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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那是什么？”
明知故问，许多士兵因为太过惊恐，不停地自问和他问着。
“飞机，飞机！”
“好多飞机！”
“是啊，它们正在打仗！呵！又一架！”
“天呐，那一架，不，是三架！三架飞机掉下来了！”
平心而论，中国飞行员不比日本飞行员更多的战斗经验，在飞机的性能上，也暂时一般，半斤八两，可是，有一点儿，中国军队的战术指挥和训练的方式是精确的，高超的。
许多情况下，同样的武器装备，人员技巧，只要组织系统和方式，体制发生了变化，就会改变其战斗力，有时，这各差别会很大很大。就象，同样是由炭分子构成的，如果调整其结构次序，你是石墨的松软还是金刚石的坚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这就是中国空军的威力和日本空军的命运。
这也是中日两国血战经年，对峙于海峡两岸，一衣带水的邻邦敌国的终结之音。
因为这一片空域，最终汇聚了三波次大近百架日本战机，中国军队的一百四十架战机，决战决胜，殊死搏斗，两国的空军飞行员血洒长空，而谱写了一曲东亚战争史上最绚丽多彩的一幕。
塘里大空战。
这不过是一个狭小的村庄，户口不足六十，人数不过四百，呈现出狭长的一条街道，依托着长长的，泥泞的道路，掩映在几片丘陵高地的中间，太平常不过的一朝鲜村庄，却因为中日两军的鏖战而写入了青史。
一条小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并不仅仅是中国江南或者塞上江南独有的风景，在朝鲜南部，此情此景，也层醉倒过无数的土著诗人，如果稍有诗意文采的中国空军飞行员看一眼，也有如此优美的意象在脑海里闪现。
飞行员，一级战斗英雄，战斗机驾驶员王烈，就是这一战中成名的。
当他看到了在青青山丘之后骤然闪现出来的一架日本战机时，立刻通知了其他飞机，作为长机，他通知的方式是按响飞机上的一个喇叭，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在坦克上已经使用的通讯技术，在飞机上还暂时难以安装。
于是，三架中国战机，就紧紧地团结在王烈的周围，不，确切地说，是在上下方。
尽管飞行员的视界因为当时飞机的简陋而不受到多少的限制，可是，在驾驶战机和进行侦察，搜索敌人等诸多的目标中，飞行员的精力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本来，中国空军的飞机是平行作业，大面积飞行列队的，一旦发现了敌机，就会进入战斗状态。
虽然栗云龙等人是坦克兵出身，可是，对待空军的知识也不是全然盲目。何况，在现代化的战争中，随着高科技兵种和武器的频繁出现，花样翻新，坦克部队的地位沦落已经有目共睹，任何一国的战争，都要首先取得制空权，然后，装甲部队乘之。对待空军的战术，他们也有一些耳闻。这就是两战时期德国飞行员玩弄的战术。倒不是霍夫蔓筋斗那样难为飞机性能，早期的飞机经不起折腾，可是，上下三层的配置，可以最大限度地发现和寻找敌机的空位。如果针对的一架敌机的话，就相当于三架战机同时围攻敌人一架，能够取得暂时的，战时的局部优势。
王烈机长带领三架飞机，连同他自己在内，只有三架，对面却是五架日本战机，虽然中国空军还有其他的战机正加速飞来参战。
王烈在正中间的位置，也是最危险的位置，不过，他先发制人，一串机枪，准确无误地打进了日本战机的正前方，打得那架敌机猛然一个摇晃，就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向着下方滑去。
呼啸的日本战机，虽然没有浓烈的烟雾，也避免不了已经坠落的灭亡命运。
不过，王烈同时能够感到，一股强劲的凉风，吹进了他的座舱里，前面的玻璃上，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可见，日本飞行员也不是吃素的，基本上是他和日机同归于尽，但是，因为中国飞机比较注重对飞行员的保护，在前面专门加装了一些钢板，而使王烈能够幸免于难。
这时，剩余的五架敌机，继续逼近，在相距近千米的位置，因为日本战机的混乱队列，或者说，日本战机是注意发挥个人的英勇，而忽视了整体的作战效能，没有协同作战和指挥。
上面的一架中国战机，立刻扫射下来密集的弹雨，将正从左翼逼迫下来的一架日本战机点名报销了。
同时，另外一架中国战机，虽然位置较低，仍然瞅中了右面那架日本战机的肚子，朝着那里就是连续地冲锋射击。
在空中，战机的位置都是随时随地改变的，当然，也有一些可以预期的轨迹。
那架日本战机也随即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正飞行间，忽然，螺旋桨停止了转动，以螺旋式的轨迹，向着下面可怕地翻滚下去。让带领这批飞机的飞行团长，一名老坦克兵，立刻联系到了体操比赛的时候，队员们在木马上大幅度回旋的姿势：托马斯全旋。虽然不尽想象，可是，按种姿势足够惊险了。
随即，在王烈的飞机左侧，又传来了一阵可怕的，劈里啪啦下雨的声音，那是已经逼近的日本战机的攻击。
几乎同时，王烈的手也在机枪按钮上狠狠地压了一会儿。
左臂上的骤然一麻，宣告了王烈的战斗姿态，受伤了。
不过，他还是驾驶着战机，没有丝毫的退却意思，尽管按照上级的指示，只要受伤，都可以立即返航，只要能够安全地返回，就是大功一件。
飞机和飞行员，都是当时的珍贵之物。活的宝贝。可不比现代社会的那些宝贝，只陪做床上用品。
王烈单手驾驶战机，配合了上下两架战机的行动，主动地担当了诱敌目标，虽然飞机已经开始摇晃和颠簸，但是，顽强的意志在支配着他。
最终，那架敌机被击落了。
紧接着，这个三人小组，愈战愈勇，先后击落了日本战机九架！创造了中日空战历史上的奇迹！直到战斗结束，王烈才用一只手，驾驶飞机回到了清川机场。
这样的战斗场面，在塘里大空战中，是屡见不鲜的，中国飞行员负伤作战，坚持到最后的精神，极大地发挥了整体的作战能力，使日军遭受了惨重的失败。战斗在空中壮观地持续了半个小时，随着日本战机的持续升空和群起而攻来，战斗不断升级，最终，日军飞机损失了七十余架，被击伤二十架，几乎全军覆没，不得不全面崩溃。
中国飞机也有不少的损失，三十架战机被击落击伤，其中被击落十二架。
当时，总体说来，日本的飞行员在作战意志和驾驶的素养上，并不输于中国空军，但是，因为他们没有整体的作战方案，没有发挥集体的作战能力，战术的空白，更加上飞机性能的某些缺点，才遭到了失败。
日本的飞机，尽管是英国制造，德国制造，在当时是很先进的，可是，要不是中国人制造的飞机在奉天进行威慑性的表演，外国毛子还不知道飞机能够飞上天的神话的。虽然他们奋起直追，玩了新把戏，可是，怎样玩又不是生而知之的，其实，当时的日本人，英国人，能够将机枪搬上飞机，已经认为自己是他爹媳妇的神仙，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啦。毕竟，连公开的中国空军资料，也没有这样做过。
五十八章，十万日军齐卸甲（三）
在二战中间，正是因为日本战机对于飞行员的保护极端蔑视，才导致了日美的空战中，有很多罕见的例子，日本飞行员的损失出奇地高。
总之，尽管日本飞行员某大岛正男曾经一人单机干掉了中国三架战机，取得了空前未有的成功，但是，挽救不了整体日空军的失败命运，况且，这一带作战的还不是中国空军的全部，在另外几个地方，中国空军则取得了辉煌的战绩，损失微乎其微。
在某一个镇子的附近，一个日本机场上的空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是被中国四架轰炸机光顾了，仅仅几发炸弹，就解决了一切问题，日机被炸毁和燃烧，将所有的日本飞行员惊醒，却接近不了飞机，因为中国飞机还在可恶的环绕着飞行扫射，同时，一架接着一架的日本战机被引燃和爆炸了。
许多悲惨的日本飞行员，一看心爱的战机被毁灭，直接哭喊着冲向飞机，宁愿与战机同归于尽。
这样的日本飞机场，被中国空军摧毁了三个，还有一个，日本战机尽管已经起飞了几架，又被按回了鸡窝里，炸了个稀里糊涂。
不仅攻击了所有的日本空军机场，中国空军还将三股日本坦克部队，应该说是三个联队，炸成了破烂货，废铜烂铁堆积在那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空军还威慑和攻击了敌人的步兵‘大队，迫使其不得不停止溃退，隐蔽起来。从而造成停顿，给中国军队的步兵和骑兵的追逐造成了有利的形势。
这一天，中国空军频繁出动，往来于清川城机场和东南一带的日军溃退区域，燃料和弹药告謦就飞回来重新加装，然后，稍事休息就再出击。
频繁的出击，使中国空军的事故增加到四架。机毁人亡的惨剧，都没有阻止中国空军的动出决心。基本上，每一个飞行员都出击了三次以上。最频繁的出动了五次，那是侦察机。
在前两次的出击中，中国空军遭到了四十架的损失，（包括事故）几乎为全体空军的五分之一，但是，击落击伤日机九十余架，击毁日本坦克部队三个联队，机场数个，机场的飞机数十架，战果辉煌，同时，还击毙击伤日本步兵骑兵成千上百。迟疑了敌军的行动，达到了战略的目的。
后几次的出动，则纯粹是攻击敌人的步兵，骑兵。削弱敌军的溃退势头。在空中，日本军队和中国新军区分得很清楚，因为军装很不同，前者是浅黄颜色，后者是迷彩。尽管因为夏天的保护，日军能够逃避许多大家，但是，道路上的日军实在太多了。对桥梁很感兴趣的中国空军，将日本人炸得找不到北，很多士兵干脆跳进河里逃生。
这一天，中国第二集团军的空军集团，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也体现了总体战的过程中，制空权的打击威力。
正是在中国装甲部队的闪电攻击下，在中国空军的有力配合下，中国步兵和骑兵，才能够进入状态，以极为弱小的代价，就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徐竹师团的本身四个步兵旅，两个骑兵团，加上集团军增援的骑兵团，全军出动，全面推进，在宽度达十余里里平面上向前推进，一路之上，将全部的日军统统扫荡干净。
战斗有时候会很激烈，因为大大小小的日军一见溃退不成，就拼命地抵抗，所以，这个区域立刻就成为中国军队打击的重点，可惜，没有了坦克兵的助战，也没有炮兵部队可以直前攻击，只能以小六零炮抄击，以冲锋枪的火力攻击之。
不过，敢于抵抗，坚持不退的顽固不化分子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日军已经丧失了意志，稍作抵抗就迅速逃走。
日军即使不想逃走，要死战，也没有了条件。中国军队采取步兵的穿插战术，将本就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日本阵地和溃退的队伍，冲击得更家混乱，这一拨日军正在抵抗着，忽然，那里就冲出来一股小花猫一样迷彩服装的中国新军官兵，前后左右地夹击，日本人哭爹都找不到坟墓啊。
在最后击毙的日军中，在阵地上，曾经发现了一些日军的日记，写得非常凄凉哀伤。一个叫做岸介明的士兵写道：“悲惨极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我们军的坦克和飞机不见了踪影，天空中到处是中国新军的飞机，朝着我们又是扫射又是扔炸弹，很多战友被炸死，我的胳膊也受了伤，但是，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我还能逃跑。
在一块稻田里，我们遭到了一群中国新军的伏击，他们怎么跑了我们的后面的？没人知道，于是，我们的战友在敌人的机枪怒吼声中，一死一大片，我们的那个中队，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岛知，还有小泽，三个人！真是可怜，我们的中队长，那个动不动就扇我们耳光的松井理二郎被中国军的手榴弹炸死，当时脑袋就开了瓢，真是报应！这个坏家伙经常用这种方法对付朝鲜老百姓。
一颗子弹忽然从左侧的树林里飞出来，将小泽的脑袋打开了花，子弹是从眼睛打进去了的，小泽的脑袋上爆炸的样子很可怕，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真的，我当时转身就跑，我没想到还能够逃脱，真是不敢想象。
在十多里外的另一个地方，可耻的事情发生了。一大群战友，居然将手举过头顶，向中国新军投降了，我看出，最前面的那一个，是军官，被两名士兵搀扶着。后来从军旗上仔细地辨认，我发现，他们是第三十七联队，属于第十一师团，我真是奇怪极了，十一师团怎么会在这里？还投降了？难道，我们被击败得不偿失仅仅是九师团和七师团吗？我们的九师团似乎早就不行了，我们是第七师团的。可怜的十一师团！
我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从远处走来了一大群中国军队，他们是骑兵，开始，他们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派遣了十几名骑兵向前试探，最终，他们一起赶到了我们投降的战友面前，我估计，在这里，至少有四百多五百名战友，而中国骑兵估计能有三百人，当时，我就想，为什么不抵抗呢？十一师团的部队，拥有十几挺机枪呢，还有好几门山炮，每一个士兵的腰间都悬挂着手榴弹，当他们将武器统统丢弃到了前面的时候，我发现，光手榴弹就堆积如山，有几千枚！
太无耻了，居然投降！卑鄙的十一师团，还号称皇军的主力呢。
不过，当时的我已经是走投无路，犹豫不决，投降还是不投降呢？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场可怕的灾难发生了。
中国骑兵检验了我们战友的武器，然后，低声地议论了一会儿，也许是在争论什么，忽然，他们停止了，然后，怒吼一声，骑兵就发动起来，象一道幕墙一样，朝着我们十一‘师团的投降士兵冲来，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战马的铁蹄，踏上了十一师团官兵的人群！
真是太可怕了，今天夜里，我还躲藏在一个树洞里，但是，我知道，已经逃不出去了，可是，我坚决不能投降！投降就是死啊。
中国骑兵挥舞着战刀，将所有的十一师团士兵都杀死，把脑袋一个个都劈下来，然后，割掉了耳朵，走了。”
许多日本士兵的文化素养比中国新军的官兵高，因为后者有很多是文盲，所以，人们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更多的借助了所缴获的日军笔记。那些绝望的官兵在记录里表现了相当的无奈，还有震惊。他们本来是抱着打败中国新军，席卷整个满洲地区的轻松愿望的。谁都认为，在英国和德国的帮助下，中国新军已经唾手可得。
中国的骑兵和步兵得到了命令，可以不顾及建制，只要有敌人，那就猛追猛打下去！
这种做法，在别的军队里，也许是很危险的，但是，确实是中国军队的传统。这也给所有的中国参战官兵放了绳索，他们焕发出极大的勇气。
骑兵的速度很快，成为打击日军，进一步祸害日军部队的一道潮流，骑兵的要求是，不俘虏日军，也不要歼灭，只求将敌人的大股部队击溃解散，总之，将敌人弄得越乱越慌就越好。
骑兵不负众望，在这一天和以后持续的攻击中，形成一百八十余里，扫荡了周围的地区，数个骑兵团，几乎上万骑兵，成为打击日本败兵的重要力量，仅仅被他们打死砍伤的日军，就有三万余人。他们神奇的速度，在某些崎岖复杂地区的罕见机动性能，得到了良好的发挥，疯狂的大进军中，因为日军的抵抗不足，让他们的攻击掩杀之旅途，变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