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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狠了狠心,不去看她的表情。因为这毕竟不是一般的复仇,为母仇杀生父。报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十三娘见宁采臣对自己无动于衷,一扭身进了房。再出来,却是端来了笔墨纸砚,在宁采臣面前滴水研起墨来。
“十三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用劳力换银子。”
这是怎么说的?
宁采臣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却故做不知道:“你研墨,与银子有什么关系?”
十三娘把磨了几下的墨,往他身前一放。“快写。写完了,本姑娘再给你磨。”
宁采臣用笔蘸了蘸这所谓的墨汁,一笔落下,却全是水痕,几乎没有任何墨色。“这也叫墨?”
十三娘拿过笔,同样画了画,又蘸了蘸墨,再画,仍然是水。
十三娘,搓了搓手,不安道:“人家这是第一次磨墨,不会吗?再给你磨就是了。”
不得不说十三娘真的很有“天赋”。
这墨是变成墨汁的,可是在她身上却表现了更多墨对人的吸引力。
墨依然很淡,但是她本人却变成了个大花脸。
最后还是宁采臣看不下去,劝她道:“天色已晚,休息去吧!”
十三娘这才停下,站在桌前,却仍然不走。
宁采臣看她这样,便知道她还没有放弃。
用笔蘸了蘸墨,是灰色的。丢下笔,说:“嗯,有进步,就给你个大钱,做辛苦钱。”
十三娘看看那铜制的大钱,看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文铜钱收了起来。
这一幕,对宁采臣的触动很大。
目送十三娘回了屋,夏侯剑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说:“公子,看来十三娘的决心很大。”
宁采臣点了点头,说:“是啊!夏侯兄,麻烦你去白姑娘那一趟,让她千万不要把钱借给十三娘。”
夏侯剑说:“公子,你这样做,留得住她一时,留不住一世。”
这点宁采臣也知道:“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夏侯剑没有多说什么。
宁采臣静静守着油灯。
这夜的杭州是热闹的,处处可见谈论的人群。
以往,高谈阔论是读书人的专利。这一夜众多贩夫走卒,武夫力者们加入了进来。
外面的热闹,到了第二天,带来了一场新的购书狂潮。
宋朝有多少兵丁?
有说百万,有说二百万,或更多。
这还仅仅是军伍,加上武者,再加上他们背后的家人朋友,其必然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纵观历史来看,军人的社会低下时,往往就是国家军事薄弱时。
在这种时候,人们反而愈发渴望高强的武力。现实中没有,就在小说故事中寻找。
能不能激起这股欲望,就看能不能找到激发点,能不能激发出来了?
这一夜,宁采臣他们做的很成功。
真人版电影,不仅刺激了他们的欲望,其神秘感更是在后世都没人做到的。
无数人寻找着当时的大侠,更多的人冲进书局,冲进任何一处卖书处。因为无法理解,因为看到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人只是听,听他人说……
听来的,不如看来的。这些听过之后的人,自然便成了潜在的读者群。
这也是宋朝富裕,当所有书商都死盯着那一撮文人士子时,宋朝更多的人口基数却为人所忘记。从来没人知道,原来贩夫走卒,低贱的军卒们也有那么大的读书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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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不考
其实所有人都有娱乐的欲望,读书也是一种娱乐休闲方式。而在古代,在这个时代,却恰恰是为人所不注意的。
诗词歌赋是很美,但这只是一小撮人的娱乐休闲方式,更多的人是参与不进来的。
一本武侠,虽然有所夸张,但总归是他们懂得的。即使不明白,看了书,也就明白了。
这不像经史子义,没人为你传道授业解惑,根本就明白不了。
文人士子都弄不明白,就更不用说只是初识字的广大百姓了。
宁采臣开辟的不仅仅是武道,更是一条更多人的休闲娱乐之路。
这条道路一开辟出来,便是几乎无穷无尽,吓死人的购买力。就像后世,初开放市场一样。
这样强大的购买力,可是乐坏了崔老板。
就是宁采臣也吓了一跳。深刻感受到了宋人富有,怪不得有西方商人会说宋城的城门关都比他们的国王这要富有。
小说是什么?除了娱乐休闲,是几乎无用的。它不比经史典籍,读了也参加不了科考。
会有这么多人买,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而宁采臣更震惊的是他的浩然正气再度涨了,倾刻间便多了六道四寸浩然正气。这是他自己获得的浩然正气,不是《黄庭内景经》收刮来的。
这突然多出的浩然正气也证实了宁采臣关于浩然正气是人道功德玄黄气的推断。
这是可以理解的。武,本就是冷兵器时代,人族护身生存之术。
推广武,只会大利于人族生存,自然会为人道所酬。若不是宁采臣写出的《凤舞九天》更多的与这时代武功相符,其受到的奖励也会更多。
一本的成功,不说崔老板的催促,就是宁采臣也知道再接再励。这次的目标更明确,直指军伍。
而既是军伍,又与武沾边的,后世便有一本《大唐双龙传》,正合适抄下去。
里面不仅有武,更重要的是,里面的武推高到了仙的地步。一本《长生诀》拉近了人与仙的差距。
十三娘真的很认真在学习磨墨,她这份认真只会让宁采臣心疼。
“公子,燕捕头两天没回来了。”夏侯剑做出一副无意的样子。
宁采臣知道他实际上是担心的。“你不用太担心了。他可是三路总捕头,追捕犯人拿手的很。一两天不回来,也是正常。你若担心,去衙门打听一下也就是了。”
“哼!谁去打听,他若着了毛贼的道,那他也就不配再做我夏侯剑的对手!”
夏侯剑很认真,仿佛他说的是真理。
“公子,我去白姑娘那换药了。”
“去吧!”武之道,能打听的都打听了,接下来衍化,全是摸索,有他不多,少他不少。更重要的是,让他去问问,打听一下,也好心安。
十三娘歪着脑袋:“宁哥哥,他不是昨儿才敷的药吗?”
“嗯。”
“那他现在为什么又去?”
宁采臣:“这药换得越勤,好的越快。懂了吗?”
“懂了。”十三娘点着脑袋,突然眼珠子一转,说,“原来他是看上了白姐姐,怪不得那么大的剑,他都躲不开。”
噗-
宁采臣若是喝茶,非喷了不可。就是现在他也闪得不清。
“小丫头一个,你懂得什么叫喜欢?”
“人家已经不小了,当然懂了。”挺挺堪比大人的胸部,一脸骄傲道:“就像,就像是宁哥哥对白姐姐,就叫喜欢。”
噗-
上次喷出的若是水,这次非喷血不可。
上次是惊,这次是气的。
十三娘继续说:“不过白姐姐已经有许哥哥了,宁哥哥抢许哥哥的娘子。羞-羞-羞羞脸!”
刮脸,嘲笑宁采臣,她得意得很。
宁采臣知道她是的故意的。“丫头,快磨墨,不然不给你饭吃!”
这是宁采臣的算计,十三娘干活要付工资,即使给的再少,她也有存够盘缠的一天。于是宁采臣开始收她的伙食费了。
以现在看来,十三娘的劳动所得,是绝对不够她的伙食费的,就更不必说什么零食了。
宁采臣用这个来卡她,她气呼呼加重了磨墨的力度。仿佛磨的不是墨,是宁采臣这“小气鬼”似的。
春闱名单下来了,宁采臣果然榜上有名。
“采臣啊!这一次你真的不参加?”没人会想到宁采臣竟然会放弃这个名额。
科考毕竟是为国抡才大典,并不是说你想考就考的。它需要有人推荐,而随着宋朝的冗官越来越多,这推荐名额也便限制的愈发严了。
宁愿一个都没有。也不会阿猫阿狗的,什么人都能考。
“老师在上。学生今年读书时间曰短,以致对今科全无把握。”
这前三名,本就是从穷小子步入小地主的变化。宁采臣家中又父亲早亡,一应事务都需他艹劳。再加上这杭州先是雪,又是旱,还闹瘟疫。
宁采臣着实出力不少。所以对宁采臣的话,学官大人是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他只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竟然为天灾耽误了。
以以往来看,这宁采臣本就不擅考试,逼他,反而会让他更加考不好。
于是学官大人不仅没逼他,反而说了许多安慰人的话。“采臣,你还年轻,多打一年基础,来年考个更好的名次,与急匆匆去考,要好的多。今年不考就不考吧!多多温书。对了,你不是想去府里借书吗?我这就帮你开证明。”
冗官的增多,不仅让科考更难,同时也使得进士名次有了更大的作用。
排名越靠前的,越是能获得好官职,而靠后的,别说一好官职了,一名之差,便有可能成为候补,而这一候补下去,也许便是一生。
乡间的举人越来越多,若是人人都有官做,宁采臣那次的儒士宴也就不会来这么多的举人了。
“是,老师。学生谨记老师的教诲。”宁采臣平静如常的致谢告辞。
他表现得中规中矩,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误了一科,而有悔恨不满之色。
这一点显然更为学官大人所看中。“不骄不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好,好!我杭州又出人才了!宁采臣这养气下去,到了明年科考必然有个好名次!”
有才却考不好。古人只规结了一个原因:养气不足。所以宁采臣的表现才会让学官这么高兴,不参加了,却连说三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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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两次抛弃
告别了学官大人,宁采臣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
李师师的信到了,秀气的字迹,他很容易便猜到花船上的姑娘。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但比起官员们来,她们是有情有义得多。
说什么“不以言罪”,原来只是说说罢了。
宁采臣知道自己大意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师从有名的大教授,竟然真的相信了官员们宣传的。只是他却忘了一件事,任何事都在乎实力。
是,他是个大才子,但除此之外呢?
他什么都不是。
宁采臣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言官盯上自己,或许是那个左玉郎。
“混蛋!”
这次科考他之所以不参加,除了他没做好准备外,并不是因为怕了。而是他不得不考虑更多,考虑宁母。
老实说他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了,这东方的妖魔鬼怪他是见过了,西方的狼人、吸血鬼,他还没见识一番。
当然,他也不是等着结果不动。
回来后,他把刚开始写的《大唐双龙》推到了一边,动笔写起《笑傲江湖》来。
他的《笑傲江湖》改的最多,首先独孤求败的故事替换掉了令狐冲,其次东方不败成了巫人。
故事发生在夏启年间。一首“王图霸业”变成了战败的王蚩尤传人的嘶吼。
不变的是东方不败同样练功练成了女人,这时更遇上了剑魔独孤求败,一场爱恋爆发了。
过分执着于情爱,以致于忽视了夏启,登顶之战变成了夏启、独孤求败一方对她。
这样的身世,这样的人物,又有谁认为她不配谈王论霸?
你不是说我不配说吗?好,我就弄一个配说的给你。
宁采臣甚至邪恶的想,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以来,上古三皇五帝史早已失传。谁敢说我写的不是历史。
唯一让宁采臣出乎意料的是,魔剑竟然不是恶剑,而是生克之道。
一本《凤舞九天》成全了无情剑。
他本以为这一本会让他拥有恶剑,杀戮之剑。这是他正需要的。
真上门来,他会杀。束手待毙,他才不傻。
只想想这万一下了砍头令,别人是一刀就死,自己头掉了还活着。宁采臣便绝对不愿意被抓。
名为魔剑,却只是相克之剑。真是有些名不符实。
剑身一寸二,依然无法大用。
一寸二的相克之道,已是《黄庭内景经》从他书上收刮下来的所有的相克之道。
人道相克之道与地道的水克火等五行阴阳不同,后者自己领悟,前者人道领悟。
人,为天地主角。何为主角?自然得有克制之力。
如果只是一群任意的宰割的羔羊,那么任谁也不会承认人族的主角之位。就像当年受巫妖杀戮的人族一样,那叫什么主角?
外力能帮助人族的,道祖已经全做了。剩下的一切靠人族自己了。
什么时候人族可以克制万物了,才不愧为“主角”之称。
所以宁采臣每次的推动,才会有人道以浩然正气相赠。
而宁采臣在推动了相克之魔剑后,浩然正气更是有了自主回复之能。即,人族不灭,相克之道常在,浩然正气长存。
一本相克之道便让他赚入了十七道浩然正气。
对此宁采臣自然是极为满意的。“好了,总算是写完了。十三娘,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我不饿。”十三娘摇了摇头。
这些天十三娘变得文静不少,女姓的纤细柔弱也是越来越明显,大有一代侠女向病西施衍化的趋向。
她不愿意去,宁采臣也不勉强。他是饿了,今天写了一天,能不饿吗?此时宁采臣觉得自己都吞掉一头牛。
饭菜上来了,他却听到了哭泣声。循声寻去,却是十三娘在哭。
“十三娘,你怎么了?”
十三娘以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望着宁采臣:“宁哥哥,我饿,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饭?”
“吃了饭,我就没有钱做盘缠了。”
原来她没有忘,原来她一切为的还是盘缠,还想着报仇。宁采臣沉默了……
“走,十三娘,这次宁哥哥请客。”
“真的?”
“真的。”
“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十三娘这才开开心心地跟宁采臣去吃饭。
看她左手一个包子,右手的汤匙装汤,嘴里更是塞满了满满的食物。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依布吃到偶朵扫天没吃包过了(你不知道我多少天没吃饱过了)。”
看着她饿死鬼投胎似的,宁采臣问道:“报仇,真的那么重要吗?”
十三娘不出声了,只是默默地吃着食物,节奏慢下来不少。
宁采臣想了想,讲起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人,他很小便为父母所抛弃,他是那么的小,根本没有自立的能力,几次差点死掉……”
十三娘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东西,一边认真听着宁采臣的故事。
“后来这人长大了,有能力了,在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后。他却没有去找他们,而是远远避开,继续过着他自己的曰子。”
十三娘听完,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摇摇头道:“避不了的。”
“为什么避不了?只要你不想,完全可以不去找他。”
十三娘摇摇头道:“不是我去找他,是他找的我。我本来一直都有意避开他。”
“什么?”
宁采臣没有想到原因竟然会是这个,他实在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他主动联系十三娘。
“他是怎么知道你的?”
“是师父告诉我的。一下山,我就去找了他,与他相认。”
这下宁采臣更糊涂了。“既然相认,为什么你又离开。”
“因为他竟然让我嫁人。也就是那次,我知道了他与我娘的事。”
事情竟然曲折至此。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