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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二十四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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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
    “等吧,杀客氏肯定有不得不杀的理由,皇上这是长大了,懂得爱惜羽毛了。而好在王体乾没有被杀掉,只是抄家发配,倒是和皇上一贯的仁慈相符,这给我们也留下了些许的生机,应该也能保住命。”石元雅是个饱读诗书的知识份子,通过今天的一杀一发配看出了里面的些许微妙不同来。侥幸心理是所有人的通病,人们在面对的时候总是能从中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更何况在皇上这种绝对实力的跟前,只能祈求他老人家忘记自己吧。
    “只能如此了,这段时间让手下的人都消停点,千万不能出一点乱子,否则的话一切休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等着有一天审判的到来了,或许皇上不想搞大也不好说,只惩首恶这也是正常的,当然
    而正在王恭厂那边安排赈灾工作的魏忠贤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后,吓得差点没一屁股摔地上。王体乾的生死当然无所谓,大不了再找个盟友或者狗就是了。但客印月可大大的不同,可以说没有客印月就没有他魏忠贤的今天。要知道老魏的一切圣眷都来自皇上,而这里面一个最重要的穿针引线的人物就是客印月。伴君如伴虎,以前每次皇上动怒准备疏远或者处理他的时候可都是客印月充当奥援的,客氏出马在皇上那里没有不成功的,但现在这个平生最大的依仗却被皇上自己给赐死了,这传递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信号?而且杀死的理由是那么的迁强,这死的真是不明不白。
    那自己怎么办呢?想想皇上昨天的表现,魏忠贤的脖子就感到一阵阵的冷风,皇上这又是骂又是哄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听昨天那意思是打算重用自己了,而杀客氏,那肯定是对其不满了,难道皇上是不想他那不伦的事情败露?
    皇上的心现在也变狠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绝对不能犯错,皇上对自己还是挺好的,自己得收敛,另外把手下的人给管好了,否则的话客氏就是自己的榜样。想到这里魏忠贤把所有的手下都召集起来,把这事的严重xìng说的明明白白。
    而大臣们对这个消息那是拍手称快、弹冠相庆,真是大快人心事啊!庆幸魏忠贤这次算是被打断了一只手,不,应该是断了脊梁。满京城的文人都在相互议论着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如今魏忠贤失去了最大的奥援,一旦抓住了机会就可以把魏忠贤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乾清宫,朱由校进去后,浣衣局的众人忙着办交接,而从中走出一人进了西暖阁。
    “奴才胡桂诚叩见皇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宦官进了乾清宫的西暖阁。看着挺猥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平身,你以前在钞司造草纸?”朱由校坐在龙书案后拿着昨天整理的这一百五十人的资料,从里面找到了属于胡桂诚资料。
    “回圣上,奴才造纸二十五年,”胡桂诚很聪明,一听要钞司的人,还好,目前这伙人里面就他一个是钞司的,兴冲冲的跟了进来,一听此语,就知道皇上这是要给自己派差事呢,语气激动又刻意平缓的回答着,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工作经验。
    “你先看看这个造纸的流程,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朱由校把昨天整理的几张造卫生纸的工艺流程递给了胡桂诚。这些纸上连图带文字写的都很详细,费了大半夜的功夫,记载了整个流程,当然动力是水力,所以图上画了好多的水车。
    胡桂诚接过来,开始认认真真的阅读,但不一会就搞得自己满头大汗,这工程太复杂了,里面的字和一些图形还有看不懂的,更有甚者是那些个符号,越是看不懂越是着急,虽然刚过端五节天气还不算热,但已经汗流浃背了。
    而正整理这些‘死士’资料的朱由校一抬头发现胡桂诚有‘洗桑拿’的表现不由的问:“怎么你热成这个样子?”
    “回皇上,奴才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懂,请皇上恕罪!”胡桂诚那个郁闷,本来以为皇上给个差事,还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本行,万没想到连看懂都难,好容易盼来的圣眷看来要丢了。
    “看不懂?没那么复杂吧?你来朕这边来。”自己设计的东西自己明白,不算什么高科技啊,能把老工匠愁的汗如雨下难倒,这倒是奇怪。
    胡桂诚战战兢兢的绕过龙书案低着头站在皇上的旁边把纸递上,朱由校把纸翻到第一页问:“这个水车你看明白了吗?”
    “这个奴才明白,但没听过水车在造纸有什么作用,”胡桂诚硬着头皮说,水车这东西谁没见过,从汉朝就有了,就是从河里把水打上来流到岸上的水利设备,这和造纸有什么关系?
    “按以前的方法是没什么作用,但朕设计的是要用水流冲击的动力,以此来推动机器的运转。你看这个水车有叶片,河水流过来冲击叶片,水车转动,而我所需要的正是人它的转动所带来的动能,通过这个传动链,把这个能量传递到岸上,再通过这个大齿轮,把这股能量转变成动能,而后转动岸上这口大石碾,因为这口石碾太大了,所以需要二部或者三部以上的水车。而石碾把草或者木枝、竹子,就是造纸的原料,不断的碾压,而形成木浆。这一步明白了吗?”其实吕轻候这种做法就是参照机械制浆法,描葫芦画个瓢,也只是那么回事。现在配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讲给胡桂诚说,因为只要是造纸的,都会有一个打浆的过程,应该不难理解。
    “皇上这样一说奴才就明白了,刚才实才是看不懂水车,而且你在旁边画的这些符号也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皇上能如此运用水流来推动大磨盘,这可是省了大力气了。”只要是造过纸的谁不懂得制浆呢,有区别不过是各村有各村的地道而已,本质是一样的。
    “这些符号叫做数据,0123456789,对应的汉字就是零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简写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仈jiǔ十,是朕为了书写方便画的,你把这张纸留着参照一下,顺便教教外面的人,这种计数的方法虽然不一定高明,但胜在简便。”朱由校拿出一张纸把数字对应的写下给了胡桂诚,并把简单的加减乘除给说了一遍。依当时的西方数学和中国数学相比,当然是中国数字略胜一筹,但一是根本不会中国的那些数字计算方法,二是写个数真的很麻烦,为图省事,朱由校才把阿拉伯数字做为主要的记法。
    “然后是就是第二个过程:调制。这里朕也设计了一部水车,不够的话可以再加,原理和刚才一样,能量传到这部打浆机上,这张就是打浆机的图纸了,朕不知道你们以前是什么模样,这个是椭圆形铁槽中间设有夹墙,宽的一边有回转的装有飞刀辊,哦,这就是飞刀辊,然后利用辊上的金属刀片,和其下装有固定的底刀,不断的割送进来的纸浆。这些刀要尽最大能力的锐利,这决定以后纸的好坏。纸浆在槽内循环流动,通过飞刀和底刀之间的作用,产生横向切断、纵向分裂、压溃、溶胀(润胀)等作用,从而制成符合造纸要求的浆料。这一步你明白了吗?”
    “奴才懂了,就是这个打浆机,和以前的手工打浆有所不同,不过功能上都是相同的,只是比以前的省了太多人力了,不过这个东西还得请铁匠制造,难度不小。”行家里手当然对这个打浆机有很深的认识了,这个设计当然也比老设备在先进的多。
    “宫里有铁匠吗?”
    “有,都在兵仗局,”
    “那你就去找他们造就行了。朕接着给你讲下边的,你务必要记住了,以后这个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你能完成吗?”
    “只要皇上给奴才交待清楚,奴才保证完成。”胡桂诚赶紧跪下,好不容易有回差事,可不能搞砸了。
    “好,你接着听,第三步就是抄造过程了,主要工作为将稀的纸料,使其均匀的交织和脱水,这个过程比较简单,就是个搅拌的过程,这是搅拌和分离的机器,这个能明白吗?”朱由校接合着图纸一点点的说明着。
    “奴才明白。”
    然后朱由校又接着把干燥、压光、卷纸、裁切、选别、包装这几个工序六个流程:筛选、网织、压榨、烘干、卷纸,裁切都结合着图纸不断的说明。把个胡桂诚彻底给镇住了,谁不知道朱木匠是绝对的能工巧匠鲁班在世,但那只是说说而已,万没想到他的奇思妙想竟然能到了这个地步,太神奇了。

第十七章赈灾义卖1
    “你看这样能出纸吗?”朱由校很关心这个。
    “圣上真是天纵奇才,以奴才来看生产的工艺没有错误,绝对能出纸。”胡桂诚真的很激动,本来也不是个拍马屁的人,也不由的拍了。
    “嗯,朕想的也差不多,依朕估计只要水流不断,原料不断,这个流水线就会滔滔不绝的进行着,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机器的质量,因为这都是环环相连的东西,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整个就得停下了,所以机器的质量是重中之重,万不可有丝毫的马虎。朕的实业不吝花钱投资,但绝不许以次充好,因质量问题导致停产停工。你去兵仗局找工匠时一定要说明了,而且每一个环节都要实名制,谁的问题追究谁的责任,朕要求在冰冻之前机器绝对要顺利运行,谁耽误了朕的钱袋,朕就耽误他的脑袋,谁完成了朕的实体,朕也会重重有赏。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胡桂诚听了紧张了一会但又很高兴,因为皇上越严格,就表明皇上越重视,那他的地位也就相对来说重要起来。另一方面皇上的严格要求会使机器保证质量,那他的工作也就越顺利,完成了皇上的任务那以后还不是平步青云?
    “好,我给你白银万两做启动金,不够的话再来找朕要(基本都是木头活用钱真不算多)。当然还会派许万军做帐房和张卫民做销售厂长,算是给你打下手,你主要的jīng力就是一心一意的建作坊、抓生产,这样满意吗?”朱由校当然不可能就让胡桂诚一把抓,那绝对是要毁了他,权利大了心就大了,手长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一旦出现了问题,这个项目也就毁了。
    “圣上放心,奴才是从浣衣局被皇上救出来的,命都是皇上的,哪里会对圣上有一丝的不满,如果那样奴才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胡桂诚不傻,皇上抬举他,然后派人管钱管帐,不就是怕他手长吗?
    “好,你有感恩的心,朕很欣慰。厂址你就沿着永定河找吧,记住水流越急越好。”
    “奴才明白,这就去选址挑人去了。”
    “胡桂诚,你记住了,朕派你出去办差,是为了赚钱然后富国强民、造福百姓的,以前的太监出去之后飞扬跋扈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他们做的事情让朕失了民心,下一步朕会一一的处理。你们都是朕从浣衣局出来的,应该知道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每一个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做为君父,也不会看着他们被欺压,所以从你开始,你和你带去的宦官,绝不能在外面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一切都要公卖公买,帮朕把失去的民心给找回来。否则你还是回你的浣衣局,明白吗?”朱由校对古代的太监制度完全不理解,所有的皇dì dū知道亲民与民同乐,怎么就这样放纵宦官出去这样呢?特别是有太监帝国之称的明朝,更为变态,难道皇上真不知道自己的太监那个德行吗?国家的最高执法者,这不是狠狠的打自己的脸吗?
    “皇上放心,奴才也是从小民人家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进宫的,知道百姓的苦,本身这么多年也受人欺压,绝不会去欺负老百姓,定要给皇上在老百姓心中树一个好的形象。”胡桂诚也明白了,看来只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了,相夺过鞭子乱抽人是不要指望了。
    “好,你去吧,把朕刚才的话告诉你们每一个人。”朱由校放心了,其实老百姓为什么被欺压,他们是皇帝的子民,如果皇帝在意他们谁敢欺负他们,但就怕这个天天呆在皇宫里的皇上不思民不管民,除了要钱的时候有百姓,别的时候只是把百姓当作草芥一样,那不仅是百姓的悲哀,也是皇上的悲哀。这和老百姓讲的‘丈夫多大妻多大’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丈夫的心里爱妻子,妻子的家庭地位就不会低,相反,那就不受人待见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搞定这个事情,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进行的怎么样,用膳吧,忙了一个早上也没能吃上早饭,换人了大家都还不明白各自的职责呢。倒是御膳监人来了几次,看来这些人也得有一段时间适应了,好在朱由校对这些搞‘家政服务’的质量要求不是太大,只要不害自己就行了。
    把名单资料分了一分,把人叫进来吩咐一通后,先定位,以后慢慢的再调整,架子搭起来就好办了。
    用过午膳后,朱由校吩咐召见的顺天府刘志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被皇上召见,这个官不好当,中个吃气的官。在běi jīng他惹不起的人太多了,皇亲国戚、勋贵、官员、太监等等都是他要刻意回避的。事管多了官位有可能不保不说,还可能有杀身之祸,不管事那就只能招老百姓痛骂,而且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一定能放过你,一不小心就得吃一顿挂落。本来言官有zì yóu发言权,这是一个社会mín zhǔ的表现,但从张居正离开之后,这些言官发言的xìng质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因为张居正是个绝对的强权人物,把六部的权利都集中到了内阁里来,死了之后,那权利就空了下来,六部的官员当然是要抓权的,而内阁也不想放着已经到手的权利下放,这本来就是牵扯不清,于是大明朝的新一轮的党争开始了。这时候言官的作用体现了出来,‘弹劾’,这个杀手锏可是很厉害的,大臣们有的顶不住了,那就‘请辞’,而万历是个不重君臣情义的主,在他看来,朝廷根本就是一帮尸位素餐的无用之徒,只要你想辞职,那是绝不拦着,一概准了,久而久之,言官成了党争的最有效的利器。所以刘志选对他们当然的害怕。而且来了之后,也听说了客印月和王体乾的事情,也是胆战心惊。
    “刘爱卿,灾区安置工作进行的如何了?”朱由校等着刘志选把大礼行完直接问,说实话,朱由校对这样的大礼不支持也不反对,入乡随俗吧。
    “回圣上,微臣在魏公公的安排之下,主要负责统计工作,现在正在进行当中,结果很快可以出来。”一听皇上问的是他的正常工作,紧张的心也平静了一下。
    “哦,这样,朕昨天也了解了一下情况,户部的银两也不是很充足,要是走走赈灾过场发点救急粮的话应该是够了,但灾区的重建的银子缺口应该很大,这样朕有一个想法和你商量一下。”
    “商量不敢,请皇上示下就是,”刘志选一听,怎么还这样客气?自己是一个低品的官,哪里敢和皇上商量,急忙回道。
    “别客气,先说正事,朕把以前做的家俱和皇宫里的一些文物字画拿出来搞个义卖活动,刘卿看怎么样?”朱由校的打算很简单,把存在养心殿里朱木匠的家俱都卖出去吧,昨天在那边给浣衣局的人训话的时候也专门看了看,不说做工了就是木料那也是贵的不得了,有金丝楠木、黄花梨、小叶紫檀等,太奢侈了都,那些后世可是能卖到天价的,那价格换航空母舰可能差点,但换一个远洋战舰编队还是有把握的。朱由校急的直流口水,前世的他也算是个业余业余再业余的玩家了,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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