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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黑漆漆的幕盖遮住白日的阳光。数以万计的繁星,在习习凉风吹拂下睁开眼睛,监视着大地上那小心翼翼挪动的人群。
他们手中的兵刃在月光照耀下射出凌人的寒光,缓缓地、慢慢地、徐徐地来到插满血红十字大旗的大营外。
营外大门侧的哨兵昏昏欲睡着,听到门外传来异响,侧目一看,大叫一声不好!黑压压一大片人冲将出来。
圣母教几十名守门卫士大惊失色,丢盔弃甲便往营中奔逃。尉官高声大叫,“不好了!有人董贼的人来……”
话刚至此,破空声传来,万千火弩腾空而起,飞入寨中,瞬间将几十名守门卫士葬身矢雨,顺便点燃建在寨门周边的许多营帐。
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将大寨照的通亮。
李傕催马杀入大寨,举刀高喊:“先别管其他人,随本将军直冲中军大帐。活捉栾子奇者尚黄金百两,加官一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手下兵卒拼了命的往中军冲杀,可跑了百余步后,觉出不对……怎么连个抵抗的人都没有!
李傕连忙喝令手下挨个检查周边帐篷,这一看不得了。帐篷里哪里有人,只有成堆的干草!
“将军,不好!我等中计了!”
“啊?”李傕大惊失色,“快快退军!”
197深谷设伏
“快,快退军!”李傕大叫一声,原路返回,走不多远却见西寨门外呼呼啦啦围了一大片教会兵马,为首一将手持莲花大锤,脚跨沙丘宝马,竟是栾奕亲至。
栾奕大喝,“栾奕在此,尔等不降更待何时!”
西凉士卒均知栾奕勇武非常,连飞将军都不是对手,自己又哪里是对手,各个吓的两腿发软。
栾奕见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一声令下,黄忠所帅神风营中万箭齐发,一枚枚火势流星群过境一般射向李傕大军。
可笑这李傕大军前翻刚用火箭射死数十教会卫士,如今卫士们的尸体还在他们脚下,他们却又反过来成了教会大军的靶子。
黄忠一箭一人,精准无比,神风营箭势冲天,自天而降,瞬间撂倒上百西凉士卒。
方才已然点着的营帐燃烧的愈发迅猛,又借着风势燃起了其余军帐。焦烟屡屡,熏得西凉卒灰头土脸,狼狈而逃。
“往北,快去北寨门!”李傕也知栾奕之勇,遂不敢强冲西门,值得尝试突破北门逃出升天。
于是,帅旗“呼”的一声飘向北方,先锋在前,中军在后,拼命奔逃。
逃出约莫百余步,李傕忽见先锋前队的旌旗突然不见了,仿佛从这世上凭空消失了一般。接着黑压压的人群中传出一片惨叫,“啊……”
视线中一道近一丈宽,数十丈长的大坑横在寨门之前。先前不慎踏进陷坑的兵卒落入坑中,被坑底密集的木刺扎了个透心凉,死伤者不计其数,鲜血横流,瞬间将陷坑添成了血池。
随后而来的士卒看到陷阱,死命止住脚步,却被后面人又推进坑里。惨叫声此起彼伏,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随之响起,“陷阱,有陷阱,别冲了!”
可是数量如此众多的人马,前队发出警告,传到后队终归需要一段时间。后队大军仍在高速推进,又将数百兵马推进陷坑。
在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后,李傕军才算稳下阵形。
李傕自知此路不通,连忙号令各级尉校引领兵马转向东行。及至东门前,见东门外没有伏兵。暗暗揣测,栾奕定然以为自己败后会西退函谷,遂在西、北、南三策埋有伏兵,所以这三个门是绝对走不得的。唯有东门与函谷关南辕北辙,没有伏兵。如此看来,这东门才是最安全的。
思及此处,李傕大为庆幸,幸亏他认得一条回函谷关的小路,小路就在东南方不远处。否则,今日可就凶多吉少了。再南进深入大山。
恰当此时,火光中栾奕令兵追了上来,张飞亦帅兵马从南门杀入。黑夜之中,李傕也看不清栾奕、张飞有多少兵马,不过从教会大军加孔融军共计三万的总量来看,兵马必定不少。
李傕自知夜袭反中埋伏,军心动摇,不能力敌,在头脑中想清小路方位,毫不犹豫率兵逃出西门。
月挂柳梢,在乳白月光照耀下,李傕大军亡命逃窜,在他们身后则是紧追不舍的栾奕和张飞。
李傕见栾奕、张飞行军速度出奇的快,早晚追上自己,连忙甩出一队兵马,原地拦截。
后军主将陈穹领命,拔马而回,领手下3000士卒严阵以待。
栾奕、张飞二人也不停顿,领军直勾勾冲向那3000西凉士卒。
“圣母与我们同在!”
“啊……门!”
栾奕一马当先,大锤抡到满圆,全力挥出。“咣”的一声精准在西凉盾兵的大盾上。栾奕那手神力哪里有人能架堵住,一排盾兵顿时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砸在身后的士卒身上,瞬间在西凉军阵之中撕开一个入口。
栾奕、张飞并肩冲入,坐下战马撒起欢来,如同战车一般,推倒一片贼兵。铁锤、蛇矛左右飞舞,一招一式定收一条人命。
神磐营的士卒亦是各个凶猛,作为圣母教四支职业卫士营其中之一的神磐营,营如其名,坚不可摧,势不可挡,一项以作战作风彪悍著称。
营中的盾兵各个膘肥体壮,是典型的扇动大汉。顶着30多斤,8尺多长的铜盾,一头撞在西凉盾兵身上,直将西凉卒撞了个人仰马翻。
盾牌上的倒钩深深嵌入人肉或马肉之中,鲜血彪飞,惨叫连连。
教会枪兵随后跟上,“为了圣母荣光。突刺,突刺,杀,杀,杀!”一通猛刺收去不少灵魂。随即如尖刀一把冲入西凉大阵,紧随栾奕身后,直逼西凉将旗。
主将陈穹见栾奕朝自己杀将而来,吓的六神无主,拍马便逃。
可是栾奕的坐骑沙丘马速超群,岂是他能跑得了的。
只见栾奕猛夹马腹,沙丘发出“嗷”的一声马鸣,其因竟如猛虎出笼一般,惊得周边其他战马一阵躁动不安。
沙丘后退收缩猛蹬,一跃丈许,行动之迅速,一举一动之刚猛,吓得周边凉州士卒不敢轻易上前。连续几个飞跃,便贴到陈穹身后50步以内。
栾奕单手握锤,另一只手探向后腰,从后腰袋中摘下一支铁饼,在手里点了点,对准陈穹战马,“呼”的扔了出去。
铁饼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圆,流光似得击中战马后臀,将臀骨砸得粉碎,一头扑倒在地,将陈穹从站马上掀了下来。哀嚎两声,呲牙咧嘴站起身来,丢盔弃甲步行奔逃。
栾奕尾随追赶大锤左右纷飞,将围堵而来的西凉卒砸的满天都是。张飞长矛忽刺忽劈,忽柔忽刚,变幻莫测,刺得到处都是血洞。
兄弟二人疯狂冲突,片刻功夫来到追至陈穹身后。
陈穹听到马蹄响,自知逃之不过,狗急跳墙,骤然转身,飞身而起,牟足全身力气将长枪刺向栾奕。
自打与吕布对战之后,栾奕的武艺再次精进,尤其在反应力方面更甚以往。在陈穹飞身而起的那一刻,瞬间把握住陈穹攻击的路线,也不格挡,身体微微一侧,躲开银枪头。大手探出,精准抓住枪杆。
“给我过来吧!”竟硬生生一把把陈穹的兵刃夺了过来。
张飞适时跟来,正要一枪在手无寸铁的陈穹身上戳个窟窿,却听栾奕提醒,“三哥,抓活的!”
“好嘞!”张飞一扭矛头,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揪着陈穹的后衣领将其捞了起来。单手举起,高喝:“贼将在此,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栾奕补充,“投降不杀!”
2000神磐营卫士齐声大喝,“投降不杀!”
西凉卒本就对栾奕颇为惧怕,如今又被神磐卫士迎头痛击,主将被抓,哪里还敢继续征战。
纷纷缴械投降。只有少部分人负隅顽抗,顷刻之间被神磐卫士一一围剿。
厮杀声渐渐平息,张飞将陈穹仍在地上。
陈穹摔了个灰头土脸,一脸惊恐之色,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凄厉高呼,“神将大人饶命,饶命啊!”
张飞怒喝,“大胆狗贼,你可知罪?”
陈穹认罪态度倒算不错,“小人知罪,知罪。小人不该为虎作伥,在那丞……哦不董卓老贼帐下效命。不过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当初只是想追随还是西凉刺史的董卓建立一番功勋,谁知道他日后会行那倒行逆施之事。实在是……哎!小人知罪,知罪。知道死一百回也难赎罪,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等着小人赡养啊!求神将大人饶命呐!”
张飞正待开口,栾奕抢先道:“你想活?”
陈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栾奕点头不止。
栾奕道:“那好!想活不难,但是你必须先替我办件事!”
“何事?”
“附耳过来……”
栾奕将接下来的安排告知张飞和陈穹。又对张飞道:“此事交予三哥、子义和仲康来办!”
“四弟放心吧!”张飞咧嘴一笑,告别栾奕,领着兵马押解俘虏向西行军。
栾奕则点率2000教主卫队继续东向追击李傕。
话说函谷关往东130里再转南,在妖母娘娘山麓西侧与奶头山之间有一条小路,可绕直函谷关前。
李傕引领大军抵达两山之间时,天已放亮,山中的野鸡已经第三次打鸣。
见身后栾奕没有追来,长出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副将羌人吉兀显然对李傕这一观点并不认同,他望一眼。只容三人并行的山谷,露出一丝忧色,“李将军。两侧乃设伏绝佳所在,栾子奇不会埋伏我等吧!”
李傕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这条小路十分隐秘连附近山民都知之甚少,他栾子奇久居山东,更不可能知道这处所在。吉将军尽管放心就是,谷中定然不会有埋伏!”
吉兀这才放心,催促兵马入谷而行。
前军徐徐而入,接着是中军,后队人马在中军尽入谷中后,才缓缓跟进,足足用半个上午才全部没入谷中。
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耳边时时传来虎吼熊啸,回音断断续续,直将提心吊胆奔逃了半天半夜的西凉军吓的够呛。行军一个多时辰,才平复下惊恐的心。
山岗上密林中,曹操手持一张羊皮卷看了又看,赞叹不已,“得亏靠山屯那个矫吉牧师画了这么一张妖母娘娘山地图,要不然我在洛阳住了大半辈子的人还真不知函谷以东有这么一条小路!瞧这图画的……山川、道路、村庄、田地、森林明明白白”他吧嗒吧嗒嘴,问徐庶,“对了,你刚才说这些标着数字的圈圈代表什么来着?”
198疯狂的实践者
徐庶瞥一眼曹操手中地图上的弧线,解释道“那叫等高线!等高线旁的数字代表这段圈所代表地段的海拔高度!”
“啥叫海拔高度?”
徐庶眼睛不离李傕大军,不耐烦地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大体意思就是在表面这座山有多高!”
“哦!”曹操灿灿点头。地图还能标出山有多高,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矫吉牧师真奇才也,操从未听说地图还能这么画!”
“这都是奕哥儿想出来的!后来又教给了其它牧师。现在,绘制这种地形图已是教会学院的必修课程,几乎每个毕业生都会。此外,不单单靠山屯的矫吉牧师绘制了这样的图谱,每个教堂都有这样的任务!”徐庶扫一眼曹操,说:“也就是说,一个地方但凡建有圣母教堂,圣母教总堂便清楚掌握了那个地方的一草一木。哪里有村,哪里大路哪里有小路,哪里有林,哪里有田,甚至哪里有适合做琉璃的岩石,有铜矿石,一清二楚。”
“啊?”曹操骇然,“子奇打探这些作甚?”
徐庶瞥一眼曹操,反问,“孟德兄,你说呢?”
曹操猛咽一口唾沫,“毋庸置疑,用于战事!”
徐庶笑了,“起初我也以为奕哥儿是应用于战略。攀谈过后才知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奕哥儿之所以探索这些,是想知道那条商路更加好走,哪里的居民更加富裕,哪里又有什么样的土特产,值得经营。哪里又能取得更加廉价的原料……是为了盈利经营!不曾想,现在应用在战事上更加相得益彰!”
听了徐庶的解释曹操大笑起来,“这正应了子奇《原富》里那句至理,‘人皆利己。然,利己之时,却受循环天道指引。在利己之时促世事推衍。’”
“孟德兄所言甚是!”
曹操小心翼翼将地形图还给徐庶,问:“是时候了吧?”
徐庶又扫一眼山下的李傕军,下令道:“雷鼓,放炮!”
咚……咚……咚……激昂的鼓点从山谷妖母娘娘山一侧轰响起来,荡起远古的回音,一直穿到东山去。
东山之巅随即也扬起战鼓的旋律,“咚咚咚……啪……”
随着一声炮响,两侧山崖上冒出无数教会卫士。他们推出事先编好的数百个藤球,用火把将其点燃。“放……”
令声响起,熊熊燃烧的藤球,沿着山坡一路翻滚下山,仿佛一枚枚从天际坠落的烈日一般,将初春少雨时节干燥的草木尽数点燃,扬起满山的焦烟。最终一头闯进扎入狭长的西凉阵列之中。
沉重的藤球积攒了一路的重力势能瞬间爆发出来,强大的惯性促使下数百个藤球如同无数石碾过境一般将李傕大军截成数段。无数士卒被藤球碾成肉酱,数以千计的士卒淹没在大火至中,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声。
火攻并未以此终止,相反的,这仅仅是个开头。
在藤球落地的同时,数以万计的火矢从天而降,坠入峡谷。一轮箭毕,满山的弓弩手再次抽出箭矢,从面前的火把上点燃,搭上弓弦。随着整齐划一的号令,“放”,同时松弦。
铺天盖地的火箭又一次腾空,乌云一般遮住山谷中的蓝天。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皮革烧焦后的刺鼻气味。
李傕大惊失色,把大刀舞的密不透风,奋力格挡漫天飞羽。
可怎奈箭矢实在密集,挡的住自身却护不住战马。
胯下坐骑连中数箭,唏律律惨叫着歪倒在地。李傕就势翻滚数周才将冲击的力道卸去,不至于摔伤。正待起身,却见又飞来一簇飞蝗。
眼见躲不过去,情急之下却见副将吉兀在不远处背对着自己。连忙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吉兀挡在身前。
“噗噗噗……”
“你?”吉兀打死也想不到李傕会拿自己当挡箭牌,吐出几口鲜血,瞪眼而亡。
劫后余生的李傕长出一口气,轻轻合上吉兀的眼睛喃喃道:“兄弟,对不住了!待退回函谷关,本将军定好生安顿你的家眷。自此,你父既吾父,你母既吾母,你子既吾子,你妻……既吾妻!安心走吧!”
他将吉兀尸体弃到一旁,提起大刀对手下士卒大声呼喝,“儿郎们,我等困于绝境,唯有死战才能逃出升天。结阵,结盾阵继续前进!”
一众西凉士卒亦知困在唯有死路一条,强烈的求生**驱使下,竟变得有序起来,互相掩护,躲避火矢,在接下来的箭雨中,死伤者越来越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李傕忽然听到四周传来一阵异动。循声望去,竟是从停在路中的藤球中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凑到藤球烈焰之外查看,见藤球之中堆着许多陶坛。有的陶坛已经破裂,流出晶莹的液体。皱了皱鼻子细闻,烧焦气味掩盖下竟飘着浓浓的酒香。“这是……酒?”
李傕忽然想起曾听人说,栾奕用神仙酿制作成一种极强的助燃燃料。眼睛顿时瞪大起来,抱着脑袋便往后跑,“都注意,离藤球远一些,快跑!”
话,终究是说晚了半拍。李傕刚跑出没几步,只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