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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三昧真火从郭绝的脚下升起,那些小鬼顿时化为了一团青烟,而郭绝冷哼了一声之后,自然而然地抬眼看向不远处那法阵的豁口之处,刚要前进,突然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现在站的位置是正的还是反的”郭绝回忆起自己方才那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的动作他因为脚被固定,往前摔了一下,头下脚上,然后他烧去了那些小鬼
“我并没有翻转过身体。”那一段记忆清清楚楚地告诉了郭绝这一个事实。
但是郭绝现在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颠倒的世界中,抬头仍是天,低头仍是海面,楼船坊市也都在原本的位置,甚至那个叫做梦华的女修都在下方的楼船之上抬头看着他,甚至还对着他招手,示意他也回到那楼船之上
“咦”郭绝微微一愣,而这短短的恍惚让他越发地难以判断自己的所在,于是他索性闭起了眼睛,纯粹以神识感应四周。
他清楚地感应到了那一处被自己轰开的破绽之所在,亦感受到了周围那正在渐渐分崩离析的法阵碎片,四处流窜的灵力早失了方向,真实的世界正渐渐地将他笼罩。
“似乎没有异常”郭绝有些疑惑地再度睁开了眼睛,然后他甚至听到了下方传来的那些喧嚣之声。
于是郭绝迟疑了一下,便动身往着下方的楼船之处落去。
然而,他落下了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自己与那楼船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小,这样的变化让他再次警惕了起来。
但是,他神识的范围毕竟有限,触不到海面和楼船的所在,上下左右,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法阵痕迹他只能感受到一片空茫茫的无处着力的虚空,并有海风吹过这一切,都是无比真实。
第五百四十五回 探宝小队(下)
“他怎么了”白甸抬头看着越升越高,已经成了一个小点,几乎就要触碰到罡风层的郭绝,忍不住开口问道。
“等他下来之后,亲自解释吧。”黎凰微笑回应,“不知白甸道友又有何专长”
“呵,我这种普通散修,能挣扎到如今这修为就不错了,哪能有什么专长”白甸笑着摇头,拒绝与黎凰相试,并自我介绍了一句,“木土双修,长于防御。”
黎凰微笑,没有继续追问白甸,转而将视线转向了古凌和飞珖:“那么这两位道友呢”
“风属,不过长于天机衍算而已。”古凌也很干脆地回答道,他其实已经看出来郭绝如今的困境,知道黎凰这种阵修在进入遗迹之时所会起到的作用有多大,所以对于黎凰的主导地位便也没有异议。
“哦看来我与道友或许可以互相交流一二。”黎凰客套了一句布阵破阵都需要一定的算计,黎凰自己未必能算得多快,但是她还有单乌这个靠山在身后,所以并没有对古凌自呈的特长太过上心。
于是反而是古凌稍稍意外了一下,他向黎凰透露自己长于天机衍算一事,便是为了向黎凰表示如果黎凰在破阵之时动了什么手脚,他必然会察觉出来并选择先下手为强。
于是最后轮到飞珖,这位瀛洲山上的家族子弟在看到眼前这些散修的时候,根本就懒得多说一句话,于是无比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剑修。”
黎凰表示理所当然,翠山却有些紧张,毕竟剑修的凶名不管在哪里在什么时候,都是足以让人心头一凛的存在。
而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攀升高度的郭绝终于摇晃着身子,并停下上升的势头。
郭绝只觉得周身一晃,而后身遭一阵劲风袭来,吓得他连忙在自己的身旁挥洒出了一片护身符箓,方才定睛往四周看去。
这一眼,吓得他几乎连魂都丢掉了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居然已经一头钻进了罡风层中。
好在进入得还不深,及时后撤仍是能够撤回的,但是这回撤的一路,郭绝身遭的那些护身符箓依然接二连三地崩溃,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若是没有清醒过来,一路冲进了罡风层的深处,是不是会就此湮灭于那些狂暴的飓风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绝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经历。
他似乎是一直在努力地想要靠近下方的楼船,但是那楼船却始终处在一个能够看见但是却无法接近的地方,不管他移动了多少距离,停下动作之后,似乎都会瞬间回复到原先的位置。
于是郭绝意识到自己仍在阵中,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身遭那些法阵的痕迹,只能不断地上下左右地试探着,意图破解这随时会让自己回到原地的困阵。
郭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困扰他的其实并不是困阵,而是一个小到几乎都被他所忽略了的幻阵。
郭绝其实每次移动的距离都是真实的,他也并没有被挪移回原地,但是他的视觉被黎凰篡改了一番,以至于不论何时,他抬起头,看到的都是天空,低下头,看到的都是海面坊市和那艘楼船,并且目测的距离都没有一丝半点的改变。
由于是在半空之中,就算他将神识的范围扩展到最大,他也无法抓到什么用以判断自我位置的倚仗,而更糟糕的是,由于之前他的身形的翻转,所以导致了他眼下所感应到的上方其实是下方,而下方才是真正的上方。
所以在视觉受到欺骗之后,郭绝等于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终于在那楼船幻影的指引下一路上升,以至于一头闯进了罡风层之中。
那些罡风的攻击吹散了包裹在郭绝脑袋上的那小小的一团幻阵,这才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于是匆忙离开。
而在一路下降,终于回到那楼船之上的时候,郭绝亦想通了自己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经历,不由地对黎凰生出了一丝佩服来。
“道友此举,实可谓四两拨千斤。”郭绝对黎凰行了一礼,感叹了一句。
“其实是道友大意了,如果道友从一开始就对我有戒心,我也未必能无声无息地使出这些手段,并且,道友或许是对法阵一道有所误解,以为阵法必然笼罩周身细密绵延,却没想到其实法阵也可拆分也可依附在人身之上,更是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维持那一整套的模样。”黎凰谦虚地解释了一句之后,话锋一转,“但是,我要提醒诸位的是,那遗迹的护山阵法之中,可能会有很多这样难辨真假的幻觉,诸位可是一刻也不能分心的,否则,极有可能迷失在那护山法阵之中,不得超脱。”
“我等自会谨慎行事。”弄清楚郭绝经历了些什么之后,其他几名修士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只能告诫自己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可麻痹大意郭绝会被一个小小的幻阵引入罡风层,自己等人进入那遗迹之后,难道就不会被一个更精致的幻觉引到什么深渊熔岩或者某些护山神兽的嘴巴里头呢
“我也一定会尽力指点诸位,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所以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不幸,还希望诸位不会记恨于我才好。”黎凰补充道。
黎凰这话其实说得很有些此地无银的意思,换成翠山说出这样的话,十有会被解读成此人其实一边想着阴谋诡计怎样利用那些法阵坑害他人,一边还挂着客套笑容与人称兄道弟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一边拿刀捅人一边哭着说“不是我想这样做的”的伪君子的做派。
但是,因为说出这话的是个微笑着的美貌姑娘,于是听到这句话的人们都只觉得这语气之中掺杂了浓浓的撒娇之意,恰到好处地挠着人心发痒,甚至想要拍着胸脯向那姑娘保证:“哪能让姑娘你来担心我等安危呢如有危险,自然是我等义不容辞地挡在姑娘身前,护佑姑娘一路平安。”
数日后。
楼船悬浮在了胥中海的上空,黎凰翠山等一行人依次降到了海面之上,随即黎凰放出了那透明小船,载着众人向那海面之下行去。
“这些遗迹多在海底,也是一桩奇事。”白甸打量着那透明船舱之外的景色,啧啧称奇之余,不由感叹了一句。
“这些遗迹并不是原本就在海底,不过是沉下去了而已。”郭绝回答道,“别说万年之前这地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就想想看现在的那几个宗门,哪个不是海面上的浮山形态万一哪天这几家宗门遭了殃,那也是哗啦哗啦全沉到海底不带停顿的。”
“啊,的确如此。”被郭绝提醒,白甸也点了点头。
而黎凰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了飞珖,于是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飞珖那在听到郭绝的话语后微微皱起的眉头。
“蓬莱也会沉没么”黎凰忍不住顺着这个假设想了下去,“说起来,万年之前与现在,到底会有些什么不同”
“对那些凡人而言,只需百年时间便足以完成一轮朝代更替了。”单乌突然在黎凰的心底嘀咕了一句,“而对于修真之人而言,万年时间也不过刚刚让一个宗门成就出一些气候。”
“你很闲啊,那头不是要远征还是什么的么”黎凰回了一句她有些奇怪单乌为何会突然关心起她这一头的事情来。
“在赶路,有些无所事事。”单乌回答,“然后发现你这头好像有熟人。”
“是啊,飞珖。”黎凰回答,“完全不知道他为何会跑到胥中海这里来就算有了不得的遗迹面世,对于他这种要什么有什么的世家子弟来说,似乎也没有非走这么一趟的必要。”
“胥中海”单乌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别样的印象,于是嘀咕了一句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是当初梦华的记忆吧。”黎凰提示道,“你应该也分担了一部分,所以才会觉得对此地有印象。”
“不完全是,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单乌回了一句之后,又是沉默了许久,久到黎凰几乎都快要看到海底的所在了,单乌方才恍然大悟一样地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哪里”黎凰好奇追问。
“我这次要去的东边,据说有一群似人非人的野蛮物种,时不时地想要扩张地盘我看那些古早的地图,在他们的领域之中,有那么一个紧要所在,名字似乎就叫做胥中。”单乌回答道,“那文字有些变形,所以我之前以为只是图案符号,没有看出来详细,方才被你提醒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两个字好像就是胥中的模样。”
“同样的名字”黎凰也生出了一丝好奇之意,“坦白说,我觉得胥中这两个字凑在一起的可能性,比你名字那两个字凑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大不了多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胥中这种词有个什么意思。”
“虽然我的名字其实也算有个来历的”单乌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同意你的看法,这两个世界语言文字类似,组词类似,甚至连这种看起来无意义的地名也可雷同的确是有些巧合了。”
第五百四十六回 蚂蚁的世界(上)
这一片海底远没有冰海之那么荒凉,仍有高低起伏的珊瑚,礁石,以及来来往往的鱼群,黎凰等人的到来,让这些鱼群受了惊,四下流窜,搅起了一的暗流。品 书 网
这些暗流在撞上一些礁石角落的时候,会出现细微的波动,而正是这些波动,让这些人们发现了这即将面世的遗迹。
“诸位稍等,我先将此地清扫一番。”黎凰起身,出了船舱,正要动手,飞珖便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后。
那柄带着水纹的剑出现在了飞珖的身前,而后一阵暗潮以那柄剑为心荡漾开来,细微的颤动只是让黎凰稍稍有些不适,让那些还没来得及跑远的鱼儿抽筋一样地抖动了片刻,但是随即却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那些密布在这片海域之的陷阱,居然全部四分五裂了。
看着那些机关从通透的海水之现出原形,然后带着仍旧不断扩展的裂纹摔到海底,惊起某些埋伏在砂砾之的贝壳或者小虾,黎凰暗叹了一声之后,回头看向飞珖:“劳烦飞珖道友为我出手了。”
“举手之劳而已。”飞珖微微颔首,“接下来的事情,还请道友费心了。”
“还请道友为我护法。”黎凰微笑,继而顺着水流,来到了一处礁石的顶端,双手结印,以她为心,一道道细微的灵力便如触须一样分散了开来。
翠山等人也没有继续留在那小船之,在与飞珖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默契地分散在了黎凰的四周,将她给护在了当。
那些游鱼明显感受到了此地的异常,在水流平稳之后也没敢再回到原处,只能在不远的地方来回逡巡,似乎很是犹豫。
那些埋藏在砂砾之的活物也开始不安,一个个都开始想着地下钻了进去,似乎自己头顶上有砂砾遮挡,情况就不会太坏。
突然,那些替黎凰护法之人也感受到了周围空间的异常,飞珖翠山没有妄动,只是回过头看向黎凰,其他的几个人却是本能地向着远处后撤,然后撞上了一面坚硬的水墙,这才发现这片海域不知何时居然如同坚冰一样完全凝住了。
原本可以随意流动的液体此刻被无数显现出来的法阵条纹固定在了原地,挤压得那些修士连根小指头都无法动弹,白甸有些慌乱,想要召唤出法宝打破这种禁锢,却在想要招呼其他人的配合的时候,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翠山和飞珖盯着黎凰,一脸平静,郭绝的脸上满是疑虑,但是似乎有更多的好奇,至于古凌,他的脸色虽然看起来有些阴沉,但不断转动的双眼之,仍是波澜不惊的淡定。
就仿佛海水之突然凝出了一颗水晶球,这颗水晶球以黎凰为心,里头包裹了白甸郭绝等人,并将这些人一起隔绝在了这片海水之外。
很快白甸等人便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居然都随着这水晶球的曲面而发生了弯曲,特别是底下的那一层海底,居然贴着水晶球的底层弯曲了起来,感觉仿佛硬生生地在这片海域之掀起了一块地皮,但是怪异的是,透过那层层法阵依然能够看到,在这块被掀起的地皮之外,那些地面却一如往常,没有因为变形而产生一丝半点的不稳定。
那些被融入水晶球后变形得愈发剧烈的海底看起来也充满了韧性,或者说,简直就好像是一幅画被卷起来一样,不过这幅画是实体而已。
海底地面卷曲得越来越厉害,相应的这水晶球也越来越小,裹挟着里头这些被封住的人也一并缩小一切都往着黎凰的所在收缩而去。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这颗曾经存在于海底的巨大的水晶球已经直接收缩成了一点,最终星光一闪,彻底消失。
白甸“哎哟哎哟”地跌坐在了地上,摔得手脚似乎都扭了方向,然后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海底,与黎凰等人到达了一处白雾迷蒙的平台之上,而他正跌在平台的边缘,再有一尺,或许就从那平台之上滚落下去了,于是白甸立即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向当黎凰的所在靠了过去。
其他人亦检视着自身,似乎大家都安然无恙,但是很快,这些人便一个接一个地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色了。
“此地禁空”郭绝疑惑地问了一句,同时手边亮起了一道符,在发现那道符刚一成型便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剿灭的时候,他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
“看来如果掉到那平台之外,或许真的就万劫不复了。”郭绝环顾了一圈,有些后怕地说道他方才也在平台边缘,甚至还探头往那平台之下看了一下。
“看梦华姑娘怎么说吧。”飞珖开了口,将视线转向了黎凰。
“我们现在其实已经入阵了,根据传说记载,这一关,叫做心诚则灵。”黎凰开口说道,“虽然只是一个浅层的迷踪阵,用来测试入山弟子是否诚心无畏,并将心性不和之人传送到山外,但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