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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刚刚铁血无情,转眼慢慢无奈,十三郎为之深深叹息。
去年一战,灵胎受损,母子俩险些丧命,后在得福的帮助下,灵胎避免成为怨婴,但却不得不提前降生。他是个早产儿,营养不良,心中对父亲的恨意难消,夜莲更是重创难愈,如果不是有整棵罗桑神木支撑,加上三生合体有叮当分担小半负荷,早已香消玉殒。
已成事实无法改变,心怀愧疚的十三郎老老实实扮演一名改造中的负心汉,认认真真体会“被抛弃”的感觉。
些许心熬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担忧的是,楼兰现世引来附加危机,涅祖闻风而动后,已经留意到灵胎的存在。
只是还没有行动。
老牌真灵,统御一界,涅祖不是齐飞所能比;无论如何,十三郎不允许再有谁打扰那边清净,因此楼兰之乱发生后。他简单判断一下局面就下达一个自私的命令,狂灵军团不得妄动,全力警戒。
“老家伙在等什么呢?”头上黑莲如云罩顶。苏老板觉得气闷。
“看看清楚罢了。”十三郎回应道。
魔莲降世,涅祖亲临但没有马上加入战场。只是将魔莲世界内的海量魔物倾倒出来,之后看着那个被战火烧沸的世界,默默观望。
他还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需要时间了解状况,需要在那么多宝光中分辨什么最重要,何时出手最合适……
当然更重要的是,涅祖发现自己居然被来自人间的目光盯住,煞气凛凛。
顺着感应往下方看。魔界真灵很容易便找到那群醒目的人,随后看到灵胎,疑惑中凝目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上古世家。
好东西太多,对手似乎不弱,关系比较复杂,局面更是乱到无解,以至于他也需要权衡一番,才能决定策略。
“不给他机会。”苏老板叫嚣道:“干脆点,干掉他。”
语气嚣张。周围不少人应和,俨然不拿涅祖当真灵看待。闯荡至今,狂灵修士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军团。不管对上谁,内心傲气无人可以磨灭。
十三郎只有苦笑。“时间对我们有利,多等等,没有什么不好。”
这里是灵界,涅祖这个魔界大能诸多顾忌,拖下去势必身陷重围。眼下血域现身不久,二来宝物争夺酣畅,还有十三郎按兵不动,别人更不用说。根本没有资格上前。
“万一跑了怎么办?”左右无事,苏老板开始畅想。
“他捏着我的命门。不会跑的。”十三郎如此回应。
“啊!”周围人大吃一惊。
“金乌能来?”知道十三郎已传灵讯,燕山老祖赶紧转移话题。
“金乌有别的事情要做。但会驱使修士前来助战。”
“有帮手?那还是等等比较好。”苏老板立即说道。
“是啊,不过……他不会再这样等下去。”
几番交流,天上魔莲已开始转动,白发老人飘飘若仙,未出手已有浩荡声威。
“岁月匆匆,算起其实不过千年,如此短暂的时间,小友取得如此成就,可喜可贺。”
片刻凝望,涅祖看清局势演变的方向,不想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本尊不便久候,小友能否告知,此地究竟藏着什么?”
“三生六道之秘,混沌之宝,尽在其中。”心里打算是拖延,回答的时候一点不含糊,十三郎坦然相告:“实话告诉你,这里是圣女楼兰落驾之所在,内有轮回法坛之门。”
“混沌之宝……”虽已有所猜测,真的听到,涅祖仍不禁为之动容。
“没错,就是混沌之宝。”补天石已被送入轮回,然而楼兰法坛专为此所设,气息与寻常宝物截然不同。十三郎不怕他分辨真伪,望着涅祖的眼睛说道:“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等它出土?”
有过夺宝经历的修士都知道,但凡重宝面世皆有自身规则,非至完美不会出现,提前争夺并无意义,反而会令宝物受损。而这正是夺宝之争往往血腥的根本原因,先到者未必占据先机,相反会成为众矢之的,且依旧要等到最后。
混沌之宝什么样,谁也说不准,可断定的是,没有谁会蠢到提前冲入地下搜寻,只能等。
“一起等……还是算了。”
明知道对方心怀鬼胎,明知道局势不容迟疑,涅祖仍被混沌之宝勾了魂,犹豫良久方才下定决心,挥手斩去心中贪念。
“我倒有个提议……”
“我不同意。”十三郎听都不听,断然拒绝。
“不是要拖延,干吗这么着急……”连苏老板都觉得意外,心里想分身还是不行啊,远不如本尊狡诈多智。
“……呵呵,小友不要那么绝对。”涅祖不禁笑起来,温和说道:“小友身边群雄荟萃,便是本尊也不敢轻言必胜……”
“不然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早已将我大卸八块。”
“的确是这样。”涅祖神情依然平静,诚恳说道:“然而小友应该知道,若交起手来。本尊进退自如,只要多花点时间,付出一些代价。迟早能将尔等斩尽杀绝。”
刚刚还说难言取胜,马上变成斩尽杀绝。涅祖这番话斩钉截铁,把握十足。
“你试试!”苏老板勃然大怒,四方群修个个拧眉,蓄势待发。
涅祖根本不看他,只等十三郎回话。
“不用试,他说的很对。”十三郎截断说道:“只要战术得当,时间充裕,我们只能苦守一地。被杀是迟早的事。”
一强战群弱,只要不被困在死地被迫决战,有太多办法让对手出错。如今这局面,涅祖不止占据主动那么简单,身边还有大把炮灰可用,整个血域的魔族生灵,都可以拿来牺牲铺路。
一句话,只要有时间,他是必胜的局面。
“打了才知道……”苏老板愤愤难平。
“小友高智。”涅祖拂须赞叹,随即说道:“然而本尊不想慢慢耗。也拖不起。”
“所以呢?”
“本尊入界,最初使命已经达成,身无牵挂。只需为自己着想。”关键时刻顾左右而言他,涅祖大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十三郎,缓缓说道:“这件事,小友知不知道?”
周围人莫名其妙。
“相柳回魂,借道魔莲。”十三郎回应道:“将来我会去魔界,是不是怕我告黑状?”
涅祖不理会对方语言中的调侃与嘲风,微微一笑说道:“小友说笑了。本尊想告诉你的是,始祖归去时,念我有微功。非但留下记忆传承,还带走我的部分命魂。”
听了这番话。十三郎内心微沉。
天魔轮回,按其所讲是带着记忆转世。以他的本事,既然带走涅祖命魂,本意可能是为了通过感应互通信息,但其结果……必要的时候,势必有办法凭命魂将涅祖“复活”。
换句话说,现在此地的涅祖,是不死的。
“小友心智通天,当能明白本尊诚意。”仍指罗桑树下言道:“将他交给我,再把当年所用血鼎归还,本尊还你故人,如何?”
言罢回头,摆手,九转魔莲门户大开,正当中景象如镜子反照,斑斓五彩,美不胜收。
百花齐放,当中女子如花中之王,以俏丽论堪称举世无双,但其双眉紧蹙,神色黯淡,状如沉睡在梦魇之中。周围,九道魔气纵横交织,经九大窍穴灌入女子身躯,偶有震动,脸上便会抽搐几次,显得有些痛苦。
“天魔灌顶秘法,可补可伤,可生可灭,可为吞噬魂散沉沦,也可变为无上机缘。说起来,魔炼至今尚部完整,本尊原也舍不得如此大费周章,后从始祖处获知小友奇异,方才出此下策。”
开口简单介绍情况,涅祖没能留意到,从他说出“交换”提议后,十三郎的脸色就已变成生铁,等看到百花沉睡时忍受痛苦的样子,其身上红云如沸水翻滚,暴戾的气息直线飙升。
一生精于算,魔界大能不会知道,他的这番话接连触犯三重逆鳞,让本可商量的事情彻底绝了指望。
“一对一交换,另外本尊放弃混沌之宝……”
“老狗,你给我看清楚!”
怒雷喷发,晴天霹雳,十三郎伸手一招,自小不点处接过血鼎,反手抽刀,决然劈落。
“咔!”的一声巨响,感觉不像是劈开一方小鼎,而是斩开整面城墙;自古从未有过破损的血鼎,四合一重宝,星空也难找到的至尊药鼎,一刀两断。
儿子,百花,还有自己,可受屈忍辱,但绝不受人要挟,十三郎斩鼎明志。由这件事可以看出,虽然本尊与分身心意相通,智慧均等,然而因为灵魔有别,脾性修行,魔族分身明显比本尊更加刚烈,处理事务的态度也有所不同。
现在的十三郎是魔,不顾一切的魔。
血鼎破碎,魔莲立即生出感应,黑云涌动如巨浪冲天,内里发出呜呜嘶鸣。
“你……”绝未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涅祖即惊且怒,须发飘飞。
“上天入地,你能不死!”
一动皆动,天上气息才生变化,十三郎身体已经腾空,身边几声喝令响起,军阵随之摆开。
“战吧。”苏老板随之大喝。
……
楼兰现世,剧变连连,沧浪在打仗,星空在打仗,整个世界都在打仗,即便那些万万年沉寂的地方,也有了杀伐气。
九龙之地,古帝升空,四十八条巨龙一字排开,脖颈套着锁链,拖拽着大树般的星体缓缓漂移,一步步走出漩涡。它们当中,大多与当初那条银龙相当,强者气息堪比普通真灵,如今只是奴仆角色,为君王驱策。
普天之下,再没有谁能摆出这样的阵仗,再没有一人拥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仇。
古往今来,君王从未把龙当成皇权的象征,纵在仙家修士之中,也没有谁敢于轻易亵渎龙威。唯有古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因此不仅要圈养龙族为兵甲,还把它们当从奴隶一样看待。
星空浩荡,沿途路上处处险恶,隐藏着无数强横生灵;每当感应到这里的气息,那些纵横星空无所畏惧的凶物魂飞魄散,逃不敢逃,站不能站,全都伏地虔诚叩首,以最最卑微的姿态表达尊崇。
古帝自井中走出,端坐于星体的最高处,在其身下,九龙之地目标明确,但似乎并不着急赶路,稳稳当当,一路坦途。
某时某地,前方出现一个白衣身影,看起来像个女子,孤零零挡在其行进的道路上。
老远就看到那个人,古帝微微皱起眉头,神情稍显不喜。
“不死,你不主持大局,来这里做什么?”
白衣女子身体如云一样随风摇曳,飘飘欲飞,初看似仙,再看如鬼,仔细看什么都不像,声音更如飘渺天音,捉摸不透。
“我已做了该做的事。”迎着古帝可令天地低头的目光,她说道:“请你履行承诺。”
第1728章 破心有难,不死无期
朦胧细雾如纱衣,看不清内里女子的脸,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怨气,就是那种“被胁迫做事”而不情不愿,但又没办法拒绝的意思。
女子并没有掩饰这点,任凭自己的声音把心中忿怨写出来给对方看,精于世故的人会懂得,这其实是在可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显露的情绪。
古帝很轻易地领会到这种情绪,为之微微皱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不能责怪责罚对方,普天之下,这是他唯一不能责罚不能杀的人。
这个像雾一样的女人拥有整个星空最最至高无上的权势,常人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她面前,根本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事实上,单就所掌握的实力,搅动局势,对修真界的影响,古帝血魂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她叫不死,并非真的不死,即便真的不死也只是个体天赋或者能力,与对世界的影响无关。
不死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指:仙灵殿。
她是仙灵殿的主人。
世界不灭,仙灵长存;仙灵长存,所以不死。
这样的人,内心世界强大无可想象,哪会轻易流露软弱?古帝十分断定,自己是唯一看到这一面的人,内心有些复杂。
“你怎么……”
这个世界,能留住古帝人没几个,能拦住他的人更少,能在眼下这个时候挡住行军路上而不承受君王之怒着,普天之下,便只有这个女人。当她从远方走来,轻声细语说出要求的时候,古帝向来无变化的脸上便呈现出类似缅怀的神情。似也有那么一点点软化的迹象。
但只过了一瞬,古帝又觉得理所当然,刚刚有所松动的心防再度坚硬起来。
“朕给你承诺不止是承诺。一定会兑现,但不是现在。”
她是最有权势的人。自己才是最强大的那个人,连天道都要躲着走;不仅如此,仙灵殿之所以创建,她之所以拥有那些权势,全都是因为自己;她所走过的路,经历的苦难痛喜忧,无一不留下自己的影子。
女人么,成仙成魔也还是女人。不在自己面前真情流露,难道青睐那个老不死的血魂?
想着这些,古帝摇了摇头,说道:“楼兰将现,最后关头所以最应该仔细,你现在来找我,难道是担心朕。”
如有外人在此会发现,会发现古帝言辞虽然冷漠,语气虽然刚硬,言语间却流露出容忍的意思。不知是因为对女子另眼相看,还是他也有平凡的时候,愿意卸下那一身君袍。
“我担心我自己。”
女子并未因此领情。声音飘忽不定:“我背叛一切,失去一切,如今连仙灵殿也要垮掉,再不把握一点实质的东西,岂不是成了……全部为你而活?”
这是质问,也是诉苦,女人天生能把那些悲惨忧伤的事情说的平平淡淡,偏又能让人止不住生出愧疚,铁石心肠亦不能免。
古帝没有觉得愧疚。相反有些警惕的意思;他最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本事,非常明白假如换个人处在自己的位置。早就在那种不动声色的撩拔中沉沦,变成傀儡。无数年来。拜倒在其裙下的人像星空里的星辰那么多,个个人杰。最新的例子,女人仅以一丝灵魄附身,便把那个所谓血衣狂魔的年轻人制的妥妥帖帖;若以眼前真身降临的话,普天之下,谁能抗拒。
当然,如果对方没有这种本事,怎能驾驭得了仙灵殿,哪来的资格一世伴君。
征服这样的女人是件很有成就的事情,谁都难免因此觉得骄傲,另外女人所讲都是事实,古帝知道她为自己付出多少……虽然得到的也不少。
不管怎么说,女人终究是女人,格局有限,胸怀有限,会被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干扰,需要更强大的支撑助其辨明方向。
想到这里,古帝放缓语气,带有一丝宽慰说道:“星域大战已数百年,所有势力都元气大伤,以你之能经营仙灵殿这么多年,强势出击只为多抢几把钥匙,怎么会垮掉。”
女子听罢摇头,幽幽说道:“楼兰与天下为敌而毁,今日仙灵殿颠覆天下,与之处境一模一样。当年你能一眼看破楼兰要害,今日为何轻视天下?楼兰都对抗不了全世界,仙灵殿算什么。”
古帝挑眉说道:“毁掉楼兰的是朕,还有你,天下只是那把刀。”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何不这样讲,我也是你的一把刀。”
这就不讲理了,女人……总是这样子,纵有通天之智,仙魔之力,也改变不了女人本性。
“朕没有拿你当成刀看待。”
解释不了,同时不屑于解释,古帝依照本心陈述简单事实,接着说道:“纵如你所言,仙灵殿无法对抗天下,毁了……又怎样呢?”
对面女子轻轻颤动,因为本身就像雾气模糊,看着不是太清晰。
古帝淡淡说道:“人有生死,国存兴旺,仙灵殿毁了,毁了就毁了好了,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