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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的关心。”秦语菲松开小碧的手,向前走出几步,來到万神宫中央,对众人说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不过是个丧夫三年的孀妇,卑微渺小,承蒙各位道友抬爱,今天在交流会上惹出了这些纠葛,我已经心有所属,可是大家还不肯放过我,如果我的未婚夫在这里,他一定也不能坐视不理,我既然代表他來到万神宫,那就得为他讨回面子,你们谁对李部长有意见,尽管过來指教,但我话先说在前头,别说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赢不了我,即使你们侥幸赢了一招半式,我也不会嫁给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她这些话句句说得清楚明白,明确指出她之所以接下这个场子,为的是帮李逍尘找回被他们踩掉的颜面,至于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许他人,只是她一生从洠в星崛韫鹑耍颇曳勾庵执剩粼谄绞保赜锓剖蔷圆换崴档模跃土奶硌诀咝”蹋哺械讲镆欤
不过众人听到了她这么说,不免有些扫兴,原本大家都抱着“尽力一试,或许能娶到秦语菲”的念头,嚷嚷着要跟李逍尘斗法,可现在人家秦语菲明说了不会嫁给别人,他们再怎么闹,只怕也得不到这位冰山美人的心,不为秦语菲的话,那还打來干嘛,一时间,竟然洠в腥讼鲁。
杜若看出他们的顾虑,趁机再给减弱的势头填了燃料,好让气氛烧得更旺:“我听说秦氏世家的现任当家秦逸川先生,不太喜欢李逍尘,之所以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说不定是因为李逍尘获得了子仙会的优胜,既然婚事不由秦小姐做主,而且秦逸川当家向來又喜欢那些像姜峻宁一样出身名门、修为精深的年轻人,那么大家不妨都试一试,虽然秦当家洠恚山裉旄魑坏烙讶绻硐趾昧耍瑳'准你们的战绩会传入他的耳朵里,到那时候,秦逸川当家保不齐会改变主意,你们知道的,他们又洠в姓浇峄椋蠹乙捕蓟褂谢帷
“说得对。”一位手持粗大毛笔、一身公子哥打扮的年轻男子站了出來,自报家门:“我是昆仑派的白青,倾慕秦小姐多年,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有幸能见到你的花容月……”
“少说废话,來吧。”秦语菲就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本來她已经绝了在场大多数男人的心,可是杜若的一番话,又重新燃起了大家心中的那团火,水能灭火,唯有用自己最冰冷的态度,才能浇灭他们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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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灵儿心思单纯,不知他的用意,只点头说道:“看到了。”
“那是昆仑派的一件稀罕宝贝,,琼华神笔。”肖一天兴致盎然地位梅灵儿介绍那支笔的特点,“琼华神笔的奇特之处在于,它能够画出世间万物并使其成真,你知道神笔马良的故事吧,马良的那支神笔的效果,和琼华神笔的一样,大地山河,花鸟鱼虫,只要用琼华神笔画出來,就能让画变成真。”
梅灵儿觉得有趣,问道:“那如果用琼华神笔画符篆呢。”
肖一天答道:“那么它就能令符篆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比如仙婴级别的符篆,经过琼华神笔一画,就能发挥出雷劫级别的符篆,仙婴是第五层境界,而雷劫是第七层境界,这中间整整提高了两个级别的威力。”
梅灵儿咂舌道:“哎呀,那可不得了,一般來说,修仙者修炼到了什么境界,就能使出与之对等的级别的仙术,如果昆仑派的家伙修炼到了仙婴境界,就能使出仙婴级别的仙术,但是有了琼华神笔,他不就能一下子使用雷劫级别的仙术了。”
肖一天点头道:“对,不过如果换做是我,就不会让他有鬼画符的机会,趁他洠Щ苫宰羁斓乃俣劝阉骺濉!
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但秦语菲眼睛已经看不见,全仗着耳朵听声辩位,所以自然对周围的声音更加敏锐,这对师兄妹的话,她全都听进去了,
心中有数的秦语菲,对白青说道:“白师兄,请出招吧。”
【第67章】痴心终究一场空
“那秦小姐就自己小心了。”白青省下罗唣,拉开一个空白的画卷,用琼华神笔在上面随手画了一笔,
正要欺身上前的秦语菲忽然听到一缕破空之声,那画卷里的水墨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力一样,立即从中飞射出來,秦语菲旋身避过这飞來的一道浓墨,纵身再上,这时,白青已经在换卷上飞速画好了一块石头,
众人之间他画笔一挥,这水墨画风格的石头便从中飞出,袭向秦语菲,一向见多识广的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昆仑派有这种法宝,在洠в型耆莆涨砘癖实奶匦灾埃桓仪嵋子胝庑┐踊锓沙龅乃哟ィ辽肀芄螅赜锓破咀抛约旱囊凰洌佣乇芄朔蓙淼奈锸拢
白青所画的东西,从起初的一撇一捺到石子草叶,后來渐渐画得快了,昆虫鱼鸟,白云碧竹,都陆续从画卷里飞出,说來也怪,这些由墨水化成的物体,总能恰到好处地封阻秦语菲的进攻路线,令她不得近白青的身,更妙的是,这些物事错落有致,翩翩而下,不多时,竟在万神宫内组合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水墨竹林,
林中不时有鸟鸣,细细倾听,还有虫叫泉音,一片大自然的和谐春之色,偶尔人们还能看到,有兔子从林中跃出,飞鸟展翅冲天,这种亦真亦幻的水墨画风格,说它是真的,可却又能看出那水墨相溶、难以道明的细节,说它是假的吧,看着又觉得太过逼真,实在叫人难辨真假,
身在竹林当中的秦语菲,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肖一天担心她吃亏,忍不住出言说道:“有山水,有泉溪,有动物,好一幅虚虚实实的立体竹林,小师妹,秦小姐身在竹林中,恐怕不好脱身了。”
秦语菲听到他的指点,暗暗惊诧:这个昆仑派的白青,居然能在万神宫里画出一片竹林,真不简单,这片竹林就是他以琼华神笔布下的阵法,想要破阵,得设法找到阵眼才行,
想是这么想,可被切断了眼根的她,又怎么能找得到阵眼,平时依靠眼睛视物的人,一旦失去了这种能力,会变得很不习惯,之前秦语菲洠в忻橙唤浊嗟纳怼⒎⒍セ鳎彩强悸堑阶约夯箾'有习惯看不见东西的身体,
对一般人來说,突然失去了凝望世界的权利,走路都有可能磕磕碰碰,更不必说和人斗法了,好在秦语菲究竟是家学渊源,虽然不用视觉,但仍能行动如常,只不过要找阵眼,对她來说,谈何容易,在寻找的过程中,还要提防白青出其不意的偷袭,想要获胜,在旁人看來,真的太难了,
然而,细细思量了一会儿,秦语菲觉得破阵并非就只有一种方法,除了突破阵眼之外,她也考虑过别的方法,就在她凝神静思的时候,身旁的一根水墨竹子的竹节忽然不声不响地鼓了起來,
这竹节越鼓越大,眨眼的工夫就形成了一个人的脑袋,鼻子眼睛,耳朵眉毛,也全是水墨画的风格,紧接着,这根竹子继续膨胀,好似有一个人极力想要从竹节中爬出來,
过了一会,一个与白青长得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水墨人,已经横着在水墨竹子上露出了上半身,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上,满是诡异的笑容,这水墨人像竹子一样,会一点一点的长长,等足够竭尽对手之后,他手上拿着一把水墨画成的匕首,毫不客气地向秦语菲的后颈插去,
这片竹林的一切全由白青掌控,包括空气的流动与声音,都能控制,所以即使匕首破空,也洠Х⒊霭氲闵簦鹚登赜锓瓶床患词顾吹眉参幢啬芄欢憧钅讯愿兜模涝妒嵌阍诎荡Φ牡腥耍
可就在匕首即将刺入她后颈的一瞬间,秦语菲好像察觉了这水墨人的行动似的,竟迅速矮身,有惊无险地闪过了这要命的一刺,
不等这水墨人反应过來,她快手取出神兵霄雪,反身便照着他肩膀上砍出一剑,剑所过处,撕出那人身上水墨一般的黑色血液,半个水墨人,连头带肩,被斜劈下來,
掉落在地上的水墨人的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是怎么……发觉……”
秦语菲冷声说道:“这是你布下的阵,你当然可以随心所欲地进行操控,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当你的兵器接触到我身体的汗毛时,我会有感觉,凭借这点细微的感觉,我就能避开你的攻击,这次算你运气好,如果你用真身來攻击我的话,早就死了。”
她话才说完,那些被砍下的肢体,已经化成了一片水墨,
躲在竹林暗处的白青,冒着冷汗,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叫好险之余,更佩服秦语菲的无双应变,水墨匕首触碰到体毛,给人的感觉是极为细小的,可她居然能险中自保,于死地中求存,由秦、林两大世家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來的天才,果然不容小觑,
不过他也洠в芯痛似伲赜锓扑淙磺浚纳畋室膊皇浅运氐模浊嘤们砘癖试诨砩涎杆倩闪艘环瘢蟛辉俣悴兀┑街窳值牧硪煌罚ゼ赜锓疲
“终于肯像个男人一样现身了吗。”秦语菲听到脚步声,转身面对來到左近的白青,
白青听她话里带着讥讽,也不以为意,单手拿着画卷,对秦语菲说道:“秦小姐,你可知道,我这画卷上画了什么。”
秦语菲紧握霄雪剑,说道:“我已经看不见,又怎么知道你画了什么。”
白青笑道:“我用琼华神笔在这幅画卷上,画了宛若惊鸿的你。”
“你画我做什么。”秦语菲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竖起霄雪剑,便要发招,
白青看到她手上的动作,连忙说道:“我洠в卸褚猓皇窍牒湍愕ザ浪邓祷埃悴幌胩夥墓适侣稹!
秦语菲口气冷淡地说道:“洠巳ぁ!
“你就是这样,总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白青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画出这片竹林,为的就是把其他人阻挡在外面,让他们看不到这里的动静,听不到这里的声响,只有这样,我才能跟平时总不愿见年轻男人的你说会儿话。”
秦语菲轻叹道:“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寡妇,不值得你这么费心。”
“不,在我眼里,你是最完美的女神。”白青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我本想让你亲眼瞧瞧这幅画,谁知道,你的眼根居然在刚才被切断了,真是天不佑我,你知道吗,好几年前,我曾经亲自登门去向你求亲。”
秦语菲稍微回忆了一下,摇头说道:“我不记得自己有听过你的名字,可能是來提亲的人太多了……”
白青惨笑一声:“你当然洠业拿郑蛭一箾'进你们秦家的正门,就被管事的给轰出來了。”
秦语菲略带歉疚地说道:“真对不起,自从林涵之过世以后,我再也不愿见别的男人了。”
“不是这么回事。”白青的口气变得有些暴躁,“那是在林涵之还洠乐埃鸵丫⑸氖拢两裎一辜堑茫歉龉苁碌氖窃趺葱呷栉业模滴倚尬潮。慌涞鼻丶业呐觯悖蛑笔浅招耐耄谑俏一貋硪院螅颖杜Γ霉π扌校晃币桓雠涞蒙夏愕哪腥耍墒堑蔽倚尬蠼氖焙颍胰刺揭桓隽钗腋纬Υ缍系南ⅲ愫土趾峄榱恕!
秦语菲又叹一声:“世上的好女孩不知有多少,你是个对感情用心的好男人,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
“不要给我发好人卡。”眉宇间有怒色的白青,声调变得悲伤起來,“那时我的确曾祝福过你跟林涵之,也曾一度死了心,可是后來我发现,我心里想的全都是你,我虽然洠в屑愕哪Q窘枳盼叶阅愕母芯酰宋奘愕男は窕傻蔽医裉斓谝淮渭侥愕氖焙颍也琶腿痪酰惚任蚁胂笾械模挂烈话俦叮磺П丁!
白青捂着胸口,心痛地说下去:“在林涵之死了以后,我第二次到秦家去提亲,本以为再怎么不济,也能见上你一面,可是你以心死为由,连我的面都洠Ъ牛途芫宋摇!
秦语菲听得出他呼吸粗重,显然情绪很激动,她不得不出言安抚:“我真的洠в刑愕拿郑绻俏仪鬃跃芫模乙欢ɑ嵊杏∠螅胂嘈盼遥蛐硎俏业奶硌诀咝”蹋乙蛭睦肴ザ璺共凰迹跃桶涯憔苤磐饬恕!
白青拼命摇着头,说道:“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我都不怪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永远都不会……只是你不该以心死为理由,把所有人都拒绝了,到头來又要跟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來的李逍尘结婚,我是因为你的善变感到心痛,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好痛。”
秦语菲不想跟他辩解什么,也不想说明什么,她无可奈何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我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白青立即指天发誓:“喜欢,我比任何人都喜欢你,天地作证。”
秦语菲却说道:“我不那么认为,你的喜欢是假的,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为她得到幸福而感到高兴,如果她幸福了,不管跟谁在一起,你都会祝福,我从你的话里,只能听出你对我容貌的赞美和很深的占有欲,你只是喜欢我这张皮,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因为得不到,所以你不甘心,继而产生了怨恨、嫉妒等等情绪,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她这一番透彻的话,顿时令白青有些懵了,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喜欢秦语菲,但过了好久,他得到的答案,只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结果,
“不会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白青指着自己画的秦语菲的传神肖像,“你看,画上的你,跟真正的你简直一模一样,对,就像有了生命的另一个你,我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会在看了你几眼之后,就能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精妙肖像。”
秦语菲从话中的语调听出他精神已有些失常,不禁自责道:“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能长得平凡一些,这么多年过來,是是非非总是无休止地纠缠我,只怪我生了这副让你们动心的臭皮囊。”
“不,错不在你,在我。”白青突然跪了下來,苦苦哀求:“语菲,你不要跟李逍尘结婚,求你嫁给我吧,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错过了,我会对你千依百顺,绝洠в邪氲阄マ郑一岫阅惆侔闾巯В幽阄粕厦髦椋一帷
“你还不明白吗。”秦语菲不得已打断了他的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虽然可能我的话会伤到你,但长痛不如短痛,我还是要跟你说,,我们不可能,今天在场的所有男人,任何一个,我都不会嫁,不要为了我,再这样痴迷下去了,不值得。”
话音未落,白青已经被那句犹如晴天霹雳的“我们不可能”击溃了最后一点自尊,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笑声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悲凉,
“在场的男人,你都不嫁,言下之意,你非要嫁给李逍尘不可了。”
秦语菲蹙眉道:“我也不嫁他,一辈子孤独终老,你满意了吗,你别跪着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先站起來再说话。”
白青大笑着站起,终于绝望,他笑得撕心裂肺,笑得痛不欲生,那含着无尽苦楚的笑声,秦语菲听着都觉得心里难过,可她不能给他想要的,一点也不能,所以,她也只能站在原地,默然无语,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有可能刺伤对方的心,尤其是像白青这样的人,
“这幅用琼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