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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紫玲虽然根深蒂固地认为峨眉派要强过五台派,但也没有像她妹妹秦寒萼那样鄙视五台派的法术,因此凝神细观司徒平在岩石上面推衍阵图,心中暗地里记忆,有不明白的,也不发问,只等回山之后再去向妙一夫人请教。
“遭了!”司徒平忽然抬起头,脸上现出惊慌之色,“白骨神君回来了!秦道友,你母亲的事情日后再谈,我先送你和你妹妹离开!”转身向玄玉和寒光二人道,“你们立刻上去……”
秦紫玲哪里肯走:“司徒道友说哪里话?斩妖除魔,本就是我道家分内之事!这个时候弃你们而去,可不是我们峨眉派弟子的作风,你既然有了成算,只管说来,我愿助一臂之力!”
司徒平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说道:“我已经算出师父在此地的锁点门户,和我这两个徒儿,足以消灭妖尸,你还是快带着妹妹走吧!”秦紫玲百般不肯,他又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告诉你,我没求你帮我,本来妖尸我自己也能对付,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你也积攒下一份善功,我可不领你的人情,日后莫要以此来要挟,让我偿还。”
秦紫玲几乎咬着牙说:“那是自然!我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
司徒平道:“既然这样,咱们便演上一场戏,我假装和你打起来,用阵法把你困住,你则将我这两个徒儿困住当成人质,咱俩互相僵持着给白骨神君看,引他下来采渔翁之利,到时候将他困在阵法里面,我再发动此地的金锁惊门,即便不能将白骨神君击杀也定然可以将他困住!”
他将阵法调转,现出秦寒萼,她仍然处在魔境之中,浑身潮红发热,口中痴语不停,秦紫玲一看大吃一惊,赶忙向司徒平求救:“她如今心火上涌,肾水下行,元气正在不停散失,时间长了恐怕有损道基,恳请……恳请……”
“恳请我把化魔丹再给你一颗是吧?”司徒平接口道,“你妹妹向来瞧我不起,方才还差点伤了我裘师姐的朋友,更兼不止一次地辱及我师父,我不杀她已经是开了天恩了!你们峨眉派不是有什么降魔秘法的么?我看你治不好,还是赶紧带她回峨眉山去请荀兰因救治吧!”
秦紫玲有些不好开口,不过事关亲生妹妹的生死大计,从这里赶回峨眉山以她的遁法也非一时可到,等见了荀兰因,妹妹说不定已经耗干精气,都得兵解转世了,只好一再恳求,并且愿意用母亲留下来的一件法宝交换。
司徒平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一颗化魔丹:“我们五台派有的是好东西,才不稀罕你们的,只是有一样,既然拿了我的丹药,日后就不许再跟我们为难,以后遇见我们五台派弟子,都要退避三舍,还有,不许对我师父不敬,也不许再喊我小妖人,更不许再提咱们之间有什么夫妻缘分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事让我被几位师兄好生起哄嘲笑,还有……”
秦紫玲不得已打断他:“司徒道友!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请先把丹药递过来您在慢慢列举条件,每耽搁一刻,我妹妹的精气神便要损耗许多。”
司徒平把化魔丹抛了过去:“咱们现在就开始吧,你先用法术将我这两个徒儿困住。”
秦紫玲也不含糊,拿出弥尘幡,抖手发出两道红光,凭空一卷,就把玄玉和寒光收了进去。
司徒平有些傻眼:“你这么弄不行,你得让白骨神君能够看到他们。”
秦紫玲也是故意气气他:“原来这样不行啊。”她又把玄玉和寒光放出来,然后拿出一条银锁,“这法宝是我母亲当年的镇山至宝,当年在东海遭劫之前献给极乐真人,前些日来这里时,遇见他老人家,将此宝返还给我,说是此行当有用处。”她用手摩挲了几下,“这宝贝是九子母一类的魔法克星,可锁进灵魔,方才被你困在阵门之中走不出来,要不然早拿出来对付那个龙飞了。”
司徒平早就算到,天狐二女身上有一件宝物,是今天斩杀白骨神君的关键,此刻看见秦紫玲拿出这件宝物,直觉认定就是此宝,连呼吸都有些变得粗重,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将他们两个困住就好。”
秦紫玲发动那条银锁,飞出手之后,化成一条银色光带,将玄玉和寒光全在里面,另有两个心形的银光,飞入二童心窝里,二童立刻剧痛得惨叫出来,他俩是精魄化形,最怕这类法宝,根本承受不住,身形迅速缩小,都几乎要被收入心形银光之中。
司徒平心疼自家孩子:“都说了是假装的困住,你干嘛下这样的毒手?你若是乘机报复,只管冲我来,是斗剑还是斗法,我都奉陪到底!你这梭不是厉害么?且看能不能禁得住这南明离火剑的一下!”说完就要放出南明离火剑。
秦紫玲赶紧说:“并非如此!你且慢动手!”赶紧掐诀将两个心形银光收回,只用光带继续将二童圈住,“我也是第一次使用这宝贝,还未经过祭炼,不能随心所欲,极乐真热只交给了我几个收发使用的灵诀。别说我还有求于你,即便真的恨你,也不至于下做到去报复你的徒弟!”
玄玉和寒光这回学精了,不再任由秦紫玲摆布,而是分别庆祝天一玄冰和地寒神钟护体,将银色光带撑住,而秦紫玲也不再将法宝全力发动,做出相互僵持的样子。
司徒平则是操纵阵法,化生出五个门户,之前龙飞施法在上游筑坝,截断水源,后来被玄玉和寒冰崩开,水流复至,司徒平用混元真气混合真水,化生出十条水龙,在五个门户之中进进出出,不停地向秦紫玲轰击过去,秦紫玲左手掐诀指定银锁,右手御剑,展开峨眉派少清降魔剑术,不停地斩向冲击过来的水龙。
司徒平是以八门颠倒金锁阵为基础,化生出道家常用守护洞府的五龙阵,又将五行以阴阳分作甲木乙木、丙火丁火,从而成为十龙,每次冲击所带的力量都足以将一座山峰轰碎,秦紫玲御剑劈砍,时而将龙头斩去半边,时而将龙爪劈掉一截,不过转眼之间就能重新生成,而每一次剑龙向撞,都让秦紫玲一阵气血动荡,心中暗自惊讶,这司徒平道力果真不凡!
司徒平就这么不停地御使水龙轰向秦紫玲,周而复始,过了将近两刻钟,也不加白骨神君过来,秦紫玲累得筋疲力尽,香汗淋漓,给司徒平传音:“你不是说白骨神君已经到了么?怎么这么半天还不见出来?莫非还潜伏在暗处?”
司徒平笑道:“方才白骨老妖确实回来了,不过很快又走了,应该是我师兄他们知道我被困在这里,都赶过来救我,现在正跟他在上面斗法呢。”
秦紫玲那样古井无波的性子,这回也有一种要磨牙的冲动:“那你还在这里跟我摆这半天的景是为得哪般啊?!”
司徒平得意地道:“谁让你们姊妹总说我师父是邪师,是妖人,不给你们点苦头吃,我也对不起我师父这些年对我的养育之恩!尤其是你妹妹,一个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偏偏嘴巴那么臭,今天这次也是借龙飞之手,让她长点教训!”
秦紫玲气得浑身哆嗦,咬咬牙便收回飞剑,打算停止继续被司徒平当猴耍的游戏,然而她剑光一退,那十条龙却紧跟着飞来,张牙舞爪,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紫玲又惊又怒,急忙喷出一口真气,飞剑所化光芒立刻环成一个圆圈将她护住,陡然向外涨大爆发,咔嚓噼啪,金属砍中坚冰的脆响,炸起一片火星冰屑,群龙烧退,在空中盘旋,继而再次攻来,秦紫玲怒喊道:“司徒平!你竟然使用这种诡计,坑害我们姊妹!”
司徒平一边催龙猛攻,一边冷笑道:“你是峨眉弟子,我是五台门徒,咱们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用飞剑也好,用计谋也好,反正都是要杀了你们!”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杀气十足,仿佛一柄出了鞘的兵刃,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079 心锁·白骨神君
修行人明了天数,懂得顺应天时,养气全命,譬如冬至做什么,春分做什么,何时睡觉,何时进食。所谓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似凡夫那般错乱妄为,嗜酒纵欲,昼夜颠倒,耗散真形。因此即便没有特别驻颜,也大多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
男子八岁一节,十六岁肾气充足,发育完全,若能保存精气,便不会显老,甚至外貌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司徒平从两三岁的时候就跟随岳清修道,色气纯阳,真气至柔,今年虽然已经十八岁,但看上去还是十六岁模样。
原本秦紫玲看他,只当成是一个走入歧途的邻家少年,又从诸葛警我那里听说过他的身世,父母双亡,又差点被妖道岳清炼成神婴剑,带着一种怜悯的先入为主跟司徒平接触,觉得他阳光率直,又有正气,所以对于他是十分信任的,白骨神君刚到的时候,她本来可以带着妹妹用弥尘幡逃走,但还是留下来帮助司徒平共同御敌,一方面是有求于人家,一方面也是觉得司徒平可靠。
然而现在却被司徒平困在这里,发动十龙阵法不同地向自己攻来,看那架势,若是自己不加抵抗,肯定是要被打成粉身碎骨的,不禁又气又恨,心想自己过去真的是瞎了狗眼,竟然相信一个左道妖人,不禁把细眉竖起,右手取出弥尘幡放出数百道匹练似地红气,将水龙裹住,只是此龙乃是阵法所化,弥尘幡虽然也有纳须弥山于微尘的功效,但到底比不过纳芥环那样的天府奇珍,无法将水龙强行收走,不过却也使水龙不能近前,更发出一团五色彩云将她所在的岩石罩住。
秦紫玲恨司徒平戏耍自己,右手持定弥尘幡护身,左手催动那条银锁,灵蛇一般的银色光带陡然向内收缩,要把玄玉和寒光锁住,二童立刻齐喷一口真气在那地寒钟上,一声闷响,音波荡漾开来,银色光带竟被撑开,接连运功三次都不能靠近二童体外一丈之内,秦紫玲心中惊讶,看了看空中司徒平脸上那似笑非笑,高傲不屑的表情,一咬银牙,又从银锁上把心形银光发出来。
然而这次二童有了准备,玄玉立刻催动天一玄冰,巴掌大的冰晶瞬间化成一片白雾,将自己和弟弟护在里面,迅速结成一块假山大小的冰块,那两个心形银光被挡在外面,绕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无法钻透进去。
秦紫玲惊讶得无以复加,心想难道不知司徒平是个可恶的,这两个小孩也跟他一起演戏?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陡然之间头顶上方传来一声长啸,透过河床上方倒扣着的水阵,可以清楚地看到覆盖在水阵上的粘稠碧火开始分裂成一团团磨盘大小的人脸,有的横眉冷目,有的面带讥笑,有的满脸炽热,有的痛苦悲戚,数万张碧焰面孔盘旋飞舞,在头顶上方涌动,随着那声长啸戛然而止,一只亩许大的白骨利爪从天上当头抓落,目标不是司徒平,而是秦紫玲。
秦紫玲惊呼一声,拼命喷出一口真气,催动弥尘幡,彩云向外膨胀,托住白骨神爪,司徒平的十条水龙乘隙撞来,一口鲜血从秦紫玲口中压抑不住地涌出来,她恨恨地瞪着司徒平,只是无法开口骂人,否则真的是要爆粗口了。
那巨大的白骨爪五根十余丈长的指骨仿佛牢笼一般向下将秦紫玲扣在里面,强行压迫向内攥紧,随着一声嘎嘎怪笑,玄玉和寒光身体周围忽然现出点点碧火,其中隐藏着许多暗影细丝,那是白骨神君用头发织成的磷阴鬼王,活人只要被其网住,立刻便要被鬼火焚身,任其摆布,对魂魄伤害犹大,白骨神君常用它捕捉修道人的元神去祭炼法宝。
玄玉和寒光与寻常精魄不同,跟这陷空老祖修道又久,虽然妖法摄魂,却没有立即被其收去,玄玉喷出一口白雾,那妖网原本若隐若现,抓不到摸不着,一般的飞剑也对其无效,然而天一玄冰毕竟与众不同,白雾喷出,那些碧火纷纷被冻在一块块拳头大的冰块之中,兀自燃烧跳跃,黑色网丝也吃寒气冻住,表面上包裹一层冰凌,被迫出现,再被地寒钟一阵,立刻碎成齑粉!
司徒平急声喊:“白骨老妖!我那两个徒儿来自陷空岛,即是我师父的徒孙,也是陷空老祖的徒孙,你敢动他们,咱们两家都不会放过你!”一边施法催动阵法,加紧攻击秦紫玲。
空中再次传来白骨神君的怪笑:“你师父也好,陷空老祖也好,再加上峨眉派,在我眼里全都一文不值!今天我不但要抓走他们,还要连你和那两个小狐狸一起带走祭炼我的有名神幡!”
说话之间,天上飞下来一幢三丈多高的碧绿色火焰,飞速下落之际,先打出三枚白骨阴风箭向司徒平,并两根白骨飞叉,又向秦紫玲打出一支白骨飞烟箭,同时身形一晃,迅速切近银色光带直取二童。
司徒平放出南明离火剑,将白骨阴风箭和白骨飞叉一起绞断,在空中炸成一大片碧绿光云,吃剑上佛光神焰一扫,立刻烟消云散,然后便看见白骨飞烟箭在弥尘幡所化彩云之中炸起万道紫焰,整片岩石都化成一座火山!
秦紫玲法力毕竟远不如白骨神君,况且弥尘幡也不是这样硬抗来用的,彩云立刻便被震散,外面那白骨神爪立刻就要将她抓在手里,秦紫玲在岩石上鲜血狂喷,自知一败涂地,今天难逃一死,哪知道司徒平那十条水龙没有向她攻击,反而缠上白骨神爪的五根手指,轰地一声,水汽和紫焰爆成一团,四处弥漫。
秦紫玲还在发呆之际,忽然耳边传来司徒平的声音:“还不快用你那法宝收妖!”
秦紫玲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切都是司徒平演的戏,应该是白骨神君在暗中窥测,他不得不那样说,自己在金锁阵中,对外面感知全被隔绝,并不知道外面的动向,只是司徒平演得太过逼真,自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白骨神君使出三尸元神,共是三个一模一样身穿麻衣的瘦高道人,同时扑向二童。
玄玉急忙喷涂寒气,用天一玄冰护身,将扑向自己的一个化身封在里面,那个化身迅速缩小,玄冰也随之缩小,等到了指头大的时候,骤然涨开,白骨神君身体周围迸发出千万颗白骨骷髅,伴随着无量碧火黑煞,一举将冰封震破,贴身上前,伸出一只枯树枝一样的左手将玄玉的脖子掐住,提了起来,另一边,也有一个化身挥掌震开地寒钟,用右手掐住寒光。
他的两个化身迅速合而为一,左手掐住玄玉,右手掐住寒光,无数骷髅环绕周身,他双手张开,掌心里喷出汩汩碧焰,二童被烧得痛苦呼救,身体越来越小。
司徒平冷冷地说道:“秦紫玲!你再不动手,我就不用你动手了!”
话音刚落,周围银色光带骤然收缩,白骨神君早看出这件宝物有异,特地用震洞之宝幽冥白骨幡护体,这时心念一动,三千骷髅迅速涨开,将光带称住,还未等得意,那银色光带首尾相接形成一个冠拳,飞速旋转起来,里面飞出一个个心形银光,每一个银光都锁住一个骷髅的魂魄,飞入颅腔之内,那骷髅便失去了作用,不再听白骨神君使唤。
无数心形银光齐飞乱舞,转瞬之间便将所有骷髅一扫而光,白骨神君觉出不好,急忙要逃走时,却再也无法飞出银色光圈,许多心形银光蜂拥向他聚集,他再也顾不得捉玄玉和寒光,手忙脚乱地放出飞剑和法宝抵挡。
秦紫玲这件宝物,名叫百宝如意纯阳转心锁,也是雪雪老人在琅嬛上学得炼制之法,偷偷传给女儿,宝相夫人照方抓药,将其炼成,乃是古仙人随身护体,驱魔除邪的至宝,宝相夫人在东海兵解之前曾经献给极乐真人李静虚,又祭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