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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吃遍天干笑,“可是现在艳骨已经对你死心塌地了,我也已经认了命了——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主人了,你还需要继续下去么?”
“没意思,早知道就不跟你说实话了。”黎凰撇着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经吓的人,也就你这么一个了。”
“呵呵,是啊,是啊,我天生的胆小如鼠啊。”吃遍天继续赔笑。
“那么……不如你把你那几个饕客朋友也都贡献出来让我玩玩?”黎凰摸着下巴,露出了一副如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到了激动处,竟掩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
“啊?这……”吃遍天面露尴尬之色,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接话。
……
单乌的识海之中。
“喂喂喂,你给我适可而止啊,要是真搞来了那一堆老怪物,你这装腔作势未必真能撑得住啊。”黎凰敲着桌子,提醒着单乌,“谁知道那群人里会不会有哪个火眼金睛的能看出来你的底细?”
“而且所谓的天魔转生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至今都没想清楚,天魔转生之后我还会不会是我这件事呢。”黎凰继续说道,“怎么到你口中就说得好像无所不能了,甚至连所谓的修为都变得无关紧要了?既然修为无关紧要我之前那么辛苦想要突破元婴境界的作为又该怎么解释啊?你鬼扯的时候稍微悠着点啊,我这副肉身虽然暂时交给你用了但是我还是很稀罕她的!你可千万别给我整坏了!”
“如果你真的让我那肉身受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当不成男人的!”黎凰叫嚣了起来。
“不,我现在是真的觉得,此事可行。”就在黎凰的手几乎就要拍穿桌面的时候,一个单乌如此说道,并且化出了身形,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顺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可行吗?”黎凰的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来。
“可行。”单乌点头,“吃遍天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痴痴癫癫,但是事实上这个人很冷静,很谨慎。”
“我觉得他这滞留人间之举,除了美食之外,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缘由。”
第八百七十五回虚张声势下
“你是想说,仙界已死之事?”黎凰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之前单乌从蓬莱宗主那儿知道的事情。
“嗯。”单乌点了点头,开始继续点评起吃遍天来,“你看他现在,在知道了可以重新找到我这食材的时候,虽然很是激动,但显然完全没有像艳骨那样陷入痴狂的境地,甚至都没有好好享受那水中滋味,便已经从那半死不活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出手将你这肉身圈走,同时还有耐心逼问你种种细节,在知道你认识我的时候也能够静下心来听我的解释,如今这哀求也哀求得极有分寸,甚至完全没有提及血肉供给之事……对比一下艳骨,他简直理智得简直好像完全不在乎我那肉身一样。”
“确实如此。”黎凰点了点头,“这其中固然有他本性的影响,但是某种程度上而言,更是因为他心中的轻重排序——食物固然重要,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扰乱他的理智。”
“这吃遍天可真是名不副实啊。”黎凰在仔细对比了两者之后,啧啧地感叹道,“该不会是因为我诱使他分析食物之后,将他心中的那丝理智无限放大了吧?”
“那不至于。”单乌摇了摇头,“当一个厨子,要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和什么混合起来会是什么滋味,那也太过失败了——而他目前看来,是这众多饕客中唯一一个真正自己动手烹饪的。”
黎凰想了想吃遍天在珍荟楼里试菜时候的表情,赞同地点了点头,认可了吃遍天在对待食物之时的挑剔和理智与生俱来,但是仍有些疑惑:“或者说,是因为你那血肉经过了我那一道转手之后,又被极乐散盖住了本味,所以对他的诱惑力减弱了呢?”
“我没觉得我那血肉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味道,若说重点,应该还是对他们意识的影响比较大。”单乌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理智存在的根基,就是因为他并没有像艳骨那样将我的血肉视作人生唯一的乐趣——这一点,其实没有什么好分析的。”
“但是他对我的血肉又充满了莫名的执念……”单乌下着断言,“我觉得,他其实是需要靠着这份执念,才能够长长地留在这个世界上,而不至于就此得道飞升——得道飞升的尽头,必然是他不愿意前往的所在。
“你不如向他确定一下?”黎凰细细想来,也觉得此事有些微妙。
“我已经问了。”单乌咧嘴一笑。
……
“你对单乌那个小子的执念,难道只是因为他的美味吗?”黎凰继续以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来应对着吃遍天,而吃遍天亦在黎凰的视线下止不住地冷汗直冒。
“以及,你的修为都攀升到如此境地了,怎么还没有得道成仙呢?真是为了这口腹之欲?”黎凰又问了一句,顺手戳了一下吃遍天的肚子,好像对吃遍天滞留人世的理由无比清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你应该在品尝到单乌那小子的第一口的时候,就哗啦啦地感应到天上开洞的场面了。”黎凰抬手指了指天空,好像那上头正有一双眼默默地注视着两人一样。
“呵呵……看起来真的是瞒不过前辈啊。”吃遍天抬手擦着冷汗,这一回他是真的有些心惊肉跳了。
吃遍天也曾对艳骨等饕客解释过自己一直没有得道成仙的理由,也正是因为那个理由,那群饕客们才将吃遍天给视作了众人之中的核心人物领袖人物,并且很乐意与吃遍天维持住这个吃吃喝喝的友谊——这种事情,艳骨自然早就告知过黎凰。
但是吃遍天却没有想到,黎凰居然能意识到这个理由背后所掩盖的那些事实——那些就算是艳骨也不可能知道的事实,那些只有真正触及过得道飞升这条界线的人,才有可能知道的事实。
“唉,我现在是真的相信前辈是高人了。”吃遍天在黎凰的视线下嗫嚅了半晌,终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坦白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之前我还怀疑前辈是不是在装腔作势,所以想着先应付前辈一番,待得我探究出前辈的真实底细之后再做打算……不过,眼下看来,前辈果然也是触及过那条界限,却到底没有贸然越过的人——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是不'熱,門。小'説。 网'会意识到我那解释之中的矛盾之处的。”
“前辈莫非就是因为不想越过那条界限,所以才重新转世到这些普通人的身上,悠然度日呢?”吃遍天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呵呵。”黎凰笑得高深莫测,显然已是默认。
“前辈不愧是前辈,断得起,舍得下,抛却一身修为,换得一个进退自如潇洒人间……又哪像我,折腾了如此之久,却只能抓住那一根飘飘渺渺的救命蛛丝,才算是勉强滞留于此……”吃遍天说着说着就开始叹气,“自从单乌那个小子消失之后,天上那个窟窿,可一直在召唤着我呢。”
……
“果然如此。”单乌的识海之中,单乌与黎凰对视了一眼,同时发出了如此感叹。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的血肉对他的真正价值,不是美味,而是因为那些血肉能够将他的意识捆绑在了他那肉身之上,所以才勉强将他滞留在这世间呢?”单乌又有了新的猜测,“只是我这血肉的捆绑之力有限,所以随着时间推移,还是会失效?所以他才会念念不忘?而他其实还没有察觉到这些关窍,只以为这是执念减弱之故?”
“你觉得自己能救他的命?”黎凰撇嘴笑道,“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对他的价值,可就比单纯的食材要重要得多了,那倒是真的可以试试多开一些条件,玩一把大的了。”
“正是如此。”单乌点了点头,“那样的话他的顾忌就会更多,那么,就算我之前的鬼扯被他发现了异常,我们也可以压着他好好地谈条件,谈出一个对大家都好的方案来——他那么理智,应当不会拒绝。”
“呵呵,没想到,一个疯癫到魔怔的,一个理智到冷漠的——这么天差地别的两种状态,我们居然还都能应付得来,而且看起来效果不错……”黎凰忍不住笑了起来,有自得有自嘲——自得是为眼下这暂时由己方掌控主动的大好局面,自嘲则是为了自己之前那堆看起来毫无必要的担心。
“我之前也没发现他们各自居然能这么极端,因为吃遍天一直在我面前装着痴痴癫癫,而艳骨偶尔也会有冷静理智的时候……”单乌摸着下巴说道,突然眼睛一亮,“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将另外一部分的性格……在斩三尸的时候就斩去了?”
“因为斩三尸斩出了个不完全的自己,所以这两人才以同为饕客为理由,勾搭在了一起,以互为补充?”黎凰由此联想到了吃遍天和艳骨之间那说亲密不亲密说生疏不生疏的莫名关系,亦有所猜测。
“真的有可能呢。”黎凰和单乌对视,彼此都有了认可之意。
……
“我来帮你一统天下吧?”黎凰眼睛发亮着对着吃遍天说道。
“我……我对这天下没有什么兴趣……”吃遍天尴尬地抬手擦汗。
“我也没什么兴趣,但是你这么快就认怂了……我总得找一些更有价值更有难度的事情继续玩儿下去,不是么?”黎凰反问,冲着吃遍天抛了一个媚眼,“我要真当了这所谓天下的女王,是不是也很有趣?”
“这……我觉得你去找琉国那个小皇帝,会比较容易一点。”吃遍天虚虚地指了个方向,也不知道那个方向到底是哪里。
“那个小皇帝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呢,经常一个人乔装打扮跑到摘星楼里伤春悲秋,甚至还留下了好多的墨宝呢。”吃遍天向黎凰汇报着那小皇帝的作为,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小皇帝……可真是性情中人。”
“那有什么挑战性?”黎凰反问,“更何况,他手里那江山……还只是半吊子的货色而已呢。”
“你……”吃遍天目光闪烁,想到了自己手里的珍荟楼,还有那遍布全境的传送阵,不由地面颊抽搐。
“舍不得?”黎凰斜眼看了一下吃遍天,随口问道。
“呵呵,如果前辈想要……”吃遍天刚想示好,便被黎凰摆手打断了。
“好好留着,这可是你的根基呢。”黎凰抬手,拍了拍吃遍天的肩膀,一副老气横秋高高在上的架势,而这架势却又仿佛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并没有一丝半点的刻意。
“她果然是在高位呆过的。”吃遍天有些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居然在黎凰这细微的举动之下,变成了一个胆战心惊的宫中宦官,正伺候着喜怒无常的正宫娘娘,生怕那姑奶奶一个不开心,就将自己给拖出去再切掉一个头了。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商讨一下,你的那些朋友们……都能干些什么事情了。”黎凰负手踱步,而她的面前,已经展开了一片山河图景。
第八百七十六回躲避无用上
吃遍天没作什么妖,黎凰在打探清楚了那堆饕客们的喜好脾性后,一时半会也还没整理出什么主意,反而是那迦黑月有些不安分了起来,因为她分明能够感受到黎凰所联通的另一侧的世界之,那越来越明确越来越壮大的神明之力——距离越近,她越能感受到那种同行相斥的情绪。( )
“那一头有一个新生的神明?”那迦黑月终于找到机会逼住了黎凰,如此问道。
“唔,的确是有一个,搞不好还是两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我还不会让你动他,因为那两个人,是我所准备的鱼饵。”黎凰如此回答,笑眯眯地看着那迦黑月,似乎将她当做一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处许久的好友,甚至还透着一点将她当做普通女孩子哄的意味——这与之前黎凰对那迦黑月那些微的戒备之感完全不同。
“咦?”那迦黑月察觉到了异样,稍稍退开了一些,上下打量着黎凰,半晌,迟疑着问了一句:“单乌?”
“你也能感觉出来?看来我这装得的确是不怎么像。”这个看起来应该是黎凰的女子笑道,承认了那迦黑月的猜测。
“你……你这是只以意识沟通两界?”那迦黑月知道单乌和黎凰的能耐,本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但是在仔细查探过单乌的状态之后,那迦黑月的脸色便有些怪异了,“你还能确定自己是谁吗?”
“似乎并不难。”黎凰笑道,“好像只要认定了‘我’是‘我’,那么其他一切用以依附的存在,全部都是可以替换的呢。”
黎凰正这样说着,那迦黑月突然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多出来的那点信力——那正是当初单乌给予她的那丝信仰,而她正是靠着这一点信力方才勉力在吃遍天和艳骨的压制下抱持住了那一丝未曾熄灭的希望。
“你……”那迦黑月瞪着眼睛看着黎凰,脸上的表情越发地难以言说。
“现在这个,才是当初你所熟悉的单乌,也就是你最真诚的信徒单乌。”黎凰继续说道,同时弯腰,冲着那迦黑月行了一礼,口的称呼亦变成了“我的女神”
那迦黑月被吓得连连倒退,半晌之后,方才纠结着回应了一句:“你的这点信力,我可不敢再要了。”
而就在那迦黑月想要将单乌给予的那点信力从自己所有的信力之剔除出去的时候,黎凰突然上前了一步,抬手按住了那迦黑月的举动:“你真的不想接纳另外一个世界的信力了?”
“我……”那迦黑月迟疑了起来,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交易,或者说是一个赌局——单乌意图用另一个世界可能存在的强大信力,来挽留那迦黑月识海之的那点特殊的信力。
“他的信力,是有可能反过来影响到我的思维脾性等等等等的……”那迦黑月的心有些忐忑,“难道我也能像他那样,始终坚持住‘我’即是‘我’吗?我真的能够如他那样,排除掉一切干扰,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住那一点本源吗?”
“如果我被他控制了的话,要那么强大的信力有什么用?”那迦黑月一念及此,刚想开口拒绝单乌的提议,她的思维便已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不,这种退缩逃避是不应该的——如果我连自己的本心都没有信心坚持下去的话,我何必还要走这神明之道?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贪求那么多的信力?”
“每一点信力,都是可能对我造成影响的——我终究会成为一个众人心目的神明。”那迦黑月想到此处,一时之间竟有些怔然,怔然到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问上一番“我是谁”,“谁是我”了。
“你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吗?”黎凰察觉到了那迦黑月的迟疑,于是再度开口蛊惑,“因为害怕改变,而放弃最初的目标,这何尝不是一种失去自我的过程?”
“言之有理。”那迦黑月回过神来,将黎凰的那句话翻来覆去地念叨了数遍,终于咬牙切齿地应承了,“未来,那个世界里头的信力,全部都是我的。”
“好。”黎凰点了点头,反正这种承诺,最后要紧的仍是各自的实力。
……
两头的世界都在默默地改变着。
在黎凰的那一头,那些普通修士们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片大陆之上的风雨欲来,开始往那无尽海洋探索了起来。
事实上,在当日黎凰于琉京上空一舞之后,最后留下的那点余韵便已经煽动了不少人的追随之意——当时很多人往着四面八方奔走而去,其的一部分人,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
这些人去到了更遥远的海域,在一些孤零零的小岛上发现了多年以前修士经过所留下的痕迹,更有甚者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