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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嘴上却说:“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以后一路上要保重,江湖上大多数门派势力都与你爹有几分交情,若是情势实在危机也可以去求助。相信他们开在你爹的面子上定会帮你一把的。不过既然要闯荡江湖就不要过多依赖外力,这样才是一种磨练。”
说是不要太磨蹭可是昌明还是细细碎碎嘱咐了许多。随风点点头,背起了包裹,对昌明道:“我走了,昌明叔保重。待我学有所成一定会回来解决这一切的,这些年您在刘家忍辱负重实在是太辛苦了。”
昌明很是感动,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孩子的成熟更能让长辈感动的了。昌明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着。
随风怔了怔,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转过身,在昌明目送下逐渐走远。
着随风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昌明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了笑,“我还真的是老了啊!”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许久,昨天下的大雪全数累积在街道上。经过一夜的冰冻,雪花冻成了冰渣,踩在脚下,嘎吱嘎吱地作响。听着脚下的声音,随风觉得分外的孤独。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在这里哀叹的时候,想办法出城找到父母的坟冢更为重要。
借着天上点点星光和月色,随风勉强辨别了点方向。盘古山在扬州城西偏南的方向,从路径上,从西门出城比较近。可是刘家也在扬州城西,此刻怕是已经有家丁开始活动了。万一被刘今发现,说不定又要欺负一番。那种无法还手,只能着被打的经历他绝不想再体会一次。就想转身向南走。
耳边却突然传来车马和行人的声音,随风回头一,原来是某个商队,正朝西门走去。“商队么……现在时日这么早也许没有令牌怕是出不了城,万一惹得官府的怀疑可就糟了。有了!”随风低声念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朝商队去往的西门而去。
此时处在大唐盛世,为保天下太平,当权者确实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比如若是天不亮就想出城必须要有通行的令牌,内地还好,主要是为了防止边关有奸细混入百姓中借出城之名引敌军入城。随风在扬州浪迹多年,早就了如指掌,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随风小心地卸下背上的包袱,将纯钧剑从跨上解下,放入了包袱中。不疾不徐地跟在商队的后面,不得不说,盛世之下,商人往来不绝,这也是扬州繁华所在。
远远地瞧着商队出了城,随风猛地奔跑起来,喘息着来到城门处。“哎哎,小孩,停下!”如他所想的一样,果然被城门的守卫拦了下来。
“叔叔,有什么事吗?”随风装作一副很焦急的样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要是想出城必须要有令牌,你有令牌么?没有令牌就要等到天亮才行。”守兵见他是个孩子,不愿多为难他,语气也很是柔和。
“我急着去寻我爹爹,他们刚出城。我之前不小心与他们走散了,好容易才追上他们。”随风指了指前面已快走远的商队,一脸的着急。
“你竟然也是徽州商帮的人,还是少爷?”守兵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随风。他一身锦衣,眉清目秀,还背着个玉帛的包裹,绝不似个寻常人家。立时对他的话就信了七分。
随风一见他的神色,虽然还有些疑窦,但大体上是信了。接着说:“这次爹爹带着大家从徽州到扬州来做生意还特地拜访了此地的刺史叔叔,你们若是不信,不如我去将他请过来核对如何?”随风皱着眉,好像很艰难地想出了这个“办法”。
刺史叔叔?既然能够如此称呼,想必他的父亲那位徽帮之主与扬州刺史交情不浅。哪里还敢怀疑?若是不放他过去,真的将刺史老爷请过来,要是这位少爷再添油加醋说几句委屈,刺史大人怪罪下来,那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守兵哪里担待得起?
不管在哪个朝代,达官贵人始终都是底层百姓和士兵仰视的存在。听到随风要找刺史求证,他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守兵忙道:“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令尊刚出城没多久,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随风了守兵一眼,又了前方已经快没影的商队,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多谢了。”说完,就这样出了城,向着商队方向跑去。
守兵们只以为逃过了一次劫难,却不想正中了眼前这个孩子下怀。他早已出了之前守兵已有些将信将疑,便故意有了那番说辞。“正所谓兵不厌诈,呵呵!”随风轻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跟在了商队后面。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荒郊野外哪里认得路?昌明定的时间是按照成人的赶路速度来计算的,而他首先便不知那个破旧的落云观在什么地方。哪里能在一天之内还能赶去父母坟上祭拜呢?随风也毫无办法,现在才想起来这一点有些迟了。只能勉强跟着商队走了,既然是商队想必一定有歇脚的地方,若是路上碰到个当地人问问路也是不错的选择。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随风抬头天,已快到了晌午。可是眼前的路依旧没有尽头,商队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随风也只能一边啃着干粮,一边行进。
“这出城向西的路竟然一个岔路都没有,我该怎样找到落云观呢?”随风暗自嘟囔,了前方,脸色一下变得惊喜起来。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岔路,这意味着他终于不需要一直跟在商队的后面了。沿途相同的风景他早已厌倦了,可是如果不跟着商队,他又不知道何处可以歇脚。正当他犹豫该不该继续跟着商队的时候,一位背着一大捆柴火的老汉,沿着岔路向随风这个方向走来。
听到车马人喧,老汉先是一愣,后来又恢复如常,饶有兴致地着眼前的商队经过身边,然后渐渐走远。随风有些好奇,也不管商队怎样,走上前去就问道:“老人家,请问你知道落云观在哪个方向吗?”
落云观很久之前随风来过,所以他还有些印象,只是不记得具体的路径了。可是接下来老汉的反应却让随风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老汉先是一愣,这个地名他可能好久没听人提起了。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惊,然后就是用一种很奇特带有些怜悯的眼神着随风。随风愈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问道:“老大爷,怎么了?落云观有什么不对么?”
“啊,不。没什么,只是这里前几年由于香火比较少,很少有人会再去到那里。”老大爷紧了紧身上的柴,想了想,道:“你沿着左边这条路向前走十里,然后右边会有一道野径。可能不容易找到,你顺着它一直向前,会有一座落云山。落云观就在它顶峰。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这几年逐渐败落了,山上的道士全都搬走了,只剩下了一座空观,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提起了。”
第六章 落云练剑
老汉这一席话并没有完全打消随风的疑虑,不知道为什么,随风总觉得老汉似乎在掩饰什么。正当暗自琢磨的时候,老汉又发话了,“孩子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那里不太干净。”
“不太干净?还请老人家说明白点。”随风隐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前几年有几个江湖中人在里面借宿,后来据说死的死、疯的疯,没一个落得好下场。老百姓都传言,里面闹鬼。后来来了个游方的道士,施了法才安定下来。这几年再没有一个敢去的人了。”
“来我的感觉没错,落云观果然不大正常。”随风内心里嘀咕一声,又问道:“那请问老人家,这附近可有旅店或是客栈之类可以栖身的地方?”随风并非愣头青,昌明的教诲他还记得,不能因为不信邪而白白受害。
老汉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样子,是独自出来寻人或是闯荡的吧?这附近方圆几十里都是山地,除了几条官道之外没有几户人家,离这里最近的驿站在几十里之外。不过,这附近倒也没有什么野兽,老身劝你一句。少年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不如搭个草垛将就一晚吧。”
随风微微一笑,“多谢老人家,小子明白了。”
辞别了老汉,随风继续赶路,对这一圈实在是不熟悉,随风本来也想随处休息一夜。后来一想,如果不找到落云观,他根本无法确定盘古山的方位,这才有些后悔,刚才问路的时候没将这些全数问清楚。没有办法,随风只能先去落云山一了,大不了不进那个邪门的道观,在山脚休息一下也一样。
随风一路上竟然再没碰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不是疾驰而过的侠士,就是大队的商队。一路走走停停,当随风赶到落云山脚的时候,夜幕已经升起。远远眺望开去,只剩下西边一抹残阳。映得天上的云彩血红血红的,底下是层次起伏的林海、灌木。夕阳撒上去,如同一方红色的丝巾落入了碧绿的湖水中,随着一个接一个的涟漪,从远方飘荡过来。
不得不说,此情此景充满了悲催的色调。总能让人想到英雄穷途末路,世界之大再无可去;或是生老病死,众生痛苦的轮回。也许昔日的霸王项羽就是到了这样的一幅夕阳晚景,才放弃了东渡乌江卷土重来的打算罢。
可随风毕竟是少年心性,哪里有那么多人生的感慨惆怅呢?只觉得眼前锦绣风采,这是在家中、在扬州绝对不到的美景。江湖路漫漫,同样精彩的景色,同样精彩的故事,前方不知还有多少,在默默地等待着。想到这些,随风心里无比地兴奋,几乎忍不住就要仰天长啸一番。只是他却没有察觉到无限美好的景色下隐藏的一缕辛酸。
风起,渐渐地吹。随风欣赏了一番景色之后就开始四处弄些草叶、树枝,准备做一个简单的草席。他之前哪里做过这个,手忙脚乱,弄了许久。还是乱七八糟的一团,完全不像可以卧睡的地方。
随风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手一抹,是一滴水。“不会下雨了吧?”随风嘀咕了一声,抬头天,这才发现,刚才还夕阳无限好的天空,现在早已是乌云密布,阴霾重重。先前到四周黑下来还未在意,只以为是夜晚到了。现在这一情况,很明显是暴雨即将到来。必须要找个地方躲下雨了,若是被雨水打湿了衣服,受了风寒,以随风的身子,很难抗住,必定会大病一场。
随风的反应也快,一见天色不对,立马往山上跑去。这附近几十里只有几户人家,估计也只有落云观能够让他躲雨了。一面是可能存在的厉鬼,一面是必定受风寒,随风还是选择了冒一冒险。若是染了风寒,想要坚持到泰山几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落云山并不高,只有一百余丈,只能算是个很小的山头。而且因为山上原先有道观的存在,所以从山脚到山顶一直都有栈道相连,方便各路善男信女来朝拜。虽然落云观败落了,可是这栈道却还存在。随风就顺着栈道往山顶奔去,行至大半的时候,雨终于哗的一下下了下来。
眼了山峰就在眼前,甚至已经可以到落云观三个字的匾额了。只是,雨水打在山路上,又湿又滑,随风手脚并用,好容易才爬到顶,还险些将包袱丢了。
一把推开落云观的木门,吱嘎一声,有些沉重,估计年代已经很久了。一股古朴沧桑的尘土味道扑面而来。随风也管不了那么多,忙进到了观里。此刻外面已是阴沉沉的一片,随风把门全开了下来,这下观里才可以清。
地上、墙壁各处都是尘土,只是特别奇怪的是,房梁上竟然没有一丝蜘蛛的痕迹。正中供奉的是三清神像,诡异的是,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更不可能会有人来打扫,可是那三清神像竟然片尘不染。原本无为自然的神像,现在来竟然有些诡异与吓人了。
不知道是随风天生胆大还是神经大条,竟然对此无动于衷,淡淡地对着神像鞠了一躬,完全没有半分恐惧的神色。相比于神像,更让随风奇怪的是正中的地上散落着不少木柴。地面上有一些被烧过的痕迹,可是那些木柴却并不像是烧过后多下来的。倒好像是有人特地放在这里的一样。
随风两眼盯着木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起来,好像有什么危险在靠近。外面的天色愈发地昏暗,随风只好把地上散落的柴火整到一起,用火折点了起来。火一升起来,破观里亮堂了许多。
寒风裹着细雨从门口打进来,火苗有些微弱,好像随时都会熄灭。随风身上湿了不少,被风一吹仿佛刮骨的冷。忙把木门关了起来。让人奇怪的是,这木门并非平常所见的红木或是楠木制的,可是这木门木质细腻,闻上去隐隐有些清香。“这是什么木头?”随风有些疑惑,他出身于大户人家,各式的家具见过不少,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些多少有些了解。
突然,“这是桃木!桃木避邪!”随风一声惊呼,猛地一下把门关了起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风停也不停,接着又将门闩拴了上去。
门关了起来,眼前所见却让随风吃了一惊。并非到了什么灵异的事物,而是木门的背后,用朱砂两边各写了四个大字。连起来就是“此地不祥,夜半勿开”。这几个字银钩铁画,意境深远,颇有一股出尘之意,绝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所能写出的。
“难道是那个老汉口里所说的游方道士写的?那这么说来,此地闹鬼的传闻恐怕就不是空穴来风了。”得出的这一结论让随风冷汗直下。
地上木柴的火焰仿佛也没了生气,如一朵桔红色的花朵,难得一阵微风,才会颤动一下。加上这观里许久未有生气,阴气郁结,更让随风感到不安。“莫非此地夜间会发生不详之事?”随风越想越是恐惧。
在观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像极了无头的苍蝇。随风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昌明叔在此,他会怎么做?”“昌明叔……”一阵联想下来,竟然让他想到了昌明家中挂着的易经六十四卦图。“不如我来卜一卦?”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说着随风拿出了三枚开元通宝的铜钱,放于掌心,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摇了摇,抛在了地上。记下了正反面的个数,就这样一共抛了六次。接着,随风先在地上画了个乾卦,又画了一个震卦。“乾上震下,天雷无妄。”随风喃喃念叨。“莫非无妄之灾近在眼前?宜守本分,勿望扒高……”
“这么说,来此地果然有问题。依卦象显示,只要我听从这门上的建议,夜半不开门便不会有事。”算了一卦之后,随风心里安定了许多,这六爻算卦法是他平时随天算卦的时候学到的。配合先天八卦的算法,可谓十算九准。
再三清神像,庄重出尘了许多,一丝丝的诡异色彩也没有了。不过既然卦象说有无妄之灾,说明此处肯定是有些邪门的。随风也知道这一点,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外面风雨大作,又是晚间,更有门上的警告。显然此时不是可以好奇的时候。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加上暴雨的缘故,更是比从前更早了几分。随风早早吃过了干粮,着火堆有些出神。长夜漫漫,一阵孤单袭上心头。整个观里只剩下了火堆燃烧时噼啪的爆裂声,随风了四周,小心地将地上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来。接着,把昌明给的白布铺在了地上。
“嗡——”一声剑吟,随风抽出了纯钧剑,一招一式地按照剑诀演示起来。一边研读白布上的剑招,一边心里默默地用易经仔细地推算。每一招使出来略有不同,便有若干种变招。各招之间更有阴阳五行上的生克,可谓是极为玄妙高深的剑招了。
才开始,随风极为地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