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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讧一触即发。
“看起来,不将你们这些异国人驱逐出境是不行了。”皇甫真一冷哼了一声,身形未动,但是他周遭的灵力却猛然爆发,瞬间就将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修士们远远地推了开去,同时空气那些灵力扭曲着幻化成了一只透明大手,向着西卡以及他身旁的那些修士们擒拿而去。
西卡上前一步,在他身前的灵力瞬间凝成了一面坚硬的墙壁,挡住了皇甫真一的进攻,同时反手对桑刚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尽快带人离开。
桑刚会意,立即招呼众人,从西卡身后一侧绕出,转眼便与周遭的那些围堵的修士们撞在了一起,继而朱紫国的那些修士们的身上接二连三地出现了一条条的兽魂,呼啸翻滚着收割着前方那些士卒们的性命这些兽魂是第一次出现在隧邺城这些修士们的眼前,而直到这个时候这些修士们方才发现,原来他们对于朱紫国这些人的战力,依然是低估了的。
皇甫真一冷哼了一声,又一只灵力巨手分了开去,往那条咆哮着冲在前方的似虎非虎似狼非狼的,属于桑刚的兽魂身上抓去,那条兽魂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机,猛然于半空之间驻足,回首,蓄力,扑击,居然真的就和皇甫真一的那只巨手纠缠在了一起。
桑刚虽然不能算是实打实的元婴修士,但是配合他身上的兽魂,仍可勉力与元婴境界的皇甫真一抗衡一二。
可西卡又怎么会让皇甫真一有那个闲心对桑刚出手,于是当即一声呼喝,同时张开了双手,无数指诀掐过,硬生生地让头顶上的天空汇集了一团阴云,内里蕴藏着一道道暗紫色的雷光,压在了皇甫真一的头顶上。
皇甫真一冷哼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枚玉符,而后当着西卡的面前缓缓地将其捏成了粉碎。
隧邺城里头的那些有用无用的阵盘都发动了起来,接着整个隧邺城上空的灵力都开始变得凝重,粘稠,仿佛沼泽地那些黏上了就无法甩脱的烂泥一样,于是漂浮在半空之的修士们不管是要逃离的还是在拦截的,顿时都觉得身不由己,而那团雷云也仿佛受到了压逼,反向往着心坍缩而去,却是在酝酿着更剧烈的攻击。
“还好我没低估元婴境界修士的战力。”单乌站在吃遍天的身旁,两人同样站在珍荟楼的房顶,并且透过那一层防御法阵,远远观望着西卡和皇甫真一的争斗。
珍荟楼附近的那些隧邺城原始的阵盘都已经被单乌拆过并改动过,所以这周围一片区域的灵力依然是正常的,同时那些炮灰营地之的灵力也依旧可以自如地流动,甚至那些蜂巢之间的通道,也同样不受影响。
“这隧邺城都快给你掏空了,这皇甫真一居然都不知道”吃遍天看出了隧邺城低空处那些可以自由移动的通道,也看到了翻滚着涌入通道之的蛮物,忍不住啧啧赞叹了两声,“这样一来,那些低等修士就只能与蛮物们在这些通道之纠缠了。”
“这隧邺城的修建应当不是他的手笔,他大概只是知道隧邺城的阵盘能够成就这样一个如同沼泽一般的大阵,以作为隧邺城在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的最后底牌,却不清楚其那些看起来多余的阵盘各自都有什么用途。”单乌回答道,“并且,我觉得他对于灭顶之灾的概念,也有些会错意了。”
“呵,你是想说,这东西是为了将那些侵入的蛮物们陷在其而存在的,并不是为了将预备离城的修士们困在当下”吃遍天嘿嘿笑了两声,“可是很明显,皇甫真一只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动用这些底牌放纵这些修士的离开等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利益受损,至于那些蛮物,大概从来都没有被他当成麻烦过吧。”
“是啊,这些蛮物对他来说,不过是割一茬收一茬的人头功劳,甚至可以说只要这些蛮物们存在,隧邺城就有足够充分的存在理由,而他如果能从这些蛮物们手里重新收复隧邺城,那么他的位置,便会越发地牢固和不可动摇。”单乌点了点头,认可了吃遍天的分析。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由得那两人在上头内讧,你却出手替他彻底收拾了这些蛮物”吃遍天看着自己珍荟楼底层一群群涌出来的修士,忍不住咧了咧嘴单乌正在通过地底那传送阵,将自己的那些士卒们从沼泽地里运送过来。
“这些蛮物们是隧邺城存在的理由,换句话说,谁能收拾掉这些蛮物,谁才有资格占据这隧邺城的城主之位。”单乌笑了起来,“如果此地只有那两拨人,那么皇甫真一还能不能掌控住隧邺城的关键就在朱紫国的去留之间,可惜,现在还多了我这么一队人。”
“你真有本事收拢起来那铺天盖地的蛮物们”吃遍天打量着单乌手底下的那些士卒们,脸上露出了狐疑之色,“就算那些蛮物们是你养出来的,你也能稍稍控制住他们的行动,但是这种没脑子的东西堆积了这么多之后你真的还有那个控制能力么你就不担心被那些黑泥反噬”
“再多一点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单乌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我计算过,这是我能够控制的最大的场面了。”
那些原本就在低空的修士们很快便发现了隧邺城里那些灵力自如流畅的空白地带,于是纷纷涌入,毕竟对他们来说,参合进两个元婴修士的战场之,明显是更为找死的一件事情哪怕他们不得不在这些空白地带之面对那些越来越多越来越凶悍的蛮物们。
然而,随着蛮物们的增加,隧邺城内也开始汇聚起了一团团浓厚的瘴气,这些瘴气侵蚀着那些凝滞的灵力,一点点地动摇着这隧邺城法阵的根基,那些被扑咬过的修士们也化身成为了蛮物们的帮手,开展着越来越凶悍的进攻。
“这两个人这么厉害,为何都不肯去对那些蛮物们出手。”那些进退两难的修士们不由地心生抱怨。
“呵呵,果然不管对谁而言,我们这些人都只是炮灰而已让我们留在隧邺城里的是,说要带我们离开的也是。”之前那些混在朱紫国队伍里的炮灰营的修士们如此想着。
而在这个时候,珍荟楼外层的防御法阵微微晃动了一下,依稀透露出了里头那高楼的行迹。
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上头正相持不下的西卡与皇甫真一。
第六百零九回 援兵(上)
珍荟楼那片空白了的地面上,出现了淡薄的楼宇虚影,并渐次出现了一层层密密麻麻的人影。
这些人影四下散开,由虚幻化为凝实,而后渐渐就构成了阵势。
这些修士的模样看起来很熟悉,也有些陌生,虽然一个个都颇有些衣衫褴褛,但是这些人的眼里都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似乎有着绝对不会被影响动摇的信仰,而这种信仰甚至能让他们毫不犹豫地去死。
这些人的出现,让一些人的心里生出了些微的波澜,只觉得仿佛有一束光照耀在了这隧邺城的上空,让这些人想要依靠上去,并让自己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
周围的那些炮灰营地之中,一些一直仿佛老鼠一样东躲**的修士们亦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来,看着那渐渐齐整起来的队伍,竟是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一段时间之前,这些炮灰营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些鬼影。
区区鬼影如何能让这些修士们在意于是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大家都依然半死不活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等着某天的终结的到来,但是这些鬼影们似乎并不甘于被人无视。
鬼影们主动地现身于人前,开始向着众人念叨着一些浮云一般的大道理那些或许从他们懂事开始就不再会相信的大道理。
这些鬼影的举动自然被他人嗤之以鼻,一些人看着不爽,开始围杀那些鬼影这便是那段时间那些炮灰营地之中哗变之举的由来。
但是最终,这些人屈服于外来的镇压,同时无奈于那些鬼影们的神出鬼没,到头来被逗弄了个晕头转向,竟是连那些鬼影是不是人都不知道了。
于是那些人只能默认了那些鬼影的存在,而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那些似乎是无所不能的鬼影们的控制之下。
单乌发现那些营地里的阵盘能够被改动之后,当然不会只改动西卡静室外围的那一小圈的阵盘。
于是时不时就有些仿佛天音一样的声音回荡在那些炮灰营修士的耳边,甚至他们的眼前都开始出现幻觉那样一个人人敬重自己的,阳光明媚的没有死亡阴影的世界,以及在这个世界之中不断闪现出来的,无所不能的,仿佛天神一样的朦胧身影。
那些天音和幻象不断地向这些修士们灌输着这样的信念:“眼下的境界是修行是试炼,死亡的威胁是对你们信仰的考验,更是涅槃重生的机会,只要拥有坚定不移的意志,你们的未来必然是那一片光明的极乐世界。”
一个道理不管多么无稽,只要重复上百遍千遍便会让人信以为真,更何况这个道理还在不断地给予这些正在等死的修士们以生存下去的希望,或者说,拥有美妙的来世的希望。
越是处于封闭的绝望的境地的修士们,越容易将自己交托给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并将其作为自己的精神支柱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沉迷于这样幻想中的世界之中,他们更发现自己这些人只有在这样的世界里才能真正做到心想事成,而这种愿望可以被满足的舒畅的感觉,在清醒后回味起来,更是比赌博饮酒寻欢作乐所带来的短暂欢愉要真切了无数倍。
因为,与那些短暂逃避之后的茫然空虚不同,从这些幻境中清醒过来之后,他们会发现自己的人生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目标,而自己正打算向着这个目标前进,虽然目前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
但是他们都记住了那样一句话:“信我真主,无妄无畏,无忧无怖。”
廿一营的那些修士们出现之后,那些人身上的狂热的气息,让这些炮灰营中被幻境影响多日的修士们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他们顿时意识到那些人正是自己应该去追随去加入的群体,于是他们终于一个接一个地从阴暗的隐蔽之处现身,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来吧。”在他们的神识之中,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就好像那些之前困扰了他们最终却让他们甘之如饴的天音一样。
这是那些廿一营的修士们的神识在串联之后,单乌试验出来的一种类似于神识共振的用法,能够让那些心中对所谓的真主有所期待和向往的修士们感受到来自于同类的召唤,期待之心越强,这召唤之意便越强烈。
感受到了这丝召唤之意,那些修士们迟疑着,一个个离开了原地,向着那些廿一营的修士们飞掠而去,过程之中甚至有好些蛮物咆哮着想要将他们扑击而下,但是莫名其妙的,这些蛮物们的扑击都突然失了准头,于是看起来虽然险象环生,但是这些修士们居然都是安然无恙轻而易举地与廿一营的那些修士们汇合了。
廿一营那些修士们释放开来的神识带着些微的侵略性,似乎是在强迫这些新入者接纳并参与进来,而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这些新入的修士们也渐渐尝试着放开了神识,让自己融入了这么一个庞大的群体。
仿佛一滴水落入了大海,而后这滴水便等于拥有了这片大海的一切。
“我无所不能不,是我们无所不能”这样的信念瞬间充斥了这些人的心底,那些扑腾着的蛮物们仿佛成为了小小的虫豸,而半空之中飘浮着的西卡和皇甫真一等人,则如同两只蠢笨且无能的野猪。
“这个世界不需要他们,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来制裁不公,我们身上负载的,是这个世界的意识。”神识的共鸣与感知的无限蔓延之中,天地都仿佛站在了这个群体的身后,于是一种仿佛要为这个世界净化人间的责任感让这些新入之人的热血都为此而沸腾了起来,这种久违的想要为什么而战斗的感觉让他们觉得自己等人似乎终于找到了这漫长生命存在着的意义。
“是的,这个世界只需要我们,以及我们的真主”这句话如同口号一样回荡在每个人的意识之中。
“真主”单乌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队列的前方。
单乌抬起了头,刚好和半空中僵持不下的西卡以及皇甫真一对上了视线。
那两人的瞳孔猛地收缩。
皇甫真一瞬间想到莫非是那地牢出了问题,非但没能将单乌封死反而让他逃了出来这单乌难道是掌握了能够自如地在蛮物与人形之间变换状态的能力那么这家伙到底是不是该当做是蛮物来处理
西卡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单乌未死的幻觉,就好像他在那静室之中感受到的那样,抑或,单乌本就安然无恙,那被黑泥侵袭化为怪物的所谓“单乌”本就是皇甫真一弄出来的幌子。
西卡和皇甫真一其实都有心想要下落将单乌给拿住拷问一番,或者试试看他到底还是不是人是不是活物,但是那两人之间足以致命的对抗压力,再加上周围那凝滞的灵力,让两人都不敢轻易撤手,只能继续僵持。
桑刚同样也注意到了单乌的存在在接连两次从西卡口中得到单乌已经完蛋了的判定,但又连续两次看到单乌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之后,桑刚忍不住看向了西卡,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第一次如果是疏忽的话,这第二次又是怎么回事”桑刚的心里咚咚地打鼓,那道兽魂围绕在他的身旁,围出了一个足够安全的空间。
“西卡如此心细谨慎之人,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误判”桑刚迟疑着,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维往阴暗的方向滑落。
而单乌在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那被法阵凝固了的混乱场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朗声说道:“想活下去,想守住隧邺城,想将这些蛮物们赶回沼泽都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列阵”单乌喊了一声,“山火”
从珍荟楼里涌出来的这些人立即变换了阵型,一组组的小队更适合于在那些法阵空隙之中移动,那些新入之人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是那些神识之中传递而来的讯息让他们几乎是本能地站到了最合适的位置,并去身边的人形成了配合。
众人的灵力汇合,流转,如燃料一般,让一道妖异的火焰绕着这一队队小小的阵型盘旋着燃烧了起来,淡蓝色的火焰让西卡的瞳孔微微皱缩他认出了这正是将黑翮那些人全部烧了个精光的诡异火焰。
这些小队带着周遭的妖火如利剑一般循着那些法阵的空隙涌了出去,路上有蛮物扑击,那些人立即不管不顾地向着那蛮物肥厚的胸腹之处冲了过去,尖头不过稍稍刺入,后继便如渔网一样翻卷而上,将那淡蓝色的妖火从里到外浸染了那蛮物的全身。
这些蛮物们嗷嗷地怪叫了几声,它们身上的所有的肉质包括表皮,脂肪,内脏,甚至胃袋之中隐隐成型的新生蛮物,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地面上一团又一团来回滚动仿佛水银一样的黑泥。
这些黑泥不甘心地跳动着,想要向修士们做出反击。
第六百一十回 援兵(中)
“风”单乌下了另一道指令,那些修士们身遭的灵力立即飞快地旋转了起来,产生了巨大的回旋之力,那些黑泥一撞上这些灵力漩涡,便被四下里甩脱了出去,啪嗒啪嗒地撞在了墙上,而后灰溜溜地滚落在地,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何响应。
这一队队修士顺着那些法阵的空白之处风一样地席卷而过,路上所过之处,仍有不少修士自主加入,而为了能够融入这个看起能让人活下去的小团体而不是被甩脱的黑泥误伤,这些人也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