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钱的嫌疑……
朱万胜看出了陈叫山的动机,越发认为:此人不但财力雄厚,且智谋超人,若与之合作,必定大有所图!
末了,朱万胜在众人面前,假意威胁陈叫山,实则是暗暗地给陈叫山以提示“行,我记住你了,等你交钱的时候,我们再谝……”
在王宅院墙外发生的捡钱之事,以及朱万胜派人来抓陈叫山的一幕,定然有人及时向王盛川报告了,因于此,后来陈叫山见到王盛川时,王盛川看了一眼账房开出的收讫凭单,便晓得陈叫山没有通过摊货客的货物查验,而是直接来交过江钱的。
王盛川是疑心极重的人,想到朱万胜在院墙外,同陈叫山有过短暂接触,便怀疑朱万胜同陈叫山,暗中有交集……
当时,王盛川说,“我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想跟我王盛川作对?自我把控凌江两岸以来,你们去打问打问,如今凌江之上,还有谁敢为非作歹?若不是我隆江商行罩着,谁能消停,谁有安宁日子过?就这,你们还都不满意,还想跟我作对?”
陈叫山当时听到这些话,以为是王盛川在自己面前标榜实力呢,现在才琢磨出来了真味王盛川这一番话,其实是在隔空向朱万胜递话呢,意思是说:在这隆江商行里,我王盛川终究是帮头老大,任何人想和我作对,那都是咎由自取!
遂即,王盛川便对陈叫山说,“大勇,你跟我干怎么样?”
王盛川拉陈叫山入伙,此乃一箭双雕,一要斩断陈叫山与朱万胜之间的买卖,二要想办法将陈叫山培养为自己的死忠亲信,如弓箭老七那般,成为左臂右膀!
此际,陈叫山坐在客厅里,幽幽地喝着茶水,与朱万胜交谈着,他感觉短短不过一天时间,整个黄叶铺,整个隆江商行的卯卯窍窍,个中玄奥隐秘,已被自己看得透透彻彻,参得明明白白!
如此,陈叫山再也不怕任何人来驾驭、利用自己,而只有陈叫山来驾驭、利用别人的份儿了……
。。。
第493章 刺客闯入
陈叫山心中一片澄明,像窗外银光四盈的月光一般,纵是子夜,亦能照得天地万物无隐无匿……
而朱万胜也绝非愚鲁之人,心中怎会漆黑一片,便向陈叫山抛来一个问题,“兄弟,帮头让你留下来,你如何就答应了?你船队的兄弟们怎么办?莫非以后,就在这黄叶铺常留了?”
陈叫山知道朱万胜此话的用意,在于试探,在于探测自己心底的隐秘,但陈叫山觉得,江湖中人,心深如海,在没有合适契机时,言谈之间,还是要谨慎韬晦一些为妥!
至少,自己不能主动袒露心迹,反受朱万胜的掣肘……
“不瞒大哥说,我去见帮头时,有个货栈掌柜被打死在议事厅了,地上一摊血……”陈叫山说,“帮头手里还拿着枪呢,如果不答应,岂不是我也就没命了?”
朱万胜微微叹息着,而后定定看着陈叫山的脸,又说,“照此说来,你心底还是不愿意留下来的,只是被迫之下的权宜之计?”
陈叫山听得出来,朱万胜这是在“引导”,引导自己说话,引导自己吐露心迹呢!
一瞬间,陈叫山思绪如飞,经过一番权衡、筹措,认为:王盛川也好,朱万胜也罢,包括隆江商行里的所有人,除过金娃和银娃,他们都不会想到,我此次孤身来黄叶铺,是为取王盛川性命来的!
这就像陈叫山小时候,在茶铺里看见那些喝茶老人们玩的纸牌一样:一张一张的纸牌,都打出来了,呈示给别人了,但只要手里还留有最后一张牌,没有公布于众,别人就无法得知最后的牌局,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形……
刺杀王盛川,这是自己的底牌,只要掩藏好这张底牌,其余的牌,即便全部摊开了,也是无妨的……
“大哥,实话说,我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留在这里的……”陈叫山直视着朱万胜的眼睛,眼神定定,不偏不移,以示真诚与自若,“我总有一种预感,我如果留在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这里……”
“是啊……”朱万胜将头扬起,唏嘘万端地说,“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时常在想,我朱万胜有一天会不会葬身凌江呢!”
无疑,朱万胜开始渐渐有了主动吐露心迹的苗头了……
陈叫山决定再助推一把,“大哥,在隆江商行,谁能把你怎么样呢?”
“是,在隆江商行,在黄叶铺,是没人能把我朱万胜怎么样……可是,外面呢,江湖呢,那么多的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朱万胜兀自低着头,喃喃着,“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面树敌,江湖难行啊……”
陈叫山听出了朱万胜话中的玄机……
之前,陈叫山一直在分析,一直在琢磨,以期能琢磨出朱万胜与王盛川之间的罅隙与分歧何在。
现在,陈叫山隐隐地觉悟出一些东西了……
王盛川和朱万胜,他们过去有着怎样的故事,是本就为挚交多年,还是后来的缘分所至,使得二人相识相交,最终走到一起,而后才来这黄叶铺,创立的隆江商行……这内中的细枝末节,陈叫山都不得而知,陈叫山也认为,无须再得知了!
但有一点,王、朱二人,在创建了隆江商行后,各自秉承的发展理念,以及为人处事之方略,是存在着极大差异的!
王盛川以武力征服江湖,一言不合,拔枪便杀,在江湖风浪中,可谓一意孤行,阴狠无比!
而朱万胜,兴许是另一种发展理念,另一套为人处事方略,那理念,那方略,究竟是什么,陈叫山暂时无法得知,但是,肯定是与王盛川不一样的!
对于王盛川杀人如麻,以刀枪来解决纠葛的方式,朱万胜一定是反对的!若非如此,朱万胜不会唏嘘地说出“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多面树敌,江湖难行啊……”这样的话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许,朱万胜心底深处,想取代王盛川,并非是他的一种野心膨胀,而是朱万胜想让隆江商行,有另一种发展轨迹,走另一条不同的道路……
也正因于此,朱万胜处心积虑,时时寻找着机会,意图发展自己的羽翼,壮大实力!
做类如查验凭单的买卖,便是朱万胜丰满羽翼,所能想到的其中之一方式吧!
朱万胜既然是摊货客客首,必然熟悉于货物行情,熟悉于买卖,在朱万胜的心底概念里,智谋二字,应为重点。
而王盛川呢,既然他是从打劫船只开始起家的,那么,在他的心底概念里,武力二字,一定是最重要的!
朱万胜和王盛川,能在一个锅里舀饭吃,也许,在隆江商行成立之前,或者之初,王盛川一定给予了朱万胜诸多的承诺……
王盛川精于武力,却未必精于生意。
朱万胜精于生意,却并不精于武力。
所以说,王盛川是离不开朱万胜的,离了朱万胜,隆江商行便不能发展壮大!
然而,在其后的日子里,也许朱万胜察觉出来了,王盛川是那种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由此感觉自己挣来的每一块银元上,都粘满了鲜血……
朱万胜兴许委婉地提出过退出,兴许也与王盛川发生过正面的言语争执,但是,王盛川离不开朱万胜,自然不可能让朱万胜走。而朱万胜,畏惧于王盛川的武力淫威,也不敢太过撕破脸皮……
至此,陈叫山又想明白了一点在整个隆江商行里,长枪老二,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六,弓箭老七,他们全都是精于武力或技术的一类人,与王盛川属于一类人!他们六个人,对于朱万胜的尊重,是建立在对王盛川的尊重之上的,因为,王盛川都离不开朱万胜,不敢过于得罪朱万胜,他们六个人,又怎敢不尊重朱万胜呢?
想到这里,陈叫山决定小小地冒一个险,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哥,在你以为,隆江商行怎样发展,方能在江湖中风生水起,又不至于时时被人仇视、暗算?”
果然,陈叫山这话一出,朱万胜立时警惕起来了,但那一抹警惕之色,自脸上闪过,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一般,遂即便消失了,招呼着陈叫山,“兄弟,来,喝茶,喝茶,趁热……”
陈叫山冒险一问,也并不奢望朱万胜能正面地直接地回答,有他方才那警惕的表情,陈叫山就足够了,足够洞悉出诸多事情之真相……
陈叫山便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悠悠地喝着茶水……
“哈哈哈哈……”朱万胜却忽然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手里的茶杯闪晃着,茶水差点就泼洒出来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哈哈哈哈哈……”
朱万胜用了这几句诗句,尽管韬晦异常,但陈叫山依然从中品出了些许东西,这些东西,足以验证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大哥,你的鸿鹄之志,有朝一日,定能大展宏图!”陈叫山举起茶杯,朝朱万胜跟前一伸,“来,小弟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颂祝大哥……”
“好了……夜很深了,你今晚就留在摊货客,早些歇着吧……”朱万胜唏嘘一叹,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用手捶了捶腰,并朝后扭转着脖子,“我也有些累了,我们明日再叙吧!”
朱万胜命人给陈叫山收拾好客房,并端了洗脚水,一番忙乎……
陈叫山躺在床上,透过窗棂,望着外面如水的月光,不禁思绪奔涌,辗转反侧,却难以睡去……
陈叫山在想:朱万胜说话,说半句,藏半句,时而有吐露心迹之向,时而又全然地蜷缩了回去,他一定是在怀疑两个事情……
其一,他怀疑我到底为什么留在黄叶铺,我此行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其二,他一定在怀疑,我是不是早与王盛川沆瀣一气了,或者说,王盛川将过江钱如数奉还,我就此已经被王盛川收买了,今夜我过来叙话,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朱万胜……
嗯,即便朱万胜这样怀疑,陈叫山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江湖险恶,怎无机心?
不管怎样,陈叫山感觉自己已经觉悟出了很多的事情,将隆江商行的诸多隐秘格局,已然参透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像今夜的月光一般……
此番前来黄叶铺,虽然尚未杀死王盛川,但机会在前,已然不虚此行了……
这样想着想着,陈叫山逐渐释然了些,轻松了些,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迷迷糊糊,陈叫山忽然隐隐听见,房门上传来了“吱吱吱……”的细微声响,陈叫山再一细听,知道这是用刀暗暗拨动门闩的声音……
陈叫山装着熟睡,故意打起了呼噜……
门闩慢慢地被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推开,一抹银亮亮的月光,倾洒进来,月光下,有四个人,皆手提长刀,刀刃光寒……
陈叫山依旧装着熟睡,呼噜连天,胸膛一起一伏……
四人慢慢走进房间,慢慢靠近床边,猛地高举长刀,银光闪烁,朝陈叫山挥砍去……
。。。
第494章 测探武功
刀风寒影,月如银……陈叫山猛地睁开眼睛!
身体朝内一翻,反手揪住被角,一扬,锋刃至,棉花似雪……
双掌后按床板,腰若劲弓,于空一弹,陈叫山以十二秘辛拳之“辰腾拳”大势,翩然将身体平平腾空,右脚一个摆甩,借力而点,“呼”地一下,跃到了地上……
起先一刀挥砍的黑衣人,身子尚未拧转过来,陈叫山却已到他的背后,一掌拍其后背,那黑衣人猛一前扑,一头撞在了墙上,登时弃刀抱头,痛苦不堪!
一瞬之变化,太过突然,床边另外一个黑衣人,眼瞅陈叫山飘然跃下床来,站在自己身后,不及调整,索性手腕一转,调整刀尖,朝后直直戳来……
陈叫山侧身闪开,撩腿而起,复又下压,脚后跟重重磕在刀背之上,顺带出由臂,拧缠黑衣人手腕,“喀嚓”一脆响,手腕麻痛,手中之钢刀,“当啷”落地!
门口两个黑衣人,见势不妙,齐齐大喝一声,两把长刀,排山倒海之势,双双劈斩过来……
陈叫山身体后仰,双手倒抠床边,双脚腾空,后卷,重又翻身上床,疾速一带,将那撞破头的黑衣人,以肩膀一扛,并取过其刀,横空一挑,“当当……”两声,一刀削两刀,火星飞溅……
陈叫山站立床上,执刀反攻,左拨,右掰,前刺,后撩,上撩,下劈,“当当当当当……”,刀器铁声,连连嗡响……
两个黑衣人,一个被削伤前臂,一个被刀背砸中手腕,手中钢刀,软塌塌垂了下去……
陈叫山“呼”地一窜,执刀飞至门口,左右一看,客房小院里齐刷刷地亮了灯,呼啦啦跑出了十几人,形成一道屏障,一溜排封住了院门……
陈叫山光着脚,只穿一条大裆裤衩,月光下照,整个人光亮无比,犹若雪人……
“呀”
院内十几个匪徒,皆执刀冲来,大声啸叫!
陈叫山向左一跃,跳飞而起,一脚在窗台上一踩,整个人犹如平沙落雁,展势飞逾……
待那些黑衣人哗啦啦冲过来时,陈叫山已至他们的头顶,反身朝下挥刀,“唰唰唰……”一连挥伤几人,又在院门前站定了……
惊恐难定的黑衣人,此际方才领教到了陈叫山的厉害,哪里再敢冲杀?
陈叫山亦不敢恋战,一把拉开门闩,月光下,门扇的影子一闪,陈叫山刚要出门去,一杆长枪,似乎早已准备多时,直直地抵在了陈叫山光溜溜的胸膛上,陈叫山情知不妙,将刀一伸,钢刀也架在了那执枪之人的脖子上……
“住手全都住手!”
朱万胜从院前那边转了过来,急声大呼,几步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朱万胜站在院门口,忽地停步,竟放声大笑起来,并将手掌朝下压,“好了好了好了,把枪放下,把枪放下,哈哈哈哈哈……”
执枪的黑衣人,将枪缓缓收了,一脸疑惑的陈叫山,略迟疑,也将长刀收了回来……
院内十几个黑衣人,有撞破头的,有折了手腕的,衣衫破散开来,被刀划伤者,更有多人!此际,他们齐刷刷地扔了手里的长刀,全都跪在了院子里……
“兄弟,你果然好身手啊!”朱万胜取来陈叫山的衣裳,亲自披在了陈叫山身上,而后,后退一步,半跪在地,拱手抱拳,“罪过,罪过,让兄弟受惊了……”
黑衣人都退去了,朱万胜点亮了客房的灯笼,陈叫山在房中穿好了衣裳,两人相对而坐,交谈起来……
“兄弟,我果然没有猜错,能孤身闯黄叶铺者,必定会有盖天的武功,超于常人的胆气啊……”
朱万胜此话一出,陈叫山体会过来了原来那些黑衣人,趁深夜偷袭自己,竟是受朱万胜之令,来测探我的武功呢!
陈叫山之武功,而今也全然展现了,一人对十几人,陈叫山毫发无损,那伙黑衣人却没有几个是浑全不伤的……
事情既然已到如此地步,陈叫山反倒释然了朱万胜如此良苦用心,曲曲折折,令人来测探我的武功,料想他必然有话要跟我说了……
另外,从心底深处讲,朱万胜断断没有加害我之心!
否则,何必找来一伙人,手执钢刀攻击?直接趁着自己熟睡之时,一颗子弹便可以将自己轻松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