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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医者长出一口气。“您要是再不吃药。可就别怪我们硬灌了。”说着。医者站起身來。对门外喊:“华大人。他还是不肯吃药。要不要找几个壮汉來给他灌进去。”话刚说完。医者看到了聊帘入账的孙策。
随即双手手心重叠。摆出“女”字型。向孙策行礼。“拜见卫将军。。”
孙策这才发现。眼前这名医者竟然是个姑娘。“呃……”他第一次听说军中还能有女眷。随即彻底相信了圣母教军中带有女医官。以及允许女子入士为官的传言。“周大夫不吃药。”他问女医官。
后者则点了点头。
“你出去吧。我來喂他。”
女医官偷瞄了孙策一眼。见对方一脸怒色。还道是自己方才找人强行灌药的举动激怒了这位新进的卫将军。随即一脸惊恐之色。乖乖的溜出了帐篷。
孙策缓缓走到周瑜榻前。在榻沿上坐了下來。接着端起汤药。对周瑜道:“为什么不吃药。”
周瑜满脸泪水的反过身來。道:“败亡如此。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孙策眼圈一红。道:“公瑾。你别太过自责。兵败的根源不在你。也不在我。实在是栾子奇太过强大了。就算咱们不在南阳大败。栾子奇用不了十年也会打到秣陵去。到时候结局还是一样。”
“我不甘心。”周瑜抹一把热泪。道。
“其实……”孙策顿了顿。诚恳地说:“其实你我二人心里都知道。我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只是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听到孙策敞开心扉的一席话。 周瑜猛的噎住。谁说不是呢。如果说最初他与栾奕为敌是为了争强好胜的话。那么后來对抗的举动则是出于恐惧。
说起來有点矛盾。他害怕栾奕。所以处处与栾奕为敌。目的就是为了消弱栾奕。不让栾奕强大起來。殃及江东。
可是他屡屡与栾奕为敌。屡屡以挫败告终。非但洠О谚镛却蜓瓜氯ァW约悍吹股撕劾劾邸
他意识到。此消彼长过后终有一天江东基业终会葬送。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便用虚伪的高傲将其埋葬在了潜意识里。以至于当现实來敲门。他又不甘心去接受。
“为什么。”周瑜猛抓一把头。放出一句透着感叹气息的疑问。“为什么栾子奇就这么强大。让这么多天下迎接败在他的手上。”
“我也不知道。”孙策坦诚道:“兴许。真的是圣母在保佑他吧。要不然他怎么能弄出琉璃、火药……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圣母教。你应该比谁都了解。那玩意儿可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出來的。”
“也只能这么理解了。”周瑜鼓着腮帮子吐一口气。“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天命不可违。我等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开始尝试着接受现实。
“是啊。兴许在教主帐下务事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孙策随即将昨日宴席上栾奕的一番表现告诉了周瑜。。“瞧。正如世人所说。他并洠в屑茏印J制揭捉恕!
“错了。他有架子。”周瑜若有所思的说:“蔡昭姬编纂的《神才言集》里有过这么一句话。大体意思是说:‘摆出來的架子是假架子。竖在人们心里的架子才是真架子’。栾子奇平易近人的举动深入人心。已经为他在人们心里竖起了一座真架子。”
孙策也读过很多遍《神才言集》。笑着道:“公瑾不说。我险些忘了栾子奇说过这样的话。”
“《神才言集》还是很值得推敲的。”周瑜苦涩一笑。勉强支撑着坐了起來。主动从孙策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嘶。这玩意儿忒苦。”
孙策见周瑜肯主动吃药。喜笑颜开道:“良药苦口嘛。还有几个药丸。一并吃了吧。”
周瑜嚼着药丸含糊不清的问:“伯符未來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先回江东。上交城防。接着跟着栾奕做番大事业。”
“大事业。”周瑜冷哼一声。“天下几近平定。还有什么大事业。”
“公瑾呐。咱们坐井观天了。”孙策嘴角上扬。用出了自己刚学会的成语。。坐井观天。随后。将坐井观天的大意解释给了周瑜。
“为什么这么说。”
“天下何其大……咱们却总盯着大汉十三州不放。”说话间。孙策从怀里掏出栾奕昨天送给他的那份厚礼。平展开來亮在周瑜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周瑜打眼一看。一行大字映入眼帘。。“天下列国图。”他用颤抖的手捧过图谱往复瞧看。“乖乖。我可真是只坐井观天的蛤蟆。”
……
圣元十七年正月十七。当张昭看到扬着会有血红十字图案风帆的数百艘战船出现在曲阿港的时候。略显苍老的面颊上渗出一层冷汗。心中不停念叨:完了。全完了。
值得他庆幸的是。这一次。圣母教的舰队抵达曲阿之后并洠в邢蛏洗文前阏箍窈渎艺ā6窃对兜呐酌A讼聛怼V慌沙鲆凰倚≈巯蚪呤粊怼
张昭以手遮目挡住春日的骄阳。跳脚望去。便见盎然立于舟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主公。。孙策。
他一脸震惊的迎到岸边。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主公。你怎么……”
孙策摆了摆手。止住张昭的话语。“这事一句两句话说不完。先办正事要紧。责令军中兵士放下手头武器。准备迎接齐王驾临。“
放下武器。迎接。
聪明的张昭立刻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显然。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主公降了。终于还是降了。
张昭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为了避免被栾奕征服。他心里的弦一直绷着。绷的紧紧的。他劳心劳力。身心俱疲。才刚过四十岁褶皱就爬满了额头。结果……还是洠в懈谋涿说墓旒!
得到这样的结局。张昭非但洠в惺洹7吹咕醯靡簧砬崴伞
他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松弛一下紧张的精神。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478喜事将近
由太史慈和文聘率领的圣教水军,分了七个批次,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将教会十七万大军运至江东。
栾奕和帐下的核心谋士及亲卫队随着第二批船抵达了秣陵。
在会见过张昭等孙策的一众旧臣和家眷后,接下来便是接收扬州、交州和荆南各郡城防的时间。
按照栾奕之前的设想,孙策投入自己帐下之后,接收城池和各级官署应该是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然而,事实却与栾奕的幻想大相径庭。
当然,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并非孙策和各级江东官吏不配合,相反的,孙策也在竭尽全力促成此事,争取教区早日统一。
真正的原因并非出自于官,而是源自于民。
由于圣母教和圣女教两大宗教教义存在着尖锐的矛盾——圣母教不承认所谓的圣女,而圣女教批判圣母教主栾奕伪善!所以,教会大军接管各地城防之后,与当地圣女教信徒摩擦不断。
起初,只是小规模的辩论,后来发展到了大规模的争吵,最终引发流血事件。
流血事件又进一步激化双边矛盾,将事件升级大范围群体斗殴。栾奕派出好些兵马才勉强将之压下,但是事情并没从根源上解决。
圣母教、圣女教间的敌视态度仍在与日俱增着。
随后半个月后,荆州长沙郡又爆发圣母教守城卫队与地方百姓间,可以称之为战争的群体斗殴。
圣母教卫士虽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且装备精良,但毕竟人数不占优势,死伤不少。
栾奕闻讯亲自前往探查,并得到确切消息,此战,有二百七十名教会卫士殉职。地方百姓死伤六百余。
看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栾奕不由痛心疾首。那些阵亡的卫士,历经战火、硝烟,没有死在吃人的战场上,反倒在战后的和平中死在了内耗里。
而这内耗的根源不再普通兵士,而是源自于栾奕自己——他才是这一桩桩血腥时间的始作俑者。
是他创出了圣母教,周瑜仿而效之,建立针锋相对的圣女教。二者从根源上就是针锋相对的,是天生的仇敌,它们间的矛盾是尖锐的,难以调和的。
“这可如何是好?”眼见事态仍在不断升级恶化,江东宗教冲突不断,陷入一片混乱。栾奕心里犯了难。
他把众文士请来问计。
庞统进言道:“依统之见……”
“快快说来。”
“急症当用猛药。教主不妨派大军对地方圣女教徒予以镇压,同时擒拿领头作乱挥刀问斩,将其头颅悬挂城门示众。借此,让圣女教徒为之胆寒。同时,安排圣教神官到地方传播圣母教福音,呼吁圣女教徒莫要做无谓抵抗,回到正统的神的殿中来。一硬一软双管齐下,可让圣教短时间内取代圣女教,成为江东唯一的宗教。”
栾奕在堂内来回踱步,思量一阵否定了庞统的提议,“此策不可。圣女教在江东经营多年,信徒过百万。强行镇压,势必导致生灵涂炭。大汉多年征战不休,百姓们再也经受不起这么折腾了。还有一点格外重要,大家身为圣教信徒,对圣教的宗旨再熟悉不过。如果圣教的信徒遇到这样的镇压,会屈服吗?当然不会……非但不会,镇压越厉害,反抗反而会越严重。圣女教作为模仿圣教而生的产物,同样如此。所以,此路行不通。应当着重以疏导为主,而不是硬堵。”
还有一点栾奕没有明说,他还担心教会兵马血腥镇压圣女教信徒会激起孙策等江东旧臣的不满,从而引出其他难以预料的大麻烦。
“谁还有更好的办法?”
郭嘉喜滋滋抿了口茶,“嘉倒有一策。此策有个名目,当叫……嗯,嗯……权且称之为喜策吧!”
“何为喜策。”
“所谓喜策……”郭嘉想着想着,不由偷着乐了起来,“恭喜教主,贺喜教主。”
栾奕皱了皱眉头,析疑道:“喜从何来?““嘉又想喝教主的喜酒了。”
见郭嘉有头没尾一阵念叨,一副没正经模样,栾奕心急火燎道:“哎呀!我的奉孝,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什么是喜策。”
郭嘉这才收起嬉笑,乖乖作答:“教主,细看圣母教和圣女教,无论是教义还是教规亦或是宗旨、习惯都几乎一样,可是为什么两教的信徒还要针锋相对呢?答案摆在眼前,咱们圣教只承认教主是主母在人间的代言,是最蒙圣母看中之人,而不承认什么圣女;圣女教则恰恰相反,不承认教主的存在,只相信圣女。于是,圣教的信徒便唾弃圣女教信徒,说他们误入歧途。圣女教信徒则说圣教信徒被伪善的教主——也就是奕哥儿你蒙蔽,成了恶魔的爪牙……二者谁也不服谁,越闹越僵。嘉说的可对?”
栾奕点了点头,“嘉弟的分析跟现实一致。”
“所以说,整件事的矛盾就在于教主——您,和所谓的圣女孙家长女尚香身上啊!”郭嘉随即挤眉弄眼问:“教主可明白我所说的喜策什么意思了吗?”
栾奕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郭嘉的言外之意,瞪大眼睛惊问:“你是说?”
“没错,联姻!”郭嘉噌的展开手中折扇,洋洋得意的扇着风道:“圣母教的教主娶了圣女教圣女结果会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吧!对于圣女教信徒而言,圣女嫁给圣母教主,圣母教主也就成了圣女的枕边人,成了至尊江东孙氏血统中的一员。”
郭嘉顿了顿,调侃道:“说起来,这身份有点像圣母的女婿。这身份虽然听起来有点尴尬,但却可以让教主迅速得到圣女教信徒的认可。对于圣教信徒而言,圣女教的圣女嫁给教主地位也就拔高起来,不再是他们口中那个妖女而是值得尊敬的,被教主圣洁光辉感化的教主夫人。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借助信徒们心中几百年沉淀下来的男尊女卑思维模式,用舆论引导圣教信徒,让他们逐渐觉得,圣女教是圣教统一思想下的一个分支。由此,既能抹除圣教信徒与圣女信徒之间势同水火的矛盾,又能将圣女教吸纳到圣教中来,将其连根吞并。如此一来,圣母教和圣女教间的矛盾可迎刃而解。待圣女教信徒逐渐接受教主和圣教过程中,教主可派遣神仆到各地传播福音。当然,传教的时候不能直接传授《圣母经》,当先以《圣女经》为主体,循序渐进,逐步让圣女教徒转化为圣母教徒。”
听了郭嘉一番长篇大论,栾奕心头一紧。他知道郭嘉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的……可是一想到要跟孙家联姻,脑海里霎时间闪现出三个人影。
先是貂蝉用她那双妖艳的双眸盯着自己,眼神中怨恨、不甘、愤恨的神情如同一枚枚箭矢直射栾奕心底。
再是蔡琰,带着她那惯有的端庄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似在说:“子奇,尽管跟孙尚香结婚吧!我不怪你。”可是他越这么说,栾奕越觉得对她有愧……他这辈子最亏欠的人除了萧红,就属蔡琰了。
除了蔡琰和貂蝉,栾奕又想到了孙尚香……虽然没见过这姑娘,但历史上对她的评价却一清二楚。一个彪悍的,没教养的,野蛮的……吃里扒外的……一个个可憎的词汇在栾奕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不想娶孙尚香……发自内心的不想。
想到这儿,栾奕皱着眉问郭嘉,“除了联姻,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了!”郭嘉晃了晃扇子。
栾奕遂既将视线移向徐庶、庞统、诸葛亮、戏志才、贾诩……
众人或低头或摇头,表示无计可施。
“教主。既能解决问题,又白赚个漂亮媳妇……何乐而不为?”郭嘉规劝栾奕,道。
戏志才知道栾奕与几个妻妾夫妻情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教主!奉孝之策实乃上策,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现在的你可不单单是几位夫人的夫君,更是千万人的领袖。为了江东和平与安定,纵然你有千般不愿,哪怕是怀着牺牲的心态也得迎娶孙尚香。”
栾奕为之一怔。真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至少在他本人看来……真得没有了。他拉着脸,灌了一口茶水。“老戏说的对!为了天下百姓,我就再娶一门亲。老戏,提亲的事就交给你了。”
作为鸿胪寺卿,戏志才自是对提亲的规矩牢记入心。
他找了个临近的勉强可以称之为良辰吉日的时候,领着一票人马吹拉弹唱,带着三牲——牛羊豚,五禽鸡鸭鹅雁鸽,七金——金、银、铜、玉、翡翠、玛瑙、琉璃,来到秣陵孙府,径直找到受封荣华夫人的吴国太和孙策,向他们进献纳亲礼,并表明了联姻的意愿。
在此之前,戏志才早就找孙策通过气。对于栾奕的为人,孙策自然十分满意。加之栾奕位高权重,未来终有一日将问顶九五,如果孙尚香能和他联姻未来就是皇妃,生下孩子就是皇子——这对孙家未来的长久兴盛是个大好事。所以,这桩婚事他自然不会反对。
479校场
作为一家之主,孙策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整个家族的决议。他不反对栾奕与孙尚香的婚事,华容夫人(吴国太)自然也不会反对。
大婚就这样走上了流程,纳亲(提亲)、问名(问对方生辰八字)、纳吉(定亲)、钠征(送彩礼),按部就班。接着是请期也就是告知孙家结婚日期,并征得对方同意。
最终……婚期定在圣元十六年四月初一。
这是栾奕这辈子的第四次大婚。第一次是在十七岁那年,迎娶蔡琰和貂蝉。他到现在还记得大婚那日的每个环节,记得灵帝忽然出现在他的府上嚷嚷着要为他证婚,还记得袁隗、袁绍、皇甫嵩……一张张逝去的面庞,他甚至连细节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