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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将翻了一个白眼,埋头上了飞机,他知道自己虽然背定了黑锅,但是好歹身命得到了保障。这功夫,信新到的司令桑贾夫已经一起绝尘,带着他的参谋班子向提斯普尔地下指挥部去了。他要带着他的盖世武功,来应对200公里外,正被河流所租的敌人。
贾布瓦西北的河流上,工兵正在抢修被空军击毁的铁路桥,热火朝天的工地一侧数百米外,几根绿‘色’的通气管,正在河流中缓慢移动。
贺凡的坦克连不等水流缓和到可以允许标准渡河的程度,就开始以潜渡方式通过布拉马普特拉河的支流。
这一带河汊,林淮生所有的单位都无法通过较深的河流,只有贺凡除外。
很快打头的08号坦克就驶上了河岸,比他预计的登录地点偏了十几米。随后的坦克也陆续歪歪斜斜上了岸,可见急流对坦克的水下行驶还是产生了影响,好在惯‘性’导航技术可以部分克服这样的问题。旁边的工程兵见了,都鼓嬉笑着起掌来;贺凡之前与工程兵打过一次赌:他可以在工兵前面先到提斯普尔城下。
“我都快憋死了。在水下什么都看不见,真够吓人的。”驾驶员说道。
“敌人这下可乐呵了,我们的空军把所有的桥都炸断了。”贺凡看着地图说道,“除了这些该死的河流,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了。不过很快所有的河流水位都会下去的。”
“08,你部与步兵汇合后,延铁路行动,进展要慢一些。”电台里有指挥部呼叫。
他真的不喜欢和步兵配合,那样会减慢速度,但是在这样地形复杂的境外,没有他们掩护行动又是很危险的。
“08,印度可能会空投一支携带反坦克导弹的伞兵,建立临时防御,地区还不明确。”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空军干什么吃的?”
“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指挥部某人碰了一鼻子灰,停止了通话。
大约30分钟后,所有10辆战车终于都拆掉了通气管,完成了前进准备,贺凡再次钻进炮塔,指挥。他知道林淮生打着铁路的主意,而空军很忌惮提斯普尔的s300导弹,这些难题似乎只有仰仗他才能解决,一想到这些他难免有些得意。
“全体主意,目标提是斯普尔,前进。”
436 长远经营
桑贾夫中将一踏进提斯普尔的地下指挥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大厦将倾前的惶恐情绪,参谋部的低落士气可以清晰地感染到每一个。实际上,他只是24小时前才接到了陆军参谋部的调令,当时只是草草研究了一下阿萨姆的局面,认为还有救。不过在他的地图上,诸如第4装甲旅这样的单位还存在,而第57师的建制也还算完整。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中国空军始终没有下决心将他们的制空范围向提斯普尔继续推进,这或许与他们的战斗机作战半径有一些关系,不过战术导弹的袭击一直没有停止,尤其在夜间,刺耳的防空警报,每隔30分钟就会响起一次,任何一次雷达开机,都可能招来一次打击,如果不是空运的补充,撑起提斯普尔头上一片防控网的防空导弹部队,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我得天,第4装甲旅竟然已经……我还以为它还在苏丁吉亚以东地区。”中将看着一小时前更新的地图不由得两眼发直,他发现提斯普尔‘门’户大开,能够阻挡敌人前进的,只剩下了一些地理障碍。
“2天内,在提斯普尔还能集结多少部队?”
“大约一万人,司令官,另外第4旅的2个机步营正从那加兰撤下来,可以和其他部队组成一个临时的集群。”查古耶的副官耸耸肩说道。
“真奇怪,敌人已经到了腹地,而达旺还在我们手中。”他向地图角上偷取一撇。
“实际上敌人至今都没有对达旺发动地面攻击,瓦‘弄’的情势则紧张些,敌人的炮击一直在升级。截止目前,从东锡昂到下班苏里地区的铁路还是畅通的,查古耶中将试图将这个师……”
“查古耶这个废物什么都不懂,”桑贾夫粗暴地打断了试图说明战局的前任副官,“他的动作太慢了,如果48小时前,就从瓦‘弄’挥军南下,就可以直接包抄贾布瓦,那时候敌人根本立足未稳。”
“查古耶将军担心正面的部队一动,敌人的主力就会乘势掩杀过来,这样会陷入更加的被动。”
“所以他宁可选择像一个白痴一样一动不动,完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命令当地的部队立即炸掉察隅河下游的每一座桥梁,保障部队侧翼安全,必须将第5山地师完整地撤回来。”
“恐怕有些困难了,司令官,我们与南部的国民军第907旅,已经失去联络一天了,他们控制着整个察隅河下游。”
“查曼局长提醒过我,这些本地的‘混’蛋靠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反水了。那一带的制空权怎么样?”
“我们没有一架固定翼飞机可以飞到那
里了,敌人控制了中高空的制空权,不过我们的直升机运输一直畅通,我们有山地运输经验,而敌人飞行员缺乏在山区捕捉低空、低速目标的能力。”
“查曼局长告诉我,不要高估这里的所有军队,唯独有一群疯子是可以期待他们创造奇迹的。”
“您是指洛桑的部队?”
“没错。”
距离瓦‘弄’不到20公里的村庄卡普勒。第907旅的军官们正齐聚于此进行秘密会议,这次会议只限高级军官参与,讨论如何在这场大国战争中求得利益最大。由于事态的高度复杂,会议进程使用了一种印度间谍听不懂的藏缅语族语言进行,通常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这伙人才会使用这种会者寥寥的家乡话开会。
屋子中央的旅长洪昌少将首先说话:
“弟兄们,眼看印度大势已去了,目前各方面都在拉拢我们。暂时中国的出价要高一些,他们想要察隅河上的桥梁。你们意下如何?”
“洪昌兄长,从长远看,只有背靠美国人才是最稳妥的选择。而我最担心的,恰恰是中国会突然出尔反尔。中情局通过特别联络管道提醒我们,缅甸政fu出让空中通道给**,要价之一就是出兵消灭曼尼普尔的分离主义武装,换句话说,我们也包括在内,所以我们不能太信任中国人。”说话的是参谋长腊冒,他也是洪昌少将的同宗堂弟。
“嗯,局面微妙而又凶险,美国人又能给我们什么援助?”
另一名年轻的军官接过了话头:“各位叔伯,早上中国人刚刚在联合国发表了公开声明,他们说支持由本地区全民,自主的通过公决来决定这个地区的走向,不会任由军阀在在曼尼普尔以及阿萨姆起作用,我想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他们内定了左翼游击队来控制局面,而美国则希望由我们出面,组成一个强有力的军政fu来对抗左翼势力。”
会场内陷入了一片切切‘私’语中,大部分人都觉得全民公决的方式于己不利,而美国的方案更值得接受。
“有没有互不得罪的办法?”旅长问道,他还想继续投机。
“恐怕很难,美国人希望我们立即执行提斯普尔的最后命令,炸毁大桥,放印度军队一马。”
“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和中国人翻脸?”少将有些犯难起来。
“下决心吧兄长,中国人只是利用我们,将来不会分一杯羹给我们的,只有依靠美国人,才能与游击队一争短长。只要抢先夺取了印度在英帕尔的主要武器库,我们可以迅速扩充一万人的部队。”
“好,就这么决定了
,”少将一拍桌子,正要下决心,外面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随即是直升机的轰鸣声迫近了指挥部。
“怎么,中国人动手了?但是他们限答复的时间还没到?”
会议室周围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炮击来得非常的准确。一名满脸是血的警卫部队军官闯了进来:“将军,我们遭到不明来历部队攻击,西面和南面。”
“什么?从背后来的?”
少将伏地身子,走到‘门’边上,可以听到外面的枪声响声了一片,一种是仓皇还击的扫‘射’,另一种是沉着而又‘精’准的三发连‘射’声。渐渐地,后者开始压倒了前者。几名高级军官稍微一合计,决定立即从后面逃跑,在下库塔班村驻扎着907旅的一个最‘精’锐的,由同一民族组成的直属营,离这里只有1。5公里。
几名警戒的卫兵刚刚跑到村口,突然齐刷刷地倒地,好像是被远处的狙击手干掉了。
洪昌少将自知退路上也有埋伏,立即钻进一条水沟内企图逃走,同时拔出手枪准备自杀。他大致已经猜到是谁在打他了,如果落在这个人手里,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四周埋伏的机枪迅速形成‘交’叉火力,将还击压制住,前后不到5分钟,村子里的枪声就开始稀稀拉拉起来。
大约一个排的印藏特种部队士兵从草丛里现身,并一拥而上,将跪地投降的与会者全部控制住。随后有人跳下水沟,一把揪出躲在水草里,一直举着手枪想自杀,却又浑身发抖下不去手的少将。
“误会,完全是误会,我要见洛桑那个‘混’蛋。”少将索‘性’壮起胆子,大喊起来。
他低着头,一片嘲笑声中,看到一个穿着旧皮靴,挎着腰刀的军官走到了跟前,不用抬头他已经知道洛桑到了,只有这个疯子才会在前线随叫随到。
“洪昌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洛桑冷笑道。洪昌稍稍抬头,看到了洛桑脸上狰狞的伤疤,赶紧又低下头来。
“你要干什么?我要告诉查古耶将军,送你到军事法庭。”
“查古耶将军已经被撤职了,这是你停止通讯以后的事情了。我奉命接管你的军队,同时……”不远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洛桑的话,他饶有兴致地转过头看,原来手下人人已经按捺不住兴奋,开始行刑了。有人已经一刀将参谋长的脖子砍断了。
“堆了,司令部命令我,以叛国罪处决这里所有人。”
“你有什么证据。”
“你以为你们的话没有人听得懂,碰巧我的人能听得懂。抱歉,我们只能按照前线节奏,简化程序了,不
能送你去审判了。”洛桑嘉措锁着亮出了他的长刀,两名凶悍的士兵将少将按倒,踩住了后背。
“你来宣判我的叛国罪?简直是笑话,你难道就那么忠于新德里?你就这死心塌地地为印度送死?”
“说起这一点上,我们好像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你我的主要不同在于,我的指挥部防御,不会像你部署的这样,如同一泡屎。”
“等着吧,你也会落到同样下场的,中国人马上就来了,他们不会饶了你的。他们……”
洛桑轻蔑地看了少将最后一眼,然后长刀落下,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一脚踢翻而来尸体。
“队长,洪昌的警卫连和通讯连已经全部控制住了,还抓住了他的老婆孩子。对了,还缴获了中情局的电台。”
“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部干掉。”洛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将刀收进了刀鞘,“立即派人将下游的桥梁全部炸掉,报告提斯普尔,察隅河下游的水位一直在下降,炸桥不能完全保证第5师的侧翼,他们要跑,就得快。”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立即分头接管洪昌的部队,胆敢反抗的全部杀掉,得让这些炮灰多少起点作用。”
“是!”
洛桑从接到命令起,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带着一部分越过雅鲁藏布江赶到这里,然后迅速部署,压制了一次有预谋的叛‘乱’。这件事徐景哲通过监听电台,全程掌握,实际上他至少可以提醒一下洪昌,但是最后关头,他决定什么也不做。他一直都知道这次境外作战,一直背负着巨大的政治压力,而残暴的印藏特种部队,或许可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让印度在这个地区丧尽最后的人心。
瓦‘弄’正面。中**队方向发‘射’的炮弹正不断地落到附近,炮火比早上又猛烈了一倍有余。第5山地师的炮兵团早就被调到克什米尔,一直没有归建,现在只有挨打的份儿。而各种自相矛盾的情报,也从各个防区,雪片般的送到昆塔中将的案头。有一些情报说中**队的两个营已经从国民旅防区过河了,但是提斯普尔却又告诉他,洛桑重新控制住了下游,没有发现敌人过河。由于第5山地师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沿河阵地,各营都在争先恐后地向卡查河渡口机动,所以正面情报收集能力已经丧失殆尽了,他们要做的,就是赶在后卫杂牌垮掉前,赶紧上车逃走。
中国无人机一直试图低空搜索到山区中的行军纵队。一旦隐藏失败被发现,立即就会招来河对岸的152毫米榴弹炮覆盖。昆塔中将自己也只能丢下警卫营,带着简单的通
讯部队,步行向渡口前进。卡查河渡口已经不保险了,如果中国人将他们的榴弹炮阵地移动到下察隅,似乎就可以打到,这显然只是时间问题。而中国空军对铁路的攻击永远都只比修理速度快一点点,他们这样做,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对这条铁路是有企图的。
夺取雅鲁藏布江沿岸的观察哨之后,山鹰部队就一直留在了江东面监视这一侧的敌人。赵长斌一直盼着能和雪狼一争高下,他也很清楚,在这场竞争中,洛桑嘉措的权重有多大。不过眼下,截住敌人的一个师,成为了压倒一切的任务,而他的小股部队所能起到的作用,远远超过了无人机。
第5山地师到底一支老牌山地部队,在山区化整为零的隐蔽行军是其看家本事,无人机在万重大山中间飞过时,其设备很难识别出队形。而占据制高点的中国侦察兵,则可以提供很好的侦察补充。
赵长斌举着望远镜,远远看到了一列曲曲折折的印度兵安静地过来,他们带着大批的骡马和重武器,但是没有走谷地,而是舍近求远走在了一侧高山的南坡上,队形也不整齐,在向阳坡植被的遮盖下,无人机识别颇为困难
437 感召
“立即向总部报告敌人位置,不要错失了战机。”
赵长斌知道,这一带仍然在沿前沿公路部署的152榴弹炮阵地的‘射’程内,似乎可以狠狠打一下。
“队长,总部要求判别敌人的‘性’质。”
“告诉他们,敌人携带大量马匹,其中有4‘门’105榴弹炮,还有其他的炮兵器材,很可能是师部直属炮兵部队,一个加强连规模。”
“指挥部再次询问,其后卫有没有敌人的师级或者团级指挥部的迹象?如果有,就将敌人放过去。”
“告诉指挥部,不要坐等战机溜走,我判断他们的指挥部已经过去了。”赵长斌为人耿直,直接报告了自己的看法,其实他很早就发现印度山地部队的一个传统,他们的指挥部总是有丢掉直属部队,自行先动,并且指挥部规模都较小,师以及和团一级也没有区别,对于远距离观察的侦察兵来说,如果敌人处于行军状态,其指挥部远比带着重武器的炮兵难以识别;当然这种“临阵先跑”的行为必然会折损士气,但是从军事的角度上看,自然有其说得通的理由。
总部终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下决心进行炮击。山鹰则停留在原地提供目标指示和炮击后的评估,原则上不暴‘露’自己。
静谧的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响声,山地上的印度士兵纷纷停止行进,大部分趴到了地上,马夫们止住马匹站立原地,负重的矮马也并没有任何一批表现出惊慌失措,显得训练有素。,他们就这么等待着声音过去。
赵长斌抬起头,看到大约6架米1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