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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帮房某盯紧齐维羽,在离开洛州之前,一定要缠着他,房某不希望齐维羽碍手碍脚的,坏了本公子的大事!”要不是顾及李世民的想法,房遗爱早把齐维羽撇一边去了,对于一个拿不准的人,房遗爱还真不敢粗心大意。
“好的,二公子放心,谢某定会找些事情拖住齐维羽的!”谢文安说的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他也不算瞎说,缠人的方法有很多,到时候给齐维羽多找点事情做就成了。
卢刚检查了半天,才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卢刚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房遗爱一阵头大。
戳戳卢刚的腰眼,房遗爱没好气道,“怪个啥?你有话倒是说啊,哪里怪了?”
“少将军,你瞧崔州平的额头,虽然有些伤痕,但据小的估测,应该要不了他的命的。你在看脖子的伤口,这才是致命的,而且最奇怪的是,崔州平好像连挣扎都没挣扎过。”
“难道是被人打晕后,再下的手?”房遗爱说完,自己就摇了摇头,就算打晕了,崔州平也不可能连点反抗都没有的。当然,如果是熟人下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卢刚,你再仔细检查下,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交待卢刚几句话后,房遗爱领着闻珞和谢文安出了停尸房。等着齐维羽和郭亮回来,几个人便来到了府衙,当时崔州平就死在府衙西面班房里。
自从出事后,郭亮就将班房的门锁上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是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姓的。打开门,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屋里阴凉阴凉的,人要是半夜里待这里,那还不得冻傻了?
“郭刺史,发现崔州平死的时候,大约是什么时辰?”房遗爱问了句,将齐维羽手中的案宗接了过来。
郭亮回想了下,回道,“大约是丑时一刻吧,当初巡防的兵丁,见班房里还亮着灯,就前来查看了下。”
丑时一刻?房遗爱再看看卷宗里的验尸记录,上边写着崔州平当时死了才半个时辰而已,那也就是说崔州平子时的时候还活着呢。真是太蹊跷了,崔州平大半夜的还留在府衙班房里做什么?
“郭刺史,今曰洛州可有什么要紧的公务,还是你分派给崔州平什么职司了?”
“没有啊,要说要紧事的话,也就陛下年前于此的事情,至于最近确实没出过事啊。不瞒房将军,郭某也是想不太明白,崔州平此人平曰里很正常的,一般戌时就会离开府衙的。”
房遗爱在屋里慢慢的走了几步,屋子里的摆设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椅子没倒,桌子没翻,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崔州平到底留下来做什么呢?难道是在等什么人?可他等的人又是谁呢?
房遗爱敢确定,这不起眼的班房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否则崔州平没必要等在这里的。也许当时他想着了解一些事情,可惜没料到的是却迎来了一把利剑。
在屋里驻足了良久,也没什么发现,房遗爱便只好退了出来。郭亮摆了个宴席,房遗爱心劲却不是太大,不过为了打开洛州的生意,他也只能装着笑和郭亮聊一聊了。
夜里,房遗爱和**怡歇在了一个屋里,躺在**,房遗爱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怡却是有些累的,她伸出玉臂拦住房遗爱的脖子,小声的哼哼道,“夫君,都半夜了,你还不睡,想什么呢?”
“还不是崔州平的事,那家伙死的不明不白的,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陛下派为夫来,可是为了查案子的,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陛下可不会给好脸看的。”
“那你也不能不睡觉啊,难道你就这样干瞪眼,就能看出点端倪来了?”**怡也是无意的一句话,哪曾想房遗爱却猛地坐了起来。
等着,对啊,怎么就没想到呢,崔州平为什么要在班房里熬到半夜不走呢,既然不知道原因,那就像崔州平一样坐班房里等上一等不就成了?想到这里,房遗爱匆匆忙忙的穿起了衣服,等穿好了鞋子,他抱着**怡狠狠地亲了一口,“好丹怡,你可帮了为夫大忙了!”**怡有点蒙,她怎么帮忙了?
出了屋,房遗爱将俩忠仆外加闻珞找来,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崔州平死去的班房里。
闻珞被人从睡梦中拉醒,当然有些不乐意的,她打着哈欠,轻轻地掐了掐房遗爱,“房俊,你搞什么鬼,都过了亥时了,你还不让人睡觉。”
“珞儿,就你意见大,你瞧铁靺和刀哥都没说啥!”房遗爱话没说完,就遭到了闻珞一阵鄙视。天刀和铁靺那可是俩忠实的夯货,别说半夜乱晃悠了,就是让他们半夜挖坟,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重新打开班房,进屋里没一会儿,四个人就被那冷劲冻得直打哆嗦。房遗爱也是有点不适应,尤其是左胳膊,伤口处都有种发麻的感觉了。忍着冰冷的寒意,房遗爱静静地坐在了崔州平坐过的椅子上。他眯着眼,尽量的去想象崔州平的心思。
夜色越来越深,屋里却是静的吓人,每当房遗爱思考的时候,俩忠仆就会自觉地却守着门。闻珞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房遗爱,便一个人抱着膀子踱来踱去的。
今夜,月亮并不圆,可月光还是穿透了灰蒙蒙的雾气,当子时来临,月光落在刺史府里,一道微弱的月光,穿过班房,在地上洒下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慢慢变得清晰,随后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猴首狼身鹰爪,而图案周围是一个圆形边际。房遗爱愣住了,闻珞也已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这里竟然有猴灵的图案。房遗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他觉得自己触动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他想起了当初在蒲昌海落曰谷发现的那枚金牌,这个图案和那枚金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房俊,你快来看看,这图案好奇怪,这鹰爪居然是四爪!”闻珞蹲地上面露几分惊讶之色。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个女人傻了不成?“珞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鹰爪不是四个还是几个?”
“房俊,你才傻呢,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之前的图案,那些图案上的鹰爪可是五爪的!”
“嗯?”房遗爱这下有点上心了,以前还真没仔细看过那图案上有几爪。
房遗爱可没心思确认有几个爪子,反正等以后看看之前的图案就行了。他很好奇现在这图案是怎么形成的,顺着月光找过去,就见班房窗口之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孔,之前房遗爱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大拇指粗细的孔。
爬到窗户上,房遗爱让铁靺取来了火把,这小圆孔两头跟普通的孔并无区别,却别还是在里边,只见孔内有一个镂空的雕刻物,就像有人把一个缩小的猴灵图案塞了进去一样。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挺佩服古人的,就这等玄妙的机关,都能做得出来。(未完待续。)
第673章 武德七年的天
第673章武德七年的天
房遗爱相信,每一件事物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恐怕当初崔州平也是在等着这一刻吧。这图案又在指引着什么呢?从窗户上下来,房遗爱朝闻珞走去,此时图案早已经消失了,不过图案出现的位置,房遗爱却已经记住了。
敲敲那块石砖,却是实心的,这下房遗爱郁闷了,不对啊,按照常理,这应该是活动的才对啊。本来房遗爱是觉得这块石砖应该是机关消息的,可努力了半天就放弃了。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房遗爱的喜悦之情也淡了不少。他赌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奶奶个熊的,崔州平到底还做了些什么,肯定还有写东西是他房某人没有想到的。
正思考着,房遗爱就觉得右手手心好疼,将手放在眼前一看,竟然被扎破了。拿着火把在地上找了找,房遗爱总算找到凶器了。这是一片很尖的铜镜碎片,很显然这里曾经打碎过一面铜镜。铜镜?会不会是崔州平带来的呢,想到这里,房遗爱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珞丫头,你去找两面铜镜来!”房遗爱说完,便拔腿来到了班房外,看着窗户上那个小圆孔,房遗爱细细想了起来。找来一张厚纸,房遗爱照着圆孔的大小卷成了一个圆筒。这时候,闻珞也找来了铜镜,虽然是半夜了,但想弄些铜镜并不难,回后院找海棠和**怡搜刮一下就行了。
为了使亮光更充足,房遗爱让铁靺多点燃了几个火把,将喇叭式的纸筒插在窗户孔上,房遗爱用一面铜镜慢慢的反射着火光,铜镜反射的光透过窗户孔射进了屋内。不过那光亮并没有落在之前的石砖上,房遗爱只能慢慢的调整着铜镜的角度。当图案再次落在石砖上后,闻珞立刻将自己手里的铜镜平整的放在了石砖上。这时,光芒透过铜镜的折射,落在了房梁上。
闻珞记下位置后,便将房遗爱唤了进来。班房其实并不高,虽说是房梁,但登着桌子就能够到了。站在桌子上,房遗爱仔细的观察着头顶的房梁。这房梁有一根巨木组成,逞一种三角状,中间还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铁棍。想了想,房遗爱右手抓住铁棍,使劲的转动了一下,正如房遗爱所想,拿铁棍果然是活的。
随着铁棍的转动,原本放桌子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一个地下入口。房遗爱再次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啊,恐怕这大梁之内暗藏着别样的玄机吧。就这样复杂的机关,恐怕放在后世也很难做出来,当初到底是谁建造了这等机关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刺史府,从前隋的时候就已经归属州府了。虽说隋末很乱,但想在刺史府内偷偷摸摸的修建这样的机关,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想多了也没啥用,还是先看看这地道通往哪里吧,不待房遗爱吩咐,铁靺就已经举着火把走了下去。有铁靺带头,几个人便下了地道,地道里虽然有些湿冷,但还能扛得住。也许是因为年份久远吧,地上都有景有些积水了,相比起这些,房遗爱关心的还是地上的脚印,看这些脚印可是不久前留下的。顺着地道,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走到尽头后,却发现出口竟然延伸到了一口水井处。拽拽井绳,房遗爱几人顺利的爬了出去。来到井外,房遗爱便摇头苦笑了起来,竟然回到刺史府后院了。
不用太费心思,房遗爱已经知道这地道是做什么用的了,以前李世民总纳闷为啥刺客能绕过刺史府重重守卫进入后院,有了这个地道,就再简单不过了。
“房俊,这也太邪乎了,刺史府里竟然有这样一条暗道,这要是杀起人来,那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闻珞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丝兴奋之色,显然她那股子暴力因子又开始泛滥了。房遗爱才懒得理这个女杀手呢,都安稳了多少年了,还这么不靠谱。
第二天,郭亮就知道了密道的事情,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郭亮整个人都蒙圈了,这要怎么解释,他可是这刺史府的主人,竟然不知道府里有个暗道,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怀着忐忑的心情,郭亮找到了房遗爱,令他没想到的是房遗爱并没有追究他,反而还出声安慰道,“郭刺史,你也不用惊慌,房某知道这事跟你没啥关系。”
倒不是房遗爱装好人,郭亮来洛州当刺史也就四个年头,而密道已经至少存在三十年了。现在困扰房遗爱的还是那个猴灵图案,他已经对照过之前的图案和金牌的区别了,之前出现的都是五爪的,而金牌上的却是四爪的。
“齐主簿,本将要的洛州地志可取来了?”安抚了下郭亮后,房遗爱便忙起了正事,今个一早他就让齐维羽去取洛州地志了。他相信,只要仔细看一遍洛州地志,就一定能找些线索的。既然崔州平是因密道而死,那所有的一切就该从密道查起。
齐维羽听了房遗爱的问话,恭敬地回道,“房将军放心,下官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找来了,现在正放在海棠姑娘那呢!”
既然资料都找来了,房遗爱也就不与郭亮说话了。洛州可是河东大州,州县的资料也自然复杂的很,一共十本厚厚的蓝皮书,堆起来,都赶得上一人高了。将书籍分给海棠和**怡后,房遗爱交待道,“你们看仔细些,主要看十五年前的事情,只要涉及到刺史府改造,以及府衙整顿的,全都挑出来!”
二女点点头,她们知道这可是个细心活,虽说会很累,但二女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至少是一种信任。闻珞可没耐心看什么书,房遗爱就只好派她去地道那了,说不准多找上几遍就能发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翻看资料是一件繁琐费心的事情,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一本书还没看完呢。马马虎虎的吃了点午饭后,房遗爱继续领着两个女人奋战着。当然齐维羽是很好奇的,不过有谢文安缠着他,他也没空理会房遗爱。
午后,是容易困乏的,正在那累的掐鼻骨的时候,**怡发出了一阵笑声,“呵呵,找到了,夫君你来瞧瞧,这里记着呢,武德六年,车骑将军李艺破洛州城,占据刺史府。后武德七年,高祖封窦师干为洛州刺史,河东道大总管,同年七月,窦师干为修葺刺史府,曾进行了小规模的改建!”
“拿来,我瞧瞧!”房遗爱本能的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点线索,仔细瞧瞧,确实是武德七年。这个窦师干房遗爱是知道的,原本太子宫卫率将军,后来因随李靖破瓦岗有功,封左屯卫将军。要说起来,这个窦师干可是铁杆**。想到这里,房遗爱就有点皱眉了,如果这是真跟窦师干有关系的话,那婉柔还跑得了么?
“继续查查,这才是武德七年,那密道可至少存在了三十年了!”房遗爱不想将所有的希望就放在武德七年,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婉柔就再也藏不住了。如果来洛州的只有他自己,那他还能遮掩一下,可同行的还有谢文安和齐维羽呢,谢文安不好说,但齐维羽肯定不和他房某人一条心的。
继续找下去,线索也越来越多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共找到了三次关于刺史府改建的记录。第一次是仁寿三年(公元603年),第二次是大业十年,最后一次则是武德七年。经过考虑后,房遗爱将大业十年的那一次改建放到了一边,因为那次主要修的是东面的库房。
仁寿三年,隋文帝杨坚派人修建了刺史府,而从仁寿三年到贞观十五年,也快四十年的历史了,按年份算,密道应该是刚建刺史府的时候修起来的。房遗爱很好奇,杨坚没必要在刺史府里弄个密道啊,所以,最可能的还是别人瞒着杨坚修的。
房遗爱照着资料仔细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负责修建刺史府的人是谁。怎么会这样?刺史府可是一件重大的工程,负责修建刺史府的人怎么会没有记载呢?无论任何年代,一向宏达的工程都会载入史册的,而那些付出过的人也会赫然在列。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青史留名,更多的是对前人的一种怀念。
仁寿三年记录的比较潦草,可武德七年这次就非常详细了,刺史窦师干,长史李艺,工部侍郎马文礼。可以说想干人员都有记录,就连马文礼何时来的洛州,又是何时走的都记录的非常清楚。如今窦师干已经死了,李艺调任万州刺史,马文礼也于贞观七年死于肺痨。要想调查清楚,还真是千难万难。
就在房遗爱不知该不该前去万州找李艺的时候,闻珞有些匆忙的跑了进来,“房俊,卢刚那有消息了,好像那崔州平不仅仅是被割喉而死,胃里还有大量的鸩毒存在。”
“珞丫头,你在逗我么,那崔州平可有半点中了鸩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