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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琪在一旁听的心中生疑:听他们的语气,似乎还有个武功高强的裘千寸?
师弟还有许多事情瞒着我?
嘿嘿嘿,一个‘正直’的裘千仞,一个投敌的叛徒,大家会相信谁的话,大家宁愿去信谁的话?
‘武林老前辈们’哪个不是人老成jīng的老鬼油条,站在他们的立场,会选择谁是裘千仞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
当天下人都只相信裘千丈便是大义凛然的铁掌水上漂时,你铁掌帮真正的裘千仞那真是百口莫辩,乖乖的做裘千寸吧!
侯青云为自己的谋划洋洋得意,忽然见李依琪清丽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神情,不由问道:“师姐,怎么了?”
“师弟,你这份心计,不去朝堂做个官儿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依琪幽幽叹了口气,旋即遐想:若师弟能够倾心于我,或许能助我重振大夏……
“师姐说笑了,我还想着和岚儿重聚后,携手笑游江湖呢!”侯青云笑道。
李依琪了然,淡淡一笑,心中的小念想随之而逝。
晚膳后,陆乘风由几个家丁抬着,与陆冠英一道带着裘千仞三人自归云庄后,驾着小舟来到湖中心的大蓬船畔。
侯青云立身船上,放眼眺望,但见辽阔星夜下,密密麻麻的无数只小渔船纵列在太湖水面上,犹如一大片绿纸上沾上了点点墨痕,宛若一副恣意的山水墨画。
陆冠英登上大篷船头与各寨寨主商议袭击事项,鲁、张、王、钱四个朝廷细作早已被五花大绑的缚在甲板之上,四人均是憔悴不堪,显然是被好生‘招待’过了。
“这四个腌臜狗才大家伙说说怎么办?”陆冠英环视甲板,话音铿然有声。
“杀!”众水贼高声呼喝。
“把这四个狗才杀了祭旗!”
陆冠英一声令下,四名健汉提着大砍刀来到四个浑浑噩噩的细作身后。
手起刀落,血花飞溅!
陆乘风带着裘千仞三人坐着小船继续行驶,一直到到一处圆拱形的石岸边,“这便是彩虹口了。”
圆拱形的石岸倒是有点彩虹的形状,居高临下的阵势,的确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陆乘风由几名家丁抬着在前面引路,而裘千仞三人则在后面跟着,侯青云见到彩虹口上面错落着数十张寒光闪闪的床弩和石炮。
这批床弩和石炮的做工十分jīng致,侯青云心中起疑,这些太湖水贼们还能打造出这等jīng巧的器械出来?
第五十七章 伏击
侯青云对这些床弩很敢兴趣,伸手抚摸了下那铮亮的床弩,入手冰寒,陆乘风笑道:“侯少侠可是心疑这些床弩和石炮的来历?”
陆乘风从裘千仞口中得知,侯青云师姐弟并非裘千仞的徒弟,两人是半途上与裘千仞偶然相识,听闻裘千仞的侠义,这才相伴而来。
“还请庄主告知?”
侯青云的确是想知道,如果有法子可以搞到这等水战、守城的大杀器,那黄河帮的实力一下子提升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种军用器械jīng密复杂,咱们这些粗人哪做得来,都是前年劫取的几艘客船上运载的。”
“咱们当初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商船,没想到船舱里装的全是这些崭新的军用禁器,恐怕是那些朝廷军官走私出来贩卖的……”
“这朝廷军队真是腐朽到极点了啊,居然连军械都拿出来偷卖?”
李依琪是西夏公主,西夏国土贫瘠,民生凋敝,物资稀缺,还从来没听说过居然还有军队把军械拿出来贩卖,那真打起仗来靠什么?
“可不是嘛,若咱们大宋能上下一心,又何至于落得这等田地?”陆乘风苦笑一声,这贩卖军火宋朝军队私底下可没少干,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是宋人么?
李依琪既不是宋人,又不汉人,她是党项人。
“朝纲不振,恐怕咱们即便是——”
裘千仞刚想说几句丧气话,眼见侯青云森然眼神扫来,赶紧改口道:“即便是朝纲不振,大好江山还有咱们扛着!”
“是啊,还有咱们。”
陆乘风叹道,不过转念一想,有史弥远这样的jiān佞把持朝政,大宋的前途实在是未卜。
“嗯,这种局面必须要改变。”侯青云突然说了一句,没人理会的了他的意思。
众人各自感慨,一时间俱是沉默不语,唯有夜风徐徐。
太湖水面上,陆冠英斩了四个细作祭旗之后,又与众水寨寨主商议完毕,上千艘渔船分成两大股三三两两的隐入黑暗之中,而百余艘渔船夹杂着几只大船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上,结成长蛇之阵蓄势待发。
一个时辰后,远方湖面传来点点灯火,侯青云极目望去,见到黑夜之中七八艘豪华大船徐徐驶来,而由百艘渔船组成的诱敌前锋船队则以长蛇之阵缓缓迎了上去。
待两只船队相聚不过一百多米时,一直保持阵型的诱敌船队忽然分散开来,全速向金国钦使团冲去,在距离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小渔船上的水贼们纷纷弯弓拉起火箭对着钦使团大船散射。
金国钦使团的七八艘大船上呼喝之声不绝,零星有人弯弓回射,但效果不佳,不一会儿,便有两艘大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其余的船只则全速转舵,向回逃窜。
因为早已知晓这是官军诱敌的船队,所以太湖水贼们并没有登船作战,只是靠近了以火箭射击,待官军船队掉头撤离之时,纷纷呐喊着追击,刚追了不远,黑暗中忽然传出呜呜号响,斜刺里官军的数十艘战船陡然冲了出来,冲在最近的数艘渔船登时被弩炮击沉,其余诱敌水贼纷纷调转船头,一边回弓射箭,一边回航。
“什么狗屁太湖群豪,不过是一群水匪罢了,哪里敌得过本指挥使的神机妙算,今rì便是你们这些小鬼的末rì,哈哈哈哈!”
后方徐徐驶来数艘和之前一样的豪华大船,这才是金国钦使与马步军指挥使段天德乘坐的船只。
“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段天德眼见太湖水贼的渔船被打得四处逃窜,不由得开怀大笑。
“咱们也跟上去瞧个明眼。”大金国钦使,正是四皇子完颜洪熙的儿子完颜珣,他从未来过南方,也没见过水战,此时一见宋军战船碾压太湖水贼,大觉有趣。
“来了!”
彩虹口诸人眼见宋军战船追赶着几十艘渔船向这边驶来,人人屏息宁神戒备,侯青云也来到一架弩炮前,观察这些弩炮手是如何cāo纵发射。
没一会儿,黑暗中杀出数十条渔船接应被追赶的渔船。段天德一见之下,又大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埋伏?统统给我剿灭,一个不留!”
眼见太湖水贼就这么点手段,宋军战舰上的官兵一齐哄笑,纷纷cāo纵着弩箭向渔船扫射,水面上弓弩乱飞,没一会儿两支渔船队伍便被打得七零八落,余者纷纷向彩虹口下方驶来。
眼见宋人战船紧追不舍,已经行驶到彩虹口下方,陆乘风让众机括手戒备,等宋军战船过去一半之时,这才下令发射。
一瞬间,数十艘弩箭和炮石齐射,弩箭和炮石纷纷砸在宋军战船之上,当即便有一艘战船中炮被击沉。
指挥这支船队的水军将领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眼见己方舰队骤然遭袭,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向岸上回击,但彩虹口却是比太湖水面要高很多,宋军战船弩炮根本射不上来,只能以小兵弯弓发矢,效果寥寥。
双方相互射击了一阵,宋将眼见无功,己方战船这一会儿功夫又被击沉了四艘,旋即下令撤退。
这个时候,陆冠英的两股伏兵这才涌了出来,一千艘渔船瞬间便铺满了太湖水面,将宋人战船退路彻底堵死,火箭如雨点般倾盆落下,很快便将宋军舰船一只只点燃,而彩虹口岸上的弩炮仍旧喷射不止,前后遭袭的几十艘战船或被弩箭、炮石击沉,或被火箭点燃,没一会儿便全军覆没,落水呼救者不计其数。
跟在后方看热闹的金国钦使团船上,段天德眼见宋军战舰被围,情知不妙,急忙下令转舵,但巨大的豪华舰船的速度怎比得上轻巧的渔船,两百多艘渔船纷纷汇聚在四艘钦使团船下,放火箭的忙着火箭,水鬼们则潜入水中开始凿穿船底。
片刻功夫,钦使团舰船全部被凿穿了船底,纷纷沉没入水,段天德、完颜珣等大小官员头领全部落水被擒,小兵喽啰之类就直接被溺毙。
这场伏击战打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当陆冠英带着段天德沿路劫掠的财物,以及垂头丧气的段天德本人凯旋之时,陆乘风也难得夸奖了这个十分争气的儿子。
“爹爹,这几个狗才怎么办?”
陆冠英命几个水寨弟子压着段天德、完颜珣以及几个大小官员上前,一人在腿上敲了几棍,几人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均是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
“先带下去关起来,明rì再慢慢审问。”
陆乘风眼见段天德几人神sè的呆滞,知道这些人均失了神志,起码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好咧!”
水寨弟子们呼喝着将几人压了下去,陆冠英又着手将劫掠来的财物分配与各个水寨。
陆乘风又带着裘千仞三人返回归云庄庄内,裘千仞指出其实今夜的大胜完全胜在奇袭上,若宋军在陆上也配合一支步军齐头并进的话,那太湖水寨的奇袭战就要成为攻坚战了。
陆乘风自然明白这一道理,那些架设在彩虹口的机弩和石炮在当夜打完奇袭战后便已经运走,收藏起来,免得官军追寻而来,查到踪迹。
侯青云把玩着床弩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让一旁的李依琪有些奇怪,“看不出来,师弟你还会对这些床弩器械有兴趣?”
侯青云点点头,“这可是很好很好的东西。”
李依琪忍不住轻笑起来,她的容貌与夏孤岚各有千秋,虽然姿sè可能稍逊,但经常展露笑容,让侯青云如沐chūn风。
“接下来咱们作何打算?”
侯青云想了想,道:“咱们先在归云庄呆几天,这几rì恐怕会有高手来救那个金国钦使,还需要将一些的事情交代给裘千仞,之后咱们便去临安。”
“临安啊!”
李依琪有些感慨,几rì前她还是大夏国钦使,同样也是被劫杀,但境遇却与这个大金国钦史不同。
金国钦使会有人来营救,她却是被自己国家给彻底卖了,不但没人来救,反而各方都要急着杀她灭口。
差距实在太大了!
第五十八章 似是药师来
红光破晓,万物初生。
侯青云自入定中醒来,一夜行功,他自觉体内真元如珍珠圆润,在经脉游走之间璀璨生辉,最终汇入丹田气海,而此刻的丹田气海,也真如汪洋一般,海纳百川,飘渺浩荡,一无止境。
此刻的他神情气爽,起身离开厢房,无心贪恋庄内美景,几个提纵便来到码头,仰望一望无际的碧绿湖面,烟波蒸腾,但见一轮红rì徐徐自碧波水面徐徐升起,映照四方,洒下一片红霞。
侯青云闭目,感受水面上徐徐清风扑面,忽而纵剑而歌,就在这岸边洋洋洒洒的施展起了天遁剑法,jīng妙的剑法融合了他的狂风快剑的剑意,连绵不绝,剑气四溢,步态从容,进退有据。
天遁剑法如此一遍遍施展出来,到第十遍之时,侯青云忽然有所悟,手中长剑已经看不清剑招,长剑挥舞之间,犹如一条绚烂的银龙在绕身翻腾,惹人惊羡。
“物外烟霞为伴侣,壶中rì月任婵娟。”
仅仅是练了数遍天遁剑法,对于其中剑意的领悟却更深一步,这让侯青云感到些许欢喜,也隐约感受到剑道中的高深玄妙之处,自己的狂风快剑一味追求速度快或许并非是剑道至理。
“天遁剑法,来头很大啊!”
侯青云收剑凝立在河岸之边,遥望着烟波碧霞的湖面,心中发出一丝感叹。
但即便天遁剑法再jīng妙,来头再大,他依旧是实用主义者,武功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谁好用,就用谁。天遁剑法是jīng妙的剑法没错,可狂风快剑却依旧是自己最大、最凌厉的杀招。
静若处子,多若脱兔,平时随意无所谓,但真正行动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倒对方,这才是他的风格啊!
侯青云收回心神,眼见天sè尚早,他便想再练一练九yīn白骨爪,可刚刚使了个起手式便惊觉过来:“归云庄庄主陆乘风对九yīn白骨爪熟悉得很,被他认出来会有些麻烦。”
残废的陆乘风没什么好怕的,但黄老邪是个邪人,他要是知道梅超风死在自己手上,准是没完没了,没事最好不要招惹。
不过话说回来,九yīn白骨爪也没什么厉害,就是凌厉一些,但招式限定死了,变化也就少了。整体上xìng能比昊天掌还弱一些,搞搞偷袭还行,他现在倒是觉得全真教的昊天掌也很不错,后招变幻无穷。
练完之后,眼见天sè大亮,他便重新回到了庄内。
陆冠英的俘虏审讯进展的很顺利。
段天德是个草包加软蛋,他的指挥使职位不过是靠着虚溜拍马、杀良冒功升上去,半点将军的骨气都没有,水贼们只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了他一番,就什么都招了。
段天德自然也是史弥远那一派的,虽然马步军都指挥使在平民看起来高不可及,但在史弥远的派系中却是个边缘人物,官级比较低,只是一个说不上话的‘喽啰’,连护送大金国钦使这份差事,都是靠着贿赂上司而争取来的。
这样的小‘喽啰’,除了交代自己平rì里的恶言恶行,还真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而大金国钦使完颜珣面相上看倒是英挺俊朗,却内无锦绣,同样是个草包。
他的来历也是简单,完颜珣只是觉得在大兴府过惯了声sè犬马的生活,他不满足于仅仅只做个风流世子,既想要做一番事业,又听说江南的风景繁花锦簇,南方的女人温柔似水,便一直嚷嚷着要下江南游玩。
正好赶上金主心血来cháo准备南征,出征之前他打算先派个钦使团南下安抚南宋朝廷,顺便再捞点油水。完颜珣听说了这是一分美差,便死磨硬泡着自己的老子四皇子完颜洪熙,将这份差事应承了下来。
金国方面早就与史弥远打好了招呼:照顾好这主儿!
宋室朝廷这边由盛章、李知孝几个jiān佞大费周章的准备了一番,最后派了段天德一路护送,完颜洪熙来的路上倒是威风凛凛,过了淮河之后一路吃喝游玩到太湖地界,便作了太湖豪侠的阶下囚。
“老哥觉得如何处理这两人?”陆乘风征询裘千仞的意见,段天德和完颜珣是首脑,其他的小头领之类的不足为虑。
“这二人来头都不小啊。”裘千仞想了想,老神在在的道:“咱们既然要召开武林大会,商讨抗金大业,那也需要些彩头,不如将这几人留到三个月后,到武林大会那天杀了祭旗!”
“好主意!”
陆乘风称赞道,但随即又有些担忧,“不过关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裘千仞不悦道。
侯青云正想说两句,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悠扬、清亮的洞箫之声,这突兀的箫声让他吐到嘴边的词儿生生收了回去,默默的凝神细细品味箫声中的蕴意。
这飘忽的箫声似远又近,仿佛在人的耳边轻轻呢喃,这让侯青云神sè一变。
陆乘风乍听这清幽的箫声,露出了沉思态,但他并没有出去查探的意思,侯青云却敏锐的察觉到这箫声的不凡之处。
这悠扬的箫声似乎不再近前,而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能传这么远,还如清风吹拂耳畔一般,那这人的功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