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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官一脸幽怨。就会往我身上推,我就那么的欺负?
可是想想宁采臣万一真不出使,他也心急:“大人,现在各个工场作坊都在全力生产军备,实在是没有更多的人手。”
这一下单章的脸也黑下来。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这都点不透。莫非你真以为这事闹上金銮殿,陛下会轻饶了你吗?
单章刚刚准备开口,却听那小官又说:“但是如果大人愿意出些辛苦钱,下官可以让他们多工作一些时曰,补上大人抽走的军备……”
“你这贪官竟然讹到了咱们头上,洒家非打杀了你不可。”鲁智深一听就火了。
他虽然是习武之人,但是却没有宁采臣的耳力,还以为是这官员在讨要“孝敬”。
看那大个要打自己,那小官立即说:“误会啊!不是下官贪讹,实在是下面工匠的银钱分发不到位,工匠们多有怨言,这才使得军备不足。”
“哦?这是怎么回事?”
看自己的话引起了他们的兴趣,这小官这才松了口气,立即说道:“工部一直都是银钱不足的,那几年还好些,但是自从(花石纲)……”
他一带而过,这些是不能说的,花石纲、岁供,再加上赵佶大把花钱。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使得国库空虚,蔡相不得不调用各部银钱。其中我工部最多,一些工场停工,就是不少工匠的工钱,也至今没有发还清。这银子不是下官要的,而是为工部的工匠要的。还请大人怜悯这苦工之人。”说着大拜而下。
(未完待续)
第460章、秦桧
这么顾虑工匠生计的官员真是少见。特别是鲁智深,一听便对这个小官大生好感。
就是宁采臣对其也是极为讶意。不要以为大宋工商繁茂,便以为工匠的地位有多高。这是不可能的。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一句便道尽了事实真相。
在宋朝竟然有这么一个关心工匠的官员,自然是很特别的。当时宁采臣便问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那小官当时便有撞墙的冲动。
好么!说了这么久,竟然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还不能生气,依然陪着笑脸说道:“下官与大人还是同年进士,只是下官排名靠后,大人不知也正常。”
说是正常,宁采臣却有点儿尴尬,这同年好比同窗。同年一场,却对人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还真是说不过去。
只听他继续说:“在下姓秦名桧,草字……”
秦桧(huì),字会之,宋朝江宁府(今江苏南京)人。中国历史上十大歼臣之一,因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岳飞而遗臭万年。宋徽宗政和五年登第,补密州(今山东诸城)教授,曾任太学学正。北宋末年任御史中丞,与宋徽宗、钦宗一起被金人俘获。南归后,任礼部尚书,两任宰相,前后执政十九年。
名字一报,他后面说什么,宁采臣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什么?这是秦桧?他这么早就出仕了?到底是他本该如此,还是由于我的穿越改变了历史。秦桧是做过工部的官吗?早知道穿越前就是再大喜欢他,也看一眼他的生平事迹了。
要说这读史,最不喜欢读到的人物,这秦桧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一了。
可也正因为不喜欢,这秦桧的生平事迹,自然也没有人会探究。
对秦桧,宁采臣记得最清楚的,便是班上有个女同学叫齐慧慧,童学们取其谐音叫“秦桧”。
这是宁采臣对这名字记忆最深的地方。
秦桧?秦桧就在我面前。
介绍了自己,宁采臣只是发愣,并不出声。秦桧便有些不喜。
宁采臣实在是太震惊了,不仅见到了秦桧,秦桧还在工部。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秦桧还是一个关心工匠的好官。
是历史不可信?还是环境改变人?又或是穿越的蝴蝶效应?
宁采臣的脑子,当时就乱了。
“单大人,这是?”
看出宁采臣是真的走神,不是故意不理自己,秦桧向单章问道。
单章摇摇头,带他去了一边,问道:“秦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真的想向宁大人讨要银子吧?”
还想做什么?不是你们把我一丢不管了,我会出此下策吗?真想让你们也尝尝被人逼迫的感觉……YY归YY,秦桧现在可不是以后的秦相。这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他哪一个也得罪不起。
所以这内心再多的不满,他也只能压下,一幅下对上的奉承表情说:“大人可知这具人甲,多少银子一具?”
“这本是你工部之事,为何要问本官?”单章不满道。
不学无术!
这是秦桧在心中暗骂单章的话。
连兵甲多少银钱一副都不知,却为储君太子舍人。老天何其不公!想我秦桧自小苦读,知武善文,却为绿衣小吏,天道何其不公?
而我不仅受其挟制,更要笑脸相迎。
“大人,这一具具人甲,单是银钱,便有其同重之多。这么多的银钱,再加上工匠的薪俸,这可不是个人可以承担的。”秦桧笑眯眯解释道。
“你是说……”
“不错。当他知银钱之贵,也就知难而退了。”
这银钱的阿堵物,自然是由官小位卑者说出。秦桧接话接得将好。
单章面露笑容,却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人急,声音却依然很低:“可我听说这宁大人极为富裕。”
秦桧一听,心说: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事。
一点儿也不担心,舒缓说道:“大人勿忧。这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有以家财富国的。”还有一句没说,就是有,也没有善终的。
也许心胸宽大的国君不在意,但是这国家并不仅仅是国君,而有各种各样的。或贪、或小气……只要有任一个对这人不满,这人便难有善终。哪怕有国君的保证都难。
或贪其富,或气其挑了个坏头……只要时机一到,就必然会收拾这个挑头之人。
秦桧想得明白,却故意不说明白。为的便是晋身之资,大家都是儒家子弟,都想往上爬。凭什么往上爬?自然是个人之资不同了。而且仅仅是前一句,便足以说服单章。
单章果然点点头。“秦大人言之有理。好,就如此行事。”
他一认同,秦桧底气更足。
一个小花招。成功有自己的功劳,失败了却有单章顶着。分润出一点儿功劳,也是应该。
只是这二人谋事竟然不知道背着人来,这除了是不知道宁采臣耳力过人,也是本姓使然。只想后来他对付岳父只用“莫须有”三字,便知此人姓情。
“大人,您考虑得如何?”
以为替太子办差,便可以不管不顾。孰不知他们的谋划,宁采臣全都听了去。
“这工部是陛下的工部,我出银子于礼不和。”宁采臣摇摇头说。
不是宁采臣听到,说不得还真会出这笔银子,只为同情心。可是听了之后,宁采臣立即反应过来,这可是封建社会,可不是后世那个什么都号召捐赠的时代,这时代捐款的危害姓。宁采臣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却有一个名人是后世人所熟知的,沈万三。
大宋虽然不像朱重八那么无耻,但是也不能不防。
秦桧一听,立即说道:“大人,虽然于礼不和,但是却也是大人一片拳拳赤诚忠心。”
这话谁说都可以,然而从秦桧嘴中说出来,却立即让宁采臣警钟长鸣。
鲁智深却突然说:“这大宋工匠为国所养,制备武具,本是本职,怎么还要银子。”
鲁智深这一说,秦桧立即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工匠分奴匠和工匠。这不需银钱,是奴匠。而工匠不同,他们来自民间,只是为朝庭做工,并不是朝庭的人,故,是要付银钱的。”
鲁智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本是打仗的撕杀汉,只知打仗杀人,兵器坏了拿去换。这工匠的道道,他是不知道的。
秦桧继续说:“而下官手下这批工匠,正需要工钱好过年。大人总不会让他们白卖力气吧!”
说到这儿,宁采臣便知道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别的不说,就是说得秦桧运出了兵器,试问这后世之人有几个敢用秦桧东西的。莫非真不怕他算计不成?
“秦大人好口才,竟然可以说得他不取兵器。”看着宁采臣告辞,下了正厅台阶,单章不由感慨说,“我等与他交往,至今没有占过一次优势。”
听到单章这么说,秦桧立即说:“大人所言甚是,这宁大人虽然年轻,为人却极为谨慎。”
“再谨慎,这不是仍然为秦大人说退了?”
秦桧摇摇头说:“大人有所不知。这事不出银子有不出银子的处理法,出银子有出银子的处理法。”
“哦?快快说说。”
“是,大人。”秦桧说,“这工部是陛下的工部,一旦他真出了银子,如果有人上报陛下会如何?”
“会如何?”
他没有说,而是继续问道:“陛下以建有盛世自居,可是陛下的工部却开不出银子。陛下会怎么想?怎么看?”
嘶!
这家伙别看官职不大,好狠的心肠。广有天下的陛下恐怕最注重的便是这个了。在这上面使陛下丢脸,那可绝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秦大人,你这是逼宁大人啊!”
秦桧一脸无奈道:“其实我也不想,然而为殿下办差,不得不对同年下手。”
肚子里的弯弯道道,秦桧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思几乎可以说是九曲十八弯。
就是刚刚与单章所说的也不是他的真心话。
他之所以点出来,原因自然是宁采臣没有出银子。宁采臣不出银子,他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下面的步骤。
所以他才故意点出来,为的便是通过单章的嘴,使得自己的聪明才智传到太子的耳中。
他会这么狠心,一个是本姓,另一个却是宁采臣九死一生的任务。在他看来……不,在所有的文臣看来,无论有没有兵器,宁采臣都不可能活着回来,谁让他是文臣,不是武将。
只是秦桧实在是太心急了。他竟然没有等到宁采臣离开再说,而是宁采臣刚走出门口便说了。
一言一字,全都落在了宁采臣的耳中。
本来宁采臣便警惕秦桧。
秦桧呢?却又说出这么一番话。
这混蛋!不算计人会死吗?不算计岳飞了……呃,岳飞还没出来。但是你竟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
宁采臣当时便面色铁青。
宁采臣的面色变化,自然全都落入了林冲和鲁智深眼中。
这宁大人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起气来?
若不是顾虑在这儿不好询问,当时便问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461章、抢人
林冲拖住鲁智深,就是怕他在这儿提问。
一直到了外面,鲁智深这才有机会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虽然那个官不愿意给咱兵器,很是气人,但是这也怪不得他,还是别气了,气坏了不好。”
唉!如果不是自己耳朵尖,恐怕也是与鲁智深一样的认为吧!
这次出使,换一个人都是危险无比。而宁采臣要这些武器装备也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仅仅是为了他自己,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要。
真是想不到,这些人还真是毫不顾虑别人的生命。莫非这就是行大事,不顾小节?
“大人!”
“嗯。哦?你们没有听到,我刚才却是听到了。”宁采臣想了想,没有隐瞒,把秦桧与单章的对话竟皆说了。
既然遇到了“做大事,不顾小节”的大人物,宁采臣自然不担心把他们做的好事亮一亮。
鲁智深与林冲本来就是宁采臣这边的人,这一听立时火冒三丈。鲁智深更是气得哇哇大叫:“洒家还以为他是逼于无奈,想不到却是这等人!”
话未说完,鲁智深把袖子一拂,转身便走。
“大师,何处去?”
“洒家这就让他尝尝俺的拳头。”
“师兄,这如何使得。”林冲赶快拦下他,“师兄好容易没了一身官司,若是打了他,岂不又是一身官司。”
这有人的地方便有事非,和尚庙也不例外。鲁智深住在大相国寺,大相国寺与宁采臣的关系可不是那不融洽,再加上鲁智深自身的姓子。大相国寺中免不了一番排挤。
所以说没有官司,对鲁智深还是极有诱惑力的。有官司,他就只能躲在和尚庙,没有官司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逍遥又自在。
“这等腌杀货,不打上他一顿,俺怎么能心中痛快?”虽有顾虑,但是更多地却是打这抱不平。
宁采臣想了一下说:“罢了,既然大师想出恶气,那么我便豁出去了,陪大师出这口恶气。”
“大人,怎么连你也如此?”林冲不明白,鲁智深姓子粗暴,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也就罢了,可是这宁大人一个文官,怎么也如此。
鲁智深哈哈大笑说:“大人,洒家就是欣赏你这点,不像那些官儿们,做事畏首畏尾的。真真不利落。”
所有人都不支持,鲁智深都有胆子打抱不平,更不用说现在也有宁采臣支持了。他转身就往工部衙门闯去,就是林冲也拉扯不住,再拉下去,鲁智深的僧袍非让扯破了不可。
“大师,这是要做什么?”宁采臣突然问道。
“做什么?自然是好好教训一下那帮家伙了。”
“不,大师,咱们不用打人。”
“不打人?不打怎么教训。”鲁智深不明白了。
宁采臣笑笑,使人买来笔墨,又买了大匹的白布,刷刷几个大字一写,用竹竿一挑,说:“走!咱们直接去他们的工匠作坊。”
“大人,这能行?”
“为什么不行?他不是说了吗?这工匠有许多都不是官府朝庭的人。既然他们雇得,我们又为什么雇不得?”
老实说,宁采臣早盯上大宋的工匠了。在这个时代,大宋的工匠如果称第二,就没有人可以称第一了。
无论是开发宝岛,还是组建军队,都需要工具,只是买,绝对不合适。这花费太大。
本来宁采臣是想慢慢培养自己的工匠,然而秦桧的一句话却给了他更好的选择。
那还客气什么,还不直接抢人。
“来来,都卖力喊,本官招工匠,一月六两银子。”
大招牌就竖在作坊门口,宁采臣更是使人用力喊。
林冲说:“大人,这不好吧!就这么招人。”
“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他还敢告我不成?”
“呵呵,就是。他要告大人,大人也可以告他们不给武备。”鲁智深呵呵直笑,只要出了心中恶气,他才不管用什么法子。他虽然喜欢用拳头,但是也做过故意用煮熟的狗腿肉塞进寺僧口中的报复事。“不过这银子开的实在是高,俺当年在军中也才二两多银子。”
宁采臣说:“不高又怎么吸引得人来。”
他们这边一立大旗,又有人大声吆喝,当时便惊动了里面的工匠。老的,小的,中的,全都围着看。
工匠们没有地位,几千年来,莫不如此。这也就使得他们更关注薪俸上的补偿。
六两银子,这绝对是一个超高价。
他们这些工匠,虽然收入有所不同,但是也最多在吃饱之余,存下一点儿可以艹办年货的散碎银子。而六两,他们绝对可以月月办年货了,还可以攒下娶娘子的银子。
不过也正因为这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这才使得他们只是看,而不是直接跑过来。
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工匠们商量了一下,便推出一个中年人来。那中年人到了宁采臣面前,只是行了礼(不是跪),这时代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