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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头一个站出来阻挠的,就是晋国公了吧?
就像此次殿下想要会盟草原诸部一般,若是晋国公能亲自随行,或者召回大将军木华黎,他就不信,那个什么桑昆真的敢在盟会之上冒犯殿下。
再多的理由,其实也不过是权势之争罢了。。。。。。。。
其实,这也就是文武之间不合的根子了,文人们和武人们看待事情的角度从来就不在一个位面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看的还是哪边得势而已。
无疑,如今的大秦已经渐渐进入以晋国公赵石为首的武人集团的控制,文人们正在遭受接连不断的打击,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跟武人们相抗衡了。
“殿下出行吐蕃,看上去所获匪浅,这一次远行大同,应该更有助益才对。”
李珀笑着点头,“老师说的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吐蕃之行,所获良多,不过未能亲见老师领兵征伐不臣,到底留下了一桩憾事啊。”
赵石摇了摇头,“殿下有这样一个心意也就成了,所谓兵凶战危,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这些人,就是靠着杀人夺命吃饭的,殿下身份尊贵,还是离战阵远些的好。”
李珀又有点不满意,嘀咕了一句,“当年魏王殿下可是甘冒矢石,为国守边来着。”
崔晋这下忍不住了,连忙劝道:“还请殿下慎言,魏王和殿下怎好放在一起比较?”
赵石也是嘿嘿一笑,心说,魏王吃了不少苦,却连皇位的边儿都没摸到,现在更是为了个儿子,弄的焦头烂额,这一辈子,就是一出悲剧。
可好,景兴皇帝的孙子,却在羡慕魏王的军旅生涯,嘿嘿,有趣有趣。
李珀也知自己失言,摆了摆手,讪讪一笑道:“多年前的事情了,说说又怎么了?当年太宗世民,不也战功赫赫。。。。。。。”
他这里越说越不像话,显然是喝的有点多了,李珀不怎善饮,东宫众人都晓得,只是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跟赵石饮酒,那是喝一次多一次,估计是见人家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有些眼馋的缘故吧?
崔晋这里急的嘴唇都哆嗦了,奈何旁边还有位晋国公,还别有用心的来了一句,“殿下雄心不小。”
只这一句,就差点没让崔晋心脏停了拍儿。
李珀小脸通红的点着头,“父皇也曾说过,没能亲眼见到大军进入兴庆城的景象,实乃平生憾事。。。。。。。。。嗯,北边将有战事。。。。。。。老师能不能知会木将军一声,让学生随军西进?学生保证,绝不给木将军添麻烦。”
赵石听了,不由也咧了咧嘴,心道,还有其他麻烦比太子随军更大的吗?若是有的话,怕是只能是御驾亲征了吧?
他这里干脆的摇头,拒绝道:“这个可不成,枢密院的文书早已去了草原,允木将军便宜行事,我的话可没那么好使吧?”
李珀失望的叹了口气,也觉自己这点心思有些可笑了,太子虽然尊贵,但远不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步,即便是父皇,想要做什么,也会有这样那样的考量,不然的话,这一次远行,就不会是什么代天巡狩了,而将是御驾亲临才对。
小小的孩童,惆怅的望着车盖,这一副景象,落在旁边两人眼中,一个觉着今天总算见到了太子殿下孩子气的一面,一个则差点没乐出声儿来,你个毛孩子,装的有点过了啊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兴革
自太子召晋国公相谈甚欢后,一路上,但逢驿站,太子殿下便会召集随行群臣聚饮相谈,当然,能够在太子殿下礼遇,并谈笑无忌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位。
对几位中书老臣,太子更是迁就,路途之上,嘘寒问暖,可谓是无微不至。
但到了华阴县境,张光晋张老大人还是病了,虽然随行御医瞧过之后,也只是偶感风寒而已,但队伍还是在华银停留了下来。
三位随行的参知政事,数这位老大人年纪最大,其实很多人也都清楚,此次出行,其他两位老大人不好说,但张老大人,怕是在宦途之上走到头儿了。
至于为何是他,在朝野上下也不算什么秘密。
这位老大人不但党附李氏,而且之前上书言及大同边市,言辞过于激烈,大有倚老卖老之嫌。
向旁人倚老卖老也就罢了,向当今皇帝陛下卖老……嘿,说句犯忌讳的话,当今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可从不是以仁孝之名治理天下的天子……
用浅白些的话来说,就是张老大人一下碰到了石头上,虽然↙,ww≦w。没碰的头破血流吧,但这一跤跌下去,也没有可能再爬起来了。
说起来,张老大人这病,也差不多就是心病闹的。自家之事。也心知肚明。加上另外两位参知政事陪绑,三个人凑一起,可着劲儿的发牢骚,这心情只有越加低落的份儿。
而且,护卫队伍的羽林军士,可以说是对朝堂上风吹草动最敏感的一群军人了,即便太子那边时常关照,但这些家伙观风望色。难免就有轻忽怠慢之意。
只要一两句传到这位老大人耳朵里,就能让这位脾气颇为暴躁的老大人堵上半天,加上旅途劳乏,还没离开长安多远,身子骨先就受不住了。
不管太子那边的虚情假意,反正赵石这里有点腻歪了,同时心里也是庆幸,不用跟着去大同,不然的话,今天你病了。明天我来接班,那么远的一段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儿。
这个时候,他是断想不起来,这几位老大人能有此行,他可是罪魁祸首来的。
而到了华阴第二天,朝廷邸报追上了队伍,当晚,张光晋张老大人病重,其他两位老大人,也关闭房门,不见外客了。
其实邸报上所言之事很简单,新任吏部侍郎李士芳上书进言官制之事,头一条,就定死了官员任职年限的问题,而且矛头直指中书。
不提那些婉转的官样文章,核心处就一个,建议朝廷修改律条,将同门下平章事在位年限定在十二年,分为两个任期,一个任期六年,而中书的诸位参知政事以及六部尚书,也都没跑了,任期皆在十年之上。
这还不算,重要的是年龄还有上限,同门下平章事在六十五岁上,其他三品下官员,则是六十三岁上。
其实,这事早已有了风声,而且也不算稀奇,因为秦律中关于这个也多有叙述。
之前已经讲过,这里也不用赘述。
而这一次,明显不再是虚应故事罢了。
让人颇为震惊的是,看这时间就能明白,差不多应该是太子刚出京,这事就闹了起来,而等队伍到了华阴,邸报已经追了上来。
也就是说,皇帝陛下根本没怎么犹豫,甚至于可以想象,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一下中书,就做出了决断。
当然,只要脑子不糊涂,就能看的清楚,这事不过是刚开始,后续还应该有许多相应的举措才对。
比如包括枢密院在内的各部京官,地方官吏,军中将领,肯定都要一一设下门槛。
其实,这也正是成武兴革的第一刀,之前的纷纷扰扰,不过都是为此做的准备罢了,显然,对于朝堂上垂垂老朽的老臣们,成武皇帝陛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为此,不惜大动干戈,甚至晃动大秦官制的根基。
这必然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就像中书的参知政事们,这个政令一下,其中一半就已被排除在大秦官制之外了。
向随行的这几位,就在其列,张光晋的病,一下便重了,其他两位,恐怕会在随后,上书请辞。
闹一闹,缓一缓?还是算了吧,皇帝陛下的心意以及决心已是昭然若揭,长安李氏默不作声,郑氏正在闹分家,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们,心思各异,如今中书的老臣们想要左右这些地方重臣,也是有心无力……皆不足持矣,这就是病卧在床的张老大人的原话,也变相表明了文臣集团在此次政争中受创之重。
成武兴革在皇权来到巅峰的时候,拉开了序幕,头一刀砍向的,就是官员们,这其实是很有些矛盾而又有趣的一个现象。
当然,深究一下也就明白,自古以来,什么天下民心之类的东西,多为读书人的标榜罢了,代表民心的,从来不会是百姓,而得到军人支持的皇帝,也从来不需要太过考量所谓的民心民意。
野心勃勃的皇帝陛下厌倦了老臣们喋喋不休,也需要年富力强的臣子为他效力,于是,也就有了今日的局面。
大秦连续两次鼎革之举,皆在一统天下之前,其实也说明了,这天下事,变化最剧烈的时候,总发生在战乱年间,这个时候,也正是革新最好的时机。
一旦天下承平,百姓思安,保守很快就会占据主流,因为保守才足够稳定,所以说,战争才是人类进步的最有效的催化剂。
扯的有点远了,不管几位老大人有着怎样的不甘和愤懑,赵石却瞧了瞧邸报,就放在了一边儿,不关他的事,他才三十多,才是个枢密副使,没了枢密副使的职位,还能去领兵,可比这些老大人的出路多多了。
像这种政令,针对的也不是军方将领,将领们年龄一大,哪还堪行军之苦?像张培贤,杜山虎的年纪都不小了,恐怕过两年不用朝廷出什么政令,这两位就得自己请辞,或者回京养老,或者另有他用,谁知道呢。
军人和治政之臣,到底不一样,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说的就是这个。
其实看了这个,赵石只有一个想法,京官儿们的好日子应该是到头儿了,可不是嘛,年纪老大的人都在京中养老呢。
之后赵石就觉得,皇帝陛下真的是太……仁慈了,根本没容几位老大人到大同,要是换了他,等这几位累死累活的去了半条命,再给你致命一击,不定以后就不用再听这几位的唠叨了呢。
而这么一来,好像这几位能就此回转京师了,不定还能得些好处,吃着朝廷的俸禄,回家安稳的养老去了。
当然,他和这几位老大人虽然互相都看着不顺眼,也都存着相见不如不见的心思,但总的说来,也没什么仇怨。
而且,这几位老大人虽然唠叨,但学识其实还是不错的,出口成章也许谈不上,但只要见到太子殿下,精神头儿就都来了。
唠叨一些是唠叨一些,但可都是真心为太子殿下好,大道理一套一套,偶尔赵石听了,都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为政以及人情世故之上,儒家确实有着独到之处,这个就算赵石不想承认也不成。
但对于年幼的太子而言,怕是要招其厌烦了,古板而又严厉的教导,可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不过军人的身份也决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满嘴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他心里面,永远都是充满了偏见和厌恶的。
张老大人病了,赵石也没那个心思表现一下自己的温情,亲自去探望一下朝廷老臣,只是命人象征性的送去了两棵老参。
他自己这里,不耐在华阴久驻,便以公务为由,提请太子,先走一步。
太子殿下也未留难,于是,晋国公府一行,在三天之后,便脱离了大队人马,将渭水抛在身后,略略偏转,向东南潼关而来。
这一下,算是称了两个小妾的心,可以纵马飞奔了,晚上也可以无所顾忌的滚床单了,也没那么多人来找夫君说话了,可以尽情腻歪了,这数十里的路程,整整走了好几天,一路上都是两个胡人女子唧唧咯咯的清脆笑声。
护卫们也把仪仗收了起来,岁数大大小小的三十个年轻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撒了欢的两位女主人,直过了一两天,才慢慢适应了下来。
拨过来的一队羽林卫,则成为了下仆般的存在,鞍前马后,不光伺候着晋国公和他的两个小妾,还巴结着晋国公的衙卫们。
赵石的亲卫自然是见怪不怪,很随意跟羽林卫混在了一起,跟这些羽林卫没什么可客气的,都是自家人嘛。
到是随行的十几个国武监生员,觉得这一路上,属这会过的最舒服,只需要看紧了两位夫人,也就成了,其他都不用管。
第十三卷 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兄弟
不过没等到潼关,后面追上来一位。▲∴
“下官见过晋国公。”
每次都是这一套,你烦不烦啊,看着自己这位表哥一本正经的行下官之礼,赵石连吐槽的心思都死了。
和他一样有点不高兴的是两位小妾,见了夫君的表哥,这两位也只敷衍的见了见礼,就都躲了开去。
不过张世杰现在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他这官位越来越显不假,但已经难脱御史官儿的窠臼。
和军中虞候的性质类似,权力相当不小,但在同僚这里,却怎么混都是形单影只,被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
张世杰呢,这人除了当年屡第不仕,多少留下点心理阴影之外,其实很懂为官之道的一个人。
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有着铁面无私之称,却又是皇帝近臣,晋国公党羽,可见,这个铁面无私也是有限度的,若非深谙为官之道之人,也不可能左右逢源之下,还能有着这样一个名声。
不过张世杰的眼光实在不成,给自家表妹寻了个夫婿,却是许节那样脑后有反骨的家伙,交了四五好友,如今却只有他自己青云直上,其余几个都沉于下僚,想扶都扶不起来的那种。。。。。。。。
他赏识的官员门下也很有几个,但接二连三,在文官和武臣们的碰撞之中。折戟沉沙。纷纷被撵出了京师。其中一部分,还是他自己亲手办的。
其实张世杰也早已开始怀疑自家的眼光,不过无奈的是,学识才干都可以锻炼而来,但识人之能,却好像是人的一种天赋,怎么练也白搭。
就像他当年寄居于表弟府中,却深觉这个表弟鹰视狼顾。心中不安,毅然离府一样,人家现在可是晋国公,荣华之显,不让任何古之良将,名声遍传诸国,远闻异邦。
从这里就能看的出来,他这眼光真的不成,就像表弟赵石那手大字一样,都属于先天不足之列。
总的来说。张世杰是个外方内圆的人,有些文人的酸腐气。但不重,眼光差不假,但大事上绝对不糊涂,其实,古之名臣,得享盛名之人,大多如此。
张世杰还算不上名臣,但已经算是具备了名臣的品质,恰当的人,在恰当的位子上,又有着恰当的际遇,其实这就是名臣的由来。
虽说与这位表兄每次见面,都要弄这么一出,赵石早就烦了,但赵石也没跟张世杰太过客气,拉着他就开始喝酒。
这是一处驿站,离潼关其实算得上是近在咫尺了,赵石来到这里,先见的就是明远司的眼线。
因太子出行,声势不小,明远司整个动了起来,尤其是他们的触角,在两个多月间,开始往河中河东急速推进,河洛这边,都在赵石示意之下,差不多处于停滞的状态了。
这事没什么道理可言,太子出行,一旦有了差错,明远司将首当其冲,赵石也将难辞其咎,所以必须做好准备,反而他自己这边已经确定下来的河洛之行,不得不给太子一行让路。。。。。。。
当然,这样一来,无疑对他河洛之行有着些影响,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打探河洛那边的情形,还是明远司最顺手,官面文章,不看也罢。
但事情总有先后,太子毕竟是太子,而且还是代天巡狩,赵石这边只能将自己放在后面了。
不过到了这处驿站,他还真得了个新鲜的消息,后周使臣已经到了洛阳,如今怕是正在来潼关的路上。
消息刚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