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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大袖一甩,决然道:“没办法!”
“爹……”杨婉撒起娇来,“教主是兖州刺史,您是当朝太尉。此外,按年龄,您还应该是教主的叔伯辈。您用长辈和上官的身份去劝劝他,他肯定会回心转意。”
“胡闹!”杨彪怒斥一声,随后见杨婉楚楚可怜,语气不由软了下来。环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外人,小声解释:“现在教主连陛下的话都不听,还会听我这个糟老头的?若老夫去劝,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恰当此时,却听杨修插言,道:“这也不一定。教主可以不听陛下的,但有一个人的话,教主可是言听计从。”
杨彪、杨夫人、杨婉异口同声地问:“谁?”
“栾夫人。”
“栾夫人?”杨彪知道,杨修说的是栾奕的母亲栾刁氏。同时也清楚,杨修此说并非空穴来潮。众所周知,栾奕乃是公认的孝子,既然是大孝子,父母之言自然是要言听计从的。
“爹爹,你去求求栾夫人好不好?”杨婉苦苦哀求,“女儿此生出了教主谁也不嫁。”
“他爹,你就去吧!”
杨婉,杨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求告不停。逼得杨彪实在没有办法,又一甩袖子,“罢了罢了。老夫就当不要这张老脸了还不行。”
“爹爹,爹爹,你最好了!”杨婉脸上挂着泪拍手欢庆。
一旁的杨修不干了,卖宝道:“姐姐……主意是我想出来的。”
“德祖也好,总行了吧!”
……
栾奕一家归程的路上,栾刁氏分别把栾奕和蔡琰唤到自己的车架里,各依角落盘坐。
栾刁氏满面堆笑的问:“奕儿,今日玩的可好?”
“甚好!从来没有陪诗萌出过门,今日很是开怀。母亲觉得如何?”
栾刁氏道:“山里的空气景色美得很,空气也很清新。在山里走走,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那孩儿给母亲在龙洞山里盖座别院可好?”
“诶?”栾刁氏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山里的花花草草过的好好的,忽然住上人怕是会打扰它们。”
栾刁氏话中的言外之意一清二楚,是在劝栾奕莫要妄动刀兵、东征西讨,打入人家的地界会扰乱当地的安宁。对此,栾奕辩解道:“母亲,如果树木不加以砍伐,会肆无忌惮的生长。长到田里,杂草滋生会影响庄稼生长。长到城里会阻住道路,毁坏房屋。所以,要在适当的时间对那些多余的作物进行修剪。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栾刁氏呵呵一笑,冲蔡琰道:“瞧瞧,年岁越大越是伶牙俐齿,为娘不过说了一句,他十句话从那里等着。行了,男儿郎的事,母亲懂得不多,不过奕儿要牢记,当慈悲行事才可,万不可杀心过重。”
“孩儿省得!”
蔡琰见栾奕母子一唱一和有点跑题,又提起与今日踏青息息相关的话题,“诶对了。今日看那杨姑娘长得真是貌美,跟天仙似的。”
330如此安排
听蔡琰夸杨婉像天仙,栾奕险些笑出声来。就那火辣脾气像天仙?开玩笑!
栾刁氏遂既迎合。她回应蔡琰道:“是啊!长得确实不赖。关键屁股够丰满。”
栾奕眼球上翻。显然,屁股大能生养的理念在母亲心里根深蒂固。
等待……能生养?自己一直无后,家里的妻妾又被皇家害得不能生育……想到这些,栾奕顿有所悟,怪不得呢!跑到这么偏僻的龙洞山来都能跟杨彪偶遇……是偶遇还是早有安排?
只怕是眼前这两位早就安排好的吧!
知道自己这几天休息,便与杨彪商定在这一天一起到龙洞山相会。至于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跟杨婉会面,从而促成他们二人的婚事。
“怎么跟相亲似的!”栾奕捂脸暗叹。他随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说吧!娘和琰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蔡琰装的很像,小嘴微微开着,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子奇为什么这么问?”
“我且问你,方才去藏龙洞,半路你说带诗萌去取水却迟迟不归,为什么?”
蔡琰双眸一抖,“这……回到大帐,婆婆让我去取东西耽搁了,这才未至。”
“真的?”栾奕直勾勾盯着蔡琰,看得蔡琰一阵心虚,“我取东西是假,给我和婉儿制造独处的机会才是真吧?”
“哪有的事!”话虽这么说,但蔡琰的眼神彻底出卖了她。
栾刁氏见事情败露,索性不再隐瞒,对蔡琰道:“算了,这点儿小事骗不了他。”她看着栾奕说:“没错,娘和爹确实为你参度了一桩婚事。对象就是杨家二姑娘。为了避免你不中意,这才安排了今天这一出。明说了吧,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
得知真相以后,栾奕一脸震惊的望向蔡琰。身为一个女人,为自己的男人去找别的妻子,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啊。可是时代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让栾家的香火不至于在栾奕这一代断绝,她不仅要默默忍受这种类似于屈辱的情感,还要扮出一副轻松、期待的模样,亲自替夫君寻找可以延续家族命脉的女人!
看到栾奕愧疚的目光,蔡琰心肝一颤,轻咬贝齿,又抛出了栾刁氏问过的问题:“子奇觉得杨姑娘如何?”
栾奕正暗自为蔡琰鸣不平,听蔡琰如此问,没好气的回答:“疯疯癫癫没个正形,我看不怎么样!”
“瞎说,为娘看着挺好。”栾刁氏又问蔡琰,“琰儿,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极好。相貌自是不必说,以杨太尉的才识,想必品性也是不赖。嫁到咱栾家,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
“肯定没有你好!”听到这番评价,栾奕直翻白眼,随后将杨婉在藏龙洞口戏弄自己的事添油加醋叙述了一番,直说这姑娘不懂规矩,性格泼辣云云。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重复与杨婉接触过程的时候,他在不经意间又追溯起了前生记忆中,一些与拥有同样泼辣性格姑娘交往中的快乐时光。于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加之,在叙述整个事件的过程中,他下意识把杨婉称之为“婉儿”。这暧昧的称呼和发自肺腑的笑容,让栾刁氏和蔡琰浮想联翩,似有所悟。
“为娘明白奕儿的意思了!”栾刁氏点了点头。“你暂且回去吧!”
栾奕以为栾刁氏懂得自己的心思,要取消婚事。便应喏下了车。
目视栾奕翻身上马,栾刁氏转问蔡琰,“琰儿明白奕儿的心意了吗?”
在情感方面,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蔡琰同样如此。她恭敬地回应:“孩儿晓得。这就命人准备聘礼,待婆婆选好日子可随时带去提亲。”
栾刁氏欣慰的点了点头,揉搓着蔡琰的手道:“委屈琰儿了。”
“婆婆这是说的哪里话。身为栾家的媳妇,琰儿连替家里生个一儿半女都不行,实在汗颜。现在,也只能做这点事,让子奇有个延续香火的后人,弥补缺憾!”
“琰儿!谢谢你……”栾刁氏将蔡琰搂入怀中。
此时的蔡琰,终于把持不住不甘却又不得不甘的心情,小声哭泣起来。
……
美好的时光都是短暂的。随着教区各地田间地头逐渐从农忙转为农闲,栾奕短暂的假期正式结束。随着,针对于河北袁绍的部署即将全面铺开,教会这尊巨大的战争机器飞速转动了起来。
其实从圣元1年至今,教会和袁绍势力间的交手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那时的交锋多局限在战略方面,乃是庙堂之战,并未出现过大规模的战斗。
圣元1年,为了阻碍河北势力发展。栾奕决定对袁绍进行经济制裁。
栾奕一方面向河北大批量低价倾销粮草,另一方面主使教区各大商会从河北高价收购山珍及兽皮。
一时间,河北粮价暴跌,从48文一石跌倒了不足20文。山菇、狐皮、鹿角等山货价格猛长,翻了三倍之多。
百姓进山狩猎的收益远远大于在田中操劳,于是耕农越来越少,猎人越来越多。
对普通百姓而言,种不种地并不重要,反正现在粮价那么低,随时可以用出售毛皮换来的钱去采买,而且买到的比过去种地得来的收成要多的多。
而对于身为一方势力首脑的袁绍而言,土地无人耕种的代价是巨大的。没人种地,地也就荒了,收不上粮草,将来需要征战,军粮只能靠买,也就是进口。
农作物过度依赖进口就等于是被别人掐住了农业乃至所有产业的命脉。而掐住他命根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现在乃至以后最大的威胁——栾奕。
真要到了与栾奕刀兵相见的时候,栾奕只需断绝河北的粮草供给,无需开战,袁绍大军便会因粮草不足不战自溃。
栾奕借市场机制洒出一盘大棋,不过袁绍手下的谋士也不是吃素的。
秋收时分,身在冀州的谋士审配发现粮产骤然蜕减,顿觉不妥,进儿察明缘由,赶忙将“农不耕田,家家上山”的情况和后果报知袁绍。
袁绍一听,自知兹事体大,未免来年春无人耕种,以致颗粒无收。遂召众谋士商量对策。“此番,栾奕欲用‘慢火煮蛙’之计谋划我军,当如何解之?”
‘慢火煮蛙’的故事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听过,说的是栾奕曾做过一个实验,将一支青蛙放入盛满沸水的铁锅之内,青蛙受不得高温,牟足气力纵然一跃可以跳出锅沿,逃出生天;又尝试把这只青蛙放进装有冷水的锅里,青蛙如常在水中畅游,然后慢慢将锅里的水加温,直到水烫得无法忍受时,青蛙再想跃出水面逃离危险的环境却已四肢无力挑不出来了。借此比喻栾奕诱使河北百姓行猎,忽视耕种的计策倒也妥帖。
审配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早就想好的计策抛了出来,道:“此乃栾奕惯用之剂量。计虽妙,却也有弱点。”
“弱点在哪?”袁绍问。
审配侃侃而谈,“此计乃是慢计。诚如主公方才的比喻,需温火蒸煮才能奏效。所以,只需施以雷霆手段应对,便可将其覆灭在摇篮之中。”
袁绍喜问:“计将安出?”
审配答曰:“主公只需明立法度,强令百姓不许进山狩猎,一经发现必予以严惩。由此,百姓爱惜性命不敢进山,自会回到田中耕种。”
“正南(审配的字)此计虽好却不周全。”袁绍谋士沮授出列,拱手说。
“嗯?”审配与沮授速来不和,今日在大堂之上听沮授出来质疑自己,心生怒意。与其不善的问:“哪里不周全?”
沮授道:“立法度惩戒百姓,确实可让百姓胆寒。然,有法可依,也得依法可行才是。河北幅员辽阔,山川千千万万。主公若依正南之法,禁止百姓进山狩猎须得把手下兵马全都派出去守山才行。否则,必有趋利百姓冒险进山行猎,一人得逞万人效仿,禁猎之法由此形同虚设。”
“公与(沮授表字)所言甚是有理。正南之计治标可也,不能治本。”田丰第一个出列对沮授说得话表示支持。
袁绍眉头微皱,露出浓浓忧虑之色,“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沮公与提出疑义,想必他也该有应对之策才对?”审配的脸上流过一闪而逝的奸笑,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目视沮授。
沮授对审配的挑衅行为置之不理,“授不才,确有应敌之策。”
柳暗花明,袁绍笑容再现,“公与说来听听。”
沮授不慌不忙,从大袖中抽出一卷书,指着书道:“答案就在此书之中。”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沮授手中书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原富》,竟是栾奕的著作。这部书与以往书店所售《原富》不同,书中文字皆乃手工抄录。想当初,《原富》刚刚问世的时候,栾奕还没有研制出字印刷法,所以最早的《原富》都是相互借阅或抄录参读。显然,沮授手里这本《原富》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距今得有十多年书龄了。
331以原富治原富
显然,沮授很是爱惜手中这本手抄本的《原富》。为了保护书籍不至破损,他还特意给这本老书包上了书皮。可是即便如此,书页的边缘地带仍然泛着毛边。从这里可以看出,沮授平日里时常翻阅这本书。
沮授拿着书道:“欲应对栾子奇之计,需用栾子奇之法。”
“哦?此话怎讲?”袁绍不解。
沮授自问自答道:“治下的百姓为何无心耕种,转而投向进山行猎?答案很明显,因为行猎所得的收益比耕地要多出许多。那么,如何扭转这一局面呢?”
“对啊!怎么扭转?”听沮授说话大喘气,袁绍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
审配不耐烦地道:“沮公与别卖关子。”
沮授捋了捋胡须,冲审配翻个白眼,不慌不忙道:“扭转这一局面的最直接方法就是,降低行猎的收益。让人们觉得它无利可图,届时自然而然就会退出来去寻找其它营生,该种粮种粮,该伐木伐木,一切又会回归到正统上来。”
审配一脸不服,“莫要纸上谈兵,你倒是说说如何降低行猎收益?”
沮授胸有成竹道:“此事易尔。只消抬高山货贸易的税赋。进山行猎的收益自然会下降。”
“说的倒轻巧。”审配瞥了瞥嘴,将方才沮授辩驳他的缘由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河北山货、皮草商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他们万一逃脱税赋可怎么办?总不能派人整天跟着他们监督贸易吧?”
“根本不必监督!”沮授抚着胡须笑了笑,道:“主公。无论是商人至民间采收山货也好,猎人入城出售行猎所得也罢。山货的最终流通地点只会在城内。所以,我们只消在各个城门处设卡,对所有带山货进城者均征收重税。如此,税赋一高,山货的价格猛长,采买者日微,可从根源上杜绝山货贸易。”
不得不说,但凡懂点经济知识的人不难看出,在沮授提出的对策中已经具备“宏观调控”这一19世纪现代经济学策略的雏形。这一方法并非栾奕亲传,《原富》一书中也没有明言提及,乃是沮授经过多年通读《原富》自己悟出来的。
由此足可见沮授之聪颖,亦可看出栾奕的思想在不经意间人影响了很多的人。
袁绍也读过不下十遍《原富》。稍加思量,便知沮授之计确实可以解燃眉之急,遂从其言。
于是,七日之内在河北冀州各大城池及道路关卡又多了一项进城税赋——山珍税。但凡想运送山珍入城或路过关卡,需缴纳高额税金,否则一概不予放行。
一夜之间,河北各类山货价格涨了三倍,五天之后又翻了三番。
价格居高不下,栾奕虽买得起,但大批量买入只会造成大数额亏损,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得不偿失,便令各家上好停止行动,不再与河北进行大宗山珍贸易。
袁绍本以为,借助沮授以《原富》治《原富》之法已经破除了栾奕的“温水煮蛙”之计,却不知这只是栾奕所布大棋的开始。
栾奕虽然停止引入大宗山珍,但是对河北的粮草供应一直没有停止过。
圣元二年一年,连年干旱少雨的华北平原,终于迎来罕见的美好年景。这一年风调雨顺,没有洪,也没有涝,更没有干旱,田地稍有缺水,老天爷便会降下一场雨水来滋润大地。地尚未干透,又有甘露从天而降。十多场雨,势头都不大,但降水量却都不小,属于缠缠绵绵的小雨,最适宜农耕灌溉。
于是,同年秋季河北各郡迎来了罕见的大丰收。
按理粮食丰收,上至地方大员下至百姓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事实恰恰相反。
一年多来,栾奕从河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