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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突文笑道:“你们忘了我留了锦囊给二哥吗?二哥临走之前,我就料定他可能会败,因为汉军多狡诈,而二哥只顾冲杀,自然会中计,而二哥性情刚烈,自然不会选择投降,而是要拼死一搏,那么汉军纵使再怎么想杀我军大将,在遇到二哥拼死抵抗的情况下,也是会痛下杀手的。于是我第一个锦囊是叫二哥投降,让他活命。后来我料定汉军自大,且他们想要用欲擒故纵之法放了二哥,让二哥整顿军马再战,依照二哥的性格,或者是你们两个哥哥的性格,都会毫不犹豫的走人,然后整顿军马去和汉军拼命,夺回尊严。小弟我说的对吗?”
“确实如此。’’尉突戊和尉突怔相互看了一眼,老四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既然人家让走了,有什么理由不走。只是他们不明白,老四为什么要让老二回去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尉突戊说出了疑问;“四弟,那你这样,是作何打算?”
老四尉突文看了两位哥哥一眼,接着说道:“汉军善谋,喜欢设置各种埋伏,让我们防不胜防。虽然这里的地形我们比他们熟悉,可是在战术运用上,我们必须承认,和他们是有差距的。承认自己的弱点,不是就怕了敌人。二位哥哥都知道他们汉人有句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尉突戊和尉突怔对汉人文化也有研究,自然知道,就一起点了点头。
尉突文顺势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之后知道自己的弱点和强项,知道敌人的弱点和强项,做到避其锋芒而攻其软肋,这样才能保证胜利。我让二哥回到他们的军中,就是为了监视他们军队的动向,到时候我们也不至于中了他们的奸计,反而还可以一举将他们诛灭。”
两位哥哥听了老四尉突文的话,才明白原来四弟早有打算,都很是佩服。“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他们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练兵训马,等待汉军的到来。”老四从容的说道。
“什么?什么都不做,四弟,你也说我们对付汉军没有优势,难道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设置一些陷进或者什么么?”老大尉突戊问道,虽然佩服老四的计谋,但他很是不敢相信,居然什么都不用做的等着汉军来。
尉突文说道:“大哥不必急躁,且听我道出其中缘由。汉军初来,锋芒毕露。他们抓了二哥,无外乎就是要二哥劝降我们,等他们来了,我们逐一出去和他们对战,拖延他们的时间,据我所知,他们只有一万先锋军队,不可能强攻我们的,等他们大军到了,我们的大军也都到了,到时候我们依旧和他们打持久战,他们粮草不济,要么强攻,要么退兵,无论怎么打,汉军都是必败无疑,到时候我们坐享其成,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
两位哥哥听了,很是无奈,为何一定要持久战呢,直接将汉军杀回去不是很爽的么。不过老四的官比他们大,他们虽然同为先锋部队,可是也得听老四的,最终两人都是悻悻而退,但是心中很是难以理解。
话分两头,却说那尉突翎既回了汉军军中,于禁也不阻止他的行动,任由他去去来来,也不怕他带着情报逃跑,就是将他看成是自己人一般,军队操练的时候也让他观看,谈论进军之事的时候也是让他旁听,军中阵容部署,粮草押运的事情,更是大张旗鼓,至于探子探回来的情报,也是和他一同分享。张预对此很是不爽,但碍于于禁的面子,又私下想着于禁这么做定有原因,也就没对干预。
探子对于军情也是如实汇报,丝毫不作假,不过探子回报的事情也是说鲜卑的先锋军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既不设埋伏,也没有调兵遣将,就是在那小城中守着。于禁倒是没多见怪。
可是,假装无意,尉突翎听着耳中,心中也在计较,这弟弟到底是玩的什么鬼把戏,他让自己在汉军之中打探情报,可是他自己却一点手段都不采取,这到底是闹得那样。尉突翎将自己所得之的一切全部都悄悄的报告了回去,可是那边传来的信息都是鲜卑先锋军队没有什么动静。为了安全起见,只是尉突翎单线联系弟弟,而弟弟则不与他联系。他也不知道有何计策,但也只能按兵不动。
忽有一日,尉突翎看到于禁脸色有些惊慌,想必是汉军出了什么乱子。他心里暗爽,表面却装作关心的样子,忙问于禁为何事发愁:‘“大将军这是所为何啊?”
只见那于禁哀叹道:“可能是气候不适,我们的大将张预病倒了。”
“昨天还好好的在练军,怎么今天就病倒了呢?”原来如此,但尉突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于禁也是很不敢相信的样子,叹道:“可能是昨日操练过累,后来他又带着一支军队到河中洗澡,现在不止他一个人得了病,卧床不起,连和他一起去的士兵也都病得起不来了。”
“真如此严重?要不我去看看?”尉突翎假装好心,其实是探究张预是不是真的病了,他得确定这个情报,现在汉军的先锋大将中,就张预和于禁最能打,其他的几个副将,虽然也能接自己二三十个回合,不过最终都不是对手。
于禁早就料到尉突翎会做此反应,他回道“如此甚好,你随我前去看望,也许你能识得是什么病呢。”于禁说着,将尉突翎带进了张预的营帐中。两人来到营帐外,士兵立刻行礼道:“将军,张将军他全身发热,军医说可能是传染病,还是不要进去看的好。”
“他是我军主力,我岂能不看。”于禁故作发威,嗔道。
“将军若是执意要看,请戴上这个,而且探视时间不能过长。”卫兵说着,递过来两块湿漉漉的布,让于禁和尉突翎蒙在口中再进去。
见士兵说的这样严重,尉突翎也是有些怕,他知道传染病的可怕,以前鲜卑国家出现的时候,许多村子城子都是一窝一窝的死,国家都不敢管。可是现在都到了门口了,若是被一个疾病就吓怕了,一定会让汉军看不起的,而且自己还要收集情报。于是戴上口中,硬着头皮跟着于禁向里面走去。
刚掀开帘门进去,里面就传来一道怪异的气味,像是草药的味道,而且里面比外面要热得多。尉突翎手紧紧的捂着嘴巴和鼻子上的口罩,走到张预床前一看,只见张预面色发白,眼圈发黑,气息微弱的样子。
于禁上前叫两声,可是张预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尉突翎可不敢近前,他多想立刻就冲出去,这里面热的要死,而且味道难闻,他真怕自己也会得病。可是于禁不动,他也不好意思先出去,只是放慢了呼吸,似乎觉得这样能降低自己感染疾病的概率。
“将军,不可多呆,快点离开。”听到这话,尉突翎如听福音,看着尉突翎。于禁没反应,尉突翎很是焦急,还好这时营帐外面的士兵戴着口罩进来,拉起了蹲在床前的于禁。于禁又痛惜地看了一张预小阵,这才叹息着离开。
尉突翎如获大赦,急忙上前跑了出来。
刚出营寨,却见三五个士兵戴着口罩,抬着两个士兵向外面走去。于禁将他们拦住,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回答道:“将军,这两个兄弟病亡了,军医让我们抬出去到山中埋了。”
于禁听了,不禁黯然哀叹起来,说什么汉军勇士,居然这样埋骨他乡,真是何等的凄凉。
尉突翎听着耳中,心中也为之一颤,他虽然恨汉军,不过他也知道士兵都是听军队的话,现在这样死了,也算是一种悲哀。毕竟是生命啊,也都是各为其主,但他又很快转念一想,汉人就是鲜卑人的敌人,这对我们鲜卑军队来说是个好事!
于禁心中难过,独自回到营帐之内,什么人也不见,而尉突翎等人,则依旧让他们自由活动。谋士来见尉突翎,说起了汉军诸多士兵生病不起的消息,说起来也是有些惊恐。
“将军,他们会不会是假装生病来诱惑我们啊?汉军多诡计,想必他们也许知道了我们两个不是真心来投降的,故意演戏让我们露出破绽。将军要小心行事可好。”谋士左顾右盼之后,见到四周没人,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两天我也在思量,也许有这种可能,那于禁也是精明之人,却对我们毫无防范,这确实有些不寻常。你去跟着那几个埋葬士兵的人,看看他们埋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亡的士兵。”尉突翎说道。
“什么?我去?”谋士知道传染病的威力,有些惊慌。
尉突翎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去,难道是我去?”
“遵命,我这就去。”谋士胆战心惊的说道,小跑着跟着那些士兵出了营帐。那些士兵也不阻止他,任由他跟着。士兵们带着那个死亡的士兵到了一山上,众人一阵挖坑,最后将其埋葬了,样子悲苦而严肃。谋士只敢在不远处看着,不敢近前去看。不过他看得清楚,那被埋葬的,确实是一个士兵无疑,虽然脸被布盖住,不过手还是看得到的。这下应该不会是假意骗我们了,谋士心想。
看了这一切之后,谋士也忌惮自己会被恶疾感染,就很快离开了。回来将自己见到的告诉了尉突翎。
尉突翎听闻谋士的描述,说道;“果真是得了怪病了么?我听说得病者至少有好几百人,而且很可能还在不断的增加,军医也没有找到什么好的策略,这么说来,汉军的战斗力一定大减。”说完一阵喜悦。
“既然如此,要不要告知中郎将军他们,让他们发动攻击?”谋士也是眼见为实,提议道。
尉突翎却学乖了,这次摇头说道:“先不急,看看张预最终什么情况,我们再从长计议。”
第116章,先锋之陷
军中病人逐渐增多,而张预也不见好转,于禁整天愁眉苦脸,很少出来见人,不过尉突翎要是相见,倒是随时可以去见。但是尉突翎见他也是没有什么大用,所以也就没怎么去见他。
就这样过了两天,于禁军队停止不前。这天一早,忽然一阵混乱之声传来,尉突翎本在营帐中和谋士谈论着话,听得混乱,心中一吓,立刻就起身出去看。只见是四五个士兵押着两个人从外面回来,细细一看,这里两人不就只军中的大夫么。
于禁得声而来,问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士兵说道:“禀报将军,这两军医私自出营,样子鬼祟,而且他们收拾着东西,似乎是要逃跑,特押来见将军。”
于禁眉头一动,冷冷上前,问道:“你们两人,果真是要逃走耶?”
两军医相互看了看,最终跪倒这地上,哭腔道:“将军,没错,我们是想要离开军营。可是将军下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我们这才偷偷的走,想不到还是被巡逻的兄弟给抓住了,将军,你就让我们走。”
于禁听了,怒道:“为何要走?”
其中一大夫说道:“将军,现在军中怪病流传,士兵得病的人数在一等比的数量增加,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月,军中士兵全部都会得病,而现在这种病我们跟本就找不到救治的办法。张预将军气息奄奄,危在旦夕,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等张远将军一到,一定拿我们问罪。就算张远将军不拿我们问罪,我们也怕早就染病而死了。将军,求求你了,放了我们。”
于禁道:“身为军人,居然如此贪生怕死,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一大夫说道:“将军,不是我们怕死,而是这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只要不出一个月,军中士兵必将全部得病,那么不用鲜卑军队来攻,我们就必败无疑。将军,将得病士兵留下,带着没事的士兵回去。”
于禁听了更是愤怒得浑身发抖,说道:“口出狂言,乱我军心,来人,将他们两个拖下去斩了。”士兵上,将两大夫押着,就要推出去。其中一大夫大声说道:“将军,就算你杀了我们也是没有用的,过不了明晚,张预将军必死,到时候你也有罪责。”
“满口胡言,推下去斩了。”于禁大声的说道。士兵们推着那两个大夫,出了辕门。两人大叫不止,但是没有人求情,径直被推出了门外,最终没了声音。
等两人被推出去之后,于禁径直走进了张预的营帐中,尉突翎和他的谋士眼睁睁的看着,倒是没有进去,他们也担心,这汉军之中天天都听到有士兵死亡的消息,若是自己也感染了,那真就太不好了。
谋士建议尉突翎离开汉军,反正汉军也让他们随意走动,就是要走他们也不会阻拦。可是尉突翎却认为这是最好的时候,一定要获取情报,而且要引诱着于禁前进,这样就能一举歼灭汉军的先锋部队。
第二天,尉突翎还没有起来,就听到军营之中传来哭声。尉突翎一惊,急忙起床去看,这才得知原来是张预病死了,而他平时很得人心,现在闻之他死了,有士兵忍不住哭了起来。
于禁也是一脸的悲痛样子,他下令全军,不得啼哭,不得发丧,更下令不得将这消息走漏出去,而尉突翎和他谋士的身边也时常有人跟着,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不让他们外出。
于禁派一队健康的士兵,护送张预尸首回去,所有带兵的士兵,全部原地驻扎,接受治疗,健康没病的士兵,整理装备,待次日先前推进,一定要为后续大部队清楚小批阻碍,探清地形,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务。
而最终清点下来,只有四千多的士兵是能作战的,约一半以上的士兵都因为带病而留守原地,其中有两百健康士兵则带着张预的尸体秘密回去了。于禁下令所有人不得走漏了张预已经死亡的消息,还让人故意放出消息,说他们军中现在已经没有病人,疾病已经得到克制,次日就要出兵。
果然,第二天三更时分,士兵就开始烧火做饭,到五更时吃了饭之后,全军出击,向着鲜卑军队的先锋驻扎地挺进。尉突翎和其谋士自然也是跟着大军一起行动,不过他们在昨夜已经将消息悄悄放出去,说于禁的先锋部队只有将士五千不到,先锋大将张预已经病死,消息可靠,现在于禁假装没事,发动了进攻。
尉突文等得到了尉突翎的情报之后,大喜不已,不过尉突文倒是小心,怀疑这是于禁使用的诡异,让大家还是小心,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可是大哥尉突戊和三个尉突怔却不这么认为,汉军新来,水土不服是正常的,而且鲜卑境内多有各种有毒的物质,很可能他们就是碰到了什么有毒的物质所以才得病,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咩了他们先锋部队的好时机,两人纷纷请求出战。
尉突文虽然担心这是诡计,不过依旧派大哥尉突戊出战,不过交代,如果汉军后退,那么不可追击,只要将他们打退就行。尉突戊早就想着要和汉军一较高下了,现在能出击了,自然是心中同意着,立刻就率领本部八千人马出击。
于禁带着军队,在鲜卑的破锣城下三十里处下寨。那破锣城,就是鲜卑的一边界小城,鲜卑的先锋部队就驻守在那里。尉突戊带着军队,直接就想着于禁的营寨中冲杀而来。于禁得了情报,让一将前去迎战。
尉突翎一看,这一将不就是之前守门的那个人么,他之前一直认为这就是一个小兵,只是有些身手罢了,想不到现在居然命他出战,才知道这人确实不简单,悄悄问其他士兵,这到底是什么一个人,他不像是普通的士兵。
士兵倒是对尉突翎以实相告,说道:“他是先锋副将赵琦,官居副都尉,能力不小。”尉突翎一听,心中不免一惊,果然不是一般的士兵呢,看来石有些实力的,不过一个小小副都尉,倒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本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