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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之时,步度根在大帐中秘密接见了袁绍派来的使者,一番密谋商议之后,使者告辞离开,步度根兴奋莫名,自觉得部落的机缘到了,实乃是上天赐给他的恩赐,旋即想到轲比能在其面前瑟瑟发抖,不由得心中豪情万丈,直觉得鲜卑人的盛世要再一次在他手中降临。可惜他浑然不知,使者走后不久,未及行至大汉疆域,便口吐黑血,倒地而亡,原来这次袁绍派遣而来的,竟是袁家死士,事情完毕,便服毒自尽了。
三月,草原之上万物复苏,步度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带着三万鲜卑勇士,并五万其他草原部落集结起来的杂兵,诈称十万,径直奔向雁门。
雁门,吕布自打将此处攻陷之后,便一直加固城防,吕布虽然自傲,却不会自掘死路,当年太原之时,他所统率的并州狼骑也算的上是难得的精锐,与西部鲜卑、与匈奴对抗之时却是很难占据上风,只因他武勇非常,这才闯出了一个飞将的名头。
此时,雁门中却只有大军三万。三家共取袁绍,吕布面对着并州这一个大的蛋糕,怎能不动心?张辽、臧霸相继出兵之后,由于兵力不足,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吕布见草原之上没有动静,便暗暗的将手中五万大军派了出去,本想着能够迅速将并州攻下,再靠着太行山之助,将并州掌控在手中。袁绍撤兵太过急了些,吕布尚还没有反应,高干大军便忽的没了踪影,按理说没有了袁绍大军牵绊,应该会更快一些将并州安定下来的,可惜,吕布忽视了太行山中的张燕,就是黑山军,将吕布硬生生拖入了战争的泥潭,以致直到现在,大军也没有能够回返。
该怎么办?吕布挠头问自己。
该怎么办?田畴也在问着自己。
该怎么办?雁门郡中的百姓也在泣诉,责问苍天。
“战吧!”田畴见到吕布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战!”吕布轰的一声双全敲在桌子上,喉咙深处,压抑着吼道。是啊,他吕布没有退路,不战,又能如何?以着他心中的骄傲,如何能够允许自己不战而退?至于盟约,吕布却是没有放在心中,乱世之中,盟约就好似女人那一层东西,一捅就破,丝毫不会成为约束诸侯见的誓言,谁若是因为盟约而将自己置之死地,只怕才会遭了天下之人的嘲弄。
只是他,真的是不得不战。身在边地多年,吕布没有一日曾经忘记过,南下的游牧骑兵,是何等样的做着那畜生之举,边地的百姓,又是何等样的对其仇恨!如今并州大部刚刚为其打下,若是此时不战而退,只怕他吕布,又要再一次的流浪天下,边地的百姓,是不会允许一个不能保得他们安定的人来统率他们的。他们,从来都不像中原之地的百姓那般的懦弱,那般安于现状。
吕布手中,出去在外征战的张辽、臧霸二人,以及留守在上党的张扬、魏续,此时只有郝萌、曹性、成廉、宋宪、侯成五将,不过,普通士卒之中,也是有着不少的豪杰之士,谁胜谁负,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宋宪、侯成,你二人带兵五千,驻守北门,郝萌、成廉,你二人同样领兵五千,驻守南门。”众人刚一进到屋中,吕布便急不可耐的将心中早已想好的守城之策作为命令传了出来,随即转头看了曹性一眼,这才出言说道:“曹性,我同样与你五千兵马,驻守东门,以守为主,稳妥为上。”
到不是说吕布对曹性不放心,恰恰相反,此时吕布身前这几人,曹性是最为稳妥的一个,偏偏曹性出了箭技之外,武艺平常的不能在平常,却偏偏,鲜卑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神射手,对于武艺平常的曹性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曹性脸色复杂,变幻了许久,这才出列接了命令。
几人也是知道此次军情紧急,应诺后便告辞离开。屋中,顿时只剩下了吕布与田畴两人,吕布看看田畴,脸上顿时露出苦笑:“子泰先生,布这次心中真是一点也不能肯定,阴馆城能否能坚守下来,十万大军,乃是我军的几倍之多,鲜卑之人虽然不擅攻城,弓箭却是厉害非常,借着马势,比之我们只怕是只强不弱,还请先生出面,将城中精壮之人组织起来,若是损失过大,也好随时补充一下。”
“将军放心。”田畴直接答应了下来。想当初,田畴便劝过吕布,不要将大军都派遣出去,可惜为利益迷住心智的人,如何会听得下去?田畴恼怒,却是无奈,且不说他不是吕布的谋士,只因为了报恩而追随其前来雁门,就算他拜了吕布为主,为臣下者,如何能够左右主公定下的决议?
只是此时,田畴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即便是不为了吕布,田畴也不能原谅自己眼见鲜卑人攻入城中,烧杀抢掠,文人,也是有着自己的风骨的。
吕布下令誓死抵挡的消息在城中迅速传开,再加上田畴的鼓动,城中百姓很快的被动员了起来。还好,城中粮草、器械一应俱全,田畴统筹老弱之人煮饭、洗漱,之后将城中精壮组织起来,将守城所需之物尽皆搬到城头,鲜卑大军未至,战争的气氛,早已弥漫天空。
“谁与我前去叫阵?”阴馆城下,步度根率领大军到后,一面吩咐人扎帐,一面将手下部落首领召集了过来,对着几人询问道。
“我去,大人(鲜卑中大人乃是首领的意思)且先休息,俺那部落中第一勇士,定然将城中守将首级取来,交由大人处置。”出言的乃是一个中型部落的首领,之前与步度根一道,时常劫掠边地,听见步度根询问,立刻出来接下,生怕别人将其功劳抢去。
“恩,有沙蛮出战,很好,很好。”步度根对于叫沙蛮的人显然熟悉,闻言接连赞了两声好,旋即对那首领说道:“族长既然如此肯出力,待攻下阴馆城之后,城中一切,我便许你先行挑选。”说着,步度根将眼神扫向其他几个部落族长,淡然说道:“当然,谁在这次战争中出力最多,我自然是不会吝惜奖赏的。”
几句话,顿时将刚刚还有些沮丧的几人的热情激发了出来,嗷嗷叫着也要前去叫阵,步度根没有应允,只是派了沙蛮带着三千骑兵前去叫阵,其余人便在大帐中安然坐着,静候消息。
“城上的汉狗听着,爷爷沙蛮是也,谁敢出来与俺一战?”沙蛮嚣张无比,甩开手下三千骑兵,单人单骑策马奔向阴馆城,对着城墙上叫骂道。
城楼,步度根大军在刚到之时,城中便开始了戒备,十余万人的动静不是小事,早已将城中诸人身心惊颤。有士卒偷眼向城下望去,只见一匹高大、浑身黝黑的骏马上,一个黑塔般的壮汉坐在其上,大吼大叫间嘴巴扯到两腮,满脸上胡子拉碴,面目显得狰狞,头发根根立起,手中拎着一把巨型板斧,不知重了几何。
士卒不由缩了缩脖子,心底一丝凉气抽出。这些士卒,多是吕布匆忙间招募的,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操练,却是没有见过血腥,只能算是普通的士卒,与吕布手中的两千亲卫想比,差了不只半点。不久,沙蛮身后三千骑兵轰隆隆奔来,更是将沙蛮的气势送至顶端,城头上,不少人手上有些颤抖,眼中带着些怯意。
“可恶!”吕布将手重重拍在墙垛上,却是知道城中士卒需要一场胜利来驱逐恐惧,不然,这战还没打,便已败了,想到此处,吕布不由出声爆喝:“与我备马,看本将军出城,斩杀此獠……”
第一百七三章:五溪反,荆南硝烟
三月,就在中原各处惊诧于草原出兵之时,荆南五溪蛮族反了。 热书阁
五溪,即潕(wu)溪、巫溪、辰溪、樠(man)溪、酉(you)溪五处,属武陵郡,东有魏峨挺拔的雪峰山,西有逶迤奇险的武陵山,两峰夹一垅,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其范围以怀化为中心地带,包括湘黔渝鄂等省市的周边地区。不过,此时的五溪,虽然蛮族云集,却尚未形成如同后世一般,各有特色的少数民族。
杂居于此,蛮族经年累月生存在山林之中,雪峰山中,野兽凶残纵横,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五溪蛮族之人多是练就了一身蛮力,以及一身山林间逐兽的本事,山林之中行走,如履平地。
武陵,山川丘陵林立,少有平原,让得蛮族之人更是如鱼得水,孙坚驻守守军被折腾的不堪其扰,五溪人时聚时散,用的战法如同后世抗日战争之时的麻雀战术一般,不得不说,这次交手中,常年与野兽打交道的五溪人,比之孙坚守军强了不少。
开始之时,孙坚只将五溪人当做是小患,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派遣了三千士卒前去支援,其后便一心的休养生息,想让得手中领地尽快恢复生息。只是没料到,三千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竟是被五溪人绕进了山中,一一灭杀。
“可恶……”孙坚是谁?有着江东猛虎之称,讨董联盟之后便脱离了袁术独自发展,时至今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派出的细作回报之时,孙坚不由的震怒。
“父亲,让孩儿去吧,如今孩儿年已十九,正可为父亲分忧。”屋中,对于孙坚发怒,孙策表现的很是积极,这两年来,荆南之地少有战争,让得年少好战的孙策早就难以忍耐,这等机会怎么肯放弃,立刻出列对着孙坚便拜。
孙坚虽然愤怒,却没有失去理智,这两年来,他的性子越发的深沉起来,汜水关下,那个曾经热血激昂的孙坚早已被沉稳代替吗,谁人还敢轻下“轻而无备”的断言?对于长子孙策,他对其抱有很大的期望,孙策生得威武不凡,俊雅异常,况又生性豪迈,不拘小节,与其年轻时最为相像,很是得他喜爱。性子急躁,自忖武力,少用智谋,让得孙坚一直忧心不已,此时闻言心下便是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孙策道:“不可骄躁,伯符既然想要统兵,我便来考考你,若是你为一军统帅出战,该当如何处理此事?”
孙策,曾经让得曹操难以入眠,最后更是留下“狮儿难与争锋”的感叹,想那历史上,孙坚早刘表算计早亡,留下孤儿寡母的寄人篱下,未曾与其留下一兵一卒,孙策就是这般,靠着玉玺借得三千老弱,硬生生打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凭借长江天险,让得东吴三分天下,屹立于大汉王朝数十年。
这般人物,又怎会是有勇无谋之人?只是历史上孙策的战绩太过惊人了,以至于人们选择性的忽视了他的机智。孙坚出言询问,孙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胸膛中,热血,似乎已经在沸腾了。
“父亲,五溪不过是蛮夷之地,只是由于山林众多,而我军又不识路径,自然不敌占据地利之便的五溪人,孩儿以为,当在武陵当地寻出向导,且手下士卒必须进行山地对战的操练,当然,这些只是为了反攻五溪时做的准备,要败五溪,反手之间。”说起战事,孙策心中很是透亮,看着孙坚侃侃而谈,稍微顿了一顿,才又接着说道:“五溪人走出山林攻城略地,不过是自寻死路耳,我们何不将临近雪峰山的城池拱手相让?若是再山林之中,我军或许不敌五溪,若论战阵,孩儿有把握一战而下。”说道这儿时,孙策头颅昂扬,语气傲然的说道。
“恭喜主公,大公子此言甚是,五溪人出战,沅陵首当其冲,主公何不将沅陵让出?五溪人最为擅长的便是山地游战,困守城中取死而已。”屋中,资格最老的黄盖出言说道,随即转脸看着孙策,脸上带着喜色,显然,对于孙策,黄盖也是喜欢不已。
孙坚脸上,却看不出多少表情,孙策之言很是不错,却是与他心目中的距离还是差了一些,若是为将,此策自然毫无挑剔,只是,若是为君呢?孙坚脑中,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随即被隐了下去,转眼望见孙策脸上的兴奋,不知为何忽然轻声叹了口气。
屋中几人,尽皆被孙坚的动作弄得糊涂,如同黄盖这般最早跟随孙坚之人,也是一脸迷惑,生平第一次感觉,他们与孙坚之间,产生了一些距离感。
“父亲……”孙策见孙坚没有说话,不由的有些着急了,再怎么说,此时的他也才刚刚十九岁,而且一直以来生活在孙坚的余荫之下,成长速度远没有历史上来的快。
孙策再次出声,尚未说话便被孙坚挥手制止了下来,将目光在屋中几人脸上一一扫过,众人的反应孙坚自然的收入眼底,眼中忽然闪现出莫名的光彩,片刻之后,才渐渐敛去,转而看着孙策道:“为将者,当身先士卒,将乃兵之胆,将为先,则士卒不惜命,为君者却是不同,须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为君者需要统筹大局,战阵之上,刀剑无眼,当先守护自身,旗在士气便在,大军才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
孙坚说的很是郑重,孙羌、孙静兄弟二人好似猜到些什么,脸上表情若有所思,孙策也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可惜,眼中的骄傲,让其表现显得是那般的不自然,很明显,孙策没有完全听进去。
人就是如此,为何绝境中的人总是会爆发出常人难以企及的潜力,而在顺境中生存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人就是如此,这般有着惰性。
孙坚正是明白了君与将的分别,是以才生存至今,诸葛瑾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虽然有着一身不逊于任何人的武艺,却从来没有上阵单挑过,责任,往往是一个人成长的催化剂,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中,孙策是否还能够成长成那个叱咤风云的江东霸王?
“与你五千兵马,时间不限,但是有一点,必须将战争控制在武陵郡内,能不能做到?”孙坚暗自叹息一声,随即不再强求,毕竟,他如今也还不到不惑之年,有的是时间慢慢叫道孙策,想通之后,顿时给了孙策极大的自主权利。
孙策欣喜莫名,激动的浑身颤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满心的激动压了下去,凝声回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命。”
“恩。”孙坚点点头,随即不在理他,转而对着一旁立着的朱桓道:“休穆,你与伯符年纪相若,却是比他沉稳许多,此次你便随伯符一同前去吧。”
朱桓,若论年纪比之孙策还要小上两岁,只是家庭不一,年幼的朱桓比之孙策却是更为沉稳,内政、智谋均是有了一定造诣,有其相随,定然会成为孙策的一大助力,而且孙坚心中,还有一个外人不曾得知的念头,朱桓,就是他要为孙策陪养肱骨之臣。
“诺。”朱桓淡然应下,仿若对于任命不曾留在心中,一如既往。
孙坚早已习惯了这副少年老成的面孔,也不多做表示,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透过空荡荡的屋门,只见外面,阳光璀璨,孙坚心中喃喃道:“路为父已经为你铺好,是不是能够走好,便要看你自己的了……”
即便是再过拖沓,也是时候该要离开了。琅琊,诸葛府中,诸葛瑾几位夫人默默的为其收拾行装。呆在琅琊四、五个月了,最先有了身子的几女如今已经略略有了表现,诸葛瑾原本不愿让几人劳累的,女人,收拾的东西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东西,而他出门,是要去往前线,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诸葛瑾甚至已经能够想到,路径泰山之时,定然要停留一下将这些东西放入府中。
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能出言阻止几女。他不能那么自私,更何况,他的心中洋溢的,只有淡淡的幸福,也就是这丝幸福,不停的在催促着他去努力奋斗。
至于章氏与诸葛珪,早已与诸葛瑾告别过了,章氏身子一日不胜一日了,以着如今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合经历离愁,诸葛珪简单与诸葛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