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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侠少爷面色微寒,说道:“燕尾族再如何落魄,只要有心,总不至于在自己的领地上找不到他们,可我听你的意思,雷少爷并未与大先生有过联络,合议之事,如何当得真?”
“少爷早就考虑过,让你们给大先生带句话,说是只要他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赞同这件事。”牙木回答道。
“什么话?”侠少爷好奇问道。
“驱虎吞狼狐假虎威,猎狗咬狐狸,人养着猎狗,最后被狼吃掉。”
周围一圈无辜的眼神,魔魂圣子的眼神比他们更无辜,说道:“别看我,少爷没给解释,意思自己想。”
……
……
现实是什么?
不论哪个社会,现实都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忘记过去,立足现在,展望未来。
两族两域联合是大事,不可能以这般草率的方式促成,但双方都明白,只要起了心,在猎妖使的重压下,这个看起来荒诞的提议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
从长远看,不得不说联盟前景相当广阔,首先四大星域实力远超任何一方甚至几方,无论眼下这一战结局如何,他们都没可能善罢甘休。换言之,这是将是一场坚持不懈的斗争,灵魔两族之间交叉存在的仇怨,很有可能随着时间与战斗慢慢消解,使得外域出现一种全新格局。
而就眼下的情形讲,无论灵修魔修还是两族,都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魔修的情形牙木心知肚明,灵修那边,别看大先生威武难敌,整体格局却没办法改变,被燕尾族与猎妖使先后突袭的灵修损失惨重,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具体如何,燕不离难以说得太清楚,估计幸存的修士不足原有数量的一半,活下来的人带有轻重不同的伤患,大先生本人被重创,很可能不良与行。
听了这个消息,牙木心里打了个突,不禁要提醒两名燕尾族人,最好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十三郎,也就是他们口中的雷锋。
“少爷重情至性,这事儿……反正暂时不要说,没坏处。”
对他的顾虑,两位领导人明显嗤之以鼻,他们都不相信,一个机谋狠断,连灵魔万年仇恨都可放下的人,会对大先生所受的一点点伤势斤斤计较。
大先生受伤是不假,可他足足杀了燕尾组百多名修士,其中有十人以上是大修士,假如四方联盟形成,这笔血债又该和谁算?
话说回来,就算十三郎要计较,又能怎么样?
不客气点说,他算哪根毛?
“联盟之事若成了便罢,若是不成,燕尾族哪怕拼尽最后一人,也要将大先生留在这里,绝不容许他平安返回。”
这是燕不离的原话,侠少爷没有表露反对的意思,基本可以代表燕尾族的态度。
“随便吧,一帮蠢货。”
牙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堆起钦佩赞叹的笑容,说道:“燕尾男儿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颜,佩服,佩服!”
周围人听得莫名其妙,心想这货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句雅词儿,不像啊!
侠少爷的面孔莫名一红,神情有些不自然,说道:“比不了那位雷少爷,足智多谋,果敢善断,狡诈阴险……算了,不说了。”
……
……
大事有了着落,话题自然而然转到眼前,牙木没有忘记十三郎的嘱托,说道:“现在是不是把你们抓住的俘虏放出来,我好与他们聊一聊。”
他讲得很随意,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打鼓,暗想死老太婆可别给我下绊子,重头戏就在这儿。
“理当如此。”
老妇丝毫没有刁难的意思,挥手吩咐道:“带他们来。”
牙木立时瞪大了眼睛,随后发现无论神识还是目力,在这里都显得极为不畅,看不清内里情形。他知道,此前那两人多半正被讯问,被封印乃至折磨均在所难免,也不知还管不管用。
最重要的,他们到底是不是十三郎所要找的人。
几名护卫答应着,从洞府深处不知什么地方压上来两个衣衫褴褛的魔修,看样子,这两位没少吃苦头。
老妇说道:“之前你我敌对,老身无法预料有现在的事情,对他们自然谈不上礼遇,请圣子包涵。”
牙木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叹了口气。
那是两个男人。
仔细看看两人模样,牙木神情顿时有些奇怪,既显得失望,又有些庆幸。
“图洺?”
魔魂圣子揉揉眼睛,心里想这货怎么真他吗惨,活像一条拔了毛的土狗。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图洺疑惑抬头,看了半天没认出眼前这个独臂人是谁,不禁有些紧张。
“圣子认识他们?”老妇在一旁问道,轻轻挥手化解了两人身上的封印。
“认识,当然认识。”
牙木再次叹息,说道:“没有别人了?”
老妇眼里闪过疑问,说道:“当然没有,圣子此言何意?”
牙木不愿和她解释,说道:“他身上有枚黑乎乎的令牌,在不在你们手里?”
老妇自不会在这等小事上难为他,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块非金非石的令牌递给他,问道:“是这个吗?”
牙木接过令牌,输入魔力感受一番,神情大悦说道:“还好,总算不负少爷之托。”
“这是一枚追踪令牌,雷少爷要追谁?”侠少爷的眼光不错,一眼便看出令牌用途,好奇问道。
“追媳妇儿。”牙木如实回应道。
第390章 带一群小鸟,行千里!
三千里山河转瞬,五日夜星辰斗转,妖猎森林某地某时,一缕风,停了下来。
彪蛮如飓风,轻柔似春风,如微风般无形,似细风之轻盈,这缕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行五昼夜,来到森林深处。
随后它打了个滚,消失在丛林内,消失在那群逐鹿而来妖兽视线外。
几声失望愤怒的低吼,妖兽四散搜索之前那道激怒它们的气息,徒劳多时无功后渐趋失望,仇恨也随之降低。
天空响起声声雕鸣,几朵黑云般的身影在树冠地面投下浓重的黑影,妖兽们恍然惊醒,狼奔而去,竟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它们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被带入到禁区内,正面对此地霸主的愤怒。
利箭般的黑影从空中扑下,高大蓬松的树冠挡不住它们的锐目,更无法阻止它们的身体。双翅好似两把利刃,每一根羽翅都可轻松割断腕粗的树枝,一路残木落叶的轨迹延伸到终点,便是一声惨嚎与嘶鸣。
利爪比飞剑更坚硬,也更加锋利,扑击的时候,它们将提前量计算得极其精准,连妖兽躲避的本能都能考虑在内,出则必中,中则必杀!
妖兽也有反抗,强悍的妖兽朝空中跃起,露出尖牙,挥舞利爪,施展天赋神通,以种种手段为自己的生存搏杀。
尖锐的嘶鸣声与嘶吼声交错,鲜血飞溅出生命昭华的美,惨烈的搏杀仅仅持续了半柱香功夫,战斗便为之终结。
十几只硕大的身影从密林内飞出,密集如蓬盖的森林被豁开十几个大洞,下方一片狼藉,竟好似被千军万马趟过一样。
每只雕的爪子都抓有妖兽的尸体,当头那只翼展达到十几丈的巨雕最为恐怖,两只爪子各有一头重量需以吨计算的妖兽,目光如电般扫视周围,傲然嘶鸣。
斜掠起飞时,一颗等腰粗的“小树”挡在身前,巨雕似点头般晃了晃,小树轰然而倒,竟连劈断的声音都被飓风鼓荡的声音所遮盖。
螳臂挡车!
周围群雕应和,嘶鸣声撕裂空气传到极远处,吓坏了不知多少无辜生灵。
其中一头妖兽尚未咽下最后一口气,正以哀怨悲愤且又无神的目光看向某处,仿佛在质问。
“好厉害的雕!”
十三郎隐匿在某个角落,身形略有狼狈,眼神微显凝重。
当树木不能成为羁绊,当地面妖兽在地面不能与之抗衡,还有谁能挑战这种巨雕的统治地位?还有谁敢触犯其威严!
巨雕在天空盘旋一周,以威武的姿态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确认再无人挑衅后潇洒转身,划出几条黑色的轨迹,消失在云端之中。
一圈圈金环在阳光下闪耀,如获胜后的奖章,宣告着此次狩猎的辉煌。群雕返巢,远处孤峭绝壁,更多雕鸣声与这方呼应,如召唤。
“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要把它们全部引出来,奔袭三千里……”
周围的妖兽深知金丝雕的可怕,根本不敢接近到其巢穴三百里以内,十三郎费尽心力引来数十只胆大的妖兽,才这么点功夫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该如何继续。
残酷的现实告诉他,金丝雕实力值得信赖,然而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些凶狠霸道的雕极为护家,很难被引得太远。
办法不是没有,比如十三郎找上门和它们打一架,杀上一只两只,以金丝雕记仇的天性来看,多半不会轻易放过他。然而十三郎的目的是带着它们去打别人,怎么能在自己身上浇那么大的火,话说回来,若将金丝雕激怒到顶点,他又凭什么有把握活着逃走。
隔着山峦树梢,十三郎的目光投送到那座孤云般耸立的峭壁上,有些犯愁。
峭壁周围,几只翼展仅两米的幼雕正学习飞行,周围有成年巨雕监视,这便意味着,十三郎纵有鸡鸣狗盗之心,也很难寻到机会。
“太没有雕的气质了,群居不说,还护崽子。”
正在思索该不该让大灰“舍生犯险”,十三郎神色突为之一变。
识海中突然传来波动,经过蚁后“翻译”,十三郎知道了远处正在发生的事情,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渐露出几分笑意,眼睛变得明亮起来。
“猎妖使……终于找过来了吗?”
……
……
乱妖瀑山谷,如雷涛声依旧,周围景致仿佛被定格在某个时间点上,任凭白昼与黑夜交替,人心在煎熬中徘徊,不肯发生一点变化。
自那次妖灵异变,已经过去了十天,守在房舍前的老者神情宁静,内心却渐渐变得不安起来。
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妖灵再没有发生变故,洞府里的人仍在死守,然而不知道什么缘故,老者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怎么都放不下来。
恍惚中,他好似听到什么声音,夹在瀑布的轰鸣中,若有若无。抬头看过去,那条银龙悬挂在空中,竟给他一种如“静止”般的感觉,里面的人也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声息。
生机勃勃的山谷在他眼里一片死寂,心里如同被一团黑云所笼罩,亟需找些变化。
看得久了,老者忍不住发出指令,一只低阶妖灵闪动身形钻入水帘,尚未来得及报回所见,便在呜咽声中消失。
类似的举动,前几天他做过很多次,每次结果都一样,妖灵到不了洞口便被灭杀。
望着没有半点变化的水帘,老者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自己真是无聊。
他觉得情势似乎颠倒了过来,自己等人才是被困的囚徒,正想尽办法寻求解脱。随着时间的持续,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促使他不断用妖灵试探,在窒息中寻找喘息,将精神略做舒缓。
这便是焦虑。
“青师弟他们不知道怎么样,还不如……与他换个位置。”
四名元婴正于妖猎森林外围来回巡视,时刻防范那些不知藏身何处的敌人,压力自然不会小;然而正如老者此时所想的那样,他们不需要枯守在一地,不用面对一成不变的景物,也不用面对这种心与魂的煎熬。
“总好过自己。”
心里这般想着,老者精神一阵恍惚,仿佛又听到了什么声音。
“心境空明,道法自然,不为外物所幻!”
修行多年,闭关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日子不曾少历,老者自然明白这种情形的危险。他在心里警告自己,对自己说无论情况如何演变,自己的路都不可更改,唯有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下去,直到尽头。
“背板种族?算得了什么!世间一切都是假,唯有长生不死才是真道,为那些虚无妄念而负疚,你将一事无成!”
痛骂着自己的软弱,老者强迫自己进行空明境,摆脱那种如噩梦难醒的感觉,但……
无法成功……
耳边不时响起声音,来自无数年以前;眼前仿佛有画面闪动,来自无数年以前;脑海中竟回忆起儿时的故事,来自无数年以前……
“滚开!”
无法忍受这些幻像与幻声,老者嘶声怒喝,腾空而起。
他以禅心叱虚妄,以道念逐魔念,身在空中目看高远,寻大解脱。
解脱没有寻到,但他看到了一些东西,还听到一些声音,准确地说,是他之前就隐约听到的那些声音。
只一眼,老者就无法移开目光,只一听,他的表情便瞬间凝固,大张着嘴巴,再也合不到一起。
如一条渴死的鱼。
“发生了何事!”
低喝声响起,身边人影晃动,燕恢恢与中年男子同时出现在空中,随即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最先发现异状的老者艰难回头,枯唇颤抖着,徐徐吐出两个音节。
“雕群……”
……
……
天边一条线,天边一片云,天边无数金丝带,天边有雷鸣。
雷鸣追着一个人,朝山谷方向狂奔。
这是一个过程,一个发生得太快让人几乎无法做出反应的过程。老者望着那一幕浮光掠影般出现转眼就化做无法改变的现实出现在身前的雕影,几乎想哭出来。
太荒谬了,太恶毒了,也太……没有人性了!
足有数百只巨雕在空中急掠,还有几只竟然扑到森林里,如蛮荒巨兽一样横冲直撞,摧毁不知多少根古木,压烂多少株花草。
巨雕嘶鸣的声音,树木折断的声音,山石碎裂的声音,利爪破空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汇在一起,竟连乱妖瀑的咆哮也盖下去,就仿佛全世界陷入暴乱,整个森林都在狂怒,在颤抖。
从空中往下看,大地如一面绿色的帐篷,此时正有几把剪刀,不,是几根撞城车在以蛮横的姿态推进,生生犁出几条壕沟。
目标一致,均指向前方的那个人。
那个在丛林内狂奔,狂乱,又狂叫的年轻人。
年轻人发现了空中的三人,脸上顿时显出狂喜的神情,落入燕恢恢等人眼里,则是可恶到不能再可恶,恶心到不能更恶心的神情。
猜想即刻变成现实,可怕的事情随之发生,那名年轻人调转方向朝他们扑过来,嘴里大喊着。
“前辈,救命啊!”
“我操!”老者看清了年轻人的模样,怒声道。
第391章 借箭?哥借的是鸟,活的!
看到青年的那一刻,老者禁不住生出疑惑,能将飞禽激怒到在地面奔跑追击敌人,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马上发现了因由,那个不知逃了多久多远狼狈到无法形容的人手里……竟抱着一只米许大的幼雕……
他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烂布片,头上带着几道口子,双眼布满血丝,就像个十天没有睡过觉的赌徒。
尽管如此,他依旧死死抓着幼雕不肯松手,快似奔马利箭,还不停变换路径,以闪避从天空扑下来的雕影。
奇妙的是,无论巨雕如何努力,无论它们的计算怎么样完美,青年总能在被击中的那一瞬及时躲过利爪,竟无一次击中;实在不能躲避的时候,他干脆将那只幼雕当做挡箭牌,毫无廉耻地迎向巨雕利爪,逼其不得不退。
每个人都相信,青年只要被击中一次,不,只要他慢上半拍,就会死得不能再死,且要死一百多回。
……
……
雕群怒到极致,也恨到了极致。
下方幼雕声声悲吟,如一把把钢刀插在巨雕的心上,数百只巨雕等级有别,怨怒的程度却异常统一;它们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