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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rì有宣高投效在前,又有士元此语,刘某心意足矣,必将翘首企盼士元回归之rì,那rì天香一会,士元对十里香情有独钟,到时刘某备齐美酒,与君共谋一醉。”刘毅闻言更是心喜,似庞统这般之人可都是言出必践的,如今冀州即将到手,良将又来相投,更得凤雏此等大才之助,此时不免有些志得意满之情。
“兴霸,闻听你与那许虎痴大战一rì一夜,倒是痛快的很啊。”此时刘毅方才来到了戏志才与甘宁身前,二弟与许褚那一场恶战他早有听闻,本yù责他不该为这莽夫之举却又见一旁戏志才微微而笑,心道自己恐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志才在此,还是少说两句吧。
“那许虎痴果然不凡,武艺jīng熟,力大无穷,可宁也不能堕大哥威风才是,便是曹营顶尖战将又岂能惧之,今rì未分胜败,来rì沙场再见,某必要斩他于马下。”多年的兄弟,甘宁一见刘毅神情便知其意,他平生大战无数,却惟独此战最为险恶,此时还是意犹未尽。
“那你可要等上些时rì了,此番大战军师辛苦了。”着甘宁得意的神情,刘毅不轻不重的回了他一句,又再对戏志才言道,他主从二人的默契亦不在其与甘宁赵云之下,却也不用多言。
“志才不过依计而行,主公辛苦才是,还是先入营中吧。”戏志才语带双关的出言之后便与众人随刘毅一道入寨,路上刘毅又对太史慈夸赞一番,笑言抢了子义风头,太史慈自是微笑逊谢。
一行步入帅帐之后,又再言谈几句,戏志才便给主公说起了眼下军情:“如今渤海城中袁军约有四万余人,士气低沉,袁绍本人又是卧病在床,据说病情颇为沉重,形势已与我方极为有利,不过此处袁家世代经营,城中积粮亦是颇多,尚不可等闲视之。”戏志才与刘毅的想法都是一致,一rì渤海未下,袁绍不除都不可掉以轻心。
“军师打探的果然详细,想当年毅与本初相识与洛阳,曾为西园军中同袍,后讨伐黄巾,会盟除董皆是戮力同心,可惜与后却是分道扬镳,今rì刘某赶来便是要送故人一程,以目下局势,不知各位有何计较?”刘毅与戏志才眼神交汇,便知这消息定是来自许攸之处,不论此人品行如何,此番冀州大战他亦是居功至伟,虽则定下围困之计可若能下渤海,清河南皮黎阳必可不战而得,便在此城多折些人马却也值得,刘毅此来便是为此,因此论及之后便问众人意见。
“主公,此时敌虽士气受挫,突围无望,可倘若一时强压过甚却易激起其拼死之心,加之此城之坚,急切攻之未必便是上策,还是要再静待一段时rì之后,观其城中变化在做计较。”徐庶出言道,有了随同甘宁奇袭一战的历练,元直此时出言自信已胜于以往。
“志才也觉元直之言是也,cāo之过急反而不美。”戏志才出言赞成,此番他与甘宁所部在渤海城下会师,自然少不了和徐庶庞统二人商议破城之法,三人都一致觉得敌军士气虽低可战力仍在,又有坚城为凭,当是将之围困静待敌变方是上策。
二人此言一出,甘宁与太史慈亦是出言附和,显然他们在城下也很多次讨论过这件事情,且如今二人对于徐庶庞统极为信重,加之戏军师也是此意,因此他们这些一线将领的意见都是极为统一。
“既然军师与众将都是如此意见,刘某自该听之,听闻本初兄病重,想必定也会思念爱子,虽然为敌但毅与其亦是故人,便让那袁尚入城与其父相见,并将刘某手书呈上,表一表心意吧,此外攻城之事虽可缓,可必须详加准备。”见众人皆是此意,刘毅也不会固执己见,此时渤海袁军已成孤军,几乎不到希望,如此情形之下每过一rì都会增添其心理负担,强行攻击亦容易让他们有所寄托,等待倒也不失为良法,不过坐等其成可不是刘毅的风格,袁尚便是一颗棋子。
“呵呵,主公已经有所安排,即管行之便是,袁尚小儿年幼无才,放他进城也无大碍,至于攻城之事我军从未放松准备,主公放心便是。”戏志才微微一笑言道,一袁尚此时已经无关大局。
“如此极好,便劳烦子义送那袁尚入城吧。”戏志才如此言语,想必早已安排妥当,以刘毅对他的了解当然很是放心,当下也不再多言,便命太史慈将袁尚送入城中,自己则随戏志才往营中视察。
太史慈得令带着一队轻骑将袁尚送到城下,并对城上高声喊道他乃奉刘毅之命送袁绍之子入城,说完便即回身与袁尚拉开距离,省得城上守军会怕敌军诈城而不敢打开城门。守军闻讯急忙将之报给郭图,郭图亲至城楼观瞧,见那马上之人面容苍白憔悴,却正是主公三公子,而此时太史慈早已退出极远,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命人放下吊篮将袁尚拉了上去,此时的三公子哪里还有半点往rì摸样?
袁尚那rì为张十八所擒之后便一直关押在刘毅军中,对于这个袁家三公子,刘毅还是比较照顾的,一rì三餐都很是周到,更让医官为他jīng心疗伤,此时小腿上的伤口差不多已经痊愈。可在刘毅心中,袁尚的地位可远不及河北二将与那审配,因此很长时间都未与其相见,袁尚毕竟年纪尚轻,阅历不足,血气方刚的他逞一时之快倒还勉强,可这些时rì的等待,那种未知的恐惧却让其差点奔溃,幸亏刘毅及时将他想了起来,要将其带到渤海传讯与其父亲!
本来袁尚自觉难以保身,却不料刘毅对他未加任何留难,还答应放他前去与父亲相见,这一下死里逃生喜出望外,原先强撑的姿态早就不见,竟是一个劲的相谢刘毅!见袁本初深爱之子竟是如此,刘毅心中亦是颇为感慨,更暗下决心定要加强对刘桓刘信的教导,此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曹cāo的那句名言“生子当如孙仲谋!”
被吊篮拉上城头,袁尚悬空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在自己人的面前他还不忘表现出一点镇静之情,可他内心的变化早在眼神显现,岂能逃得过郭图的双眼?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起之前他还一力支持三公子登上世子之位不由暗暗摇头,倘若真让此子掌管冀州,亦是亡无rì矣,只是人的有些本质不致生死之时是不出来的。
他心中失望,脸上自然不会显现,略略抚慰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袁尚前往袁绍住处,毕竟他是主公最为疼爱的儿子,想必此时前来也能缓解一下主公的病情,不过这与大局也是于事无补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舐犊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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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随着郭图到了父亲住处,到了内房却见此时父亲仰躺与榻上,面sè苍白,眼窝深陷,一时之间竟是清减了许多。往rì神采飞扬仪表堂堂的袁绍此时却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十数年,那rì他在廉山被刘毅戏志才设计火攻已是气急吐血,后黎阳会战的失利更是有如晴天霹雳!如今被刘毅大军围困在这渤海城中,已经再无反转之望,这病情越发重了起来,在病榻之上又是辗转反侧,自此便再无好转。
见父亲这幅模样,再想想自己兵败被俘的遭遇,袁尚也不由心中苦楚,经不住悲从中来,当即两眼含泪,双膝跪地,又再膝行数步来到父亲病榻之前轻声出言呼唤犹在昏睡之中的袁绍。
“你,你是尚儿,你怎么来了,甚好、甚好。”袁绍这几rì病情沉重又是心情低落,一rì间昏睡的时候倒有七八个时辰,平常仆人丫鬟的只在进食诊病之时方才敢将他唤醒,如今却是父子连心,听得爱子几声轻唤便睁开眼来。侧头一瞧,果然是幼子跪在面前,这一下无神的双眼之中露出喜sè,也不知哪儿来的jīng神竟是翻身坐起抓住爱子之手言道,袁尚兵败被俘的消息他早就得知,可如今也不愿计较了。
“父亲,快快躺好,要善保身体才是。”袁尚见父亲起的急了,气息开始不允起来急忙起身相扶,又用软枕给他垫在背后,此时的父亲两眼之中已经没有了往rì的神采,有的只是见到爱子的喜悦,此时倒是真情流露,念及往rì种种再想如今,袁尚一时更是感慨万千。
“尚儿,可是那刘郎生放你前来?想必他因不会单为此事吧。”袁绍对这幼子一直极为喜爱,袁尚的被俘也是他病情沉重的原因之一,不过他心中倒是相信只要袁尚不是死在乱军之中,以刘毅的气度定不会过多为难与他,如今见爱子前来,刘郎生必有所言。
“父亲,那刘毅并非为难孩儿,此次也是他带孩儿前来渤海,这里乃是他的手书,让我亲手交到父亲手上。”袁尚出言之后自怀中取出一方白绢交到袁绍手上,正是离开军营时刘毅所交之物。
本初兄钧鉴:闻兄病体沉重,弟心有感慨,当rì若能前来北平,又何有今rì,不过以兄之心断不会为此,弟亦早知与兄之间必有一战!如今战局不用弟赘叙,兄之心中当如明镜。冀州之局已是难以反转。纵然为敌,兄与弟心中亦是一时豪杰,成败之数有时而已,不过事已至此,惟望本初可体恤冀州军民,不要再为无谓之举,即或兄还要坚持,亦不过徒费时rì而已,朗生为人向不虚言,本初不死,吾心难安,兄之家人如今已是罪身,弟惟可保其xìng命宗族,望我兄三思。
袁绍接过白绢展开一,那字迹并无架构,却是极为有力,当是刘郎生手笔,信中不乏劝降之意,可刘毅的自信却是显露无疑,降不降在他眼中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在袁绍眼中颇为不忿,可以眼下形势却又不得不承认刘毅所言乃是事实。况且刘毅心中虽然语意坚强却无居高临下,傲气凌人之情,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属于刘郎生的真诚,他没有再和袁绍去扯什么天子之命,直言不讳的言及二人之间只是成败之论而无其他,更是明言他定不会放过袁绍xìng命,一切皆是实言。
“哈哈哈,西园相识如今已有十载,这刘毅还是如此xìng情成败之数有时而已,说的倒是不假,可我袁本初岂会向你摇尾乞怜?大事若不能成,生死又有何意,朗生,你却将袁某得小了。”袁绍毕信后却是长声而笑,其中既有酸楚亦有欣慰,却是不知为何!
袁尚听得父亲竟然发笑,心中颇为惊异,可观其神sè一切正常,并无不对,这才略略心安,这封信他倒是未敢先拆,如此困境之下,往rì的争雄斗狠早已烟消云散,此时父子之间却是一片真情。
“来人,速速安排酒食,今rì尚儿无恙归来,可喜可贺,某要与他饮酒叙话。”袁绍忽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往rì的气势又回到了身上,出言亦是中气十足,似乎一身之病已是不治而愈!
当天这父子二人便在园中对坐饮酒,所谈皆是家中之事,在袁尚眼中,此时的袁绍就是一个纯粹的慈父,向自己的眼光之中透出都是浓浓的爱惜之情,甚至还和他一起说起他们兄弟的幼年事迹,时而纵声欢笑,袁尚虽是心中有异可见父亲神情欢愉,一时难解其意。
渤海之中,袁氏父子重逢对坐,凭酒而论往事,虽是身在重围之中却也能暂得其乐,而此时北平刘毅骠骑将军府中却是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往来之人脸上都是一片喜庆的神采,今rì乃是刘毅母亲刘老夫人的五十寿辰,早间天子亲自派人送来寿礼,便手书一幅福寿安康悬于内堂之中,大门口车水马龙,客似云来,堂中也是高朋满座!
此时刘毅出征在外,那时五十岁已经可以称寿了,蔡琰早在数月之前便开始筹划起婆婆的生rì来,丈夫身在冀州肯定是赶不上了,他的那份孝心唯有自己帮他尽了,母亲五十寿辰非同小可,刘家家大业大,定要好生cāo持才是,绝不可在外人面前落了夫君的脸面。
如今蔡琰也已将近而立之年,早不是当初的二八少女,可多年来保养jīng细,天生丽质却无半点减sè,神情之中更多了一份大家内主的雍容华贵与端庄气度,刘毅的武勇之名天下皆知,蔡琰的贤惠之举也是名传四方,多有官宦小姐,大家闺秀皆是以她为榜样。
此时距离吉时尚差一刻,刘毅不在,族叔刘度便成了刘家主外事之人,朗生为当朝骠骑将军天子皇叔,数年来东征西讨,灭贼建功,权势之重一时无两,如今刘母寿辰,天子都亲书相赠,此外赏赐更是颇多,昨夜晚间伏皇后特地将蔡琰请进宫中,言天子有话,皇叔为国尽忠,却不能在老妇人面前尽孝,为的乃是大汉社稷,如今他虽不再京中,可这寿辰定要办的体面才是,蔡琰心中当然亦是此意!如此一到正rì,朝中百官群臣皆来相贺,要给老妇人祝寿。
“娘,吉时尚有一刻,外间宾客多已到达,度叔正在张罗着,娘一会便要出去接受众人恭贺,媳妇这里领着家人先给您老人家行礼。”蔡琰此时一声华服,发式按品梳妆,整个人说不出的雍容大方,端庄明艳,她面朝刘母站在最前,口中笑语嫣然,身后左右乃是糜贞甄宓,她二人此时身子虽重可婆婆寿辰,这礼还是要行的,再往后便是玉儿、仙儿、秦玉瑶与柳如烟,待到蔡琰说完,除有身孕的众人之外,其余皆是跪下行礼,口中祝愿老妇人多福多寿,乐享荣宠!随之便是刘信带着妹妹朵儿上前给祖母叩头,亦有吉祥之言。
对蔡琰这个媳妇,刘母心中怎么都是满意,又见儿子妾室之中多有大腹便便之人,再加上两个孙子孙女清丽的童声,当即便是老怀大慰,面上笑容灿烂之极,不时以手虚扶,旁边碧痕也将一串串的铜钱交到行礼之人手上,她对夫人忠心耿耿,此时竟还未嫁,蔡琰每每问起却道要照顾老妇人一生一世,平素刘毅等人对她也很是尊敬。
想起自己平生可算大起大伏,丈夫去的极早,自己又曾患上重病,神志不清,可自从爱子归来,一切却发生了改变,毅儿为他亲赴绝壁采药,可能是孝感动天,yīn差阳错之下因祸得福,这名医束手的失魂之症竟是不治而愈,此后儿子投军为国,立下无数功勋,所娶的妻子蔡琰端庄美丽,极有孝心,又能治家,那些妾侍们亦是个个如花似玉,为刘家开枝散叶,如今自己五十寿辰天子亲问,百官云来,刘家门楣可谓光耀已极,从前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今rì的机遇,公公与丈夫地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今rì寿辰之喜,除了儿子在外未归外可说十全十美,如此一来老夫人灿烂的笑容中也是泪光隐现,喜极而泣。
“老夫人、夫人,禀告老夫人,夫人,将军派刘六快马赶回来给老夫人祝寿了。”此时门外管家刘虎满脸生chūn的快步跑了进来恭声言道,老夫人与蔡琰等人闻听都是大喜,刘母心中对儿子无比挂念,蔡琰等人又何尝不是一般,她知道夫君向来极为孝顺母亲,纵使战事在身难以回来也定不会没有表示的,来果然如此。现在的这个管家刘虎便是上党刘家老管家刘福的儿子,如今是子承父业。
“刘六奉少爷之命赶来给老夫人祝寿,少爷说了,战场上无法准备什么礼物,叮嘱小人要给老夫人当面叩上九个响头,尚请母亲原谅孩儿不能再母亲面前尽孝!少爷今rì必会与大公子面北而跪,给老夫人磕头!”刘六步入堂中便来到老妇人面前跪下。转述刘毅之言后便咚咚连声的磕了九个响头,刘母闻言眼中不由出现了此时刘毅身在军营之中,面北而跪磕头的景象,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
“方才那是替将军磕头,这六个是刘六和弟弟刘七给老妇人祝寿,愿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刘六磕完之后,起身又在跪下行礼,他与刘七也与刘虎一般,都是刘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