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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闻言笑道:“只要不违背祖宗的遗法,那就好了。”
乔峰擒龙功气劲一运,又是一把法刀在手,朗声道:“想当年,汪副帮主被蒙古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并威逼我丐帮向蒙古狗贼投降,奚长老便乔装汪副帮主的摸样,甘愿代死,使汪副帮主得以脱险,他是有功于国家与本帮的,本人非免他的罪不可。”
说完又是一刀插在自己右胸,奚长老一声惊呼,两行热泪缓缓流出,跪拜在地。
陈孤雁长老见状,亦是心折,只是此人甚是自傲,开口道:“乔帮主,我与你没什么矫情,平日里仗着自己资历老,得罪你的地方太多,不敢要你流血赎命!”
陈长老说完,震开绳索,快速闪身到法刀旁,举起法刀便要自绝。
乔峰闪身上前,夺过法刀,沉声道:“陈长老,我乔峰是个粗鲁汉子,我宁可去和低辈的一袋二袋弟子去喝烈酒,吃生肉,我这脾气大家都知道,但如果你以为我想除掉你和马副帮主,那就错了!你和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你们的长处,我乔峰及不上你们。”
乔峰说完又是一刀插在自己右腿,鲜血顺着大腿,流在地上。乔峰接着道:“数年前,大元朝入侵,但是他们军中的大将接连暴毙,最后无功而返,大宋国免除了一场灾难,去刺杀大元朝副元帅的,正是我们的陈长老!”
陈长老跪在地上,缓声道:“陈孤雁惭愧,深谢帮主大恩大德。”
乔峰走到吴长风身前,笑道:“吴长老,想当年你一个人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高手,单凭你的记功金牌就可以免罪了,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
吴长老面色尴尬,道:“我那块记功牌,不瞒帮主说,早不见了,我那天突然酒瘾大发,因为没钱买酒喝,我就把金牌换酒喝了!”
乔峰闻言大笑,又是取过一把法刀,插在自己腹部,吴长风见状,拜服在地,激动道:“帮主,你大仁大义,我吴长风这条命,今后就交给你了!谁再说什么,我也再不会相信了!”
看着乔峰折服群雄,鲜血流动不止,陈凡走上前去,伸手一引,四把法刀便应势飞出,直直的插在地上,又取出上等灵药捏碎,屈指一弹,便敷在乔峰四个伤口处,药到而血止,如此手段,看的在场众人心中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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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杏子林中
乔峰向陈凡道谢后,走到全冠清身前,缓缓道:“全舵主,你还有什么话,请说吧。”
全冠清冷笑一声:“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丐帮百代的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的人,畏事怕死,不敢现身,你干脆一刀把我杀了便是。”
乔峰闻言不由问道:“我的身世又怎么了?你尽管说来!”
全冠清作态道:“这时空口说白话,谁也不相信,你还是一刀把我杀了好。”
“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全冠清见状,冷笑几声,道:“不错,姓乔的,还是一刀把我杀了好,免得我活在这个世上,还要眼看着丐帮落入蒙古人之手!大宋的锦绣江山,被你断送给夷狄!”
乔峰看着全冠清,沉声道:“丐帮怎么会落入蒙古人之手,我又怎么会断送了大宋的江山,你给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全冠清你说你知道我身世的真相,又说此事有关丐帮的安危,江山的社稷,可是你始终不愿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不过我要把你的人头暂时留下来,等我查明了事情的真相,我再亲手杀了你。我乔峰要决定杀什么人,量这个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滚吧,从今以后丐帮中没有你这号人物。”
全冠清闻言,冷笑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啊,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
“乔某知道什么?”
全冠清冷冷道:“乔峰你可真会装,要不,你怎么会当上丐帮帮主。”
此时只听林外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骑马行进了大义分舵,翻身下鞍,身形踉跄的走到乔峰身前,给了乔峰一个白腊丸,声音虚弱道:“帮主,紧急军情。”说完便晕了过去。
乔峰见状大急,大声道:“来人,一定要给我救活他。”
丐帮中有人上前抬下此人下去救治。
乔峰打开蜡丸,取出一张纸条,刚要打开看,外面又有几人纵马而来,其中一人大声道:“乔峰,住手,这消息你不能看。”行到近处,只见是一个面色苍老的老人。
乔峰见到来人,拱手拜道:“乔峰拜见徐长老。”
徐长老伸出手道:“乔峰,这消息你不能看,把它给我。”
乔峰闻言略一犹豫,但是敬重徐长老乃是丐帮中的老人,德高望重,便把纸条递了过去。
徐长老道了一声得罪,继而向丐帮众人大声道:“兄弟们,今天我把马大元兄弟的遗孀康敏请来了,她有些事情,要跟大伙说说。另外还请来了几个朋友,给做个见证。事关重大,还请大伙在此等上一等。”
陈凡闻言心中一动,康敏,马大元的遗孀,此女心性恶劣,小时候因为家贫,羡慕别的孩子有新衣服穿,便用剪刀故意偷偷剪掉别人的新衣服。康敏也是段正淳的情人之一,段正淳回去做王爷,所以惨遭抛弃,而后亲手打掉了段正淳与她的孩子,嫁给了马大元。
康敏嫁给马大元后,却被乔峰的英雄风采所迷,勾引乔峰不成,而后发现汪副帮主所留遗书,遗书中言明乔峰是异族人的身世,所以鼓动马大元揭穿乔峰身世,以做上帮主之位,谁知马大元不肯。康敏又勾引了白世镜,白世镜被康敏所迷,两人勾搭成奸,康敏又鼓动白世镜,说是奸情败露,是以两人联手害死了马大元。马大元死后,康敏便想让白世镜揭穿乔峰身世,谁知白世镜虽迷女色,犯下大错,却是对乔峰极为心服,不肯答应,是以康敏又找上了丐帮中野心勃勃的全冠清。
过的少半个时辰后,只见一行人走进了这大义分舵,领先六人,而后跟着一顶四人所抬轿子。
吴长风见到来人,笑道:“呦,泰山五雄也来了,什么风把你们单家六爷们,都给吹来了。”
来人正是武林中颇有名声的单正,和单正的五个儿子泰山五雄。单正走上前,对乔峰笑道:“乔帮主,单某不请自到,多有打扰,还请勿怪。”
乔峰一抱拳,亦是笑道:“乔峰不知道单老前辈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单正闻言一笑,一摆手,大声道:“有请夫人。”
单正身后轿子中下来一人,正是马大元的遗孀康敏,这康敏面貌甚美,极为娇媚,只见康敏上前行了一个大礼,柔声道:“未亡人马门康氏,拜见帮主。”
在白世镜的面色变换之间,乔峰连忙道:“大嫂不必多礼。”
而此时外面又走进三人,也是武林中颇有盛名之人,此三人正是谭公谭婆,赵钱孙。
此时徐长老站出来,缓声道:“泰山的单氏父子,太行山的谭氏夫妇,以及赵钱孙先生,今天亲临本帮,敝帮是十分感谢,马夫人,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康敏美目含泪,哀声道:“我丈夫马大元惨遭暴死,我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用火漆密封好了的书信,信皮上写着如果我丈夫死于非命,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丐帮诸位长老共同拆阅,可是当时乔帮主和诸位长老都不在洛阳,我怕耽误了帮中大事,就去洛阳找徐长老,并呈上此信,请他老人家做主,以后的事情,就请徐长老告诉各位。”
徐长老听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缓声道:“这就是马大元兄弟的遗书,信面上的字的确是他的笔迹,当时这火漆还完好,我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怕耽误事,就把信拆开了,当时单兄也在,有他给我作证。可是这封信上的字却不是马大元写的,是一个人写给本帮汪副帮主的,我和单正兄看信看到信尾署名的时候,我就感到特别的意外啊。”
这时赵钱孙嬉笑道:“单老兄,这你就不对了,这是人家丐帮的书信,你怎么能偷着看呢?”
单正闻言面露尴尬之色,道:“我只看到信尾的署名,没看信的内容。”
徐长老却是接着道:“写这封信的到底是谁,我现在确实是不方便说,可是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丐帮的兴衰和命运,更关系到一位英雄的名声和性命,所以徐某不敢贸然行事,后来我得知,写这封信的人,和太行山的谭公谭婆交情莫逆,我就前去向他们请教,谭婆把一切跟我说的明明白白,可是这件事情,我实在是不想说,谭婆后来告诉我,他有一位师兄,曾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情,他就是赵钱孙兄弟。还请赵钱孙兄弟当众说一句,这封信上写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赵钱孙闻言面色变换,却是不开口。
徐长老见状无奈,只得向谭婆道:“谭婆,还是你让他说吧。”
谭婆轻声道:“师哥,当年在雁门关外那场血战,你跟大伙说说吧。”
此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个老僧人,也是武林中颇有名声之人,天台山智光大师。
这赵钱孙一直心仪谭婆,即使谭公谭婆成亲后,亦是多年不改痴心,对谭婆是言听计从,正想开口,见到来人,道:“当年雁门关外那场大战,智光大和尚也有份,还是您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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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身世
智光大师,行了一个佛礼,缓声道:“阿弥陀佛,陈年旧事,老衲本不愿意再提起当年的罪孽,只是徐长老说此事事关丐帮的生死存亡。”
智光大师话语一顿,接着道:“三十年前,丐帮汪副帮主突然把我们叫去,要我们大家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当时武林中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也在场,他告诉我们,蒙古人要派一名绝顶高手,秘密潜入少林,目的是要把少林寺中所有的武功图谱偷回大元朝,让蒙古兵人人练习,当时两国交战多年,一旦少林的武功流到大元朝,蒙古兵人人习武,过不了几年,天下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到那时,我大宋就会亡国灭种。所以我们立刻启程,在雁门关外截杀此人,乔帮主,如果是你,当时会怎么做?”
乔峰闻言道:“智光大师,如果有蒙古狗贼胆敢进犯,我乔峰就亲自率领本帮兄弟,星夜赶去阻截。”
智光大师不由问道:“这么说,我们当年在雁门关阻击敌人,乔帮主认为是做对了?”
“如果我乔峰早生三十年,我会和各位同去雁门关的!”
智光大师接着道:“当时,我们跟随带头大哥赶赴雁门关,带头大哥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又地位尊崇,因此大伙推他带头,一切奉他的号令行事,我们先遇到一队蒙古兵,轻而易举就消灭了他们,但随后遇到一名蒙古高手,一场血战,我们一行十五人,多数死在那个蒙古高手手下,只有我们少数人侥幸生还。那蒙古高手在石壁上刻下字后,便抱着一个被我们所杀的女子,与一个婴孩跳下山崖,婴孩突然哭叫出声,此人便将婴孩扔了上来,被我接住,我们实在不忍心加害一个婴孩,就将他留了下来,并拓下石壁上的字迹,清理了现场,我们本以为殉难的兄弟共有十二人,可尸体却只有十一具。”
赵钱孙插口道:“其中一具尸骸活了过来,自行走了,至今仍然是行尸走肉,那便是我赵钱孙了。”
智光大师接着道:“后来我们找了一个牛马贩子,请他帮我们翻译,从岩石上拓下来的蒙古文,才知道冤枉了他们,我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大错特错。我智光在武林中,只是个无名小卒,做错了事不算什么,而带头大哥和汪副帮主,他们在武林中却是威望甚高,何况汪副帮主已经仙逝,我不能说出有损他二位名声的话来,至于此事究竟如何,诸位请恕我不能名言。”
乔峰不禁问道:“后来那孩子呢?”
智光大师道:“我们把那孩子交给少室山下的一对农人夫妇,托他们抚养,并嘱咐他们永远不要告诉孩子真相,那农人姓乔,叫乔三槐。”
乔峰听后,心神大乱,厉声道:“不!你胡说八道,你们为什么编造出这些谎言来污蔑我,我是堂堂的汉人,不是蒙古人,三槐公是我亲爹!”
赵钱孙闻言冷笑道:“可笑啊可笑,汉人并不一定就高人一等,蒙古人也不是猪狗不如。明明是蒙古人,却硬要冒充是汉人,连自己的祖宗就不认了!当年一仗,吓的我赵钱孙是魂飞魄散,心肝俱裂,就算再隔一百年我也记得,你与当年那人身形相貌一模一样!智光大师抱走那蒙古婴儿也是我亲眼所见。我赵钱孙行尸走肉,这世上我只关心小娟一人,再不关心别的什么事了,我犯不着诬陷你,我赵钱孙的武功是比不过你,难道我不会自杀吗?”
乔峰闻言,沉声问道:“后来怎样!”
智光大师缓缓道:“后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你长到七岁之时,在少室山中砍柴遇到野狼,一位名叫玄苦的少林高僧,将你救了下来,至此以后每天便来传你武功,其实这位少林僧乃是受了带头大哥的重托,从小教诲你,免得你走入歧途,带头大哥和汪副帮主说我们对不起你的父母,要将你培养成一个了不起的英雄。”
乔峰听后问道:“你们到底怎样对不起那个蒙古人?两国相互仇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智光大师道:“雁门关外石壁上的刻字,至今仍在,将来你自己去看吧。汪副帮主开始还对你十分提防,可后来看你,才华横溢,慷慨豪迈,待人宽厚,就渐渐的真心喜欢上了你。再后来你立功越多,威名越大,丐帮上下对你都心服口服,汪副帮主就在洪七公老帮主传位之际,举荐了你。”
徐长老走上前来,手持书信道:“多谢智光大师说清了当年的往事,这就是当年带头大哥写给汪副帮主的那封信,他在信里一再劝阻不能把帮主大位交由你乔峰。”
智光大师却是拿过书信,道:“让我先瞧瞧,是不是原信。”一边说着,却是一把把信尾署名处撕了下来,吃下肚去。
智光大师缓缓道:“乔帮主,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一定会报你的杀父之仇,汪副帮主已死,这位带头大哥,老衲却决不能让你知道,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刮,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沉声道:“是真是假,乔某还没弄明白,要杀你也不急在这一时。”
赵钱孙此时冷笑道:“这帐也要算我一份,什么时候你高兴了,尽管来取我的人头便是。”
徐长老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乔峰道:“这便是汪副帮主的遗书,他的字迹你应该认的吧。”
乔峰打开书信,只见上边写道,“字喻,马大元副帮主及丐帮诸长老,乔峰若有亲元叛汉之迹象,全帮即合力击杀,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此时康敏站了出来,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元的为人,大家都十分清楚,他生前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仇家,这次他惨遭杀害,这里我想应该另有隐情。我看或许是因为先夫手中掌握了什么人致命的东西,一定是有人怕他泄露机密,对己不利,才要杀他灭口的。”言下之意,是指乔峰无疑。
陈凡在一旁看到这康敏要栽赃乔峰,心中不喜,走上前来,开口道:“马夫人,陈某有一事不明,想向夫人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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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