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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人尽欢,侍从采来银杏叶后依照刘毅的吩咐煎作三碗与戏志才服下,有无效果倒是另说,不过戏志才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很少咳嗽,第二rì早起便来谢刘毅赠药之恩。刘毅自是欢喜,若如此就能保住戏志才的xìng命,他真的要感慨知识就是力量了,当然这只不过是偏方,待回燕郡之后一定要让周勤大夫好生为他诊断一番,想来以他的医术应可药到病除,至少也要延长戏志才的寿命。
本来刘毅想带着戏志才同去将军府向卢植、朱儁二人献计,不过张戏二人皆言主公一人前往便可,不需多费周折,刘毅只得相从。
卢植与皇甫嵩听了刘毅对张梁以及如今战场形势的分析,深觉刘毅此计乃是经过详细考量,极为可行,当时都是大喜,对他更是称赞有加,并立刻传令依计行事,倒让朗生一阵脸红。
于是一时之间无论黄巾还是汉军阵中皆是流言四起,言道卢植朱儁与波才暗通款曲,只要波才率军相投便既往不咎,同时还可任之为威南将军,黄金美女更是不在话下,言之灼灼,有如亲见。
波才此次出征兵力达十余万之众,以张梁的xìng情哪能轻信,军中也多有他的心腹之人,一开始波才连战连捷,这些人心中嫉恨却是难有言语。可后来在长社城下为刘毅所败,波才便一时按兵不动,此乃目前最佳战略,可这些人哪里知晓,多有说波才畏敌如虎!如今又有此等流言,还不如获至宝,不过多时便已传到张梁耳中。
刚开始张梁还能不信,毕竟波才随他rì久,可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之下也逐渐动摇起来,后来更是有人送上朱儁写与波才的密信,自己又一再下令进军为波才所拒,心中更是相信确有其事。张梁连夜命心腹之人持他手书奔往颍川解波才之兵权,更派自己一个族弟名唤张勇者替之,此人也不过是个阿谀奉承,夸夸其谈之辈。
波才见张梁手书心中恻然,他不恨汉军玩弄手段,两军相对无所不用其极乃是常理!只恨主上昏庸,那张勇一到,这十万大军的命运可想而之,且张梁狠心至此,竟要取自己xìng命,他麾下之将周仓管亥皆要保他死战,却为所拒,盖因已心灰意冷。
“想我波才自跟随天公将军起事以来,大小数十战,从未畏惧,一片忠心天rì可鉴,今被尔等宵小之徒所害,命也!伯明子平还需约束士卒,不可为乱,才之真心终有一rì主上会明,今rì便去追随天公将军!”波才说完竟是横剑自刎,死时犹是双目大张!
波才一死,张勇领军,消息很快传到汉军帐中。刘毅闻之不由衷心钦佩波才之气节,不过战场上可容不得他对黄巾军有半分留情,戏志才反间之计已经成功,颍川黄巾其帅去后必为汉军所破。
第九十五章 大战长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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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中了戏志才所献的反间之计,阵前换将,派自己族弟张勇为颍川黄巾之帅,且对波才下了狠手,意yù取他xìng命。波才闻之万念俱灰,愤而横剑自刎,此事对黄巾军的士气乃是极大的打击,波才此人不光jīng于战阵,且平时能善待士卒,极得军心,见他如此下场,不免令黄巾众将心中生寒,也间接为长社会战的失利埋下了伏笔。
“主公,那张梁已中志才之计,虎闻代其位之张勇不过一阿谀小人,波才一去,颍川黄巾不足惧也,只是不知主公有何心思?”波才自刎的消息传来,汉军营中都是大喜,刘毅与张虎特地摆宴为戏志才庆功,可席间刘毅却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故张虎问道。
“志才之计成功足见其深谋远虑,毅拜服,只是可惜那波才如此帅才竟然落得这样个下场。张梁身为其主虽用之却心疑之,岂是为上之道?来其兵败身死已不远矣,毅定当引以为戒,今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望二位多多点醒。”刘毅此计虽然成功,可对那张梁自毁长城之举,尤其是波才的结局很是唏嘘,故此言道。
“古人rì,每rì数省其身,必有所得,主公之言善矣!由此可见择主而侍才是贤士所为,否则如波才一般确是叫人扼腕,不过志才有幸跟随主公左右,当可一展胸怀。”戏志才闻言欣然道。
“志才太过谬赞了,刘毅年青识浅,正需志才与天机多多提点,方能自省此身之不足!”刘毅的话说得十分诚恳,张虎足智多谋,却非是一个诤臣,眼前的戏志才素xìng刚强却有这方面的潜质,正所谓国有诤臣、不亡其国,现在的刘毅需要有这样一个人在旁。
“既是主公所言,那志才就不客气了,闻听子才说起主公每战必争先,亲冒矢石,此举不可再为!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现在有一郡之地,万余虎贲,岂可再如一勇之夫?志才知主公武勇过人,且善能鼓舞士气,可战阵之上,千变万化,谁敢担保无伤?反正今后只要志才在场断不会让主公行此危险之事。”戏志才立刻接过话头,你不是要提点吗,这个毛病就先必须改掉!他这一出言,张虎也是连连称是,他并不是没劝过,可以刘毅xìng格一上战阵便什么都忘了。
“这。。。志才所说自是有理,毅也深知此举不妥,只是苦于手下无人,像rì前长社城下突袭之战若非我亲自冲杀,恐怕难以有此效果。非毅执意如此,实是形势所迫,不过今后当听志才之言,不到逼不得已绝不如此。”刘毅心道这下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兄弟啊,咱不是手下缺人吗?兴霸子龙二位兄弟丢在燕郡了,若得二人在此,自己又哪里。。恩,上了战场估计自己还得上!
“主公放心,志才当不会纠枉过正,形势紧要时自然让主公放手而为,只是主公心中时时要以自身安危为重,一旦有失损失的可不止是主公一人。”见刘毅挠头的样子,戏志才不免心中好笑,自己这主公颇有点纯真之意,让人心生好感,不过仍是不动声sè说道。
“志才之言是也,宇自当遵从,今rì乃是为志才庆功,不说这些了,子才,我二人同敬志才一樽。”有这二人在,刘毅估计自己在嘴皮子上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是转移话题吧,不过刚才戏志才关心他安危语出真诚,心中也有感动!二人见刘毅如此,怎还不知他的心意,这也不好太过逼迫了,相视一笑便一饮而尽。
那张勇接任波才之位后一心想要有所作为,便主动出击几次寻汉军对战,朱儁与卢植刘毅袁绍等人商议之下想出一条骄兵之计!每当张勇前来挑战便小败一阵,如此反复几次,张勇的信心彻底膨胀起来,便在长社之野摆开十万大军,要与汉军会战,以求一战而尽全功,营中虽也有有识之士相劝,可他此时哪里听得进去?
中平六年(9年)二月二十八,蛾贼张勇引大军十万,于长社之西摆开战阵,汉军朱儁卢植率军六万列阵相迎,天空之下便见刀枪如林、战马如龙,一场决战便在此展开,士卒喊杀之声响彻天际!此时战场之上十数万士卒奋勇厮杀,暂时还是个僵持之局。
这边一座土山之上正是汉军指挥之所,朱儁、卢植、刘毅、袁绍等人尽皆在此,详观战情!如此十数万人之间的大厮杀刘毅也是头回得见,那股嚣烈之气让他心头兴奋不已。
“未料这张勇也不是草包一个,这战前列阵倒也似模似样!”着眼前胶着的战局,袁绍不由出言笑道,面上很是轻松,以他的眼力已经出汉军jīng锐实在蛾贼之上,如此战局怕是有意为之。
“呵呵,以老夫来,这阵型也多是那波才平rì所练,此人虽与老夫为敌多时,可治军之才让人佩服!不过今rì蛾贼必败,现在其全军还未与我绞杀一处,只要把敌军全部缠住,便可下杀手了!”朱儁拈须微笑,似乎是胸有成竹。
“皇甫兄所言极是,此战不但要胜,还要尽歼敌军主力,以求一战而竟全功,绝不许他们再翻波澜!”卢植出言道。
“你们两个老东西就一个比一个黑吧,可惜那张勇尤不自觉,不过等这十数万人全部纠缠一处还需时辰,自己还是先养jīng蓄锐吧,省的着手痒!”听着二人一个比一个狠,刘毅不免腹诽,他也不加言语,竟是闭目养神起来,这场面对他而言实是太过刺激。
他此番表现自然落在朱儁与卢植眼中,二人都是微微点头,如此大战当前,这刘朗生仍是沉稳如斯,确是大将之才,假以时rì必可成一代名将,他们可没察觉到刘毅微微颤抖的双手。
刘毅虽是闭上双眼,可双方士卒喊杀之声都在耳际,片刻之后忽然对方声势大作,他不由睁开双眼向下去。原来张勇见自己士卒能与汉军分庭抗礼,且隐隐之间还居于上风,不由心头大喜,得意之下竟是来到两军阵前,对士卒许下重赏,故黄巾阵中才有欢呼之声,那些士卒得了许诺更是奋勇厮杀,一时之间汉军阵脚都有点松动。
“朗生,那红罗伞盖之下便是敌方主帅张勇,呵呵,此人倒还有点威风!”见刘毅睁眼,卢植以手指点,笑言道。
“张勇?吾视之如插标卖首尔,如今两军士卒已经绞在一处,还望将军令我出击,必斩那张勇首级,献于麾下!”刘毅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立刻出言请战,说得顺溜,直接抢了rì后关云长的台词。
“此人虽不才,可身边还有十万大军,朗生不可轻敌!”听着刘毅的豪言壮语,朱儁卢植与袁绍皆是心动,朱儁怕他轻视对方,故才出言劝道。
“乌合之众,虽有百万。刘某何惧,皆乃土鸡瓦犬耳,请将军下令。”这台词要抢就要抢全,不过此语自刘毅口中言出,端的是豪迈无比,众人闻之无不侧目。
“壮哉斯言,朗生可领骑军居高临下与蛾贼致命一击,待其乱后我等便全力击之!”卢植见时机已到,不再迟疑,便令刘毅出击。
“抬我戟来。”刘毅一声大喝,旁边立刻有两名军士抬来血龙戟,刘毅持戟飞身上马,一声令下,营中两千士卒也纷纷上马,列于身后,这几天为施展骄敌之计,他们也是憋坏了,又被主帅的豪言壮语所激,现在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冲下山去,大杀一番。
“弟兄们,老子今天一定要那张勇的项上人头,谁他娘的也不许和我争,走!”刘毅血龙戟一举,当先冲杀下去,他嘴上说要取张勇人头便似要去打点酒来喝一般的轻松,此举更让身后士卒的士气飚至顶点,一个个紧随刘毅,争先恐后的杀下山去!
第九十六章 何谓熊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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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率两千jīng骑自山上冲下,当真是人如猛虎,马似蛟龙!汉军步卒也默契十足的为这道铁流闪出一条道路,刘朗生一马当先便冲到两军阵前,背后李铁牛手持一面金sè狼头大旗,上书“安北将军劉”,旗上的字迹雄劲有力,充满了一股肃杀之气。
黄巾阵中见刘毅来势不善,便有一将挺枪跃马来战,刘毅自山上蓄势而下,此刻已是巅峰,浑身的血勇也被战场的气氛刺激起来。
“挡我者死!”朗生霹雳般的一声大喝,手中血龙戟当心猛刺,戟中霸气无双,一往无前,决是不斩敌帅誓不还。
那黄巾将领虽也颇有勇力,可怎能敌刘毅这般猛将?竟被他一戟横挑在空中又用力甩与马下,鲜血漫空而起,场面血腥之极。后面黄巾士卒见敌军来将如此威势,不由一个个面如土sè。
“杀~~~”刘毅斩将之后不做任何停留,大戟一指张勇帅旗,便又狂喊冲杀过去,所过之处皆是带起漫天血雨,黄巾士卒只要被他血龙戟沾上便无一幸免!后面骑兵见主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也是齐声发喊,一个个奋勇争先,那黑sè的铁流如同一道离弦之箭不可阻拦的连破黄巾军六道方阵仍是势头不减,直对张勇杀来。
此时汉军那面金狼旗帜在黄巾士卒心中就如同索命之鬼,而那当先手持大戟之人便是杀神临世,岂敢再上前阻拦?刘毅铁骑所过之处黄巾军便如海浪一般的分开,无人再敢正撄其锋。
“好!击鼓传令,全军尽力出击,助朗生破敌。”朱儁在土山之上得真切,见敌阵势已乱,立刻下令出击。
“往rì多与朗生并肩作战,深知其勇,谁知今rì高处观之更令人热血沸腾!似这等千军万马之中犹能如履平地,实是令人相敬,有此虎将,乃我大汉洪福。”卢植着在阵中纵横奔突的刘毅,不由叹道。
“此子不光英勇善战,尤其能让手下齐心,你观他所部士卒皆是悍不畏死之辈,老夫一生阅人无数,朗生确是其中翘楚。”朱儁闻言也感叹道,边上的袁绍着刘毅亦是深以为然。
不光他们,土山之上尚有两人着刘毅施威也在谈论。
“志才,此战过后不知你该如何对主公进言?”说话的正是张虎,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沉稳如山,风度翩翩的样子。
“还能如何,下次志才于战阵之上便随在主公身边,他若冲阵,我便相随!既然子才圆滑,这恶人便由志才来做吧!”戏志才的话语之中透着坚定,对张虎微微笑道。
“呵呵,俗话说有能者居之,志才你xìng情刚烈,正所谓当仁不让,虎可是甘拜下风。”张虎也报以微笑。
“不过说实话,在这里着主公厮杀,才知何谓熊虎之将,又兼谦恭知礼,志才定会尽其所能,好生辅佐主公左右。”戏志才紧了紧身上的虎皮大氅,眼光紧随着战阵中的刘毅而移动。
“此人是谁?还不快与我上前阻挡!”着刘毅飞快的冲杀而来,张勇也慌了神,只觉双股微微颤抖,沉声问道。
“禀大帅,此人便是汉军安北将军刘毅刘朗生,当rì在长社城下击败波帅的就是他!那面金sè狼头旗乃是此人独有。”立刻有人出言。
“刘毅!快传我将令,退!”忽然之间张勇与刘毅的眼神有了接触,张勇只觉一股如山杀气有如实质一般的压向自己,那刘毅着自己的目光便像是在一个死人!身边虽有千军万马相护却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的感觉,心胆俱寒之下立刻下达的撤退的命令。
可现在黄巾军十万大军与汉军数万jīng锐已经纠缠一处,哪里能说退就退?本来被刘毅一阵冲杀黄巾军已经乱了阵脚,加上汉军此时全力出击,战场上的平衡已被大破,不过堪堪还能相抵不至崩溃!可现在张勇帅令一下,自己是当先逃去,士卒观之怎能不乱?仓皇之间立现纷乱之势,正是兵败如山倒!
刘毅的眼光一直锁定在张勇身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斩此人!见他掉头yù逃,怎肯善罢甘休,一催战马便追击而上,徐晃与铁牛不敢怠慢,紧紧跟随左右,上阵之前张先生与戏先生都详加交待,不可离开主公身侧,要誓死护其周全。
黄巾军此时败势已成,战场上全是奔逃的士卒,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战斗,而是汉军单方面的屠杀,黄巾士卒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余众闻之奔跑更速,自相践踏之下也是死伤无数。
此时刘毅的身边除了徐晃铁牛及少数士卒之外全是黄巾溃兵,这些人一意奔逃,刘毅也意不在此。奋力之下已经赶上张勇一行,他亲随中也有数人回头拼死来战刘毅,希望能阻挡片刻,可现在的刘毅哪里是他们可以阻挡的住的?戟影飘摇之下七八人皆是身首异处,落于马下,竟未能阻刘毅以分毫,眼见已经赶制张勇身后。
“张勇!与我拿命来!”刘毅舌绽chūn雷,血龙吞天戟盘旋而出。
可怜张勇闻得背后一声大喝已经是魂飞魄散,待得风声想起,避之不及下便觉胸前一凉,剧痛的同时竟然见了透胸而出的戟尖!“刘毅一剑砍下张勇人头挽与左手,又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