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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留在黄叶铺……
问题是,卢家船队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得及时启程才行。
因为金娃和银娃,给陈叫山带过路,想必跟船队的人也算熟一些。所以,当银娃主动请缨来江岸时,弓箭客内部都没有异议……
现在,马上就靠近船队了,弓箭客匪徒们,瞧见船队这边的架势,知道有埋伏,便不再向前走,纷纷建议,让银娃一个人走过去说话。
银娃很清楚:陈叫山被困黄叶铺这事儿,一两句话扯不清楚,尤其是当着弓箭客匪徒的面,不好跟船队的人说某些话。
因此,银娃也乐于一个人前往船队。
“各位大哥,别开枪,我是银娃,我有话要说……”银娃背着陈叫山的牛皮褡裢,一步一步地,慢慢朝船队这边走来……
“侯帮主,真的是银娃那小子,打不打?”有兄弟问着。
侯今春仔细看了看,见银娃是一个人过来的,肩膀上背着那个牛皮褡裢,手上也没见拿家伙,便说,“都埋伏好,别开枪,先放他过来……”
银娃慢慢地朝过来走……侯今春和面瓜、三旺、鹏天,也慢慢地东走……
终于,五个人凑在一起了,银娃先将牛皮褡裢,递还给了侯今春,而后和侯今春他们说起了话……
末了,银娃说,“几位大哥,情况就是这样,陈帮主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鲤鱼湾那边应经打过招呼了,工器客把水下拾掇干净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开船走了……等到事成之日,陈帮主走陆路追赶你们……”
面瓜便冲着银娃一拱手,“多谢兄弟,我们帮主在黄叶铺,就拜托兄弟多多关照了……”
待银娃走后,几人回到船队,兄弟们纷纷跟上来,便问,“帮主呢,帮主出了什么事儿?帮主怎么没见人?”
侯今春低着头,在褡裢里摸索着,用手一下下地抓着褡裢里的银元,叹着气,却并不说话……
“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帮主他到底怎么了?”
“帮主他是不是死了?我们过去给帮主报仇……”
“别他娘的说晦气话,帮主要死了,这一褡裢银元咋回来的?”
兄弟们纷纷议论着,闹闹哄哄一片……
面瓜深吸一口气,便将情况对兄弟们解释了一番……
“这会不会是独角龙的计策?他把咱帮主困在黄叶铺,把这些钱还回来,假意说要咱们开船,没准就在前面设伏,想把咱一网打尽呢!”笙子听了面瓜的话,便问侯今春,“侯帮主,咱要不要开船?”
侯今春叹了口气,望着江面上的点点波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死的娃娃朝上,怕啥?传我的命令,各船做好准备,即刻开船”
。。。
第489章 识才惜才
侯今春号令船队解缆,向东行进,行至鲤鱼湾,果然平顺无比,顺利通过……
船队向东行进之时,陈叫山正在王宅一间厢房里换衣服。
至现在,陈叫山仍然不清楚,王盛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是爱才惜才,还是进行某一种试探,或有更大的阴谋?
金娃帮陈叫山找了一双鞋子,递给陈叫山,让其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脚。
在陈叫山穿鞋时,金娃便蹲在旁边,小声说,“陈帮主,王盛川会不会看出了什么,故意害你?”
陈叫山朝屋外看去,金娃便解释说,“没事儿,门口那几个兄弟,都是熟人……”
“记住,我现在叫王大勇,别叫错了……”陈叫山纠正着金娃的叫法,而后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
金娃看着陈叫山的笑脸,兀自叹了气,不晓得那是一种轻松,还是自嘲,或者,是一种另类的无奈?
“金娃,王帮头让我当客首,你觉着会是什么客首?”陈叫山穿上了鞋子,走了两步,感觉大小正合适。
金娃挠了挠头,“我也说不准……按理说,现在七个客首都干得好好的……莫非,他是要重新建一个客部?”
这时,银娃回来了,冲把门的几个人,拱手招呼过,便走进了厢房小院。
“陈……哦不,大勇哥,我已经把钱送到江上去了……”银娃倒是机警得很,没有再称呼“陈帮主”,“我返回的时候,船队已经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叫山喃喃着,叹着气,望向屋顶,幽幽地说,“走了就好啊!”
……………………
……………………
王盛川寝室。
王盛川此际也正在换衣服,弓箭老七尤成忽然进来了……
“行了,你们几个出去忙吧!”王盛川将手一抬,屋里的两个丫鬟,便弯腰点点头,出了寝室……
“老七,你去看的怎么样,船队走了没有?”王盛川将一件藏蓝色长袍,摊在床上,用手一下下地抚着折痕,而后问,“该没有干仗吧?”
“嘿……干个什么仗啊?”尤成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两腿架成个三角形,用敞开的衣襟,一下下地扇着凉风,“就冲他们那几个人,还敢干仗?那不是黑蝌蚪撵鸭子,存心找死么……”
王盛川将长袍提起来,搭在身上,扭头对尤成说,“老七,你看我穿这件袍子如何?会不会显得过文气了些?”
“我说帮头,你咋跟个娘们似的,关心起穿戴的事儿了?”尤成与王盛川关系极铁,说话自然是不拘小节的。
“男人也是要讲究穿戴的,你瞧你,整天价衣襟也不扣,敞着个胸膛转悠,晓得的人,知道你是弓箭客的客首,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是二流子呢!”王盛川将身上的灰色袍子脱掉了,朝衣帽架上挂好,又将藏蓝色新长袍,套在了身上,“女人穿衣服,仅仅图个好看,男人不一样,图的有面子、地位、身份,甚至,还有礼数……”
尤成是个粗人,显然不爱听这些,便说,“帮头,你还真把那个啥啥勇,给留咱们这儿啊?我瞅他就是嘴皮子利索些,没啥大本事……”
王盛川穿好了新长袍,用手交替拍着袖子,“老七,一个人有没有本事,有多大的本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哦,那你给我说说,那个啥勇,他有啥本事?”尤成顿时来了兴趣。
王盛川在床上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就冲他的眼睛,我就知道此人志向不俗……”
“眼睛?”尤成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他还是二郎神啊?孙悟空啊?”
“算了,我不与你说这些,反正你也听不懂的!”王盛川的眸池,忽地变得幽深起来,“此人眼中有一股子硬气、锐气、胆气,当然,还有杀气……”
尤成听见“杀气”二字,连忙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瞬间放平顺了,身子也坐得端端,“杀谁?”
“谁都可以杀!”王盛川幽幽地说,“他眼中那一股子杀气,藏得很深很深,一般人断断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当他要动了杀机,怕是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的……”
“哈哈哈哈哈……”尤成兀自笑了起来,笑得衣衫不停地抖闪,“我说帮头,你净整些神乎仙乎的话糊我。啥千军万马抵挡不住,帮头你只要发一句话,我一箭射过去,保准他死得硬硬的……”
“不”王盛川将手臂一扬,“此人不能杀!如果杀了他,那就是暴殄天物,于我们而言,也是一天大损失啊!”
“帮头,我就不明白了,你才跟他说几句话啊,就整的跟认识了十几年似的,啥硬气啊,胆气啊,这气那气的……可一会儿你又说他有杀机,还什么天大损失啥的,他王大勇,就这么值得你抬举啊?”尤成微微叹着气,一脸的不屑和疑惑。
“赵子龙大战长坂坡,斩杀曹军无数,是曹军无能吗?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那些个将军,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吗?”王盛川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而后猛一挥手,“都不是!是曹孟德爱才,惜才,不忍杀了赵子龙,不忍杀死关云长……”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纵是文武盖天,若不能识人、用人、凝聚人心,也都是徒劳!”王盛川兴许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在尤成听来,过于玄虚了些,便转了一个话题,“老七,以你之见,我给王大勇安插一个什么职务合适?”
“这个简单,你把他安排我手底下,先当一个弓箭队长,我倒是要领教领教,看他王大勇,到底有什么抵挡千军万马的本事……”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王盛川显然对尤成的话,感到十分失望,抬手打断了尤成,而后,眸中闪烁出一丝劲锐之光,“老七,人才虽是人才,但初来乍到,终究野性难平,你要时时处处替我盯着王大勇,他有什么异常举动,随时向我汇报……”
。。。
第490章 重要棋子
春日渐长,操办寿松寨掌柜后事的匪徒们,陆续都回到王宅,各客客首亦聚齐,厨房里宰了一头猪,做出一大桌丰盛菜肴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陈叫山换了一身新衣服,洗净了脸,刮了胡子,来到前院院坝时,七大客首皆已坐在桌边,王盛川却还没有来。
除了摊货老大朱万胜,弓箭老七尤成,其余五位客首,陈叫山都未见过,朱万胜身为客首老大,便向陈叫山逐个做了介绍……
长枪老二据说去过很多地方,陈叫山向其拱手以礼时,长枪老二却向陈叫山伸出了手臂,意即要握手。
陈叫山与吴先生初识时,对于握手之礼仪,印象十分深刻,于是,便放下手臂,前伸,握住了长枪老二的手掌。
两人的手一握定,长枪老二便狠咬着牙根,加大力量,手掌如铁钳一般,死死地夹住陈叫山的手,恨不得将陈叫山的手骨,捏成碎渣渣!
两个人捏手,一方狠劲用力,另一方必须也用力,与之对抗,方不至于手掌生疼!
但陈叫山知道:这是长枪老二故意在试探自己,在此种情况下,自己不宜暴露自己的武功实力……
因此,陈叫山假装暗暗地皱着眉头,却勉强地挤出笑容来,“二哥好,二哥好!”
朱万胜看见长枪老二脖子上的筋都暴起来了,晓得他在狠命捏陈叫山的手,便将陈叫山的肩膀一拍,而后指向舟楫老三,“这位是老三,舟楫客首……”
长枪老二一见朱万胜朝下介绍了,只得将手松开了……
舟楫老三却既不拱手,也不与陈叫山握手,语气平平地说,“听说你们船队很是厉害嘛!黄金峡连着龙摆尾,你们都顺顺当当地闯过来了,不简单啊!你说你初次跑船,这话听上去就有些假了……”
“三哥好!”陈叫山淡淡一笑说,“我的确是头回跑船,胆子小,没敢赶趟,白天过的黄金峡,战战兢兢闯了过来,只是运气好罢了……”
舟楫老三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将头转过去了……
“这位是老四,工器客首,他可是我们隆江商行的大能人啊!”朱万胜继续介绍着。
工器老四呵呵一笑,冲陈叫山一拱手,却遂即抱过了酒坛子,朝桌子上一放,“既然以后是兄弟,今儿咱头回喝酒,先来个九九归一!”
一口气连喝九大碗酒?
陈叫山知道:自己若是与工器老四碰个九大碗的话,这酒口子就扯开了,你来碰九碗,他再来碰九碗,自己便是酒量再好,也绝对醉了。
在如今这样的处境中,自己必须谨慎再谨慎,酒这东西,一旦喝多,言语必然失当,意识必然错乱……
可是,如果直接拒绝工器老四,又显得不给面子。
“四哥,帮头还没过来,咱提前喝,怕有些失礼数吧?”陈叫山说。
工器老四一听这话,便不再坚持,手从酒坛盖子上取下了……
潜水老五和马术老六,则对陈叫山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潜水老五只是鼻子闷闷地“嗯”了一声,再无多言;而轮到马术老六时,他直接站起身来说,“我过去看看帮头,怎么现在还没来……”
“大勇兄弟,咱就不用介绍了,上午就见过面嘛!”尤成两手抱在胸前,偏着脑袋,却定定地看着陈叫山的眼睛……
尤成心底在琢磨着:帮头说你眼中有这气那气,我怎么啥气都看不出来呀?
酒桌上的这一切,皆被王盛川远远地看着……
王盛川之所以没有宣布陈叫山的具体职务,一直就这么悬着,他就是想看一看,七个客首对于陈叫山这个新入伙的客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态度?同时,也要观察一下,陈叫山对于七个客首的态度,以及相处应变之道……
通过一番观察,王盛川越发觉得:自己的眼光是极准的!
而陈叫山也乐于见识一下各位客首,他很清楚,欲要除掉王盛川,仅仅依凭武力,只怕成功可能性极小,稍微不谨慎,就把自己搭进去了!倘若不把七个客首的情况了解清楚,即便将王盛川杀了,自己也不容易全身而退……
天终于彻底黑了下来……
前院院坝挂起了红灯笼,将酒桌映照得一片红红亮亮!
陈叫山一直盼着天黑,白天到处皆是人,莫说行刺王盛川了,哪怕自己眼神中稍微有一点点异常的光芒,也会被人留意到……
而天黑以后,借夜幕之掩护,更方便下手,亦方便撤离……
因而,在酒筵上,陈叫山一再声称自己不胜酒力,只是浅浅地喝,哪怕几位客首连讥讽带揶揄,陈叫山也坚持说自己不能多喝酒……
借着喝酒谝传,陈叫山暗暗观察,慢慢地分析出了一些情况
七个客首中,弓箭老七最没有城府,对王盛川也最忠诚!
摊货老大朱万胜,尽管面子上对王盛川恭恭敬敬,但陈叫山看得出,朱万胜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一直想与王盛川平起平坐,甚至取而代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跟陈叫山密谈查验凭单的买卖了……
起先,陈叫山一直在疑惑:朱万胜与我密谈查验凭单的买卖,到底是对我的试探,还是他的确野心不小。另外,他与我只算是初次谋面,就与我说起这隐秘之事,难道他就不怕我向王盛川告密吗?
但通过酒桌上的喝酒谝传,陈叫山终于解开了这些疑惑朱万胜尽管对王盛川恭恭敬敬,但对另外六个客首,却是一种高高在上之姿,似乎根本不把他们几个当回事儿!在朱万胜眼里,其余六个客首,似乎根本就是不值一提,不足为虑的!
再者,其余六个客首,对待朱万胜的态度,与对待王盛川,其恭敬与敬畏,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他们称呼王盛川为“帮头”,称呼朱万胜为“大哥”,乍一听,似乎朱万胜还略高一筹呢!
于是,陈叫山便琢磨出了玄机朱万胜并不是在试探我,而是胸藏野心,想通过查验凭单的买卖,一方面削减王盛川的收入,同时,又增添自己的羽翼,假以时日,便与王盛川分庭抗礼,甚至取而代之!
而王盛川之所以拉自己入伙,主要基于两个缘由,其一是因为王盛川从那张收讫凭单上,发现了自己并没有通过摊货客的货物查验,就直接来交了过江钱,这内中必定有玄奥。
朱万胜是摊货客客首,那么,王盛川必然猜测怀疑到,是朱万胜和我陈叫山有了某种合作,或者说,朱万胜想利用我陈叫山来做文章……
其二,在整个隆江商行里,朱万胜的势力,不亚于王盛川,另外六个客首中,只有弓箭老七是对王盛川死心塌地的。而长枪老二,舟楫老三,工器老四,潜水老五,马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