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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把锁的钥匙以及此地的方位被他埋藏了起来,若日后秦国灭亡,后世弟子便可依此重夺天下,从而使得秦氏一脉能够永坐江山。当今的大唐宰辅李林甫,便自号是嬴政的后人,想要谋权逆位,更是得到了登龙台的具体方位图,只是他没有打开九龙锁的钥匙。”随风将这其中的种种故事一一讲了出来,有些是他已确定的,还有少许是他自己的推测。听得一边的慕容希痴迷不已。
“那为什么你说这里毁了呢?”
随风听她如此一问,又想起了先前的往事,神色更是唏嘘。“自大唐建国以来,靠着太宗皇帝的贤明治世才有着大唐贞观之治如此的繁荣,后又经武周变乱,到如今的开元盛世,实是不易。若是兵革因此而起,天下必将生灵涂炭,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自小便是落魄流浪着长大,实不愿天下人都如同我一般。我的朋友更是如此,不知做了多少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举,所以便与我相商,一起去找出九龙锁,毁了它,让它永世不能开启,从而绝了一些野心勃勃之人的痴想。”
听着随风这么一番慷慨激昂,又有些辛酸缱绻的话语,慕容希也是一阵的沉默,听到最后那句“野心勃勃之人的痴想”不禁就想起了家主整日站在凌水阁皱眉沉思的样貌。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好受。
她想问自己的家主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秘密,可又被她默默咽回了肚里,其实已经不用问了,事实再明显不过了。
“那日你跳入江中想要躲避的便是李林甫手下的杀手?”慕容希默默地换了个话题,不再谈论登龙台的事情。
随风也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夜有些深了,寒气逐渐往上涌。此时正是孟春时节,最是容易乍暖还寒。慕容希先前脱了装扮成藤原伯一的长衫,仅留了一身贴身的女衫,夜风下很是单薄。即便她有内功在身,寒意加身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微微地向着随风这边靠了靠。
随风撇过头,着慕容希近在咫尺沐浴在月色下的一张玉脸,一时间想到了很多。轻叹了一声,“那时想要杀我的是血隐堂的堂主,他自号为血隐真人。已是一位迈入先天的高手,我的那位至交好友为了救我,舍身拦住了他,我至今都不知他的下落,甚至不知他的生死。”话说一半,忍不住扼腕,又道:“若不是他,我现在早已是阴间一鬼了,也不能和你在此处坐着谈天了。”
慕容希听着随风说起了这么多,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血隐此人我听家主谈起过,曾经他迈入先天风头正起之时,曾到我慕容世家约战。与当时的家主慕容渊爷爷在钱塘江畔展开了惊世一战,后来血隐落败,渊爷爷没有杀他,而是逼他立下了誓言,只要渊爷爷在世一日,他血隐便不能伤我慕容世家中人。只是,哎,只是渊爷爷当时便已很是年迈,终于在三年前去世了。”
先前血隐第一次出现时,他便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出了个大概。又听慕容希如此一说,随风更是肯定了。
两人相伴月下,各自谈着各自从小到大的经历。有童年趣事,一起欢笑,有伤心往事,一起感怀。在这松间风中,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淌。等他们再次抬头的时候,头顶这一方天空早已恢复了晴朗。东方一片绯红,晕染了本来的鱼肚白色。一片天光自东向西而来,缓缓照亮了整片阴沉的天空。
“天亮了呢,我们启程吧。还是先找个人问问,我们先确定下现在的位置比较好。”随风起身站了起来,转过身,着有些蜷缩着的慕容希,微笑着道。
“嗯,好的。”慕容希也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只是,你手脚上带着这个。未免也太引人注意了,哎,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被她这么一说,随风也只好苦笑笑。“总觉得,像是你挟持了我一样。”
说完,两人都笑了。“好啦,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里说不定还在藤原世家的势力范围内,我们还是小心些快些上路为妙。”
两人便在这说说笑笑间启程了,他们七拐八转终于绕出了树丛和荒野,找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径。扶桑到底是扶桑,偏隅小国不能与中原大地相比,连官道都是极少,大多都是这种类似于樵夫砍柴时所开辟的羊肠小道,根本容不得几人行走。
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找到了道路,就意味着距离集镇什么人口聚居的地方不远了。
这一走便是大半天,好在慕容希想到随风被关了那么许久没有进食,带了够多的干粮,不然两人就要空腹赶路了。而他们脚下的路也终于有些开阔起来,两人满是欣喜,路越是开阔,便意味着走的人越多,也就是说应该很靠近集镇了。
“你前面!”慕容希突然欣喜地跳了起来,一手晃着随风的手臂,晃得他身上挂着的铁链一阵叮当作响。一手指着前方,隐隐现出了一抹建筑的轮廓。
随风淡淡一笑,“好啦好啦,我见了。我们这就过去吧,也好在天黑前走到那里。”说着,就直往前走去也不管手脚上的镣铐发出的响声,似乎它们就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惜我那件长袍脱在了那个山洞里,不然也能先遮挡一下。不然待会若是惹得别人生疑,总归有些麻烦。”慕容希咬着嘴唇,似是有几分惋惜的神色。
“先再说吧,也许情形没有那么糟糕。”随风劝慰道,倒不似在意的样子。
慕容希点点头,如今情势所迫,也只得一探情形再说了。好在随风虽然有龙象锁的限制一身功夫只能用处一两成,而且她自己一身武功也是不弱,即便有什么人寻食也都能解决。又走了片刻,眼前所见更加清晰起来。
这是一方夹在几座低矮的山丘之间的一片平坦的谷地,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天边挂着一缕残阳,一片大好的金色阳光照耀下来。眼前是几户人家,几间平房所构成的低矮的村落。刚好到了晚饭的时间,几个烟囱口腾起袅袅炊烟。这其中零星散落着几家店铺,一些男女在各自的屋前晒着夕阳,各自眉飞色舞地谈论着什么。
而在这个小小的村寨后面,是一片广阔的水田。放眼望去,还能见田边竖着的那个足有两人高仍在悠悠转着的水车。
“这里简直就和晋时陶渊明笔下所写的世外桃源一模一样。”慕容希得有些呆了,白皙的脸庞反衬着天边的夕阳,配合着四下里缓缓吹拂的晚风,美妙到了极致。
“走吧,我们过去仔细。”说着,随风轻轻拉了她一把。
慕容希瞬时回过神来,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脚下的步幅也有些跳跃了起来。
正巧,迎面一位手拿着锄头,驼着背的老婆婆走了过来。见了随风两人,满是惊疑地惊呼了一声:“你们是天皇陛下派来的官员吗?”
说完,才见随风手脚上的镣铐,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弄错了。虽有些失落,但脸上慈祥的笑意不变,“这位先生,你别见怪,是我太渴望天皇陛下的照拂了。我能问下,为什么先生会带着镣铐吗?难道先生犯了什么罪了吗?”
老婆婆的话语很是温和,仿佛能抚平随风这些天来身心的疲惫。同样报以一笑,“我是一位武士,只因……”
随风还未说完,老婆婆就一口接了过去,“是因为不愿帮他们做恶事吧?哎,这些世家就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皇陛下才能剪除掉他们还扶桑一个平安的盛世。”
第一百零四章 落脚久津
随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倒好,连理由都不需要想了。
“老奶奶,怎么,你们一直在等天皇陛下派来的人吗?”慕容希见随风不做声,便顺势接过了话,随风没怎么在意,她刚才听了老婆婆的一番话就有些疑问,好像她们一直在等着什么似的。
“是啊,我们久津这儿已经很久没有地方官员了。而且我们这里和外界的交流很少,很少会有人找到这里。所以每次到有人过来,我们都会是以为天皇陛下派来的管辖我们的官员,好让我们知道天皇陛下没有忘记我们。先生,这位是你的妻子吗?”老婆婆满脸堆笑着说道。
随风一愣,刚想解释。却见身边的慕容希脸上突然涌起一道羞涩,低着头应了一声。这一下随风彻底愣在了当场,呆呆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容希缓缓抬起了头来,脸上的红晕并未散去,“老婆婆你眼神真好,请问一下,这个村落里有什么可以长住的地方吗?我们在外面惹了麻烦,无意间来到了这里,所以可能会住得久一点。”说着话时,慕容希满是羞意地着随风,向他递过了一个眼色。
随风随机意会,要想不惹人怀疑,他们装成夫妻无非是最好的选择了。老婆婆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随风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阿婆,这两位是天皇陛下派来的官员吗?”
老婆婆抬头望去,随风两人也转过了身来。身后是一个挑着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阿正,这两位是从外面来的客人呢。他们想要在这里长久地住下,你那儿不是刚好有两间空房吗?”
老婆婆说话的功夫,被称作阿正的男子已然靠近了些。随风忙道:“阿正先生,可以将你的空房租给我们吗?我们可以加倍给你些铜板。”
阿正撇了撇嘴,笑了笑。“什么铜板不铜板的,我们这个村寨里本来就没什么店铺。大家都是熟人,互相给些帮助很自然的,铜板什么很少用的。反正我家的空房空着也是空着,两位来这里想必也不是偶然,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对吧?像你们这些行走世间的人,哪里还会碰不上一些麻烦呢。这点忙也算不得什么,我正好要把东西挑回家,你们跟我来吧。”
老婆婆也笑了,“你们就和他过去吧,我正好也有些杂事。”
随风两人忙谢过了老婆婆,跟着阿正向着前方这个小小的村寨去了。期间,阿正突然着随风手脚上的镣铐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在外面得罪了那些大家族?”
随风一脸地严肃,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慕容希怎么怎么想笑,好在她学过易容也扮演过许多人,心理承受力强了许多,倒是没有当场笑出来。
“这些大家族着实可恶,总是逼着那些本性善良的武士去做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连天皇陛下的地位都受到了威胁,你既然没跟他们同流合污,想必也是武者之中极富有气节之辈。”阿正话说一半,突然又接了一句,“至于这铁链子嘛,你不用担心,隔壁的阿纲打造过许多铁器。你到时候去请他帮忙,想必一定能打开。”
随风笑了笑,也知他是一番好意,“阁下有所不知,我身上这一番镣铐不是以凡铁所铸。不然也不会留到今日,之前早就想办法将它打开了。”说着,随风神色也有些黯淡,这锁乃是以天外精铁所铸,他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挣开,恐怕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和阿正攀谈的几句的功夫,他们已到了小镇的中心。阿正领着两人到了一间空着的屋舍前,对着两人道:“这里原本是我造起来用以存储粮食的,只是后来又重新建了库房,便将其空了出来。平日里也一直没有人住,你们若是不嫌弃,先在此住下吧。虽然并不是很大,但二位应该够了。”
两人回过头来了眼他所说的屋舍,就这么过去,长有两丈左右,宽一丈余。起来确实小了一些,而且有些空空荡荡,连个家具屏风都没有,微微有些寒酸了。
随风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慕容希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想便也释然了她既是在慕容世家如此大家族长大,自小条件优越、吃穿不愁会嫌弃这简陋便是很自然的事了。可是让随风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希竟然又一下笑了起来,“这里住两个人确实足够了,不知阿正先生可有些多余的家居之物,我好将这里稍稍打点一下。”
阿正本就是个淳朴的农家人,自己也觉得这里有些寒酸,让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住在这里,很有些不好意思。见慕容希并没有嫌弃,立时就笑了起来,“有有,我这就去为你拿来。”
说着,挑着担子,匆匆走了。
着阿正走远了,慕容希白了随风一眼,笑道:“怎么,你的样子,好像我就该嫌弃这里一样。你还真就小了我了,姑娘我长这么大,去过那么多偏远的地方,什么样的环境没有待过?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随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让你一个姑娘家和我挤在这里,有些委屈你了。”
慕容希娇哼了一声,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回头去,阿正两手抚着肩上扛着的一个巨大的木桌,正吃力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了一眼随风,还未等她催促,随风一个箭步就走了上去。
“阿正,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一把从阿正的肩上接过了木桌,很是轻松地搬进了屋内。
着至多不过弱冠之龄的随风身上拴着如此沉重的铁链,竟然如此轻松地就将有数十斤之重的镶着铁边的木桌给轻松地搬了过去,不禁有些咋舌,愣在了当场。没多久,随风就从屋中走了出来,对着慕容希道:“我大概放了一下,你一下该怎样摆放会比较好。”
阿正一见随风出来,忙道:“你力气竟然这么大,刚好,村里正缺人帮个忙。你和我一同过去吧。”
“帮忙?什么忙?”随风拍了拍手,“好啊,我和你一同过去就是。”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也不知昨夜那头黑驴发了什么邪,一下子将村里人家公用的那块磨盘给拉了下来。现在要将它安回去,磨盘足有数百斤重,那边现在正缺人手,我们刚好过去帮个忙。”阿正边走便跟随风解释道。
跟着阿正向着田边的方向就去了,没走多远,便到了一个敞着的棚子里正中一块极大的青石磨盘底座,径直足有数尺。果然和阿正所说的一样,足足有数百斤重。而上面的石盘落在了地上,此刻石盘边上聚了四五个青壮年。正在使劲想要将石盘抬起来,可是勉强只能抬起一角。几次尝试都已失败而告终。
“各位,我来晚了。”阿正匆匆搞了声歉,也站到了人群中。接着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随风,只说是个被人陷害的落魄武士,现在到了久津避难而来。于是便将他一起叫来帮忙了,虽然见他身上绑着镣铐有些奇怪,但几人依旧很是友善地与随风打了招呼。
其中有一个**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大汉,正是先前阿正所说的开着铁匠铺的阿纲。有阿纲这种彪形大汉加盟,几人依然没有将石盘搬上底座,可见这石盘之重。
“大伙先别急着动手,出力次数多了便更难将它搬上去了。”随风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又绕着石盘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下。大概估计了一下石盘的重量,又大概分析了一下,几人出力都没将其搬上去,恐怕还是因为这石盘乃是青石所铸,有些湿滑。
“大家先往后退两步,让我来试试。”随风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动容。
阿正更是吃了一大惊,“你可不要鲁莽,这石盘足有数百斤之重,绝不是一人所能搬动的。”众人也纷纷出言相劝,就连阿纲那样的大汉合了两三人之力都没能将其搬起来,而随风怎么都像是个瘦弱的书生,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见大家还是愣住原地,随风微微一笑,“大家先休息片刻,让我试一试吧,若是不行还要大家一起努力才行。”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无法,只好各自退了开来,给随风让出了空隙。
随风俯下身子,两手臂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