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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神界有何关系？”他眼中浮动的复杂将一切淹没。
关系？我跟它拉开距离还来不急，怎么会有什么关系。“谈不上什么关系，只是恰巧与此物的主人认识。”
他应了一声，松了口气的样子，眼里的浓雾也渐渐散去。
“倘若我是天界之人，你当如何？”突如其来的一问显得有些莫名。不知为何这个答案我很想知道。
“永远不会有这个可能。”他霸道的否定道。却避而不回我的问题。
神、魔，真的要分这么清楚吗？讽刺的一笑，“离萧，身份真有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划分开来？就好比你，同时身为两界的少主一样。”透过银色的光圈，看到他眼中的暗淡与抗拒。他离萧决不是笨蛋，与嫣然的关系，想必他已然有数。这样的身份他该如何接受，如何面对。
垂下眼，除了不解与无奈，更多的是深深的惆怅。“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子，我无法明白甚至无法理解你们所谓的抱负。我不明白，神魔两界究竟为何不能共存，为何一定要挑起战争。”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么诱惑吗？对我而言那是包袱那是束缚那是责任。
“那是我们魔界诞生和存在的唯一意义。”淡淡的音调，无波的面孔，理所当然的阐述着。
“诞生与存在的唯一意义。”复述道，苦笑不已。“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这是我出生开始便无法抛却的使命。”他淡淡的笑着，霸道，坚定。
是，没错。这是他无从选择的，从出生开始便注定的宿命。就如他所说，那是他们魔界诞生和存在的唯一意义，同样的那也是他离萧诞生和存在的唯一意义不是吗？
“离萧，若有一天魔界将与妖界为敌，你当如何？”银光在眼前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雪儿，为何一定要谈论这些未知的将来。”淡然而无奈，略显不安。
“因为我已感到不安。”低若游丝的声音，不知是否传到对方耳中。抬起低垂的眼眸，差点吓得跳起来。
“你”指着眼前的离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什么时候破除结界的，我不过才慌了一会会的神，他这也太神速了吧。
看到我的惊讶，他微微扬起一个生涩的笑容。“我的实力并非你上次所见。”
他这是在告诉我，他的实力绝不低于他吗？
“是啊是啊，你堂堂魔界少主怎么可能是个花瓶了。”我有些气了。早知道就不该救他，多管闲事个啥尽。
“我早就说过，你绝无胜算。”
你能耐，你了不起，你就知道欺负我这样的弱女子。亏我还救过你，虽然你根本不需要纯粹是我多管闲事。难为我还把你当成半个哥哥，你简直太对得起我了。
“离萧哥哥。”此话一出，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平复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离萧，既然我称然宫主为然姨，那么我们也算得上是兄妹了。试问妹妹又如何会爱上自己的哥哥。”苍天啦，原谅我吧！我是迫不得已的。我敢发誓，我绝对绝对不是厚脸皮。
“我也说过，绝不放手。”不装饰不虚伪，好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淡漠而霸气。这便是他表达爱的发式。
我疼，我头疼。都说不喜欢了，他干嘛这么执着。离萧同学呀，有的时候太过执着也是不对的。知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不知道我可以唱给你听。
“离萧，你能留我几天？为何一定要给自己找麻烦？”离萧，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行行好吧！
“我并不觉得麻烦”
可我觉得麻烦，很麻烦。“好。那你说说看，你的精力有多少可以放在我身上。若是魔界容不下我，你又该如何？”
他楞楞的看着我，眼里的木然渐渐转为笑意。“原来你在担心这些。”
我又傻了。是我表达能力有误，还是他理解水平太低？
他脸上的轻松猛而收紧。侧头，微微蹙眉，嘴角扬起的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麻烦似乎真的来了。”转而望向我，极淡的笑容中，无奈又隐着不甘。薄薄的嘴唇，高挑的鼻梁，暗红的眼眸，健康的肤色。这个男子，客观的来说并不比他逊色。
看着渐渐逼近的身影，下意识的直径退去。那样的霸气，连空气也被凝固。他的冷是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他的冷，更倾向于云淡风轻的洒脱。
当他的手掌紧握住我的手腕时，我居然石化了。什么法术也想不起来，什么抵抗的方法也想不起来，就这样彻彻底底的傻了。
我晕，我晕，我晕晕晕。怎么会这样，虽然最后的结果无可厚非必是如此，可至少，至少让我发挥一下嘛！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明白，死得无憾才是。我冤，我冤呀！先前的全部努力全都打水漂了。慕云枫这都怪你。你好呀，你好得不能再好了。今天的事你要负全部的责任。要是你不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要是你不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我，我就跟你没完，跟你没完知道吗！
周身弥漫红光，还不见那飘扬的白衣，看来旧地重游是免不了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俩再跑一次吧。思及至此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笨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未来得及睁开眼，只觉一道强光从身旁擦过，紧扣住我的掌心徒然放松，几乎是同一瞬间，刚得以喘息的手腕又被牢牢锁住，这一次的力道更大更紧，似乎只要一松手便会消失无踪。
睁眼的一霎，随着他的牵引身体向前倒去，顺势跌入他的胸膛，他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响起。闭上眼贪婪的吸取他此刻的温暖。
“笨蛋。”低声的斥责道，没有伸手将她环住却也没有推开，任由她依偎。
抬头，对上他幽黑的眼眸，委屈的说道。“都怪你。”纯白的衣袍被月色映染成淡淡的黄，越显迷离。
他浅浅一笑，没有辩驳。月下浅笑的他完美出尘，明明欣喜却抑制不住心底涌起的忧伤。
暗红的眼眸低沉的越发暗淡，仅是霎时又恢复如常，冷笑着说道。“又见面了。”如水淡淡的话音与往常无异。
抬手覆在我的左肩轻轻用力，很自然的把我护在身后。直视眼前的离萧，嘴角扬起的笑意让我莫名的不安。我害怕看到这样的笑容，冷到没有温度，冷到无法便知。害怕看到这样的他，陌生而又遥远。正如我先前所说，我只是个普通又平凡的女子，他们之间所涌动的暗涌，我知晓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第五十八章：轮回
江湖传说，只要集齐三颗灵珠便能一统妖魔两界。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寻它只为找回记忆。那离萧了？那位魔界之主了？一统妖魔两界？好像没这个必要。
“做个了结吧，慕云枫。”同样的淡漠，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异。离萧，你究竟为何而战？难道只是为了那个存在的意义吗？
“离萧。”忍不住轻唤一声，不再是当初的无谓。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奇妙，只需短短的一瞬便天差地别。今日之前，他或许只是一个认识的人，可如今，他是朋友，是哥哥，是我无法再去忽视的人。
暗红的眼眸闪过一丝极淡极淡的诧异，嘴角的冷笑不再意味不明，不再没有温度。这个他认定的女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动心？他是不是该多给她一些时间来完全接纳自己？
她的担忧，她的黯然，她的挣扎，一一收入云枫眼中。那双瞳所传达出来的信息甚是复杂多样，难以理清。别过头，不再去看那双眼，因为那双眼睛真的很美，美到沉沦，美到动摇，美到妥协。但他不能动摇不能妥协，因为他要寻回那段记忆，不仅仅只为自己，而是为她。
“他们在客栈。”略微侧过头，眼睛却始终不离那暗淡的红色。
睁开闭着的眼睛，边抬头边道：“我有个提议。”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炎灵珠共有三颗，现在你们各执一颗。我们不妨来个约定，谁若找到最后的那颗，另一人便要无条件的将灵珠让出。”视线最后落到云枫的肩头。我说过你的决定你的执着我绝不干涉，可并不代表我不去争取，不去抗衡。你有你的执着，我有我的坚持，我无从干涉，你亦如此。
“这不是游戏。”沉寂片刻，云枫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认为这是游戏。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们的理由我不懂，你们的方式我无从接受。那些长远而深奥的问题，你们口中所谓的权利、使命、苍生、大义，我不想知道，也没有那样的冷静与聪慧，我只是随心而动，不论后果不论对错。
“可这不是我们的解决方式。”侧过头，低垂的眼并不与她对视。
“非如此不可？”闭上眼，无力的问道。
“是”他回答得异常干脆。
“若我不退开，又如何？”走到两人的中间，以自身为轴，阻开两人。“若我不退开，又如何？”固执的重复道，视线不再闪避。
多久之前她也曾像如此站在他们之间，同样的画面但此刻的震撼更胜从前。
意料之中的情况。云枫轻摇着头，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早已不是第一次妥协了不是。还未待他开口，另一个声音先于他响起。
“慕云枫，今日之战就等来日我取回幻灵石那天。”离萧那淡淡到没有起伏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中幽幽响起。那样的轻淡，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虽不飘渺却幽然空洞。
深炯的红眸还是那般的冰凉，仿佛那炙热的颜色也无法温热他的心底。可是那一瞬间，与我视线相交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什么在他眼中融化，那么微小的变化为什么会让我不安？
前方怪异的片刻温热，与后方不时传来的冷漠使我几乎透不过气来。是什么在牵引着彼此，是什么在改变着未来？这一瞬间，沉寂得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彼此跳动。
暗夜中，那黑衣男子仿佛融进了无限的黑暗中，只有那暗红的双瞳冰冷的提示着他的存在。再无任何声响，直到那夜中唯一的红，在黑暗中完全散去。
深深凝视着前方逐渐暗淡下来的空地，心里的疑惑越积越多。这是怎么了？不是该有场精彩对战，和一场双龙夺“蛋”的吗？难道是我的魅力与时剧增让他无法忽视我的提议从而接受，还是说我的魅力与秒据跌使他连看我一眼都嫌恶心？他临别时的浅笑，究竟意味何图？离萧，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云枫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晚风吹起他的衣角连同思绪也随之陷入了沉思。妖魔两界的少主，好像有点意思。嘴角掠起一丝玩意的浅笑，深炯的眼眸却找不到一丝笑意。
“我很任性是吗？”背对着那轻淡如风的白衣，幽幽的低语道。
深炯的眼眸在闪过一丝诧异后，浮上一层温和的暖色。月光在此时又重新露出笑颜，撒在女子如绸缎般乌黑的秀发上。月色迷离，月下黯然的女子恍如月中仙子，带着淡淡的惆怅。
“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让自己后悔，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让彼此受伤？这道选题，我不会，也不想在两者间做出选择。”双肩不受控的轻轻颤抖，低垂的头重得无法抬起。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坚强，甚至脆弱得像一张薄纸，哪怕只是轻轻的一阵微风，我都无法承受。
深深吸了口略显压抑的空气，在转身的同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眸。映入眼中的是他淡然如风的双瞳，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许的不真实。扬起一个牵强的浅笑，在朦胧的月夜中，不知是何效果。“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不要问我的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静静地，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是什么，在心底呼喊？是什么时候，隐藏在黑夜中的双手紧握起来？为什么明明想要靠近，却迫使自己远离？为什么已然心痛，却不去抚平？
淡然的目光深深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那样的深邃。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把她永远刻在自己的心底，一瞬，永恒。“回去吧。”收回挣扎的视线，淡然的说道。话音轻淡如水，那么心了？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平静？
没有诧异，也没有疑惑，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凝望着慢慢前行的身影，深深凝望。
繁星点点，点缀在蓝黑的空间之中，闪烁着点点白芒的光点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灿若夺目。来回浮动的光点，自由的跳跃着，单调的白却美到震感，仅此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可就在这炫目的光线中，映入你视线的却是另一样事物，在璀璨白芒中，轻轻飘动的纯白衣角。
置身在飘渺的光线中，连同视线也跟着迷离起来。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眸，深炯得似无底洞般，难以探究。飞扬的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王者之势，带着毫不故作的自然。暗红如瀑的长发无风自起，在一片白芒中，闪烁着夺目的光亮。在点点如水晶般透明闪烁的繁星中，男子背手而立，挺拔的背影带着不为人知的疲惫与哀伤。
一抹淡淡的紫色，在远处停驻。妩媚的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浅笑，柔情婉转的眼中更多的是无奈与疼惜。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她到底还是无法抚平他的伤痛，即便只是替身，他都吝啬得不肯给予。
妹妹，你真的好幸福，幸福得让人嫉妒。
瑶碧深深吸了口气，朝着目的地慢慢走去。
天界的三大禁区，凝雪阁、樱树林还有现在身处的银河之巅，她是除他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的人，在他心里自己是特殊的不是，虽然这个特殊是建立在她的基础上。
“寒。”幽幽的，仿佛轻风掠过；低低的，如流水滑过；轻轻的，带着一丝淡淡的妩媚。仅凭声音就能魅惑人心。
“有事吗？”男子淡淡的问道，低低的声音中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仅是默然了半刻又继续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寒，其实你没有没想过，或许，或许。。。。。。”瑶碧紧咬着下唇，轻蹙的眉头犹豫不觉。
“没有这种或许。”低沉稳定的音调，在听到瑶碧假设的话语后，徒然升高，隐隐带着一丝怯意。
看着他越显薄怒的脸，瑶碧轻轻一笑，道：“何必自欺欺人。”向前轻迈一步，紫色的飘带随着主人的移动，轻柔而娇美的在肩头微微飘动。笑容敛去，眼眸里承载的全是忧伤的暗淡。“认清现实吧，不要再执迷。”幽然的眼眸第一次不顾所有的迎了上去，停驻在他的眼里。
有一秒冻结般的沉寂。眼中浮现的是谁的身影？瞬间，可以有多长？即使一秒便足够永远。下一秒她笑了。在浩瀚的星河下，那浅浅的笑颜胜过了所有的美丽。原来，即使彼此凝视，也无法从他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原来，她不曾有一时一秒与他靠近。
收回视线，脸上浅笑重现。摊开掌心，浮悬的繁星像是有灵性般，乖巧的坠入女子轻柔的手心。瑶碧含笑的看着手心闪烁的光亮，笑道：“轮回千年，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即使你真的找到她，她也早已不是她。记忆、容颜、性格，早已随着轮回而忘却、改变。”白皙柔软的手，轻轻放下。淡白的光点闪烁在她妩媚忧伤的脸庞，那份美，比之这浩瀚的银河也丝毫不输半分。浅笑依旧，抬眸再次与他对视，眼中流动的水波，即使忧伤也依然自然魅惑。“这样的她，你还会爱吗？”
深邃的眼中，再次浮现久别的震惊。深深凝视着眼前那个淡笑如云的女子，眼中的怒意炙热得如火艳丽。连空气都变得温热起来。
“不要在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