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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桑赶紧追问:“娘子,你还没有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么?”
夏萦尘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嗯。”消失而去。
刘桑松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画卷,心想这就是颗定时炸弹,还是把它烧了的好。点起蜡烛,想要烧掉去,却又终究是舍不得,不管怎么说,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件“艺术品”啊,待要不烧嘛,却又不知该藏到哪里,万一被小珠翻出来可就糟了。
无奈之下,只好小心翼翼的叠起来,贴身放着……
***
秋雨绵绵,寒意萧瑟。
夏萦尘、刘桑、夏召舞在二十多名兵士的护送下,离开凝云城,前往郢都羽城。
其实和洲,在神州未崩裂前乃是吴越之地,六百年前,禹贡九州裂成八洲,其中原因到现在也还无人知道,只知在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灾变中,死伤无数。
其它七州各成一洲,唯有青、徐二州依旧连成一片,固称和洲。
和洲各城,大多都是在那场大灾变后重建,而地貌与先秦相比,也多有改变。和洲各城的命名之所以跟先秦差异极大,则是因为三百年前夏象建国,自称五帝中少昊之后,因少昊时以鸟为图腾,夏象又言亲见白sè凤凰栖于羽山,固以白凤为国名,建郢都,命名羽城。至于夏家是否真的是少昊之后,那白sè凤凰是否真的出现过,就像秦始皇当年祭淮水,见黑龙出于秦淮一般,反正都是不可考的事。
人家帝王都说他看到了,谁敢说没看到?
夏萦尘带上了小凰,夏召舞带上了鸾儿。
小珠却是被留在家中,她毕竟不像小凰和鸾儿,从小跟着郡主与县主,原本就会些功法,更何况夏萦尘与夏召舞因是女子,身边要有丫鬟服侍也是正常的事,刘桑自然没办法去学她们。
这个季节原本就是雨水较多的时候,虽然他们行的是官道,却也颇为麻烦。下雨不好上路,偏偏这雨天天在下,虽然下得不大,却总是不停,夏萦尘、刘桑、夏召舞坐在马车上,倒还好些,就苦了那些兵士,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是,当兵的永远都是最倒霉的。
萦尘、召舞乘坐一辆马车,因是赶路所用,马车并不大,更谈不上宽敞舒适,只不过聊胜于无。
坐在马车上,刘桑一般让jīng气在体内运转,一边在脑海中不断思考。
这几天里,他的九转天仙正易法再上一层,已经进入八转紫华,眼看着很快就要进入九转紫华,修完整套九转天仙正易法。然而,修完九转天仙正易法后,应该继续修炼哪本功法,他却是难以决定。
灵源阁锁云层里,确实藏着许多功法秘籍,且都是外头难以见着的宝典,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些功法虽好,但比起娘子的太玄冰晶法,却还是要差了一个档次。
当然,只要不是玄武双修,一开始所修的功法就算差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何况那些功法实在是不能算差。但是,在他修炼功法的时候,夏萦尘可不会在原地等他,他与夏萦尘之间的差距原本就极大,修的又是比太玄冰晶法次一级的功法,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追得上她?追不上她,又怎么把她先这个后那个?
要知道,就算只习武不修玄,初始功法差些,对最后的成就也没有太多影响,但一个人在同一时间,一般只能修习一套功法,一旦开始修习,除非整套都修完,是没有办法再修下一套的,如果非要强行修习也不是不可以,但先前的这一套就等于白练,而且还有可能会产生不良后果。
此时他已知道,娘子早已修完了一整套的太玄冰晶法和同样是只有女子才能修炼的玉女玄经,正在踏上进阶“宗师”的道路上,不管怎么说,她可都是被称作和洲年青一辈中的奇女子,如果自己不能从一开始就找到至少与太玄冰晶法相同等级的功法,那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将她追上,说不定等到七老八十之后,才能勉勉强强跟上娘子的进度,娘子可怜一下他,让他先这个后那个,不过那个时候娘子也变成老太婆了。
一下子想要找到与太玄冰晶法同一层次的功法,显然是不太可能,毕竟,连那些次一级的功法,都要用yīn阳家的咒印藏在锁云层中,生怕被人盗去,像太玄冰晶法这一层次的功法,哪一家不是敝帚自珍?
凝云城夏家的藏书已经是让很多人羡慕,太玄冰晶法可也只有一本。
想到这里,他心中忽地一动,想着这一套套的功法,又何尝不是这六百年间别人一个个创出来的?
在始皇帝长达三百年的控制之下,先秦时的典籍大多缺失,现在的功法,基本都是在大秦崩溃之后才雨后chūn笋般一个个的出现,有许多虽借着先秦残章的名义,内容却是全新。
当然,这并不是说现在的东西就一定不如先秦,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候的发展,就好像欧洲十六七世纪的“文艺复兴”,经过中世纪一千多年的文化压制,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更加惊人,名义上虽然是对古典知识的“复兴”,发展出来的其实却已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子。
只是,虽然路子不同,那千丝万缕的连系却是无法割舍的。
……
第九十九章 血狱无门闯进来
刘桑坐在马车中,将从灵源阁锁云层中读到的那个功法一个个的回忆、琢磨,他还没有决定要练哪个,所以先凭着那惊人的记忆力,将它们全都记下,细心钻研。
而在将这些功法一个个的研究透彻,并与从古玉中得到的一些典籍互相印证后,他隐隐觉得,在这些不同功法的深处,其实有着同一个本源,如果抛开表象,直达本源,自己是否也能创出一套真正适合自己的上乘功法?
这个念头,让他颇有一些兴奋。
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也绝非不可能做到。
毕竟,就算不考虑先秦时的那些圣贤,在这六百多年里,也有不少人在做着同样的事。若非如此,这一套套的功法,又是从何而来?
将这些功法所暗藏的同一本源进行反复研究,他隐隐看到,在自己面前,有着一条与别人完全不同的路子。
当然,为了不犯错,还需要进行更多的、深层次的研究,毕竟修行功法可不是过家家,一旦出了差错,可是很难重来的。
思绪间,马车停了下来。
刘桑往外看去,天sè已是昏暗,细雨依旧不停。
他们来到了官道旁的一处驿站……
时间其实还不能算是太迟,但是一整天未曾见过太阳,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感觉却很yīn郁。
夏萦尘、夏召舞、刘桑逐一下了马车,几名兵士拴马停车。
夏萦尘身穿绿裳,披着红麾,虽行于污浊的地上,却依旧娉婷,小凰在她身边,为她撑着粉红sè的小伞。
一眼看去,恍若夏rì里的莲花,乃是这yīn雨天气中最美丽的风景。
夏召舞却是伞也不打,细雨中跨步上前,她的丫鬟鸾儿不得不追着她跑。如果说姐姐是亭亭玉立的荷,那妹妹就是快快活活的雀,都与这yīn暗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都让人暗自赞叹,小心偷看。
驿站前站着一个陀背的老人,无jīng打采的样子。
夏召舞快速上前,可爱的鼻子皱了一下:“就你一个么?”
老人急咳几声,缓缓地道:“原本就只是一个小站,这几rì又都是下雨,并无多少人来往,其他人都回家去了,只留了小老头一人。”
驿站虽是官方传递文书兼供官员途中休息的地方,一般却是由官府指定富户主持管理,驿丁则由当地农民轮番服役,若不是设在重要的关卡又或要道,管束不严,悄悄溜回家自也正常。
夏召舞不满地道:“尽是偷懒。”
夏萦尘缓步上前:“反正我们自己的人手,也已够用。”向老人亮出勘合文书,老驿丁知道来的竟是一位郡主,赶紧将他们迎了进去。
小凰与鸾儿领着兵士简单清理了一下,夏萦尘、刘桑、夏召舞找了张桌子坐下,夏召舞本是坐在刘桑旁边,却又哼了一声,移到一格,要离刘桑远一些,不过这样一来,两人虽然隔着夏萦尘和空位而坐,却又是面对着面,一张眼就看到。
夏召舞不高兴地翘起嘴儿。
刘桑耸肩……这丫头至于么?开始冲她瞪眼咧嘴。
夏召舞恶狠狠地瞪着他。
夏萦尘懒得去管他们。
老驿丁捧了茶水和一碟薰肉,夏召舞本已饿了,用自带的筷子夹起一片薰肉,想要尝尝。刘桑突然出手,一筷夹了过去,将少女的筷子夹住。
夏召舞怒道:“你做什么?”
夏萦尘却是脸sè一变,忽地以筷一击,将薰肉击落盘上,满盘薰肉尽化蛆虫,彼此蠕动,极是恶心。
夏召舞这才意识到这竟是幻术,自己差点把这么恶心的虫子吃了下去,不由惊讶地看了刘桑一眼,自己的本事明明应该在他之上,为什么他却会比自己更早发现?
又急腾而起,要去抓那背对她缓缓行走的老驿丁,却听“啪”的一声,老驿丁栽倒在地,身上爬出无数虫子,看看夏召舞作呕yù吐。
夏萦尘动容:“傀儡虫?”
整个驿站开始幻化,就像是黑sè的线条交错涌动,外头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分明是那几名停车喂马的士兵出了意外,虽然只有几人,惨叫声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兵士惴惴不安,齐齐拨出兵刃围在郡主与县主身边。
似幽似泣,如哭如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人间有路你不走,血狱无门闯进来……人间有路你不走,血狱无门闯进来……闯进来……闯进来……”
这些声音来来回回的响起,像是妇人哀哭,又像是恶鬼嚎叫,伴着外头的惨叫声,直听得人头皮发麻,就像是有一条条虫子在自己脑袋爬过。
夏召舞怒道:“什么人?”
黑暗中响起怪异的孩童笑声,明明是笑,却又似哭,彼此响应,层层叠叠,单是这诡异的笑声,便已让一些兵士心惊胆寒。好在这些士兵亦修过基本的武学功法,强自镇定。
十八道鬼火在幽幽绰绰中亮起,十八个孩童在鬼火下飘来飘去,三十六只眼睛有若血sè的灯光,隐隐地罩着他们。
夏萦尘轻叹一声:“血狱门……十八童子!”
只听“锵”的一声,一名士兵已握不住手中的长枪,长枪砸在地上,发出令人绝望的声响。
天绝地灭,血狱无门;十八童子,无边炼狱。
人间有路……你不走。
血狱无门……闯进来。
和洲上最是隐秘,最是令人战栗的血狱门,得罪了血狱门的人,从来就没有好的下场。
血狱门中,最是yīn冷与残忍的十八童子,据说,为了培养这十八童子,血狱门将数千名婴儿掳去,强行喂入各种毒药补药,放入血海,让他们从小与五毒作伴,能够活下来的,百人中最多只有一人,剩下的孩子中,体内无一不是含有各种剧毒,再在他们脑内植入傀儡虫,抹去他们的害怕,毁掉他们的情感,以最是恐怖和残忍的手段训练他们,让他们变成yīn狠残忍、杀人如麻的杀手。
这些孩子,已是不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爱,但他们依旧记得什么是恨。他们有无边的恨,却不敢反抗血狱门,只好将这极致的恨宣泄在他人身上,落在血狱门十八童子手中的人,实是不如一死。
……
第一百章 暗阵!迷阵!
(哈哈,发到第一百章啦!!!)
众兵士俱是心惊,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罪的血狱门,这十八童子分明是早已守在这里,设下陷阱,等着他们来到。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响起江湖上的那句告诫……要是被血狱门十八童子找上,那还不如自己死了的好,以免落在他们手中,想死也死不成……
外头那些同伴的惨叫依旧未停,他们其实叫得不久,却又像是叫了很久很久。
“我们已经误入血狱门布下的阵法,”夏萦尘踏前一步,道,“若不强行破阵,只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刘桑道:“娘子……”
夏萦尘道:“我来破阵,你们守在这里,不可妄动。”
刘桑沉默,他也知道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血狱门既已提前布下陷阱,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而娘子是他们中本事最高的,由她来强行破阵,可以说是唯一选择。
夏召舞叫道:“姐,我跟你一起去。”
小凰、鸾儿齐声道:“我们也去。”
夏萦尘摇头:“破阵不在人多,甚至人越多越是不利,我一个人就够了。在我破阵回来之前,你们皆听……听郡附马的指挥,在这等我。”
夏召舞错愕地看向刘桑……听他?
众兵士亦是惊讶,郡主离去,在场本事最好同时也最有资格命令他们的,不该是县主么?就算担心县主经验不够,那也该从兵将里选出,为何却用本领远逊于县主,同样也是毫无江湖经验的郡附马?
刘桑却理所当然的接受下来,低声道:“娘子,你要小心。”
夏萦尘略一点头,化作雾气一般,纵身一跃,撞入黑暗。暗云涌动,内中鬼火闪烁,冰晶乍现,又爆出一阵又一阵的劲气互撞之声。
众人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忽地,黑暗中传来女子的一声尖叫。夏召舞惊道:“姐姐?”刹那间化作虹光,往黑暗投去。
小凰、鸾儿、几名兵士大惊,yù要追去,却听一声大吼:“不要去!”
小凰等顿在那里,发出吼声的竟是刘桑。
夏召舞的身影却已没入黑暗。
鸾儿惊道:“那是大小姐的声音……”
刘桑冷冷的道:“那不是。”
鸾儿一怔,连小凰都急道:“怎可能不是?”
刘桑沉声道:“你们听。”
众人听去,黑暗中发出气劲撞击声的竟有两处,其中一处显然是来自刚刚闯入阵法的夏召舞,另一处却是沉稳而激烈。刘桑冷冷地道:“郡主显然还在跟对方交手,她既然还在交手,怎会发出那般尖叫。”
小凰、鸾儿等怔了一怔,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那声音果然不是来自夏萦尘,而是敌人中有人jīng通口技,模仿郡主的声音,诱他们入阵。这声音实在是惟妙惟肖,二小姐竟然被骗了进去,而她们也差点步二小姐后尘。
但是,两位小姐都已进了阵,她们又怎能留在这里?不由都看向郡附马,想要郡附马下令,让她们入阵去帮两位小姐。
刘桑盯着黑暗中流动的鬼火,听着劲气爆裂、玄术呼啸的声音,心中又如何不急?但是,无头苍蝇般撞入阵中,不但帮不上娘子,反会将她拖累,更何况,只听这忽焉在前、忽焉在后的声音,便可知道敌方的阵法是如何变幻莫测,就这般冲进去,连跟萦尘、召舞姐妹两人会合都成问题。
又在心中忖道:“就算是阵法,也肯定有其规律,记得此类阵法之源,大多出自先秦时纵横家与兵家之祖鬼谷子,而《鬼谷子》中有云: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yīn阳之开阖,知存亡之门户!又有易书云:天地变化,本于yīn阳。阳变yīn合,起于乾坤。乾卦用九,坤卦用六,为策五十有四,其用四十有九……不管阵法如何变化,总有不变之处,若尽皆变,则为流沙,若尽皆不变,则为死水,固任何阵法,说到底不过是乾坤之用、yīn阳之变。”
想到这里,心中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看着这些鬼火流动的位置,忽地趴在地上,拿支碳笔写写画画。小凰、鸾儿等尽皆错愕,心想他吃错药了不成,却不知他正在使用小眉教他的筹算之术,只不过是用另一世的阿拉伯数字代替了这个世界的常用数字,固而看上去七拐八弯,全无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