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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想要什么?”郝明秀委屈地发问,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极大诚意了。
他真的是无奈了,这两件事一办成,他铁铁成为别人眼中的亲蓝翔派了,彭堂主估计会气得跳起来,幸亏他跟项成贤一直不对眼,否则一顶“叛徒”的帽子没准直接扣上来。
“那要看郝上人还有什么诚意了,”南忘留淡淡地回答。
陈太忠不想再听他们讨价还价,转身向门外走去,“你们谈着,我去办点事,他要再不老实,南执掌你直接跟我说。”
“多久?”南忘留问一句,她心里其实明白得很,今天若不是陈太忠跟来唱黑脸,郝明秀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十来天吧,”陈太忠随口回答,然后走出门外,刷地一闪身,不见了踪迹……
接下来的这十来天里,月古芳真的是度日如年,她已经全部遵从了蓝翔的条件,却死活等不到对方放人,她心里越来越不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牢门一响,一个黑脸汉子走了进来,抬手给她嘴里塞一颗丸药,又一伸手,去了她的禁灵锁,“好了,你可以走了。”
“嗯?”月真人一愣,这时候,她反倒是有点迷糊了,下一刻,她就开始打坐回气,想要恢冇复修为。
陈太忠没给她太多时间,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就轻咳一声,“行了,走吧,再不走就别走了。”
月古芳闻言,马上就收功起身,仓促间,她恢复了两成的灵气,不过不是很精纯,倒是她能感觉到,身上的毒是尽去了。
她上下打量对方两眼,轻笑一声,“这点灵气的便宜也不想让我占?还是怕我在蓝翔随便出手?”
“有胆你就出手试一试,”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位面大战在即,我能饶你一次,但绝对不会饶你第二次。”
月古芳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问一句,“晋阶了?”
东上人看起来还是六级天仙,但她是什么眼力?明显能看出,对方的气势在初次相见时,又凝重了许多。
“没晋阶也照样杀你,”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却是不肯明说到底晋阶没有。
月古芳也没有再问,而是一伸手,“我的百宝囊。”
陈太忠冷冷地看她一眼,也不说话,良久之后才微微一皱眉,“你再说一遍?”
月古芳哪里敢再说?下一刻,她的眼泪刷地就出来了,她抬手一抹,抽泣着向外面走去,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陈太忠是心硬之辈,一路押着她,亲自送到山门,心里在暗暗警惕着——这女人的花样一点都不少。
走出山门之后,月古芳还泪眼汪汪地看他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沉吟片刻之后,身子猛地电射而出。
紧接着,空中传来一声娇笑,“东易名,你若肯同我相好一场,我宁可背叛他人,也要来蓝翔做客卿,与你双宿一起飞,你考虑一下吧?”
她的音攻和媚功,委实非同小可,守门的弟子听到这声音,神情顿时恍惚了起来。
“你不想走了,是不是?”陈太忠冷哼一声,幸亏他是黑脸膛,倒也不虞别人看出面色。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去得远了。
释放了月古芳之后,他去找南忘留,结果得知,南执掌去跟神木派谈论归还三城的事宜去了。
原来,郝明秀在十天前被放走了,然后三天前,神木派有人来报信,说自家执掌有意跟南执掌谈一谈,关于代管三城的期限问题——神木已经帮蓝翔代管了很多年,有点力不从心了。
什么代管之类的,根本就是假话,只不过是个说辞罢了。
不过南忘留胆气超群,一点都不担心是陷阱,直接前去赴约。
陈太忠正在问询之际,却见南执掌从空中落到了殿外。
一见到他,她脸上就是一喜,“顺利吗?”
“对我来说,有可能不顺利吗?”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答,然后随口问一句,“跟神木谈得怎么样?”
“神木退还了三城,还奉送了一艘战舟,五十只高阶灵禽,”南忘留摇摇头,不屑地哼一声,“欺软怕硬的鼠辈!”
神木这样的态度,绝对不仅仅是被郝明秀压迫所致,前一阵蓝翔跟隆山斗得太狠了,而且是一路碾压过去,神木派看在眼里,心头是什么滋味,不问可知。
或者神木会有人认为,蓝翔不敢在短期内开辟第二战场,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会认为——蓝翔这其气势,咱们也吃不住啊。
这个时候,郝明秀出面要求退城,神木哪里敢不照办?郝明秀身后是大长老,而蓝翔背后,有方掌门。
不要说有这俩真人的支持,只要这俩真人不闻不问,蓝翔一旦出动,神木哪里抵挡得住?
要知道蓝翔收回隆山手上的地盘,并且进军磐石的过程中,手上充满了血腥。
撇开死的灵仙和游仙不提,光说天仙,就被气修斩杀了有七名之多——若是算上自戕的慕容枫桦,那就是八名!
这还是大家都不知道元家姐弟,也死在陈太忠手上了。
足足七名天仙啊,别的不说,绝对顶得上一个称派的宗门!
神木要说不怕,那才是假的,正好郝明秀前来说和,大家借坡下驴,顺便赔点礼物,尽情释放本派的善意。
南执掌对这样的收获,并不惊讶,她正经是在cāo心另外一件事,“东上人,你再歇息一些时日,就该考虑给弟子们讲道了。”
“哦,”陈太忠点点头,他其实早就想针对现今气修的一些修炼,做出指点了,以前他一直懒得多说,但是心里憋了一肚子话。
原因无他,看不顺眼——气修根本不是那样修炼的好不好?
现在他既然答应讲道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他就都要说出来,所以他一点都不愁讲道,他只在意一点,“告诉他们,信我的就来听,不信我的……也别浪费时间。”
“你这说得,倒是有点收集香火的意思,只收信徒,”南忘留听得捂嘴轻笑,“不过我是肯定要去听的,我还指望悟真呢。”
陈太忠嘿然不语,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来,“你是……处冇女吗?”
“啊?”南执掌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咱们不是在说讲道吗?你这是什么节奏?
好半天之后,她才含糊地回答一句,“这个,派中不少女修,红丸尚在……既然选择气修的道路,有不少人是心性坚毅之辈。”
“气修可源自混沌初开,也可源自浩然正气,更可源自道义血气,”陈太忠淡淡地发话,“所以气修讲个纯粹,不纯粹的,效果不会太好。”
“哦,”南忘留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想一想之后才发话,“派中还有些许类似弟子,他们没有接这次的任务,可否能来旁听?”
她请陈太忠传授上古气修之道,原本只是想栽培一下派里的苗子,现在见他似乎真的可以帮人悟真,心里就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发布任务的时候,应该慎重一点来的。
当然,现在蓝翔不是缺玉仙,而是缺天仙,但是能帮人悟真,那么帮人登仙,应该更简单的吧?
“旁听……好吧,”陈太忠想一想,终于答应了,他又不是执掌,派里的这些事,他也没兴趣过问,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强调,“不信的,就不要来了。”
“李晓柳都杀了三个天仙了,谁会不信?”南忘留微微一笑,“什么时候能开讲?”
“五天之后吧,”陈太忠沉吟一下回答,“这几天我想练练刀。”
第五百六十九章 荣勋阁
昏暗的石室内,一个长发垂地的人,默默地盘坐在那里,面目笼罩在长发之后。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长衫,大栅是灰色的,但也许是粉色的,只是上面有一层houhou的灰尘,让人看不出颜色。
她的面前,是一张圆盘,圆盘上有阴阳鱼,散放着微弱的光芒,也正是因为这点光芒,石室才不至于漆黑一片。
言笑梦已经孤坐在这里三十年了……,或者更久,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现在她应该是二百七十岁,或者二百八十岁,总之,她即将陨落了。
一百年前,或者更久远的时候,她是派里公认的登仙苗子,不过在她晋阶九级灵仙之后,派里接连遭遇大事,而她屡屡出战,换了一身的伤痕回来。
终于,在她二百二十岁的时候,为了救拒被兽人围攻的同门,她一场大战,彻底绝了登仙的可能,回来之后,她将养了五年,才养好身体,又歇了十五年,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然后南执掌找她谈话,希望她能进荣勋阁。
荣勋阁是叮什么样的所在呢?是蓝翔弟子发挥余热的地方。
蓝翔能传承这么久,自然有其法门,而荣勋阁的存在,正是蓝翔最后的仗恃。
蓝翔有传派的灵宝,还不止一件,有两件,南执掌想要拿来降服月古芳的元罡每1只是其中的一件而已。
但是灵宝这东西,是需要温养的,气修很久没有出现过玉仙了,没人有资格温养灵宝,荣勋阁的一干灵仙,要做的就是温养灵宝一一个人不行,可以多个人一起温养。
言笑梦面前的阴阳鱼,就是温养灵宝的触点机关,她每天要抽冇出最少两个时辰,将体冇内的灵气灌注进去。
其他的时候,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荣勋阁的灵气也是极其旺盛,她想修炼都没问题,遗憾的是,灵气不能直接温养灵宝,必须通过修者自身精气来温养。
简而言之,荣勋阁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这两件灵宝随时能发挥出作用,而一旦进了荣勋阁,想出去就很难了勺这是蓝翔的最高机密!
很多蓝翔弟子都知道荣勋阁,但是他们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们只知道,不遇到生死存亡之战,荣勋阁弟子不得现于人前。
言笑梦在进入荣勋阁之前,也知道这个说法,但是当南执掌问她,你进不进的时候,她很干脆地表示:我进!
她原本是一介散修,据说zu上很多年前曾经出现过直飞九重天的大能,但是到了她这一辈,真的是连生存都是问题。
蒙蓝翔不弃,她进入了宗门,享受到了很多快乐,虽然她也为宗门出生入死多次,但是她一直认为,气修就该是她最后的归宿,为之战死也心甘情愿。
至于说入了荣勋阁,就不能再出去,她也不觉得有多遗憾,登仙无望,剩下的无非就是这几十年。
这冇些年除了温养灵宝,她大部分时间无所事事,感觉到这里灵气充沛,她下意识地就去修炼一虽然登仙无望了,但是有事做总比没事做强。
不过她也是心里一团死灰了,只想在陨落之前,尽力地温养灵宝,好让有跟她类似遭遇的姐妹,在来到蓝翔之后,能得到灵宝的庇佑。
她甚至在近二十年,都没出去吃过饭,身上也落了houhou的灰尘,但是……这很重要吗?
能在静静地待在荣勋阁的人,就不会在乎这个。
好像…,又快到温养灵宝的时间了?她探出白皙的手掌,只等光芒微微暗淡的时候,及时按上去。
就在这时,石室内的一个铃铛响了,她一抬手,将铃铛摄过来,只见上面两行小字;“上古气修东上人讲述气修之道,信者来报名……执掌为荣勋阁争取来的机会,望珍视。”
“上古气修吗?”言笑梦不屑地笑一笑,她不是不相信上古气修,她只是不相信上古气修在风黄界还有传人‘我二百二十岁之前,一直征战于风黄界,根本没听说过这个。
但是……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去呢?她在石室里闭门不出起码二十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荣勋阁还有跟外界交流的机会。
想到这是派中前所未有的破例,她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期盼:不会真有登仙机缘吧?
按说她两百七八十岁了,根本就不可能登仙了,但是风黄界极为看重“机缘”二字,传说中有人曾经三百岁登仙一一虽然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试一试总是无妨的,她静静地想了许久,终于缓缓站起身来,下一刻,石室内尘土飞扬。
“这么脏了吗?”言笑梦眉头微微一皱,想一想自已已经二十年没有动弹过了,她也释然了,然后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面镜子。
紧接着,一声尖叫传出,甚至传出了石室;“有没有搞错,老娘穿的是白衫!”
不多时,言笑梦衣冠楚楚地走出了石室,她面容清秀,长发经过适当的剪裁和梳整,在她脑后盘起一个高高的发髻,身上则是一系白袍,纤尘不染。
“哦,是言仙子驾到。”荣勋阁的看门人,是一个一脸尖嘴猴腮的家伙。
事实上,在荣勋阁没人敢小看他,这不仅仅是因为,此人也是九级灵仙。
这厮是正经的十代气修传人,平日里阴阳怪气,但是手上功夫不凡,对蓝翔的忠心,更是无可挑剔,蓝翔的上上一任执掌说过一句话:本派可能失了传承,毛家不可能失。
“我要去听这个上人…,嗯,是东上人的讲道。”言笑梦面无表情地发话;“有问题吗?”
她在石室里静坐三十年,面部表情都僵化了,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说话没有必要太客气。
“呵呵,言仙子有话,我哪里能不照办?”这位笑眯眯地回答,然后他面色微微一整;“不过机会难得,南执掌说了,不信者没必要去……,你肯定是相信的吗?”
我只剩下二三十年好活了,为什么不信呢?言笑梦眉头一皱。
“言师姐定然会相信的。”就在这时,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大眼睛、单眼皮的女修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也要听课,老毛你不会不让我去吧?”
“哎呀,乔上人你这是怎么说的呢?”尖嘴猴腮男干笑一声;“那你俩同去。”
后来的女修姓乔,名叫乔任女,跟言笑梦关系极好,当初两人一起去跟兽人作战,一起受了重伤,又一起进了荣勋阁,关系好到不能再好。
乔任女在跟兽人大战之前,已经是半步天仙,人们都提前叫她乔上人了,怎奈一场大战过后,她就进了荣勋阁。
“我只是闲得没事,出来走走罢了。”乔任女笑着回答,荣勋阁的日子,实在枯燥得紧,这一点大家都能理会,不过她也强调;“若能登仙,哪怕我和言师姐一起嫁给他,也是无妨的o”
“这个……就当我没听见了。”尖嘴猴腮的老毛干笑一声。
五天时间,说起来很长,但其实也很短的,眨眼之间就过去了,时日到了,大家都来到一座不大的山谷。
这山谷,正是陈太忠昔日试验“束气成雷”神通的地方,南忘留早早地就遣人,在一处峰头搭冇起一个石台。
石台不高,却也能俯瞰山谷,而山谷左近,早被弟子判锁了‘虽然这里是蓝翔的根基,但是没资格听讲道的,那就是没资格。
天色刚刚放亮,谷中就聚集了三百多人,其后还有人匆匆赶来,但是南执掌和祁长老亲自点验进谷资格,那些想浑水摸鱼的,注定要失望了。
有资格进场听东上人讲道的,不过是那完成任务的两百灵仙,但是东上人一旦放宽要求,人数必然会骤增,其中很多旁听的名额,是名正言顺的
比如说荣勋阁的来人。
大家静静地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一个黑脸膛大汉自远处破空而来,正正地踏上石台。
他左右顾盼一下,沉声发话;“好像……,远远超过两百了,我没有来错地方吧?”
“哈,”有几人轻声笑了起来,没想到东上人还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南忘留冲着他微笑着点头;“来的人多了点,东上人海涵。”
“无所谓,你才是执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