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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化,转作真炁,使得俞和本身越战越强。直可说他每一剑挥出,都比前一剑更强了半分。独臂甲士矢志复仇,却不知他这是在逼迫着俞和炼化药力,提升道行。
另一方面,独臂甲士只顾着俞和,却忘记了广芸大家就在左近。广芸大家jīng擅音律,一阕《亘古谣》无人能道出其神秘来历,当真是玄妙无方。更得了俞和冥冥中的机缘,为其补全了乐谱缺憾。如今以黄铜九弦这等法琴弹奏出来,既能引动天地大力,将对手辗压成粉;又能勾动心神,让人陷在曲子中难以自拔,直到神智昏聩,变成荒古混沌中未开化的莽兽。再有奥妙的神通,惊天的手段,施展不出也是枉然。
种种因由际会,独臂甲士即便再服下几种奇药也是枉然,尤其是他满腔的仇恨,心神激荡,被广芸大家琴声一摄,便失了神智,只懂得一拳又一拳,一锥又一锥的蛮横挥舞。
可俞和并不知道这是广芸大家暗中以琴声助他破敌,被独臂甲士猛击了上百下,心中一股闷气难平。只听他大喝一声,白莲剑明光四shè,翻手一挥,将独臂甲士劈出几十丈外,胸口铠甲裂开,血洒长空。
俞和还未解恨,心想你这厮,忒也可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两番袭杀我。最后亏的是我得了南极长生大帝赐下机缘,炼得玉液还丹功成,这才将你击退,倒也未取你xìng命。如今你反倒好似跟我有了不共戴天之仇,红着眼睛来拼命,只yù将我打杀,着实可恶!
俞和眉毛一竖,手挽双剑而起,胸中一股忿火化作两道弥天剑气,朝这独臂甲士翻滚的身子斩下。
独臂甲士惶然间,举起紫金八角锥和青铜机关臂,交错横在头顶,要去架开剑光。可俞和此时却发了大狠心,把牙一咬,双剑如雷霆般轰然落下。
这情形,倒是与方才恰恰颠倒了过来,就见俞和双手虚引,一红一白两道剑光轮番劈下。独臂甲士只顾抱头抵挡,节节败退。
真个好似在打铁般,眼见那紫金八角锥扭曲了起来,又再受了数剑,碎成了几截残铁。独臂甲士右手虎口裂开,流血不止。可剩下那青铜机关臂更当不得几剑,教俞和一通劈砍,青铜板铠飞散,露出里面的钢筋铁骨和灵玉汞液。
“不好!”眼见这边独臂甲士xìng命垂危,那血手秀士方十七和黑甲将军急忙抽身来救,可符津真人哈哈大笑,脚下金鳞巨龙猛一摆尾,通体鳞片亦好似旋刀一般的飞出,万道金光朝血手秀士一齐绞杀过去。
“蓬”的一声如击败絮,血手秀士方十七情急之下,展开山河扇硬挡了龙尾一击,扇面已有了破损。
血手秀士身子倒飞了五丈,金鳞旋空飞刀一合,他周身书生青袍被搅成了一团破布条。血手秀士强使了个金蝉脱壳法,真形一闪,窜出了十余丈外,身上只剩了一袭破陋的月白中衣,模样好不狼狈。
黑甲将军强催座下的嘶风追云兽,才冲了十丈,便被云峰真人反手一剑追上。黑甲将军翻身一滚,闪开了剑光,可他的那头嘶风追云兽,却被云峰真人沿着背脊骨凌空斩成了两片,血淋淋的兽躯砸向地面,那嘶风追云兽的目中,犹自透出一道哀声凄凉的眼神。
“痛煞我也!”黑甲将军仰天长号,甩手将一柄漆黑的短枪朝俞和掷出,抡圆了玄金青龙戟,朝云峰真人扑去。
俞和正运剑劈得兴起,猛瞅见眼角处一溜乌光袭来,就听见背后二师兄易欢大叫:“师弟小心!”
他也不惊乱,白莲剑绕身一旋,“喀嚓”一声脆响,将那漆黑短枪在耳侧劈飞,赤鸢剑一引,对准了独臂甲士的咽喉贯入,自后颈飞出,带出一长串血虹。
独臂甲士以右手紧紧捂住咽喉,想要呼喊,但他气脉已断,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来。白莲剑遥空折来,自他脐下关元大穴透入,背后命门穴穿出。
一道刺目的青光,自独臂甲士的关元与命门两处穴道上的创口shè出,直达几十丈远。俞和看这异状,怕有什么玄虚,闪身急退。广芸大家隔空的按出一掌,印在这独臂甲士的背心上,玄金龙鳞铠被打得陷下去二寸多深,独臂甲士心脉尽碎。
只见他浑身抽搐,四肢乱颤,朝山崖直坠下去。栽落到朱雀火灵阵上,赤红sè的南方丙丁真火一合,神魂俱灭,身化飞灰。
“俞公子好手段!”广芸大家笑赞了一声,右手五指一弹瑶琴九弦,琴声铮铮大响,合攻她的两个甲士七窍之中一齐喷血,手按胸口,倒飞了百丈。
“后撤十步!鹰击!”血手秀士方十七眼睁睁看着独臂甲士灰飞烟灭,恨得睚眦yù裂,碧玉尺一旋,脱出战圈,举手大喝。
那黑甲将军与剩下的五位甲士听他号令,同时虚晃一招,散出几百张雷灵符,抽身而退,聚到血手秀士方十七的身后。
符津、云峰、华翔三位真人也不冒然进击,飘身护在广芸大家身前。
只听见那自片黑云中,传出“蓬”的一声大响,紧接着无数尖利的破风啸声入耳,俞和远望见那从黑云里,钻出来成千上万的细小黑点,聚目力细看,竟是无数漆黑的箭矢,每支箭杆上,都裹满了金纸符箓。
符津真人举手一圈,那金鳞旋空飞刀一齐飞聚到他的面前,拼成一面百丈的巨大金盾,漆黑的箭矢落在盾上,炸成一团团的光焰。
可这金鳞旋空飞刀攻强守弱,有许多飞刀抵受不住箭矢攒shè,被金符雷火炸碎。符津真人手指连点,便有其他飞刀挪过去弥补缝隙,短短几息之后,这金盾便小了一大圈。
有些箭矢寻隙落下,二师兄易欢闪身护在广芸大家面前,御飞剑去拨箭矢,可不料那箭矢上的金纸符箓竟是太清震雷金符,几道箭矢上的金符雷火同时发作,登时把二师兄易欢的飞剑炸成碎片,易欢心神如遭雷殛,面上一白,身子摇摇yù坠。广芸大家挥云袖一卷,把易欢掩在身后。抬起素手一抹虚空,便是狂风大作,将shè来的箭矢吹得七零八落,倒让易欢看得摇头苦笑不语。
从那黑云中,五十具有一丈二尺身高,浑身披着乌铁尖刺重甲,一手持狮头铆边方盾,一手持乌铁短投枪的机关兵,迈着僵直的步伐踏云而出。这乌铁机关兵的左右双肩上,都装着连弩机,背后负着箭匣,方才那阵雷符箭雨,便是由此而来。
血手秀士方十七从怀中掏出一面连着骨制手柄小小的皮鼓,一口舌尖真血喷在鼓面上,伸指蘸血,画了个古怪的符号,然后屈指叩击着鼓面,发出“咕咕”的声响。
“魂兮,归来!碧落不可暇止。
魂兮,归来!得血肉以祀。
魂兮,归来!cāo干戈以伐。
魂兮,归来!得我愿者归故土。”
血手秀士口中唱着似咒非咒的歌谣,摇头晃脑,手足挥舞,忽又张口咬住了皮鼓下面的骨柄,聚气一吹,骨柄中发出呜呜怪响。
只见那五十具乌铁机关兵,双目之处的圆孔中,亮起了两点惨白的光,浑身振振而响,自铠甲缝隙中,有丝丝缕缕的灰烟溢出。
“你,竟然把生魂封在机关人中!”符津真人见了这异状,手指方十七,怒不可遏,“你必遭天谴,必遭天谴!”
血手秀士方十七冷哼了一声:“都是我麾下誓死追随的铁血猛士,自愿献出生魂,附在这尊上赐下的珍贵战器中。如此英魂能得长生,猛志故而常在!你们这些卑弱之人,哪里懂得赤子之心!”
符津真人脸上发白,咬牙切齿的道:“倒行逆施!这等生魂依附在机关躯壳中,身不由己,机关人举手投足,其中魂魄都被灵火贯烧,汞液腐蚀,当真是生不如死!”
“唯有历经大苦难,才能得猛志不灭,战魂不熄!”血手秀士把手朝前一挥,大吼道:“血战,攻敌!”
第八十五章 机关兵,力断金
“砰”的一声,五十具乌铁机关兵同时提起手中短枪,在狮头方盾上重重一击。枪尖上,闪烁起丝丝雷光,盾牌上的狮头雕塑如同活转过来了一般,张口yù吼,露出森森利齿。
“好气势!好威风!血手秀士方十七,你那rì带着十具机关兵,打伤我数名弟子,差点攻破了我的净阙岛。我华翔子可是记仇的很,莫要以为只有你留了暗手,道士我也不是那么好欺之人!”华翔真人撇嘴冷冷一笑,举掌轻轻拍了两记。
只见刚才合攻他的那两名甲士,突然间捧头齐声惨呼,身子一阵乱扭,猛地各自抓住了他们身边的另一名甲士,扬起着玄金面罩的头颅,朝那甲士的前额狠狠撞去,登时一齐鲜血长流。
血手秀士方十七见机的快,一掌一个将那两名甲士拍飞了几十丈。可那两名甲士凭空一翻身,竟比之前还矫捷了三分,乘空飞到华翔真人身后垂手站定,动也不敢动。只是俞和细看这两名甲士,双目碧绿,茫然无神,从面罩下沿的缝隙处,渗出一片涎水。
而被这两人以头撞过的那两名甲士,忽然胸膛一挺,手脚撑开,头向后仰,“蓬”的一声炸碎成了两团血肉糜飞散。血手秀士和黑甲将军各出手段,挡开了溅shè过来的血肉。就看当先一排乌铁机关兵被血肉扑了一身,那乌铁尖刺重甲就好像热蜡一样的化开,露出了掩盖在重甲下面的体腔灵构。
有具机关兵被血肉溅到了肩头的关节处,铁甲下面青烟直冒,那粗重的手臂兀自抓着短投枪,从机关兵肩上断落下来,砸向地面去。
“老毒君,好俊的手艺!”符津真人竖起大指称赞,广芸大家也掩口轻笑。华翔真人俊逸出尘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尴尬的神情来,他讪讪的笑了一下,拱手回礼。
“这是蚀骨乱神的毒功!恒鼎园果然结交jiān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那血手秀士瞪圆了双目,死死的盯着华翔真人。
“人家华翔真人是药石大宗,会施毒术有什么奇怪?倒是你抽生魂炼机关兵,恐怕这连邪魔外道都做不出来。即使旁人不打杀你,冥冥大道也早晚会降下天诛。”符津真人也拍了拍了手,血手秀士和黑甲将军不自禁的同时看了看最后的那一名甲士。
这甲士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恙。
俞和倒抽了口凉气,华翔真人看上去的确是一副有道真修的样子,平时也和和气气的,嘴边总挂着一丝笑容。不过符津真人确实讲过,华翔真人三百年前,曾号毋阎毒君,是位毒术厉害之极的养毒教高手。传闻总是虚无飘渺,今天俞和亲眼见了,才知道这毒术竟可施展到这等境界,中毒的人无知无觉,中毒之后竟变成了下毒之人的傀儡,看那华翔真人身后两名甲士的模样,即便华翔真人命他们出手搏杀血手秀士,估计他们也不会眨一眨眼。
果然为了印证俞和的猜测,华翔真人伸手一指血手秀士方十七,那两名甲士狂嚎一声,形如疯犬般的,朝血手秀士扑去。
那边三人看这两名甲士飞扑过来,纷纷纵身躲避。十几名乌铁机关兵迎了上来,举起盾牌一围,化成钢铁牢笼,困住了两名甲士。机关兵举起投枪乱刺下去,两名甲士被扎得血肉模糊,不chéng rén形。可华翔真人一皱眉,五指握拢成拳,那两具甲士的血尸轰然炸开,飞散的血肉烧融了更多乌铁机关兵的铠甲。
除了对华翔真人知根知底的广芸大家和符津真人,其他人看华翔真人的眼神都不同了。俞和下意识的远离了华翔真人半步。
别人的异样眼光,华翔真人哪里会感受不到?他深深了叹了口,两手一摊:“大道三千,毒术自是其中之一,只是神通奇术本身不分正邪,关乎施术之人也。”
八个红砂岛的修士,被俞和打杀了一个,被华翔真人出神入化的毒术连毙四人,如今对面便只剩下血手秀士方十七、黑甲将军和一名幸存的甲士,以及那五十具机关兵。
血手秀士咬牙切齿的摇动手中的小皮鼓,五十具乌铁机关兵拍了个十行五列的战阵,朝恒鼎园这边踏空而来。
五百步弩箭抛shè,四百五十步弩箭抛shè;四百步弩箭抛shè,三百五十步弩箭抛shè;三百步弩箭抛shè,二百五十步弩箭抛shè;二百步内,玄铁机关兵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的乌铁短枪,朝面前的敌人投shè过来。
符津真人掏出朱雀火灵阵的阵盘,塞进易欢的手里,“易小子,你躲到山崖上去cāo持阵法,护住恒鼎园周全,其余事情不用你管。”
易欢点点头,纵起一道剑光落到恒鼎园中去了。
符津真人一挥手,三位真人顶着雷符箭雨,朝乌铁机关兵的战阵中冲去。俞和见了,胸中战意熊熊,热血烧得面颊发烫,他双手一挽剑光,紧跟着也冲天而起。
“好小子,跟紧了!”符津真人朗笑一声,脚下的机关巨龙猛一摆尾,那一丈粗细的龙身子,朝当先一排乌铁机关兵横扫而去。
云峰真人回头叮嘱了一句:“小心谨慎,保命为上!”
俞和点点头,把白莲赤鸢双剑舞成两团车**小的剑光,顶着剑雨而飞,那连绵不断的神雷爆鸣声,震得俞和两耳发疼。
“万化归真,收!”俞和大吼了一声,白玉剑匣在他背脊上显化出来,层层仙光缭绕,团团瑞气横空,玉匣顶端的白莲花展开,对准了天上一摄,只看见shè到俞和面前的千百支雷符箭,一齐失了准头,凭空转了个弯子,朝白玉剑匣中飞去。
四人各展神通一冲,落到恒鼎园上的箭矢便少了许多。得了易欢调理cāo持,那朱雀火灵阵红光四shè,竟然转守为攻。只听得一声鸟鸣悠然,直入云霄,有道百丈大小的南方火灵兽朱雀的虚影法相,从山崖上升起,展翅一拍,火云弥漫,十道南方离火真炎汇成的翎羽朝天上一搅,那雷符弩箭和投枪尽成铁水。
当先一排五个乌铁机关兵举起了手中的狮头铆边方盾,硬生生的受了机关龙尾的一扫。金铁相击之声大作,可那五个乌铁机关兵竟只是上躯微微一晃,便卸去了力道。右臂抡转,伸右掌在后颈处一抓,便扯出把一丈五尺的斩马大刀,刀背上黑沉沉的,以玄金铸成了一排骷骨形状,有漆黑的真火沿着刀刃流转。
五个玄铁机关兵一齐举起鬼焰斩马刀,朝符津真人的机关巨龙劈下。
可云峰真人的剑光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人还远在百丈之外,剑已斩到了玄铁机关兵身上。第一排最左边的两具乌铁机关兵,胸腹前铠甲被符津真人的毒术化开了,只见两道夺目的剑光,在这乌铁机关兵胸口生灭,灵蛇似得钻进玄铁机关兵胸中,只一搅,里面的灵构尽碎,有七彩炫光从玄铁机关兵胸前的破洞中shè出,便看到乌铁机关兵双目中的苍白魂火黯然熄灭,抓着鬼焰斩马刀的铁臂,软软的垂下。
偌大的乌铁身躯失了术法依凭,沉重的砸向地面。
那剑光再转,自另外三具乌铁机关兵的手腕处抹过,乌黑的铁腕脉门上一溜子火星飞溅,被剑锋劈开了数寸深的一道裂痕。虽没有将铁手斩落,可云峰真人剑上的暗劲,震乱了里面灵构脉络,乌铁机关兵铁掌一颤,鬼焰斩马刀脱手落下。
符津真人意气风发,白须白发的风中狂舞,就见他从机关巨龙上跃起,隔空一掌按出,印在第二排一具乌铁机关兵的面门上,那机关兵斗大的乌铁头颅,几乎被他一掌打成了铁饼,掌印上冒出汹汹真火,顷刻间将那整个头颅烧化。
“这机关兵造得也稀松平常!”符津真人不忘讥嘲一句,气的血手秀士面上发白。
华翔真人依旧好似条鬼影,在乌铁机关兵战阵中穿梭,看似他这次也不再藏拙,祭出了震慑西南地界的毋阎魔君的秘法真功。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