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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很,由它去吧。”
化神之上!当这几个字浮现在脑海里,且不再只是梦想的时候,没有哪个修士不为之心动神摇;十三郎也不例外,此时的他将杂念通通抛于脑后,一门心思考虑如何让那颗心印迈过第二阶,务必考出满分。
周围风暴流转,十三郎默默沉思,下方三人埋头打理和平号与海螺,时有璀璨之光爆发。
一晃便是月余。
……
……
乱生海阔无边际,满目都是银水黄天,很难看到什么变化。
不知从哪一天起,隆隆之声从黄天响起,自水下传出,打破那片仿佛亘古都不会改变的宁静。若有人站在九天之上,目光穿透黄沙往下看,会发现乱生海的表面浮现出一股股各色的涛,其中包含着各种各样深海才有的妖兽,数量无尽。
兽如狂涛,八方席卷,涌上海面的妖兽毫不停顿,纷纷四处寻找目标,杀戮吞食或者完全相反,其疯狂其贪婪,仿如忍饥挨饿数万年。
水下之妖强悍,水上妖兽同样不好惹,不知怎地,乱生海上数量极少的飞禽也加入到这场厮杀中去,且都将目标指向深海上来的那些妖兽,好似感觉到它们身上带着的某种致命危机,誓欲先行扑杀。一时间,茫茫水面上到处厮杀,遍地鲜血,远看好似一朵朵盛开的花;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那些鲜艳中包含着怎样的狂暴与惊怖,令人不敢近足。
战事惨厉而激烈,总体上看,水面妖兽仍占据优势。喷口数量无从估计,喷出的妖兽数量堪称恐怖,但与整个乱生海相比,它们依旧显得太少。按眼下局势发展下去,假如海底妖兽么有更强更多后援的话,败势可期。
时间推移,距离第一次妖兽喷潮六个月之后,情况终于发生变化。
首先改变的是空气,不知怎地变得闷热,且带有一股令人烦躁的意念;之后改变的是头顶上的天,某日某时突然间整体下沉三尺,之后震动不休,良久才恢复平静。带来的影响极其巨大,因保持空灵的天空本就不多,黄天下压后将残念之海整体推移,已然接近到海面。
常见宁静的海面起了风,一天比一天剧烈,有时竟能将天空的残念卷入大海,触及到那些激战中的妖兽身体,进而影响其志。
这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在后面,经过一段沉寂,那些喷口再次涌动,喷出的妖兽数量比之前少得多,等级却整体拔高。之前罕得一见的八级妖兽屡屡出现,低阶妖兽中相对强悍的比例也在增加,且比之前那批更疯狂。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此次出现的兽潮本该是援军,与那些先冲上来的妖兽并肩作战;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将所有见到的生物都当成对手,区别仅在于凶狠程度,面对早期海底妖兽时略有犹豫,觉得疑惑一样。
不管怎么讲,妖兽之战更加激烈是不争的事实,进而影响到那些不为它们熟悉的人。凡是被传入乱生海的修士,此时若不能与同伴聚集,均已陷入苦战,死伤极其惨重。即便那些汇合的队伍,因为连日苦战得不到休息,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幸运的修士找到陆地,带着庆幸与惊恐逃离海面;运气一般的人遇到乱生海中难得一见的海岛,纷纷驻足准备坚守,熬过这次不知为何而生的天灾。更多人不得不在水面上挣扎,每日战斗的同时期待天边出现一抹黑,哪怕是一点点黑。
黑的地方就是陆地,有陆地的地方才是生机所在,这是所有人心里的共识。
有人哭必定有人笑,某地某水某片海,某岛某台某个人,正以阴沉中透出无边炽热的目光盯住身前的那只炉,兴奋呢喃不已。
“就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
第800章 登天与破螺
孤岛秃山六棱台,三足三香紫烟炉。
炉内三香,一明两暗,黑袍之人目光牢牢锁住那根香,苍白的面孔上泛起丝丝不健康的红润,宛如那是最心爱的情人,呢喃不已。
“一万年,七百载,二七之数恰值圆满。今次若不能成功,便要再等四千九百年!”
“四千九百年……”
唇角泛起一抹苦涩意味,他自语道:“师尊等得,弟子等不得。所以,我们一定要成功。”
小小燃香紫烟飘渺,飞上天空穿过残念之海,一直飞入到黄天内。黄沙一路前行,那些沾染紫烟的沙粒一路飘摇,身体似慢慢变得沉重,先后如石块坠落下来,穿过残念海,落入大海之中。
奇妙的是,那些透着紫的沙粒好似包上了一层膜,未因吞噬残念而炸裂,不被海水侵蚀而消散,一路徐徐沉入水下,沉入不知多深的海底。
海水也在流动,水下涡流无尽,无数沙粒就这样被带往四面八方,直到终点海床。
而后炸开,释放出一团小小的妖花。
小小花儿深海绽放,久久不肯消散,虽掀不起水意波澜,却引来滔天之变。各路妖兽嗅到气息,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自四面八方涌到妖花之所在,展开吞噬,展开争夺或者厮杀。
黑袍人望着天空,望着海面,目光似能穿透万万米海水,看着那一幕幕。他已经看了一年,不在乎多看些时光,一直看到自己想看的那一幕。
“二七有缺,三六方为正统,老夫拼去半数性命才算的这场机缘,断断不可着急。”
嘴里说着,香炉内的那根明香突然闪烁一次,黑袍人顿时有所察觉,唇角泛起一抹微笑,抬头将目光投向远方。
“师姐,你的路,错了……”
……
某片海域,静谧的海床上躺着密密麻麻小山般的海螺,体型大小不一,大者可覆盖数万米,如一座座矗立在海底的山,体型最小也有百米方圆,其身体上攀附着体型更小的巨虱,数量无尽。
这是一个族群,是一片其它海兽轻易不敢涉足之地;大小海螺生活在幽暗的水底,静静吸收无边大地与海水中的养分,安静,甚至透着祥和。
某一天,天空也就是上方的海水飘下一片紫色的沙,分布极广。安静的海螺群微有躁动,那些依附它们生存的巨虱纷纷抬起了头,灵魂中传出阵阵冲动,仿佛那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着的东西,如今正发出召唤一样。
沙粒沉默坠下,散落在海螺家族生活的那片土地上,释放出一朵朵妖花;娇艳妖异,美丽带着无穷诱惑的花。
海螺家族以及附身在它们身上的巨虱,沸腾了!
几番争夺屡屡吞食,安静的水底再无一丝安静,所有的祥和被疯狂替代,万万米海底深处一片混沌,泥浆乱沙翻腾滚滚,依旧掩不住那些妖花的气息。
更多妖兽加入进来,包括那些畏惧或喜爱海螺的妖兽,也包括那些素不相干的妖兽,还有比海螺栖息之地更深存活在地底深处的莫名大妖。无穷无尽妖兽争夺着那些妖花,彼此厮杀怒吼咆哮连连,染出一团团酱红。
水面依然安静,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万万米海水掩盖了下方的混乱,将杀戮掩埋进水里,若无其它剧变,没有人知道水下发生了什么。
“登天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海底应该说大地的最深处传出一声声低沉的呼唤,如某个古老的意志缓缓苏醒,以这样的方式发动谕令,发出至高无上的旨意。
一些低级巨虱开始往水面冲,随后是更多同类,包括那些等阶更高的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只只小海螺开始朝水面上浮,接着实他们的亲族,它们的长辈,直至一个个老祖。不同的是,体型越大等阶越高的妖兽上浮的时间越晚,但其带动的族群数量也更多,如指挥一支支军团。每当有这样的情形出现,周围体型更大的海螺都会发出悲嚎,似在呼唤它不要那样做,不要奔往更高处的未来。
它们阻止不了,非但如此,它们自己也都接连失去理智,置亲族的呼唤于不顾,先后加入到上天的队伍里。
忽然间,一只体型两三千米紧挨着最大的那只螺王身材在海螺家族中应以玲珑形容海螺忽然动起来,艰难第从海床上拔起“娇小”的身躯,缓缓升到空中。身边大小海螺齐齐一愣,随即齐声呼唤,声音与刚才相比,格外凄厉,格外仓惶无助。就连那只体型最大如山岳般的螺王也被惊动,低吼声如雷鸣地啸,透着深深的自责与绝望。
妖物有灵,海螺也可生出灵智;这些海螺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吞食那些妖花,但是很奇怪,它们本能的意愿却不是上浮。万年栖息给了它们足够经验,知道自己应该留在海底,而不是那片更加光明的天空。
但,它们做不到。
“登天始……”
灵魂中声声召唤传来,一次紧过一次,催促它们离开自己的土地,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亲族与老祖,奔往那片完全未知的未来。一只只,一团团,一片片一群群,眼见往天上冲的同族越来越多,眼看着那只寄托着自己的全部希望最最珍爱的后辈也将加入到上浮的队伍里,海螺王的身体疯狂摇动,声声厉啸在水底掀起一股股狂风,伴随着一片如沟壑般的银芒。
那是裂缝,是真正的空间裂缝,是当今沧浪星上最高层次的大能也要畏惧的界面之隙。
一股全新的海螺从未感受过气息从裂缝内传出,迷乱的海螺为之一愣一惊一清,纷纷停下上冲的势头,茫然地望着那道裂缝。那里传出的气息如此狂暴,但又如此令人向往,仿佛只有吸收到那里的气息,自己才能变得完整,就能获得新生一样。
“小”海螺上冲的势头也停了下来,相比其它,它的疑惑更深,又像感受到更多,正于迷茫中用力思索,想要弄清到底哪边才是自己的出路,哪边又是骗局。
“放肆!”
蕴含无尽沧桑的低喝从地底传出,仿佛整个大界都为之震怒,磅礴到无可抗拒的意志轰然降临,如将整座天空凌压在螺王的头顶,砸在它的心上。
“吾儿……不……”
轰的一声巨响,海螺王的身体四分五裂,三百里范围内的一切都被趟平,唯独那些未被吞食的妖花依旧灿烂,还有螺王头顶的那只小海螺,安然无恙。
“合……”
沧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疲惫,带着一丝期望回荡在海底;灭杀螺王令它付出不少代价,急需休息才能回复。
那条裂缝仅仅存在了片刻,很快在海水的冲刷与声音中弥合,一切回复如初。小海螺随之再度迷茫,望着那片裂缝出现的区域静候了一会儿,心里回荡着老祖的呼唤,越来越弱,越来越轻微,直至完全忘记。
晃了晃身子,它将之前的念头拾起来,身体再度慢慢上浮;周围不时有同类加入到队伍里,还有大群大群巨虱,汇聚成一股浩荡洪流,冲上去,冲上去,冲上去……
构成一股狂烈喷潮。
……
……
“人是肯定要接的,在我眼里,古鸣约和你们一样是队员,区别只有登船先后,没有地位高低。”
全新的和平号即将出航,十三郎中断“修炼”踩落云头,与几位船员商讨下一步行动的方向。争议的焦点在于至今没能归队的古姓道士,其距离已不算太远,方向却与十三郎提出的建议完全相左。
目光扫过众人疲惫的脸孔,十三郎平静说道:“没错,他到现在都没有出过一分力,且会耽搁我们的行程;但正如之前讲过的那样,今日能放弃他,将来就有可能丢弃你们中的任何人。这种事情我做不来,至少不会先做。”
不先弃,说说很简单,真做起来何等艰难。前些日子,黄沙天陡然下沉三尺,证明十三郎虽然竭尽全力,依旧不能阻止甚至不能给黄天带来一点影响。危难临头,每一天都显得如此珍贵,怎能为一个与所有人关系都不算亲密的人延误。
更重要的是,由血鼎的感应可以判断出,古鸣约的方向并非直接朝着和平号,而是迂回折转甚至倒退,距离时远时近。这意味着他很有可能与枪王一样遇到危机,正陷入苦战之中。反观枪王,至今仍在艰难疗伤,看不出多少起色;换言之增加一人并不能带来多少帮助,反有可能面临巨大危机。
放弃古鸣约,这种话没有人好意思讲出来,蓝山仔细斟酌言辞,说道:“先生高义,我等自当舍命相陪;还有,先生为何断定应该朝那个方向走;老朽不是质疑先生的决定,只是……”
“舍命?说的太严重了。至于方向,等下再和你们解释。”
十三郎微笑摇头,嘴里说道:“现在有个事儿耽搁不下去,需要几位帮我想想办法。”
三位大能面面相窥,心里想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丝毫都延误不得。
十三郎的表情有些怪,似有为难甚至有些从来都看不到的忸怩,挥手轻弹说道:“杀海螺的时候,我得到这个;大伙帮我瞧瞧,到底是什么……”
大灰顿时兴奋起来,连连催促道:“妖丹吗?赶紧拿……我靠!”
“天啊!这是……”百花仙子尖声大喊,宛如更年期妇女发现丈夫偷荤,又好像看到能让自己骤返青春一下子变成十八岁的仙丹。
“螺蛳美人!”
第801章 螺蛳美人
“螺蛳……美女?”神驴咧开大嘴怎么都合不到一处,半响无言。
蓝山老脸放光,说道:“的确是螺蛳美女,这都已经成型了啊,啧啧……”
血舞没有说话,从其神情可以看出,其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蓝山两位,同时忍不住朝十三郎瞥两眼,意味莫名。
那是一块透明的肥皂或者说气泡一样的东西,形状椭圆,大小如婴儿澡盆,里面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人,一个赤裸的美丽女人。
秀发过腰,青眉秀目,身体娇小如四五岁幼童,偏偏生得丰乳肥臀,该有的全有,不该的有的一点都没有……
皮肤娇嫩如玉,嘴唇是淡淡的紫,脸色含着因缺少日光沐浴的苍白,女孩双手抱着膝盖,身体扭曲蜷缩成团,眉眼之中透着凄楚,似在忍受寒苦,或者别的什么。
只不过,她扭曲的角度未免太大了些,折转三百六十度还能抱住腿,绝对能让天下任何修行柔术的女人汗颜。除此之外,它就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胎子,或者干脆就是美人,真真是我见犹怜。
“螺蛳美人,螺蛳美人啊!它好像还……还有气,活的啊!”
百花仙子大呼小叫,目光丝毫没有怜惜与心疼,只有狂喜艳慕震惊,还有几分庆幸后怕。大灰被她不顾身份的惊叫声唤醒,忍不住翻翻白眼,心里想骚娘们咋地了这是,抽疯么?
蓝山不比百花好多少,连连搓手说道:“先生的运气太好了,随便杀一只妖兽就是极品,真真是皎月……”
十三郎打断两人,说道:“能不能先和我说说,什么叫螺蛳美人?”
“呃,你居然不知道?”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十三郎,仿佛他是一头猪。
“废话,知道还问你们。”十三郎气得不行,心想难道我活在猪的世界,尽碰到一群没脑子的东西。
留意到十三郎的表情,百花仙子俏脸通红,突然想到自己先前的举动何等不堪,言辞何等不当,十三郎又是何等尴尬。蓝山老脸微红,意识到自己这样饿狼般的目光盯着一个裸体女娃何等无耻;至于血舞,冷冰冰的脸上竟然呈现出一抹痛色,干脆扭过头。
“这个,老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还是仙子为先生解释吧。”
“我?这个……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赶紧说!”
大灰急坏了,蹦跶着围着那块透明皂转来转去,心里想大好妖丹变成人,多半是不能吃了;非但不能吃,看少爷的模样似乎还想把它救活,可不是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