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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奕抿一口小酒,接着对曹操说:“本初兄求取盟主之位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一旦两位袁公身亡,传承袁家余脉的重任就落在了本初兄和袁公路的身上。袁公路是什么德行你我一清二楚。本初兄自知责任重大,需要尽快为自己树立名望。无疑,成为联军盟主是树立名望的最佳捷径,不是吗?”
“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经月不见,本初变了!”
栾奕嘴角上扬,“世道变了,环境变了,人心自然也就跟着变了!若是不变岂不成了不识时务?先帝在世时飞鹰走马,把酒颂歌的太平日子已然不再,乱世开始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这方面本初比你我做得好!不是吗?”
曹操问:“那子奇也会变吗?”
“我?”栾奕不知该怎么回答,“不瞒孟德兄,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或者直接说,其实我已经在变。6年之前,我天不怕地不怕,总念叨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到天堂上过逍遥日子去。可后来……被张让关进大牢,呆在牢房里时,我怕了,我不怕死,可怕连累家人。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曹操点头。
“再后来,娶了妻,纳了妾,我又怕她们因为我受苦。到现在,我又开始为济南国的百姓担忧了。如果我不在了,圣母教还能继续存在下去吗?圣母教不在了,济南国的百姓还能过上好日子吗?”
栾奕惨笑起来,“不知怎地,年岁越大,要顾及的事就越多。为了那些牵挂的人,为了心中的羁绊,我越发觉得,自己必须好好活下去。谁不让我活,我就让他死在我的前面,无论是谁,无论在何地。这种想法一从脑袋里冒出来,就挥之不去了。就像韭菜,割去一茬,又是一茬,连做梦有的时候都在杀人,觉都睡不安稳。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
曹操也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都在改变,对吧!”
曹操再次点头。
栾奕半开玩笑似的说,“说不定哪天我触动了你的羁绊,你还想杀了我呢!”
曹操哈哈大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栾奕扭了把鼻头上的汗珠,哈哈大笑,又忽然变的正经起来,“孟德兄,你只需记住。我栾子奇人也许会变,但绝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随意抛弃情谊。就算你我二人因矛盾兵戎相见,我栾子奇仍然是你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好吗?”
曹操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瞧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怪吓人的。你我二人怎么可能兵戎相见?子奇真会说笑。”
栾奕也跟着笑,“来,为了兄弟情谊,浮一大白。”
“大善!”
晃晃悠悠从曹操帐中出来,栾奕没有接赫拉克勒斯递过来的缰绳,表示自己想散散步。
他垂着头负手走在大营中的土路上,赫拉克勒斯则牵着战马跟在他身后。
随着马蹄“哒哒哒”的韵律,栾奕走出曹操和张邈的大寨,向自己大营方向走去。
及至大寨门前,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少傅大人,大人!”
栾奕翘首望去,寨门前立着三个人,为首之人正是刘备。
“哦?玄德公,这么晚了怎地在这儿?”
听栾奕唤自己玄德,刘备一脸欣喜,“少傅大人尚记得吾字,荣幸之至。”
显然,刘备没少遇见报出名讳却在转瞬间被他人忘却的事情。
栾奕道:“在京城时长听子干(卢植表字)先生提起玄德公之才,故而牢记在心!”
“‘公’字备不敢当,少傅大人直接唤备表字便可。”
“那多失礼!”栾奕看一眼刘备,“年岁较长,我称呼您玄德兄可好!”
刘备激动的不行,“备之幸也!”立在他身后的于禁、徐晃暗暗点头,暗叹都说栾子奇礼贤下士,连对普通农人工匠都十分客气,没有一点架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既如此,玄德兄莫再唤我什么少傅大人,直呼子奇便可!”
“甚好!”刘备态度恭敬地回道。
“玄德兄这么晚来找我可有要事?”
“无甚大事,只是今日得见子奇当面,特来拜访!”
“拜访?”栾奕一愣。现在距离大宴结束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时辰,难道刘备一直等在这里?“玄德兄何时来的,等了许久了吧?”
“大宴结束便来了!没曾想子奇一直未归。”
这家伙……真有耐心,怪不得能三顾茅庐呢!
栾奕心头唏嘘一阵,致歉道:“方才散席后,奕又留在帐里跟孟德兄研究了一番地形,害玄德兄等了这么久,奕之过也!玄德兄,怕是乏了吧!快,寨中有情,咱们帐中叙话。我这儿有上好的神仙酿,一般人我不给他喝!”
“今日天色太晚,明日一早还要歃血结盟,就不叨扰子奇休息了。等改日有了空闲,备再来叙话!”
别说,喝了不少酒,栾奕还真困了。就没在挽留刘备,约定改日再聊。
站在寨门外一直目送刘备三兄弟走出视线之外,却听徐庶从寨门内发话,“这又是什么人物,竟得奕哥儿如此看重?”
栾奕笑问:“怎地看出我看重他?”
“一般人哪能得奕哥儿站在寨门外攀谈这么久,还目送对方离开?”
栾奕挠了挠头,“福哥儿都听到了?”
“我正好想到门口看看奕哥儿回来了没有,正好听到你们攀谈。那人是谁?”
栾奕视角仍不离刘备离开的方向,“他叫刘备字玄德……一个野心家!”
“野心家?”
栾奕解释道:“很有野心的人!”
徐庶道:“光有野心又有什么用!我看这人稀松平常,不值得奕哥儿如此善待!”
栾奕不明所以,“我哪有善待他?”
“那奕哥儿目送这么久作甚?”
“噢……你说这事啊!”栾奕吧嗒吧嗒嘴,悻悻道:“我不是看他,是在看他那两个兄弟。都是猛将啊……
187歃血为盟
次日正午,联盟军于寨前空场筑三层高台,台下旌旗招展,千军万马列阵待命。
袁绍整衣佩剑,脚踏红毯,拾阶而上,焚香忌酒昭告天地,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誓言毕,十九镇诸侯手握短刀,依次划破手指在坛中点血。此为歃血。
接着,将满灌血酒的海碗递到唇边一饮而尽,这叫歃血盟,暗喻血肉相连,同生共死。
歃血盟毕,袁绍下坛,升帐而坐,各镇诸侯依昨日宴席席位落座。
行酒数巡,曹操举杯道:“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曰:“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各镇诸侯起生曰:惟命是听。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更须一人为先锋,直抵汜水关挑战。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说着,将目光移向栾奕,却发现栾奕低头不语,没有一丝主动出战的意思。
长沙太守孙坚此时出列,道:“坚愿为前部。”
袁绍欣然应允,“文台勇烈,可当此任。”
孙坚的先锋部队开拔!作战会议宣告结束,各镇兵马相继拔营,护着中军离开陈留缓缓向汜水关进发。行进途中,刘备兑现昨日之约,纵马到栾奕阵中聊天。
刘备见教会卫士竟然一边行进一边唱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之心。“这歌曲调明快,歌词浅显易懂,甚是好听。歌是子奇写的吗?”
栾奕反问刘备,“这歌玄德兄没听过?”
刘备茫然摇头。
“平原县没有教堂吗?”
刘备道:“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备从来没有进去过!”
“有时间可以在礼拜日进去坐坐,信不信教倒无所谓,权当进去放松下心情,在那里能听到许多这样的歌!”
刘备欣然应允,“抽空一定要去见识一番!对了,子奇为何让士卒在行军中唱歌!”
栾奕道:“行军无聊,大家自娱自乐呗!顺便也可以借唱歌振奋一下士气。”
“唱歌还能振奋士气?”徐晃好奇地问。
“那是当然!”栾奕向徐晃解释: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发出惊叫,是人应对恐惧时的本能。之所以会叫是因为尖叫可以缓解心中的恐惧心理及其它负面情绪。而这些情绪正是战场上影响士气的极大因素。大战在即,士卒难免心生恐惧,同时还会有些思乡之情,为了帮士卒将这些情绪发泄出来,栾奕先是想到了让士卒通过喊叫缓解情绪。不过千军万马大喊大叫实在不是件雅观的事情,震耳欲聋,乱七八糟。于是乎,栾奕进行了改进,将喊叫改成歌唱。教到军中,效果出奇的好,士卒们本就是圣母教徒,喜欢唱这样的圣歌,一轮歌下来心情大好,心情好士气自然也就旺盛。
于是就一直沿用了下来,成为圣母教经久不变的优良传统。
徐晃、于禁听了栾奕的解释唏嘘不已,直呼受教,不断询问栾奕圣母教军阵之中还有哪些独到之处。
栾奕侃侃而谈,告诉他们圣母教军三人一组,相互配合的作战模式,还有一些惯用的作战方法。看似讲了不少,只不过这些作战模式圣母教卫士早已在平息黄巾之乱时就已经投入使用,有心者只需稍一打听也能从别处知晓。机密事宜栾奕一概未说。
于禁、徐晃哪里知道栾奕教给自己的都是些过时的东西,还道栾奕这是大公无私,毫不私藏。要知道,中国古人很早就认识到了知识和技术的宝贵性,明白它们是永保家族富贵繁荣的法宝,因此将知识和技术死死揣在怀里,一般情况下绝不外传,除非对方是直系亲属或忠心的学生。
在众多知识和技巧中,无疑,领兵作战是最宝贵的技巧,纵观大汉名将哪个不是家中世代为将?之所以一战成名,全赖祖辈传承下来的用兵之术。而这些带兵技巧,一般的寒门武士不经历大大小小百余战是体悟不到的。而在生死搏杀的沙场上,又有多少人能从百场战役中存活下来?不是没有,少之又少!
此番,于禁和徐晃得到了栾奕的万言指点,且指点过程中诸多战法他们二人之前均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长见识。对栾奕的好感顿时又涨了几分,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刘备看一眼两位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兄弟,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拦下仍要喋喋不休跟栾奕探讨军务的他们,转而切换话题向栾奕咨询起圣母教的一应事务。
栾奕一一作答。
跟刘备边聊边走,一连聊了好几天,不知不觉间到了死水关五十里外的酸枣。这里是计划中大军的前线大营,兵马在此止步,安营扎寨。
营盘安置得当又是一场大宴。栾奕在宴上跟孔融聊的正欢却见孙坚闯了进来。
此时的孙坚不似歃血为盟时那般英姿飒爽,衣衫破败,披头散发,灰头土脸。他冲进帐来二话不说扑到袁术面前,揪着袁术的衣领,瞪着血红的双眼怒吼:“袁公路,竖子乃敢……”
众终诸侯见情况不妙,赶忙拉开孙坚,询问缘由。
原来,孙坚领本部兵马离了陈留大营杀奔汜水,还未抵达汜水关下,却听探马来报联军吃了拜仗。
沿途抓来逃兵一问,才知济北相鲍信怕孙坚抢头功,暗调马步军三千人,抄小路到关下搦战。
刚从洛阳支援而来的华雄仅引铁骑五百,杀下关来,只用一合便将鲍信之弟鲍忠斩落马下。
战将身亡,济北军军心大跌,疯狂溃退,华雄趁势掩杀,斩首俘虏甚多。
孙坚闻讯大急,仗还没打董卓军先胜一场,士气大振,彼涨己消,自己暗暗吃个闷亏。不过,既然领了军命,无论如何都得把仗打下去。
他身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引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员大将径直杀到似水关下,指关骂阵。
华雄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程普飞马挺矛,直取胡轸。斗不数合,程普刺中胡轸咽喉,死于马下。坚挥军直杀至关前,关上矢石如雨。孙坚引兵回至梁东屯住,使人于袁绍处报捷,就于袁术处催粮。
可过了数日,左等粮草不来,右等粮草不到。孙权军青黄不接,军心不稳,被华雄抓住空子,趁夜袭营,前后夹击大败而归。
败退之时,若非心腹爱将祖茂舍命相救,孙坚定然命丧汜水。只不过,孙坚是逃出来了,祖茂却被华雄斩于马下。
爱将身死,孙坚焉能不怒,恨不得食袁术之肉。
众将好言相劝,孙坚才稍稍收敛怒气,拂袖而去。
一日之内,两镇诸侯连吃败仗,且败的都是那么的冤枉,这让曹操又气又恼。他奋力熨平紧皱的眉头,端着酒盏坐到栾奕身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栾奕笑着说:“人心不齐,方会至此!”
“呼……”曹操瞪栾奕一眼,“子奇还有心思笑?”
“意料之中的事,愁也没用!”确实,若问这世上谁最清楚十八镇诸侯联军最后的结局,非他栾奕莫属!
“人心涣散,各有顾及,何以成大事?”
栾奕拍了拍曹操的肩膀说:“讨伐董卓人不在多,在于精!”
“子奇何意?”
“兄可听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栾奕对曹操耳语道。
“那自然听过!”曹操点了点头。
栾奕又轻声说:“只你我二人,灭董卓足矣!”
“哦?”曹操眼前一亮,“子奇可是有了计较?”
栾奕点了点头。
“快快说来!”
“时机未到!到了我自会告知孟德兄。”
曹操大喜,“为此当浮一大白!”
“乐意奉陪!”
两人相视一笑,满饮一盏。
坐在高位上的袁绍遥遥看着栾奕、曹操交头接耳,心中疑惑大生。没来得及多想,便听探子来报说:华雄率军下关,用长杆挑着孙坚的赤巾在寨前叫阵。
袁绍大怒。“来的正好,谁去迎战!”他又把视线抛向栾奕,栾奕仍旧没搭理他,跟没事人似的给曹操讲起了笑话。
恰当此时,袁术背后闪出一员骁将,毛推自荐道:“小蒋俞涉愿往。”
袁绍从其言,遣其出战。俞涉领命而去。
吃口菜的工夫,探子大踏步回报,“盟主,不好了。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便被斩了!”
众**惊。冀州刺史韩馥又派上将潘凤出阵迎敌,乍一露脸,又被华雄斩于马下。
众人又惊。袁绍怅然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言未毕,阶下一**呼出曰:“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视之,见其人身长八尺,肩宽体阔,虎背熊腰,斗桩目,一线眉,国字脸,声若虎啸,立于帐前。
“汝何人?”袁绍问。
188温酒斩华雄
见袁绍问那人姓名,公孙瓒主动出列介绍说:“此乃刘玄德之弟,于禁于文则也!”
袁绍又问于禁现居何职,答曰弓斧手!
帐上袁术大喝曰:“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曹操正欲出列,却被栾奕抢了先。他说:“文则立功心切,心情可以理解,不可责罚。”他又转头劝解于禁,“文则勇武我自知之,华雄并非你之对手。然,战场厮杀,不单是技艺比试。正如公路所言,公明身份稍低,若迎战华雄,华雄必笑我军无大将出场,如此有损我军士气,得不偿失。是以,为维护我军掩面,奕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