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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张五爷提心吊胆,毕竟自己干的是地主的女人,若是那女人告知了地主,自己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可是,事情过去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张五爷终于想明白了:这种事儿,女人怎么会对外说呢?
一想到燕玲那白花花的屁股,张五爷便心里痒痒,竟又偷偷去找燕玲,说要干那事,燕玲不从,张五爷便以“将那天晚上的事儿,公布于众”来威胁,果然,燕玲便妥协了……
张五爷是个光棍汉,干那事,有了第一回、第二回,自就想着第三回、第四回……于是,没完没了了,一想干那事,便去找燕玲。
终于有一回,张五爷和燕玲干那事时,被地主家的管家给撞见了,张五爷一慌,来不及提裤子,便操起一根扁担,一下打死了地主家的管家!为防泄密,回身过来,又一扁担打死了燕玲……
一连打死两人,南山自然是没法再待了,张五爷便一路辗转,逃到了梁州城。
杀过两个人,胆子自就大,而且,张五爷一度认为,自己无须再俱死,即便哪一天,运气背,被人打死了,一命抵着两命,也值哩!
正是靠着这样不俱死的无畏,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的心态,张五爷愣是在梁州城打出了名气,打出了一番天地!
虽然手下有了一众兄弟,但张五爷心中十分清楚,在这梁州城里,若是跟万洪天万老板搭不上关系,那就等于是白混。
有一年,万洪天的母亲得了怪病,奄奄一息,郎中开出方子,说要有百年何首乌,此病方可有救。
万洪天救母心切,满城重金悬赏百年何首乌,张五爷一看,二话不说,一头扎进山里,寻找何首乌……
张五爷终究乃猎户出身,对山中的奇异草药,颇多了解,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真的挖到了一株百年何首乌……
万洪天得了百年何首乌,要以重金酬谢张五爷,张五爷却分文不收,只说一句,“日后若有用得着我张某人的地方,万老板尽管开口……”
虽然万洪天的母亲,其后不到三年,便旧病复发,一命呜呼了!但在万洪天的感念里,张五爷乃是自己的大恩人!
张五爷同万洪天的关系,铁如兄弟,借着万洪天的面子,张五爷将梁州城里的达官贵人,结交了个遍,就连今年才刚刚到任的梁州驻防军王司令,张五爷也攀上了交情。
如此一个张五爷,梁州城的百姓,怎能不怕?
如此的一个张五爷,此际挨了打,吃了亏,失了面子,跌了势,不去找万老板,还能找谁?
张五爷尚未走到万家大院时,便在街上遇到了万家大院的护院统领肖占麟,张五爷噗通一下跪倒,双手抱拳,痛哭流涕,“肖统领,我今儿在杂货街跌了势了呀……”
肖统领听张五爷说是“一伙外乡汉子,替徐家棕货铺强出头”,顿时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回去召集了兄弟,提上砍刀,杀奔杂货街!
却说陈叫山何以稳坐徐家棕货铺,不慌不惊,守着盼着,等张五爷再回来?
其实,就在桂香镇时,陈叫山已然隐约察觉出了:棕垫棕箱之怪象,定然与梁州万洪天有关!起先,方老板不是跟陈叫山提过嘛,说万洪天在梁州必悦楼吃饭时,几次说要给乐州卢家,给陈叫山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陈叫山才想到前往梁州城,并且取下了马车上的“卢”字旗帜,并对兄弟们一番交代,不要暴露身份,然后来一个暗里探访,以期能引出万家人,查明真相……
要说这肖统领,也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武夫,耳闻过陈叫山之大名,但也并不识得陈叫山真人……
因此,肖统领跟随张五爷,雄赳赳气昂昂,来到徐家棕货铺后,张五爷用手一指,肖统领便冲上前来,大吼着,“哪里来的野小子,我看你们都是都不想过年了……”
。。。
第368章 战刀
陈叫山坐在椅子上,捏着一截从地上捡起的棕丝,大拇指与中指捻着,棕丝弯弯,摆动着,眼光亦停留于棕丝上,对于肖统领和张五爷一伙人的到来,置若罔闻,似乎这伙人来,不是冲击、寻仇的,倒似觐见、拜访了。…叔哈哈…
肖统领这一声啸叫,便若飞羽利箭,射偏了靶,弦音响过,充其量有些风声罢了……
陈叫山何以如此淡若?
曾在高家堡,陈叫山与高雄彪交谈,对于小山王名号之来由、积累、形成,高雄彪向陈叫山讲过江湖诸事,何地有何帮派,何人有何般身手,功夫门派,师承,兵器,陈叫山不算全然掌握,但其大致脉络,亦算清晰……
在整个梁州江湖格局,最出挑,最浓墨重彩者,当属万洪天万家门下。
万洪天本人精通长拳、查拳、太极,通汇中原武林之技,年轻时,以刚力搏胜,年岁渐高后,则以虚柔内劲守之。
万青林万少爷,师承其父,拳路熟稔,出拳迅捷,胜任梁州船帮大帮主后,与沿江武林高手切磋,掺糅各路拳法,独成一派。
万家护院统领肖占麟,擅使刀,凌厉迅疾,霍霍荡风,而其徒手拳技,则归平庸。
陈叫山未曾与万洪天过招,但万青林,却是领教过的,以陈叫山之感觉,两个万青林,都未必能打得过岩井恒一郎。
除却万家,梁州其余所谓武林中人,皆为泛泛之辈,心躁,功浅,戾气熏心,阴狠杀伐中,不过都浪得些虚名罢了……
张五爷?兴许便属此类!
此番来梁州,陈叫山卸下一切昭显乐州卢家身份的东西,不报名姓,不提江湖,暗暗低调,本就为调查棕货怪象,而此怪象之作祟者,极大可能是万家!
冲动上门去挑衅,质问,据理力争,显然是为下乘,失却江湖身份不说,于事不利,日后还授人笑柄。
而今,因着一个张五爷,蚂蚁拽蛋,大头在后,搬救兵也好,听取建议意见也罢,闹将下去,到最后,万家自就出马了。
整个梁州城,包括桂香镇,人们忌惮于万家,所言所行,难为本心,这是必然的!
而人若欲以本心,行事,出言,无外乎两点,其一,惟事情到了利益之尖锐冲突时,其二,交情日深,坦诚相对时。
显然,后一种,对于自己初来梁州城,无友无亲,短期难于实现!
那么,现在,机缘巧合之下,倒就促成了第一种情形的发生,岂不正是良机?岂不是要静待守候,以循事变,以察真相么?
陈叫山怎会不淡若?
陈叫山的这一种淡若,是绸缪在前,心有所待,有备而来……
肖统领啸叫一声,遂即便扑来去抓陈叫山……
陈叫山两手扶着椅子扶手,朝上一抬,右脚在地上一擦,椅子前面两条腿,便迅速抬起悬空,而后面两条腿,似为转轴,猛然一转一旋……
待肖统领的手臂刚到,陈叫山在旋转之际,身子后仰,弹腿一扫去,肖统领非但没有抓着陈叫山,倒被陈叫山踢了个正着,手指发麻,一个踉跄前步,差点摔到……
仅这一霎,张五爷脸上便是一紧这到底是什么人?堂堂梁州万家护院统领,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击么?
肖统领自己也觉着大失面子,索性一个前翻,翻出了店外。
此际,肖统领带来的万家护院兵勇们,个个手执钢刀,已将店门封住,肖统领身子一到,便顺手从一位兵勇手中拿过一把刀,回转身来,面向陈叫山……
“你是什么人?敢在梁州城撒野……”肖统领方才失了一着,隐隐已有感觉,眼前此人,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于是,索性吼喝一句,询问起姓名来,并以大话唬之,以期挽回些面子来,“如果识相的话,跪下来给爷磕三个响头,喊一声爷,这事就算过了……”
陈叫山依旧坐在椅子上,双腿架成三角形,脚腕兜转着,问,“可是万老板门下的?让你们万少爷出来说话吧……”
在梁州城,能于短时间内,聚齐几十人,个个手执明晃晃的钢刀,除了万家,还能有谁?倘若真有别家,那梁州万家的颜面何存?
陈叫山依旧没有报出名姓,但以言语挑衅,言下之意,分明是你不够资格,还是趁早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少爷为妥!
肖统领怎听不出这话语?顿感面子大失,同时,肖统领又一疑惑:此人认识少爷?与少爷有过交集?此次借着张五爷之事,故意找茬寻衅,寻少爷来挑仇接恨的么?假若真是这般,那我更该出手了!在少爷那里,也可讨到些“忠诚无畏,智勇可嘉”之类的褒赞哩……
肖统领心思至此,也不再言,就地一翻滚,似如风火轮,连续翻滚,再翻滚,执刀在手,锐光逼人……
待至陈叫山身前位置,就地拔跳起来,腾身高高,双手握紧刀柄,“啊”一声吼喊,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陈叫山,纵劈下来……
陈叫山脚尖一戳地,脊背猛地靠击椅子后背,“簌”地一下,椅子疾速后滑,椅子腿在店内木地板上,发出“嘎唧”一声锐响,倏忽间,退身于后,闪出肖统领刀影之外……
肖统领自幼练刀,承西北刀客彪悍之刀风,又引入西南峨眉“箱拳”之身法,两相融一,既可大开大阖,威猛刚健,挥、砍、劈、扫、戳、带、撩,运刀之身法,又不失精巧之处,恰如“箱拳”之妙,可于极小范围内,腾挪闪转,变幻身形,攻守有序,层次分明,蜷身,拧腰,展腹,摆小腿,花式繁纷,极柔极刚……
方才一刀,肖统领因心有忌惮,纵劈之势,看似倾满身之力,毕其功于一役,惟此一刀,再无余着,实则是留有变化,进退绸缪,敛力于内,以防有变……
一刀纵劈,被陈叫山闪过……待刀尖下落至两膝处,手腕抖转,翻刀,拧刀柄,使刀刃朝上,单脚跳起,刀身前去时,一抹一挑,奔着陈叫山双腿去了……
刹那间,刀身翻转,刀光映照出一道白影,若仙鹤抖翅,凌天掠水,“咻”地一响,一旁观战的张五爷、徐有顺,以及卫队兄弟们,皆感觉眼睛被一道寒光,一掠一晃,一时迷糊,不辨虚实,更无方位了……
其余人迷糊,受攻的陈叫山,不可迷糊!
由于是刀刃朝上,刀背向下,悖于常规的刀法之攻,陈叫山便双腿立时分开,余出空当,刀身一到,猛又相合,先以脚面,黏粘于刀背,随向上之力,顺送了去,自便化了肖统领的狠猛之刀力!
“啪”地一响,陈叫山见刀身已经被撩送向上,双臂分撑椅子扶手,身子虚空了,骤然间,双脚相夹,将肖统领的刀稳稳夹在了两脚之间……
肖统领见刀被夹住,便猛力朝回抽,他一抽,陈叫山撑在椅子扶手上的两臂,便向前一荡,顺着他的抽力去,令他反有身体后跌的危险……
陈叫山身法多变,灵猿舒臂一般,肖统领也狡猾得很,一抽刀,见陈叫山双臂绵柔,卸尽抽力,但双脚紧夹,磁石相吸一般牢固,便腾出一手,以掌击刀把,使刀身前戳……
看似前戳,实则佯招,陈叫山双臂撑于椅子扶手上,顺力朝回荡时,肖统领迅速一摆肩肘,右腿朝一侧倾斜,借助身子拧转之势,使得手中之刀,亦随之拧转……
此乃肖统领八十一刀路中,极为隐蔽、阴狠的一招,倘若陈叫山依旧托大,顺力前荡后拖,紧夹刀身不松脚的话,在刀刃横侧过来,形成砍削之势,陈叫山的一只脚,便会被削断……
陈叫山感觉两脚之间,刀身在拧转变化,猛地松开两脚,臂弯一弯,再又一直,借前臂屈伸之弹力,整个身子从椅子上升飞而起,一个后仰翻,“哗”地一下,站到了椅子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陈叫山脚刚着地之际,不待踩实,便又出脚,小腿就力而弹打,“嘭”一声,椅子被弹打出去,直飞肖统领……
虽说肖统领徒手功夫一般,但执刀在手,犹若虎踞高峰,龙潜深海,一身刀功绝学,岂为浪得虚名,否则,怎会做堂堂梁州万家的护院统领?
见那一把椅子,乘风而飞,其速够快,其冲犹狠,其力亦刚,椅身长长,无法退让,便举刀相迎,左右挥砍,上下削舞,似在空中反复挥写着一个又一个的“爻”字……
刀光寒寒,刀刃翻翻,刀柄拧转,“嗖嗖嗖嗖嗖……”,木屑乱飞,刀声嗡颤,一把木椅,转瞬间被削砍成一摊木渣木段……
肖统领只顾削砍木椅,阻止其势,罔顾了陈叫山的百变招法,或说,是他压根不会料到,陈叫山能有那般快,快到极致,快到毫无防备,快到如影如电……
刀势未收尽,肖统领却忽不妙不知何时,陈叫山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陈叫山单手绕过肖统领肩头,巧妙一缠,黏住了肖统领的手腕,朝回一钩,一把锐刀,便抵在了肖统领的喉管上……
。。。
第369章 惊闻
肖统领傻眼了,陈叫山一手挟刀,另一手暗控自己左肩,一只脚,踩于自己双腿之间的地上。…若自己妄动,要么血溅五尺,脑袋滚地;要么左臂被折,筋骨俱断,日后便为独臂刀客;再或者,陈叫山腿上发力一撬,自己整个人,便会弹飞出去,是死是活,难以想象……
从起初第一招,肖统领心中便有这样的预感。
到如今这情形,肖统领更加确认了这种预感。
张五爷也傻眼了,鼎鼎大名的肖统领,一把钢刀,威震梁州,此际里,怎就反被人挟刀架喉了呢?
这到底是什么人?
在我心中神一般存在的肖统领,在此人面前,竟这般狼狈……
梁州城内,究竟有谁可与此人对垒?万少爷?万老板?
徐有顺此际也傻眼,看来此人非陈叫山莫属了!
梁州万家大船帮与乐州卢家大船帮,多年来,一直纠葛不断,风风浪浪,各自扑腾。现在,梁州大船帮欲以棕垫棕箱,来打压掣肘卢家大船帮,结合过往两家之恩怨,倒不足为奇,是以平常!可是,这一次,却又不一样,不知不觉间,陈叫山就在眼前,将刀架在肖统领的脖子上,这一场恩怨之争,徐家棕货铺便也跟着搅进去了……
这可真是裤裆里粘黄泥,是屎不是屎,都是说不清啦!
肖统领的手下人,张五爷的手下人,全都傻眼了,肖统领已经这样了,我们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一伙万家护院兵勇,一阵啸叫,正要向前扑来,饶氏三兄弟鹏飞、鹏云、鹏天,齐刷刷上前,并列一堵墙,并拔出了手枪,三枪并向,异口同声,“谁敢动?”
肖统领不用回首,也知道后面的情况,或者说,他此际性命都拽在别人手里,此情此景,靠手下那帮喽,还能逆天不成?
这时候,不是什么失不失面子的事儿,而是有命没命的事儿啊!
只要陈叫山的手腕稍稍那么一哆嗦,只要饶氏三兄弟的手指头稍稍那么一动弹,乖乖,那恐怕就得躺下那么几个人了吧?
张五爷终于端不住了,“噗通”一下跪在了陈叫山脚前,“好汉,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好好说……”
陈叫山并非骄傲无礼之辈,得饶人处且饶人,便冷冷地说,“今天这事儿,从头到尾,徐掌柜也好,我们也罢,没有蛮横不讲道理吧?没有不守规矩,破坏规矩吧?”
张五爷跪在地上,仰头看着陈叫山,生怕陈叫山手腕抖那么一下,便连连拱手,“好汉说得是,好汉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