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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叫山决定换一种说法“大哥,为了隆江商行能长远发展,为了大哥你的宏图远志,兄弟我就算赴汤蹈火,虽死无悔!”
“不”朱万胜打断了陈叫山的话,“这一回,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若死了,我和我手下几十号兄弟,一个也活不了!”
陈叫山眉头深锁,牙根紧咬,太阳穴一鼓一凸,既感责任重大,又莫名地兴奋不已……
之前,自己筹谋反复,欲刺杀王盛川,皆感无处下手,良机难觅!
而现在,大好机遇,正在眼前,若按照朱万胜的计划实施,杀死王盛川,便是希望在前了……
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大哥……”陈叫山握紧朱万胜的手,“我一定全力而为,不成功,便成仁!”
“好好兄弟!”朱万胜在陈叫山手背上重重一拍,相互搀携,站立起来……
朱万胜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地图,“兄弟,你过来看……”两人遂即在地图上指指点点……
末了,朱万胜又拿出一块酱赤色的木牌,递给陈叫山,“兄弟,这是隆江商行的令牌之一……”
陈叫山低头看去,见那酱赤色令牌的一面,阴刻一条金色长龙,雕纹细腻,气势不凡!翻转过来,另一面以朱砂之色,大篆笔体阳刻“隆江商行”四字!
朱万胜介绍说,隆江商行共有令牌六枚,其中三枚为定牌,王盛川持有两枚,朱万胜持有一枚!
另外三枚令牌,为畅牌,意即通行牌。
一般情形下,出入黄叶铺,在方圆几十里范围游走,手中只要持有畅牌,各个关卡一见,二话不说,便即刻放行通过。
但畅牌只有通行之用,并不能调动隆江商行的七大客!
然而,定牌之所以命名为“定”,意即不对外流通展示,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发号施令,任意调动七客!
“兄弟,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亮出定牌,以免适得其反!”朱万胜补充说道,“几大客首,你全都见过的,长枪老二和弓箭老七,是最最危险的人,只要把他们两个降住了,其余的,都不在话下!尤其是弓箭老七尤成,一根筋,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亮定牌……”
陈叫山连连地点着头……
“对了,我这儿还有一把手枪,你带着……”
朱万胜将一把手枪递来,陈叫山接住一看,原来与王盛川那把手枪,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小小巧巧的样子,放在身上,更为隐蔽,据说还是洋人造的玩意儿呢!
陈叫山不禁感慨着隆江商行拢共有三枚定牌,王盛川有两枚,朱万胜便有一枚,王盛川有一把洋人造的小手枪,朱万胜手里也有一把!
在隆江商行,朱万胜之地位,足见一斑啊!
从另一面来讲,王盛川给予了朱万胜多大的信任,分摊给朱万胜多少的权力啊!
而以效忠角度来说,朱万胜如今的举动,便属于“卖主背叛”,难怪朱万胜起先跪在地上时,不禁要对陈叫山说,“兄弟,你可以唾骂我不忠不义,你可以鄙视我两面三刀,背信弃义……”
可是,可是,独角龙王盛川,终究是杀人如麻,血债累累的人世恶魔!
一味效忠于王盛川,便是助纣为虐,便会使得血债,越积越多!
一味效忠,便是愚忠……
于天道,于仁义,于人性,于大德,朱万胜都必须背叛王盛川,惟有背叛,方能获得新生!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全力而拼,不杀王盛川,誓不罢休!”陈叫山将手枪在腰里别好,拱手相向。
“好,我在此颂祝兄弟旗开得胜!”朱万胜拱手以礼,豪情满怀,“时间紧迫,我们就不多说了,待你凯旋而归,我们再痛饮庆功!”
朱万胜领着陈叫山来到院中,将手一挥,“传令下去,所有兄弟过来集合……”
不多时,摊货客宅院里里外外的伙计,全都在院场里聚齐了,那十几个测探过陈叫山武功的汉子,头上、臂上、腿上,还绑缠着纱布……
“兄弟们,你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随大勇兄弟前去鲤鱼湾,一路留下来守卫宅院……”朱万胜大声命令着,“记住,从现在起,大勇兄弟便代表我朱万胜,他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必须无条件遵从,不得有任何异议,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艳阳正当空,陈叫山领着几十个摊货客伙计,浩浩荡荡,向着鲤鱼湾进发了,行进所至,黄烟腾腾……
。。。
第497章 黑白对峙
陈叫山领着一众摊货客伙计,朝鲤鱼湾方向行进着,在他们前方,一众由长枪客和弓箭客组成的队伍,也在朝鲤鱼湾赶去……
王盛川以刀枪武力,称霸江湖,因而,长枪客和弓箭客的人数最多,几乎占到隆江商行的一半人马!
如今,朝鲤鱼湾赶去的长枪客和弓箭客匪徒,仅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长枪客、弓箭客匪徒,此际正在王盛川的带领下,在黄叶铺以北,去堵截寿松寨的那些女人、孩子、老弱病残……
黄叶铺以北,渐有群山,山势皆不大,而春日草木生发,葱茏一片,与凌江两岸之平阔,显然两种景象。
不多时,两路人在山中相遇了,一路是寿松寨的妇幼老弱病残,他们皆是一身白衣,头缠白布,为刘掌柜尽丧孝;另一路,则是王盛川带领的长枪客和弓箭客人马,人人黑衣黑裤,气势汹汹!
山间草木生发,绿意盈盈,鸟声啾啾,山溪淙淙……
若从高空俯瞰而下,蜿蜒山道间,一白,一黑,掩映在春日之绿间,缓缓前移,慢慢地停止了,相遇了……
“交出独角龙,交出独角龙……”寿松寨的乡亲们,看见来势汹汹的匪徒们,非但不惧,反而大声吼喊了起来,吼喊之声,直上云霄,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弓箭老七尤成也在队伍之中,身子朝前一探,对弓箭客的匪徒下令,“准备拉弓,谁他娘的再嚷嚷,给我射成豪猪!”
金娃和银娃站在队伍中,看着眼前这些寿松寨的乡亲,一身白衣,扶老携幼,手无寸铁,迟疑着,不想取弓箭,但见弓箭客其余人,都在纷纷架弓摸箭,也只好做起了样子……
王盛川却忽然将手一抬,“都放下,都放下……”
“我就是独角龙王盛川……”王盛川上前两步,站在队伍最前头,一拱手,“诸位乡亲,你们此番前来,是受何人指使啊?”
“打死独角龙……”一位六七岁大的男孩,蹲下来,捡起一块小石头,一下朝王盛川扔来,王盛川不避不让,伸手一接,将小石头稳稳接住了!
“我只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站出来,其余闲人,姑且可以先回去了……”王盛川手捏小石头,暗暗发力,将小石头捏成了碎渣,手掌摊开,任石头碎渣,缓缓倾泻而下……
对面队伍中,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汉,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我们受何人指使?我们受刘掌柜的在天之灵指使呢!”
“哈哈哈哈哈……”王盛川将手掌前伸,“噗”地一口气,将手掌里的石头残渣,吹了干净,末了,眸射劲锐之光,“就凭你们,也想来黄叶铺闹腾?”
“你们虽是有枪有箭,但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死!”老者向前一步,抬手冲天一指,“举头三尺有神明,人间善恶,终有报应!独角龙,你以为没人能杀得了你吗?”
“好啊,那我就站在这儿,等着你们来杀我……”王盛川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们的神明何在?你们的所谓报应,又能怎样?”
老者转过身,对寿松寨的乡亲们一点头,所有乡亲开始大喊起来,边喊边朝前走来,“杀死独角龙,杀死独角龙,为刘掌柜报仇”
长枪老二见寿松寨百姓越走越近,将长枪一扬,冲天开了一枪,“我们不想杀人,但你们不要逼我们,如果再不停步,小心我们长枪走火……”
枪声响过时,许多的女人和孩子,猛地惊了一下,有几个年龄小的幼童,下意识地朝女人的怀里钻去,女人们缩了一下脖子,将幼童紧紧抱住了……
“乡亲们,自古天道不可违,我们不用怕……”老者走在队伍最前头,将手一挥,队伍便又慢慢地启动了……
“等等……”王盛川将手朝前一伸,“我就闹不明白了:刘掌柜他目中无人,口出狂言,煽动闹事,他就是死有余辜!可你们一个个活得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为何非要寻死呢?”
“独角龙,像你这等恶人,手上人命无数,只怕每天晚上睡觉,都会噩梦不断吧!”领头老者冷冷地说,“人活一世,终有一死,有气有节,纵死犹生,无道无义,虽生亦死!”
“嗖”
弓箭老七尤成,射出了一支羽箭,正正射在了领头老者的胸膛上,老者丢下拐杖,身子朝后倒去,被身后的乡亲扶住了……
“老七,不能蛮干!”长枪老二转头训斥着尤成,“这么多人,你杀得完吗?”
领头老者倒下了,令乡亲们大为震惊!
在前往黄叶铺之前,寿松寨乡亲们商议着,说要所有人都出动,去攻打黄叶铺,被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劝住了,老者们皆以为:独角龙手下匪徒众多,有枪有箭,而乡亲们只有刀、棒、锄头,如何能敌?
商议最后,决定让一众妇幼老弱病残,先去黄叶铺闹腾,料想他王盛川就是再暴戾凶狠,也不至于对这些人下手……
然而,现在的情况,大大出乎了乡亲们的预料匪徒居然真的动手杀人了!
“跟他们拼了……”另一位老者一声喊,所有的寿松寨乡亲,全都跑了起来,喊了起来……
王盛川连连朝后退步,转头对手下说,“记住,不要伤其性命,打倒一个是一个,全部押回黄叶铺……”
白色队伍蜂拥过来了,黑色队伍冲上去了……
惨叫声,哭泣声,踢打撕咬声,响成一片……
此一时,春日山谷间,白与黑,全然乱了,混杂一起,相互交错,纷纷乱乱……
王盛川自己却不动手,两手抱在胸前,偶有寿松寨的乡亲扑过来,又抓又打,王盛川依然不闪不避,不动不摇,站立着,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一阵乱战过后,身穿白色衣服的乡亲们,大多都躺在了地上,黑色衣服的匪徒,没有一人躺倒……
尘烟散尽,王盛川将手一挥,“全押回去……”
。。。
第498章 智擒匪徒
自黄叶铺大道,一直向北进,抵江岸,再向东行不远,便是鲤鱼湾。
春草茂茂,风吹起绿浪,江水皱皱,白鸟盘旋,珠光点点……
天晴日,江面碧蓝若天,浪花动卷,似白云浮游……
此般江上美景,原本会令人心醉神驰,流连而抒情。而此际,万青林的船队,被迫停泊于此,水光映照处,一片狼藉,满目愁惨……
工器客在鲤鱼湾江下,安设的水下机关叫千刺球。
千刺球,顾名思义,浑身多刺的一铁球也。球体空心,以铁绳串联之,在球内形成“之”形缠绕,铁绳两端,分系左右两岸,受岸上的转轮操控。
一般情形下,正转转轮,使铁绳长度变长,千刺球依本身之重量,受坠下沉,潜于江水之下,乍看去,波平浪静。
待有船只通过,欲对其进行拦截打击时,工器客操控者,两岸转轮齐动,使之翻转,绷紧铁绳,使得千刺球猛然被拽浮而起。
船身吃水,借水流前行时,向上浮起的千刺球,受岸上转轮与滑轨操控,迅速迎上船身,弹挤攻击,不仅将船舷前板击烂,且浮高之后的千刺球,密密联缀,船只便被就此阻隔,无法通过……
万青林的船队,起先在黄金峡遭了龙摆尾,洗货不少,后受陈叫山相助,打捞残货,复又晾晒,整修船只,耽搁了行程……
万青林号令赵秋风,星夜兼程,加紧行船,尤其进入“瓜娃渡”航域,更是恨不得每艘船都插上一对翅膀,急急飞翔过去!
船队至鲤鱼湾上游,陈叫山船队起先停泊处时,正处早晨,江雾幽幽未散尽。经过一夜航行,各船舵头都有些倦意,看见浅滩处漂浮着些残损木屑,并未因此警惕起来,依然加速前行……
鲤鱼湾江面平阔,前船鸭艄子,并列四艘而进,忽有千刺球自水下,弹浮而起,猛力对撞过来,竹蒿撑点之间,四船皆摆斜,船舷前板被刺烂……
万青林与赵秋风皆大惊,连忙号令船队由并进改为单列,抛缆靠岸。
而隐藏在岸边芦苇荡的长枪客匪徒,趁势偷袭,连连射击,给了船队一个下马威!
万青林感觉蹊跷,料想这是江匪静心布设所为,奋力还击,却又患得患失想通过鲤鱼湾,无奈千刺球浮起阻拦,无法通过!想上岸,又摸不清岸上江匪的情况,恐被江匪伏击……
而岸上江匪,见万青林船队被千刺球生生拦截,更是得意,长枪客和弓箭客匪徒,轮番攻击船队,并不正面硬打,且战且退,复又转移据点,再来侵袭……几番下来,万青林知道大祸临头,便对岸上江匪喊话,要求双方谈一谈条件……
陈叫山领着摊货客伙计,与长枪客一众人,在芦苇荡与驻守江岸的麻子队长汇合了。
麻子队长一见到陈叫山,脸上表情丰富得很,欲笑非笑,不笑又笑……他绝难想到,昨个陈叫山还背着褡裢,向他打点银元,其后,江岸匪众接到命令,放行陈叫山船队过鲤鱼湾。
可是,今天一见陈叫山,陈叫山怎地成了摊货客的“副客首”?
在隆江商行,任何人都晓得,尽管摊货客里人不多,枪也最少,但摊货客却是最吃得开,为啥?因为摊货客有油水嘛!
所以,麻子队长闻听陈叫山如今成了摊货客的副客首,腰便弯了起来,似滚水烫虾米,“王客首,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可得多多关照兄弟哩……”
陈叫山略略拱手,“好说,好说,一家人怎说两家话呢?”
寒暄一阵,陈叫山暗暗打量一番,见驻守江岸的长枪客匪徒,与从黄叶铺一路赶过来的匪徒,一共是三十一人,三十一杆长枪。游移鲤鱼湾的弓箭客匪徒,有十二人,人人负箭。负责千刺球操控管理的工器客匪徒是十六人,左右两岸,各为八人。另外,还有刺探江情的马术客九人,皆持长刀……
一阵风吹过,绿草伏了下去,草浪掩映间,陈叫山远远瞥见:万青林和赵秋风在江岸上站立着,船队一字儿贴靠江岸,前头四艘鸭艄子上,有水手伏爬在船舷,用竹瓤和木条,在破损的船板上比划着,另有许多水手,则在舱蓬里进进出出,忙得如乱蚁……
“大家停住!”陈叫山忽然一抬手,对身后的摊货客、长枪客的人说,“他们船被困住了,心里憎恨,也忌惮我们,我们不能过去人多,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蹬鹰哩!我先过去跟他们谈谈,免得人多事多,闹不好就干起来了……”
陈叫山此际穿着隆江商行的衣服,朝万青林和赵秋风走去时,为防止出现意外,故意将衣襟解开了,朝上一拉,围住半个脸,一步步走过去……
看着陈叫山的背影,渐渐远了,麻子队长便对摊货客的伙计们说,“你们这个王客首,怪兮兮的,他倒不怕人家将他绑了做人质?”
一位摊货客伙计便说,“瞧你说的,帮头跟大哥,选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