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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了嘴,对着桑刚的所在喷溅出了一团团的黑泥。
“这些蛮物是受人控制么”桑刚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了揣测,却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居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距离近得呼吸可闻。
“谁”桑刚大惊,他这才发现那一直护佑着自己的兽魂屏障在方才的震动之下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于是他连忙驱使兽魂回转着护体,却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那人看起来似乎是早就埋伏在了桑刚回转的位置上,就等着桑刚出现,而后踩准了时机现身,出手,将一柄带着蓝火的匕首直接插进了桑刚的肩膀之中。
桑刚大叫一声,周身灵力爆震,配合着兽魂,硬生生的将那个暗算自己之人碾成了粉碎。
那人的面目消失之前,桑刚有些惊喜地发现,那居然正是单乌的脸。
“这回你玩大了吧真以为自己那点小能耐就能暗算到我”单乌的心中忍不住狂喜,以至于那蓝火燃烧的威胁都算不了是什么事了兽魂已经仿佛一只手一样,嵌入了桑刚的肩膀,将他那燃烧着的皮肉以及灵力都一把抓住,正缓缓地从他的肩膀之上抽离。
“你真的以为那火焰就只是某种特异的毒火么”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在桑刚的耳边响起。
桑刚猛地回头,看到单乌居然就那样毫无凭借地站在半空之中,忍不住心里格楞了一下。
“凭虚御风,这可是元婴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啊。”桑刚好不容易才掩饰住了自己面上的震惊之意。
“他哪里有这本事”
第六百一十二回 战功并不是全部(上)
单乌当然没有凭虚御风的本事,但是他有追着桑刚要命的本事。品 书 网
“你不如撕开衣服看看你的肩膀。”单乌身形往后一退,消失在半空之,继而又出现在了另外的位置,轻易就躲过了桑刚那道兽魂的进攻。
桑刚微微一愣,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口子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全身的灵力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往那里填补而去这可不是正常的肢体自愈所产生的灵力流转。
但是桑刚以神识检视自身,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本能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后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桑刚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起来的时候,手掌心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黑泥,这些黑泥一颗颗只有绿豆大小,开始还滚动一下,而在察觉到桑刚的视线之后,倏地就往他的皮肉之下钻去,度之快,就算桑刚及时削掉了自己那一截手臂,他的胳膊的断口上也依然有黑色的斑点一闪而过。
“我想到我第一次与你会面之时你那吃人的模样了真是天道轮回命注定啊。”单乌嘿嘿笑着,“友情提点你一句,当你被这黑泥侵入之后,可以通过吃人延缓自己被吞噬的度,吃得够多了之后,或许可以和这些黑泥形成一种完美的共生关系,并得以借用这黑泥所能发挥到的那些威力,譬如说强悍的可以直接击碎一座山的肉身,以及对一般术法的免疫能力等等等等。”
“你”桑刚看着自己重新生长出来的手臂,以及其上那似乎永远无法消失的星星点点的瘢痕,心里翻江倒海,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单乌笑着说道,“你一定是在猜测,我是不是也已经被这黑泥侵入了,所以才能将其的关窍了解得如此清楚”
“可惜,事情未必如你所愿呢。”单乌摊开了手,他的手心之上一团黑泥正翻滚在那淡蓝色的火焰之,仿佛沐浴在雨露阳光之下的新生幼苗,看起来无比地生机勃勃这团黑泥享受着自身存在的乐趣,却完全没有兴趣去穿透火焰,侵入到单乌的肉身之。
“我在沼泽地里混了这么久,对这黑泥的了解程度,已经能够让我初步地驯服它们了。”单乌说道,那一团黑泥在单乌手延长,伸展,最后竟化成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黑铁短剑的模样,被单乌握在了手,剑身之上依旧带着那淡蓝色的火焰。
“这么一大群的蛮物难道是被你召唤而来的”桑刚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相信能够有人做到这点,但是单乌以那柄黑泥所化的短剑向他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仍是无比仓促地闪在了一边,甚至都不敢做出抵抗的举动,因为他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被那黑泥短剑所引动,以至于开始飞快地吞噬着他的肉身。
“啊”桑刚忍不住怪叫了一声,兽魂盘旋着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魂魄之的强大力量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与那种吞噬之力互相抗衡了起来。
“何必徒劳挣扎。”单乌的身影再次隐没于虚空之,继而下方的地面上,那些仰着头嗷嗷怪叫的蛮物们突然褪下了身上的皮肤,露出了内里的骨架以及其上的黑泥。
黑泥们迅地组合到了一起,以那些蛮物们的骨架为支柱,将自己送到了足以压过桑刚的高度上,而后对着桑刚哗啦啦地倾盆而下,范围之广密度之大,让桑刚避无可避。
桑刚的身体在那黑泥即将触到自己的时候微微一僵,而后毫无反抗地被那些黑泥吞没了。
单乌的身影现身在黑泥之后,对着桑刚消失的方向微微皱了下眉头,而后轻嗤了一声:“啧,居然用替身傀儡逃之夭夭了”
“罢了,没能一鼓作气解决这麻烦,就让你回去慢慢煎熬吧。”单乌笑得有些残忍,“那可不比你死在当下要好多少啊。”
某一处蛮物扎堆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了一条湛蓝的火龙,转眼便将那一片区域清空,留下了一地黑色的斑点。
单乌为首,身边零零散散地站了一队人马,赫然便是齐云贵那一群死士这些死士的手里举着阵盘,正井然有序地盘旋在单乌的身遭。
这一队人马的突然出现让阿鲁巴大吃一惊,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些之前不存在的人正是单乌为了设伏坑害桑刚而埋下的暗子,而桑刚王子多半凶多吉少。
阿鲁巴一声呼哨,就要率人前往围攻单乌那一支小队,却在下一刻收到了来自于桑刚王子和国师西卡的指令,勒令他立即回城护卫到王子身边。
“看来是西卡国师出了手,而王子安然无恙。”阿鲁巴心下稍定,恶狠狠地盯了远处的单乌一眼后,率队往城头之上掠去。
还没攀升至那城墙的一半高度,隧邺城内部便已经爆发了一股巨大的灵力风暴皇甫真一与西卡在僵持的过程所积蓄起来的压力,终于到了不得不爆的时刻。
这一场爆炸不但让隧邺城上空那凝滞的灵力重新松动,更有无比强大的冲击波越过了城墙,在那高空之上平平地切了一刀,硬生生地将下方这乱糟糟的城池混战的蛮物修士等等,与上半截那高远辽阔晴朗通透的天空,给分成了两半各自**的空间。
众多来不及闪避的修士在这一刀之下化为飞灰,隧邺城的城墙也因此被硬生生地削矮了一大截,倒是低空处,尤其是跟着单乌与那些蛮物们纠缠着的修士,全部安然无恙。
这样巨大的动静让阿鲁巴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下头地面上的那些蛮物们一时之间竟也完全忘记了扑击的动作。
“这么大的威力,如果针对的是这些蛮物们,那大概是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单乌微微撇了下嘴,稍稍拔高了一些位置,抬起了手。
那些分散在蛮物上方的修士立即甩脱了正在与彼此互相纠缠的蛮物们,绕过了还在呆滞状态下的阿鲁巴以及朱紫国士卒们,转而向着单乌汇拢而来。
阿鲁巴注意到了这些修士的举动,本能地就想要阻拦,但是考虑那城里的动静毕竟和自家的国师王子密切相关,于是转了几个念头之后,阿鲁巴一咬牙,带着朱紫国的士卒们继续往城墙上方掠去。
阿鲁巴等人到达那垮塌了一截的城头的时候,单乌已经与自己的那些士卒们汇合到了一起。
由数十近百人的小队,到以千人为单位的稍大一些的阵列如此循序渐进的组合,经过这短短一段时间的并肩作战之后,已经让原本廿一营的修士和那些新入的修士之间磨合出了足够的默契。
放不开自己跟不上大队的修士已经葬身在了蛮物的口,活着的人互相珍惜,彼此之间交联的神识络亦越发紧密。
并且,那些新人的潜意识,已经被狠狠地烙下了“服从整体”这个概念。
这才是让大家真正融为一体的时机。
“干场大的吧,让那两位前辈高人也惊吓一番。”单乌说道,举起的手缓缓落下。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火龙卷冲天而起,映得大半个天幕都是那阴森森蓝汪汪的色泽,平白让人心里发寒。
刚刚罢手并分列于隧邺城两端的皇甫真一以及正护着桑刚的西卡,在那火龙卷升起的时候,同时偏转了视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这是那些小修士们弄出来的”皇甫真一的瞳孔缩小到了如同针尖的地步如果那火龙卷的目标是眼下的他,他可没有什么必胜的信心。
而因为要护着桑刚,西卡所受到的伤害甚至比皇甫真一都还要严重一些,所以在感受到那火龙卷带来的压力的时候,西卡的身形竟是微微涣散了一下,几个呼吸之后,方才重新稳定成了一如既往的人形。
火龙卷的出现以及来回游荡持续了将近半柱香的功夫,继而消散一空,云阔天青,而直到这火龙卷四下散去的时候,皇甫和西卡等人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侵入到隧邺城里头的那一团团的黑泥,仿佛收到了撤退的召唤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城墙的方向汇拢而去,一些堆积在城墙脚下的黑泥滚不上城墙,便互相融合在了一起,哧溜溜地撑起了一架云梯攀上城墙,互帮互助,仓皇逃窜。
西卡和皇甫真一互相对视了一眼,往那城头之上飘去,继而他们便看到了城头之下那一片溃败之景那些原本白花花的蛮物们,在那火龙卷肆虐之后,已经只剩下了焦黄地面上一滩滩的黑泥,而这些黑泥正争先恐后地往那沼泽地的方向滚去,仿佛身后追了什么巨大的威胁。
单乌亦站在那数万人之上,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西卡和皇甫真一拱手微笑:“两位前辈看起来是打完了”
“那么,两位前辈眼下,是不是打算对我们这些不听话的,没有乖乖送死也没有乖乖逃命的士卒们下手了”
第六百一十三回 战功并不是全部(中)
阿鲁巴等人自主地汇集到了西卡和桑刚的身后。
皇甫真一回头往隧邺城里看了一眼,那些还活着的亲信士卒们在他的命令下从隐蔽处出现,凑合凑合,居然仍有近五万人。
城外,单乌带着他在这短短时间里汇集而来的五万余人,与西卡和皇甫真一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当然,那些阴暗角落里,仍有迟疑着观望着的修士们,等着这头顶上什么时候尘埃落定,再出头选个阵营。
单乌率先出声,一语道破了西卡和皇甫真一心里头的那些暗搓搓的想法,反而逼得他们一时之间无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放下脸面。
“呵,道友立此大功,我们只是前来向道友祝贺的而已。”皇甫真一看了西卡一眼,决定先向单乌示好,毕竟之前的种种交际之中,他与单乌一直没有太过明确的冲突,而他方才已与西卡等人直接交上了手。
西卡等人脸色铁青,只西卡的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一些什么。
“最好如此。”单乌的语气里居然带上了一丝威胁之意,“你们刚刚各自受了重创,神识心里濒临枯竭,可未必能在半天的时间之中就完美解决掉我们这些人啊。”
“半天时间”单乌话语里的时间让桑刚西卡皇甫等人同时一愣。
“我之前一直在沼泽深处活动,在发现了那些蛮物有冲城的迹象之后,我便联系了田冲将军,他会率领左骁卫前来驰援。”单乌回答道,“昨日此时,左骁卫已经到达了临近的布剌城,赶过来的话一天时间好吧,我之前估算错了,以左骁卫的行军速度,或许已经快到了。”
“布剌城我怎么不知道”皇甫真一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并且,为何蛮物冲城之事,你不曾向我汇报”
“我有机会汇报吗”单乌冷笑了一声,“我之前发现动静后转而回城的路上所遇到的危机,你敢说一句你毫不知情”
“你”皇甫真一的表情变了两变,因为他已经发现,单乌似乎一点也不想接受他的和解之意,而是打算直接借助田冲的势力,向他逼宫来了。
“真是不识抬举的小子。”皇甫真一的脸色沉了下来,同时将视线投向了西卡。
“看起来你我二人之间的纠结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了。”皇甫真一没有说话,但他相信西卡肯定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他打算以此事配合田冲那左骁卫的战力,撼动我的城主之位,亦打算以此逼迫上头裁定他与桑刚之间的胜负,所以,我俩必须联手在田冲面前结为一体,大势之下,才可促使田冲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些蛮物的来历很是蹊跷。”西卡垂下了视线,轻声地说了一句。
“呵,这西卡果然是聪明人。”只这一句话,皇甫真一便已领悟到了西卡的立场,并且知道两人该从哪个方向来从单乌如今营造的大势之中翻盘。
可是,皇甫真一能够领悟到的含义,单乌就领悟不到么
事实上,只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天边便已出现了一片还带着火星的滚滚烟尘。
皇甫真一看着那些飞速靠近的妖兽群以及其上的士卒们,暗暗地有些庆幸自己的冷静:“这小子故意将时间说得宽裕一些,给了个半天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时间,就是想让我们铤而走险,意图在左骁卫到来之前将他解决,而如果我们真这样做了,可就被田冲抓了个正着了。”
而他亦立即带着手下让开了一边,迎着左骁卫的方向做出了恭迎的姿态,而西卡和桑刚此时也都已经恢复了一些特别是桑刚,终于不再是方才一直蜷缩在西卡背影里那胆战心惊的可怜模样了。
西卡见桑刚恢复了正常,稍稍后退了一步,让桑刚站在了自己的前方,自觉地展示出了所谓主从的地位差别。
转眼之间,田冲便已经驾着一只带着膜状双翼的仿佛大蜥蜴一样的妖兽来到了这三足鼎立的当儿,环顾了一圈看到了这场中情景之后,似笑非笑地勒住了身下坐骑,与三方势力都保持了一个微妙的位置。
“看起来隧邺城的危机已过,好,很好。”在诸方见过礼后,田冲以此句作为了自己的开场白,“不过我们总飘在这半空之中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诸位随我入那左骁卫的军帐中一叙”
田冲的话音未落,他的身后,一只仿佛小山一样的巨大妖兽从那滚滚烟尘中显出了身形,那妖兽仿佛一只有着两对翅膀的长蛇,蛇头上方的平坦之地安放着一个小小的建筑,正处於这蛇的双眼之间。
皇甫真一看了桑刚和西卡一样,率先离开了自己身后的军阵,往田冲的面前飘去。
桑刚迟疑了一下之后,回头向西卡示意,两人一起,一前一后,亦离开了本阵。
田冲微笑着点着头看着这两拨人,而后视线远远地就落在了单乌的身上。
单乌请哼了一声,心底颇有些腹诽:“看起来那皇帝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让田冲带着这么多人来到这隧邺城,不是为了拔起皇甫真一这颗钉子,而是为了在我们之间搞平衡难道他真的以为别人有那个义务替他收拾残局”
“想太多显然也不是好事。”单乌将肚子里这些暗嘲的话语化成了一口浊气重重地吐了出来,而后召过段二,低声吩咐了几句之后,便也离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