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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城新军呢?天枢城并不缺战马,更不缺良马,但是却缺少合格的骑兵。
狄烈不错是有四个骑兵营,但谁都知道,骑兵的训练周期之长。就目前来说,狄烈手上的两千骑兵。只是两千名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他们能做到的,也就是能坐稳马背,并将手中的武器挥劈出去。现在这四营骑兵。能发挥的作用只有两个:一是机动快速作战;二是可以追杀溃兵。至于要与那些能在马背上吃喝拉撒的游牧民族战士对阵撕杀,那火候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所以狄烈干脆打发杨折冲的半个直属骑兵营去栾城捡便宜,再让杨再兴率一个半骑兵营来一个战术大迂回。截断敌军退路。以骑对骑这一点,就别想了。
弩克骑!昨rì的峡谷之战中,的确表现得不错,战果最大的就是弩兵。但是弩兵的训练同样也不够,这不仅表现在配合衔接方面的脱节,更由于初临战阵的紧张,手忙脚乱之下,有不少弩弓被损坏了——说白了,弩的威力虽大,但这玩意真心不好伺候。制造不易、保养不易、维修不易、配件更换不易……但cāo作时一不小心,或用力不均匀,对某一部位的施力点过大,就很容易损坏。
好在狄烈前几个月东奔西跑的,总算没白忙乎。手头的缴获甚多,很快就将缺损的弩弓补足。这样,四个营依然有三行十二列共六百名弩手。
四个大方阵,每阵一营,五十人为一列,每阵十行。前三列为重甲刀斧兵。第四列为神臂弓手,五至六列为弩弓平shè手;七列为火枪手,八列为弓箭手;最后两列是手持旁牌大橹的重甲枪牌手,他们的职责,是护卫后队与防御侧翼,确保远程攻击兵种不受敌军骑兵箭矢打击。
弩弓手为远程打击,火枪兵与弓箭手为中程打击,重甲刀斧兵则是近战主力。这种兵种配合相宜,攻击层次分明,排兵布阵简单实用的方阵,是狄烈在对比了手下文武班子提供的诸多阵法后,指定的新军基本作战阵形。
这种豆腐快一样标准的方阵,对经过现代队列强化训练的士兵来说,排列迅速、攻击指向明确;而底下的基层士官也很容易具体指挥到每一队、一什、一伍、甚至是任意一名普通士兵。
与金军的拐子马战术一样,天枢城新军的大方阵,走的路线也是,最简单、最能发挥自己优势的,就是最好的。
“大家都是一招,你用你的战术,我用我的打法,不招不架,就是一下,就看谁能扛到最后。”狄烈为这场大战定下了基调。
“先以拐子马给这些南蛮贼一个厉害,等火候到了再压上全部步兵,我希望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完颜阿古也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定下了作战进程时间表。
“拐子马”这个称呼,最早是河北的汉签军叫出来的。金军自己的叫法是什么不得而知,但肯定不如汉签军称呼形象。所以金军也很爽快地接受了这叫法。
现在,完颜阿古派出的拐子马,绝对是整个金国大军中,最jīng锐的部队。五百名原金东路军右副元帅完颜宗望的中军亲卫,每一个人,都是身经百战,骁勇剽悍,能开八斗至一石骑弓的勇士。正是因为手头上有这样一支战力强大的亲卫军,完颜阿古才有这个底气,放言一个时辰之内结束战斗。
这还是考虑到对手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凶灵”,他手上有威力强大的武器,并且还有实力将前锋军四百人马杀得片甲不留,显然不可小觑。所以完颜阿古把时间尽量放宽了,若是一般的小毛贼,出动中军亲卫,基本上就是雷公打豆腐,打完收工。
完颜阿古只留下一百骑守卫中军,其余四百骑全部派出去。这支亲卫骑兵的装备,自然也是相当jīng良。他们身穿镶铁叶的半身皮甲,头戴铁盔,臂有护盾,腰挂强弓;主武器是骑枪、狼牙棒、骨朵等重武器;副武器是弯刀、短斧、连枷……就连战马也是披着一身朱漆皮铠具装,只露出眼、口鼻、四肢等部位。这样一支不是重骑,却胜似重骑的铁骑,黑压压往阵前一站,就给任可一支面对的敌军沉重的心理压力。
“怎么样?阿鲁虎,有必胜的把握么?”完颜阿古对奉命出击的亲卫骑兵统领,也是自己的副手谋克孛堇阿鲁虎询问。
阿鲁虎在阿里喜仆役的帮助下,将身上披挂一一穿戴好,然后踩着爬伏在地的仆役的后背,胯上战马,再伸手接过主武器,一根沉重的狼牙棒。阿鲁虎将这三、四十斤重的重武器在粗壮的手臂上挽了个花,张开那几乎被浓密的胡子掩没的大嘴,发出粗哑难听的笑声:“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战马不会再为巨响所惊扰,勇士们也已经知道,他们面对的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能够远距离杀人的家伙而已。敌人的那件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一次只能杀死一个人,就象弩弓一样,我们的勇士会害怕弩弓吗?更何况,我们还得到了神师祈祷的神灵保佑——如果上一次在易水河畔,有神师的祷告,我们就不会溃乱而自败了。”
完颜阿古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你有这样的信心,这很好。敌军虽然不少,但我们都知道,那些是什么人——无非就是从我们手上逃跑的俘虏而已。这些人并不比绵羊强多少,他们倚仗的,不过是坚甲固盾而已。你们要做的,就是用箭雨破掉他们的阵脚,但要小心南蛮贼的弩弓。去,去夺回你们失去的荣耀!”
阿鲁虎重重地行了个礼,掉头策马来到阵前。这里,行将发动攻击的四百亲卫骑兵,已整装待发。
阿鲁虎虎目环顾一圈这群龙jīng虎猛的手下,突然吐气开声,声如金石:“谁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没能回到安出虎水畔的白sè毡帐里,享用着香浓的酥油菜与细白皮肉的女人?”
亲卫骑兵中一名虬须大汉脱口而出:“因为一个人,一个带给我们耻辱的人!”
“没错,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那个人就在对面盯着我们。”
阿鲁虎此言一出,立刻在亲卫骑兵中引起一阵sāo动。令完颜阿古与阿鲁虎大感满意的是,这股sāo动不是惊惧、恐慌;更不是胆怯、气沮;而是激愤、是仇恨!
“用那个黑巫邪恶的鲜血,来洗涮我们合扎骑军的耻辱!”
“用他的脑袋,向先元帅献祭!”
“杀了他,杀了他!”
刀弓齐举,声遏行云。
阿鲁虎深吸一口气,厚厚的胸肌向外鼓出,狼牙棒向晴碧的长空一指:“为合扎骑军的荣耀!为易水之败的耻辱!为我大金折翼的雄鹰——宗望郎君!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铁蹄奔踏,地动山摇。
历史的天空下,这个时代最强的一支骑兵与一支未来最强的步兵,即将展开宿命的对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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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拐子马VS弩弓手
这一场对决,是新生的天枢城,能否生存的关键之役。
狄烈丝毫不敢大意,并为此留了好几招后手。战场是他圈定的,战术是他似定的,军阵是他排布的,而这一支穷凶极恶的敌人,也是他招惹来的……所有战前该做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按步就班,拿出自己的实力水平,将眼前的这支金军jīng锐做为新生的天枢城新军的一块试金石。
这一次,新军的各营指挥使再不敢大意,战斗一开始,他们就从指挥台来到自己营队后方,就近指挥。有了昨rì的教训,全军都加强了防护。前排重甲兵不但手持步兵旁牌,前方还立着百余面大橹,大橹之前则是三排粗大原木制成的拒马。在这样的层层防护之下,如果金军还敢发动骑兵冲阵,必定要付出惨重代价。
金军骑兵一动,新军这边立即做出反应,第四列神臂弓手,第五、六列平shè弩手,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方阵中穿行而出,立于大橹之后。
昨rì一战表明,神臂弓对骑兵的杀伤力是最好的。可惜的是,神臂弓对shè手的要求很高,在体格、力量、技能、反应方面,都有特殊要求。在宋军禁军中,要经过层层考核,先是弓手,再升级至弩手,最后考核shè技第一等,才可以使用神臂弓,可想而知这玩意的难度。而且还有严格规定,若shè手损坏、丢失神臂弓,将处以流徙之刑。
在张立眼里。这四个步兵营二百名神臂弓手中,真正合格的不足三分之一——没法子,训练时间太短。一名合格的神臂弓手,最少要训练三年。虽然新军士兵的训练时间与强度,远远超过宋军禁军,但也不至于离谱到仅用二个月,就能完成所有的训练量。shè技的提高。是需要时间来慢慢积累的。
好在的是,还是有几十名原宋军禁军中的弩手。这些人最少有十年以上cāo弓shè弩的军龄,稍加训练。就能成为合格的神臂弓手。现在,对付眼前的这支jīng锐拐子马,就得看他们的了。
拐子马已冲近至二百五十步。神臂弓手开始上弦。足踏弩身前端的铜环,弯下腰身,用腰间的铁勾勾住弓弦,之后缓慢、均匀地挺直腰身,身体挺直了,弓弦也就勾住卡梢了。神臂弓每张弦一次,所需的力量超过三百斤,可想而知对腰肌与椎间盘的磨损有多大。就算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连续上十次八次弦都得累爬下。
金军拐子马jīng骑都是一群打老了仗的jīng锐,对这神臂弓的shè程与xìng能都很熟悉。因此一到二百五十步这个极限。立即将骑阵收缩成一条连贯直线,与新军弩阵形成一个“T”字形。金军当然不懂什么叫“T”字形,但据他们既往经验,这样所形成的打击面是最窄小的,伤亡率自然也是最低的。
狄烈在指挥台上。用瞄准镜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赞这支金兵果然不凡。这样一来,神臂弓的打击效果肯定大打折扣。看情形,还真是不好复制昨rì神臂弓所创造的辉煌战绩呢。
前敌弓弩手指挥使张立也在头疼。他与金军的拐子马只交手过两次:第一次,他连弩都没有,手下又垃圾。(。)结果兵败被俘;第二次,他弓强兵壮,用弩弓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番……只可惜,不是真正的金军拐子马,只是一群骑在马上的新手。
现在是张立第三次面对拐子马,而且还是金军jīng锐。本来张立是满怀信心,准备来个开门红,同时也为自己上回的失败扳回一分,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领导一句话。你有张良计,人家有过墙梯。在战争中,对手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意图来出牌。
战机稍纵即逝,再没时间考虑应对之策了。张立咬牙劈下手里的青sè三角令旗,一旁侍立的旗号手立即重重摇动手中的青sè大旗。而四个步兵营中的弩队执旗手也呼应着摇晃代表弩兵的青sè战旗。这整个步骤就叫“应旗”,表示得到指令,准备执行。
四个神臂弓队的队正,在得到本队都头的指令后,立刻挥动手中的令旗,向前一劈——
嗤嗤嗤!第一轮凿子箭,激shè而出。
与昨rì峡谷之战相比,无论是弩手的人数与敌人的数量都大大增加了。按说,效果至少不比昨天差。但是,结果却令张立扼腕。
至少有一半的箭矢落空了,还有一半,也就是上百支箭虽然命令中目标,可是由于敌军骑阵收缩成一条垂直线,神臂弓手们的目标不得不集中在一个点上。
弓弩杀敌,最好就是侧翼的面打击,就像金军的拐子马所做的一样;其次就是正面shè杀骑阵密集的敌军。总之,目标越多,排得越紧密越好。
可是像对面金军这样成一条垂直线冲过来,可打击的面积就要小得多。结果是冲在最前面的十余骑金兵承受了全部箭矢,几乎被那一枚枚巴掌大的铲形箭头分尸。而其后的金军骑兵却未受影响,他们毫不顾惜地纵马踏过战友的尸体,继续前冲。
金军一个变阵,就将神臂弓的威力减弱了大半。
狄烈在指挥台上轻叹口气,可惜了,照目前情况看,最多再shè上一轮,这些神臂弓手就不得不退到阵内。只有两轮的打击,数十名金军死伤,对这支四百人的拐子马而言,远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而在狄烈身后的后勤辎重营指挥使左开,却是心痛地直抽气。那些凿子箭啊!每一支的制造是何等不易。没当上这个后勤大管家不知道,这玩意至少两百钱一支呢,就这么白白shè空了、浪费了……希望这一战打赢后。还能回收一些可用的。看来军主屡屡说过的那句话真是不假“战争,打的就是后勤”,自己这个后勤辎重营的指挥使,也还是挺重要的嘛……
正如狄烈所预计的那样,当金军拐子马冲近一百八十步时,第二轮,也就是最后一轮凿子箭shè出。这一次目标较近。可选择的shè击角度与jīng确xìng都大了一些,所以战果也有所增加。金军倒下了二十余骑。
两轮神臂弓强击,杀敌四十。打掉了这支jīng锐拐子马的一成战力。
只是,神臂弓的表演只能到此为止了,下面是平shè弩手上场时间。
第五、六列弩手早已在阵前等候多时。神臂弓手一退,平shè弩手立即上前补位,将手中的马黄弩及跳蹬弩对准敌骑,用望山校准后,随着令旗一挥,齐齐扣下悬刀。
金军拐子马在一百五十步时,再次遭到箭雨打击,而且是一次两排轮shè。这支百战余生的jīng锐再一次人仰马翻、喋血沃野。在付出近三十骑的伤亡后,终于将距离拉近了百步之内。
在中军百骑团团护卫下的完颜阿古,脸庞的横肉不断抖动。眼瞅着就这么一会功夫。伤亡率就达到了两成,这可是大帅的亲军啊!个顶个的勇士。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拿来当拐子马用,而是对敌发起致命一击的最后杀手锏。如今为了夺回失去的荣耀,竟生生折在这里……真是痛心啊!
总算。在付出二成的惨重代价之后,终于轮到金军拐子马发威了。
如果是一般的金军拐子马,在百步左右,弩队还可以再shè击一轮,再从容退入阵中不迟。但是狄烈毫不犹豫下令弩队后撤了。一是为了防止昨rì那种乌龙状况再现;二是阿术提供的情报提到,这支亲卫军个个骁勇善shè。所用的骑弓最少是八斗,随便挑出一名伍长,都是用一石强弓的。关于这一点,也得到了与这支亲卫军有过碰撞的杨再兴的证实。
金军拐子马冲近到八十步左右,前队十余名金兵将战马一转,整支拐子马队也随之转向,如同一条长蛇,向新军右翼包抄过去。正常情况下,金军拐子马使用的是两翼包抄,令敌军顾此失彼。不过这饮马滩的地形有一侧是滔滔冶水,与天枢城的步兵方阵间距不过百丈,没有足够展开骑兵的空间,所以金军只能攻击步兵方阵右翼。
直到这时,这支骑兵才从马鞍旁取出骑弓,从容抽取箭矢,引弓如满月,斜指新军四营。每一个骑士的表情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冷漠、寡绝、残酷、毫无生气,充满着一种无视敌我生死的老兵悍卒的冷血气息。
狄烈从瞄准镜中可以清楚看到,尽管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但这些金兵持弓的手却极为稳定。他们的呼吸,身体的起伏,都与胯下战马的跃动形成一种奇妙的谐振,在这样的状态下,骑手shè出的箭矢,命中率很高。
“真是天生的骑士与shè手啊!”狄烈不无遗憾地叹息,自己手下那几营骑兵,想要做到这个程度,没有十年八年马上之功,那是不要想的。好在自己的步兵有足够克制敌人骑兵的武器,否则还真是……
狄烈的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金兵的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