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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被当今天子亲切的称呼为“老张”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人。
权倾**的“十常侍”之首,多年前便被封为列侯的大宦官——张让!
“你看看,那些太行贼,仗着山高地险,官军无法征剿,居然想要谋取国家名爵呢。”
张让翻开帛书看了一眼,笑道:
“一群蛾贼罢了,皇上何必为些些小贼生气?若是不妥,驳回便是了。”
“废话!”
刘宏笑骂了一句,指了指帛书上的一句话,说道:
“一千万钱,啧啧,这些山贼倒是有些财帛呢!一千万钱,都够得上买个县令的钱了!1”
张让微微一笑,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群蛾贼,也敢来求取县令的官位吗?”
“那到没有。如果能出到一亿钱,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凉州那帮乱贼,让朕的‘万金堂’2空旷了不少啊!”
“皇上,出价太高,那些蛾贼能买得起吗?”
听到张让这样说,刘宏觉得很有道理。他站起身来,在宫室内踱起步子来。
——太行山那几个郡县,一向产出少,征不到什么税赋。被蛾贼们给占据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心痛的。
——周边的几个郡,都以防备太行贼为名,截留上缴的税赋,整备郡兵。若是招降了太行贼,这些郡一年,多少也得交上一、两亿钱来……
——并州苦寒,向来需要冀州资助钱粮。可是这笔钱粮的运输通道,却正好被太行贼遮断,不得不绕道司隶。一年下来,又要多花出六、七百万钱的运费呢……
——最为关键的是,自从登基以来,还没有回过一次河间老家呢!如今年纪大了,也该带着辩儿、协儿他们,回去祭奠一下先祖啦3……
——为了先祖的清净,也罢,就宽大一回……
作为当今天子身边最为亲信的人,张让对刘宏的心思,自认能揣摩到八、九分。
“皇上,在算账哪?”
“嗯。老张,你也来帮朕算算。若是招降了太行贼,国库一年能多出多少钱来?”
对于这个数字,张让心中早就有了底。他七算八算,将可以算到的项目合拢起来,“惊讶”的报出一个数字:
“三亿六千八百三十万钱……皇上,大喜啊!”
刘宏脸上喜色一闪,假作平静的说道:
“可不能便宜了那些蛾贼。得让那些贼子出些血!交五千万钱,就招降他们!”
“……这个数,怕是有些难?”
若是把太行军承诺给张让的那一份算上,倒也不是没有五千万钱。不过,张让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他既然收了太行军的那份钱,当然要尽量压低客户的开销。在张让的劝说下,刘宏最后,还是很有商业谈判精神的定下了底价。
“先交两千万钱,然后每年缴纳五百万的赋税。就是这样了!”
对于这个结果,张让也很满意。至少,太行军送到他府上的那两千万钱,张让收的是心安理得了。
“那,皇上,要给这些蛾贼余孽,封个什么样的官位呢?”
张让乘热打铁,想要趁机将此事明确下来。
“这个嘛……”
刘宏皱着眉头,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
“正经的职位,当然不能给他们。这样,他们不是盘踞在太行一带吗?朕就封他为太行校尉好了。”
“太行校尉?”
张让惊呼了一声,劝阻道:
“皇上,这可使不得!区区两千万钱,怎么能给他们一个校尉呢?那可是比二千石啊!”
刘宏白了张让一眼,说道:
“老张,你装傻呢?朕怎么可能给他们正牌校尉?当然是杂号校尉啦!”
“可是……”
张让满脸不舍的说道:
“杂号校尉,也是秩千石的大官。两千万,太贱了……”
刘宏歪着脖子想了一想,说道:
“是啊,秩千石的官,可不能给这些蛾贼。老张,多亏了你提醒。”
“哪里,能帮皇上补阙,那是老奴分内的事。以老奴之见,给个六百石,也就打发了。”
“秩六百石的校尉?这个主意不错。”
六百石的校尉职位,在熟悉大汉朝廷官制的老吏眼中,说起来简直是个笑话。不过,身为当今世界上权利最大的人,刘宏当然可以将这个惹人笑话的官位,施舍给一个蛾贼余孽。
中平五年春,汉室诏告冀州、并州刺史:
肆虐于两州边境的“太行军”,因为受到天子仁爱感召,愿意降服。天子仁慈,特任命“太行军”首领张狂为“太行校尉”,秩六百石,三年可举“孝廉”一人,统御太行诸部,以安靖地方。
ps:1东汉大县的长官称为县令,秩一千石。
2万金堂:中平二年(185年),灵帝命臣下在西园造万金堂,将司农所藏国家财物金钱,移入堂中,以为私贮。
3刘宏是汉章帝玄孙,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刘宏是桓帝的亲堂侄,在继位之前,一直生活在冀州河间国。所以,刘宏的直系祖先,都被埋葬在河间国。
第6节 天子坐明堂【下】
“云长,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
“主公若有命令,羽当竭力完成!”
看着单膝拜倒在脚下的关羽,张狂的心中再次升起得意之情。
——任你是千古猛将,后世的关帝爷,现在,还不是依然乖乖的降服在老子面前!
当然,在其他人的眼里,张狂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却是无穷的喜悦。他一把托住关羽高大的身躯,将他从地上扶起,笑嘻嘻的对周边的诸将说道:
“我得云长,如虎添翼矣!”
说完这一句,张狂又接着感慨了一句:
“云长是真正的义士啊!说起来,可是让本帅等了整整四年啊!”
自从四年前,关羽跟随刘备的涿郡义兵,夜袭张狂大军不遂,反而失手被俘虏起,张狂施展种种手段,总算是在被汉帝下诏招安后,得到了关羽的正式效忠。
“不过,云长,按照我太行军的军规,若无大功,凡是从军者,都必须从士卒当起。现在,云长你可是只能先当一个什长了。”
“羽明白!以吾的实力,何愁不能建功立业?主公不必多虑。吾正是要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光明正大的杀出一个功名来呢!”
关羽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倨傲。不过,旁边的众将对此却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人家说的光明正大,又有真本事。就算表现的倨傲一点,那都不叫倨傲,那叫自信。
当然,也不是哪一个军中大将,对关羽这厮都服气。比如典韦,就有蔑视关羽的底气。反倒是关羽对曾经击败过他的典韦,虽然没有什么好感,倒也并不仇视。
用关羽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有本事击败吾的,必定是一条豪杰!”
在将关羽正式收入麾下之后,张狂手中的实力又增强了一分。但是,大家都明白,太行军与汉室的真正关系,绝不是诏书上说的那样简单。对于有着长远目标的张狂来说,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开头。
“诸君!当今乱世方启,天下不宁。我太行军的创立,便是要为天下百姓,杀出一个太平盛世!日前并州传来消息,那些丧家的匈奴狗崽子,居然敢公开劫掠我大汉的郡县!”
张狂话语里所提到的匈奴,后世称其为南匈奴。
由于汉军从武帝时期开始,数百年中,对草原匈奴部落的持续攻击,公元48年,匈奴正式分裂成南北二部。
南部匈奴人立“日逐王”比为“呼韩邪单于”,建庭五原塞【今内蒙古包头】,依附东汉称臣,被汉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区。次年,迁庭于美稷县【今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即“南庭”。
对于这些曾经的草原霸主,汉室一向极为重视,特置“使匈奴中郎将”,率兵“保护”其安全。
为了加强对这些骑术高超的蛮族的控制,汉室规定,每一位新的“单于”继位,都必须得到汉室天子的册封。另外,汉军还定期征发一批精于骑射的匈奴武士,加入“长水营”,为汉室征战。
去年,也就是中平四年【187年】八月,故中山太守张纯纠结了乌丸等杂胡,向汉室举起了叛旗。为了有效的对付乌丸等东胡的突骑,汉室在凉州叛乱不休的情形下,只得加大了向南匈奴征兵的力度。
南匈奴单于羌渠,对汉室的征发倒是很恭谨,特地派遣其继承人“左贤王”于扶罗,率族中的精锐骑兵,前往幽州参战。
但是,其余的匈奴贵族,早已不满单于羌渠的统治。眼见汉室在“黄巾之乱”后,实力大为削弱,一些胆大的贵族,以害怕汉室对族中精壮征发无度为借口,公然举兵叛汉,攻杀羌渠单于,另立其弟须卜骨都侯为单于,还借机抄掠附近的大汉郡县。
张狂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然而,获得汉室招安诏书之后,军师程昱却悄悄的向张狂进言,说道:
“匈奴可图。”
这一句进言,突然间让张狂大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果然,能够在三国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崭露头角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有鉴于太行山一代的贫瘠,张狂所部已经差不多扩张到了极限,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而周围的郡县,都对太行军的存在极为警惕。太行军想要在冀州的广阔平原上扩展势力,必然会被郡县的官长们,群起而攻之。
现在的情形是,太行军依据地形优势,自保有余,却不足以出兵征服周边郡县。
被汉室招安,意味着,太行军可以在太行山休养生息,暗中积蓄力量。但是,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两、三年内,太行军必须潜伏爪牙,不可太过于刺激汉室。比如出兵掳掠钱粮这种事,以后是暂时做不得了。
但是,接下来的这两、三年,张狂就甘心乖乖的窝在贫困的山沟沟里,虚度光阴,坐视天下的风云变幻吗?
答案当然是:
不!
南匈奴目前所盘踞的土地,包括了并州的朔方、五原、上郡、西河诸郡的一部分。张狂根据后世的记忆,从地图上认出,这块土地,大致包括了后世甘肃、宁夏、山西、陕西、内蒙古等省区的一部分。
别的地方暂且不说,光是河套一地,就可供养百万人口,还能提供大批优质的战马。对张狂来说,这样一块肥沃的土地,正好可以成为,日后争霸中原的精锐骑兵训练场!
而且,对于太行军来说,征伐动乱的匈奴,不但不会刺激到目前正焦头烂额的汉室,还可以让将来的中原诸雄,在相争厮杀时,不会顾忌太行军的威胁。
要不然,以那些割据诸侯的感观纠葛,作为黄巾军余脉的太行军,必然是他们眼中的蛾贼流寇一类。若是太行军实力小,诸侯们自然可以对太行军视作不见。但是,只要太行军带来的威胁被明确起来,几乎可以确定,必然会被诸侯们联合起来,狠狠的往死里打。
“匈奴,蛮夷尔!不通教化,只服从力量!”
“如今汉室衰微,已经无力压制这些草原蛮子了。于是,那些不讲礼仪的蛮夷们,立刻掀起了叛乱,意图摆脱汉室。”
“按说,咱们与汉室也只是虚与委蛇。那些匈奴蛮子,想要去闹,就让他们去闹!但是,千不该,万不该,那些匈奴蛮子们,不该去劫掠周边的民众!”
“我太行军是为了什么,才对着庞大的汉室,揭竿而起的呢?不就是意图让整个天下太平,民众们可以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的吗?”
“汉室虽然腐朽,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一位元帝时的将军,叫做陈汤。他曾经说过一句很是壮烈的话。”
说到这里,张狂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的将领们。
“诸位可知道,这位陈汤将军,说出的是什么话?”
太行军诸将虽然都多多少少读过些书,却没有这种博闻强记的可能。即使读书不少的军师程昱,也不由得竖起耳朵,想听一听张狂的答案。
“可是‘一汉当五胡’?”
出身于汉军北军的乐进,毕竟对汉军中的前辈英杰,了解的更加透彻。不过,见到张狂微微摇头,乐进又补充了一句:
“莫非是‘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正是!”
张狂大声称赞了一句。其实,他并不知道,“一汉当五胡”这句话,居然也是陈汤所说的。
“虽然汉室当灭,不过,我们倒也不用将它全盘否认。老实说,若是孝武皇帝在位,我黄巾军也未必会出现……”
这句大实话,让众人都相当的认同。
“话说回来,如今匈奴蛮子竟敢肆意劫掠我华夏的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太行军这次,就是要让那些唯力是视的蛮子们知道,什么叫做‘明犯华夏者,虽远必诛’!”
张狂的话音落下,在场的诸将一齐长身而起,大声应诺道:
“明犯华夏者,虽远必诛!”
ps:又有一位读者打赏了,感觉很好。谢谢【碧海升龙拳】童鞋的厚爱!
近来推荐好像给力了不少,看来我的文字还是有人喜欢的,心中窃喜。
不过,那个【女主要多】的印象,到底是哪位兄弟开的玩笑?表示本书真没有女主角,三国的女人都是打酱油的。下本书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多女主的问题。
别刷那个印象了,ok,拜托了。
第7节 两军窥匈奴【一】
“明犯华夏者,虽远必诛!”
见到诸将激昂的情绪,张狂心里,却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郁闷。
——如此群情激奋的情形,在太行军内,已经是很久没有出现了。
事实上,当年张角病死、张梁与冀州黄巾军主力败死的消息传到军中之后,整个军中的精气神,仿佛一夜之间就垮了。虽然有张狂这个“先知”,信誓旦旦的描绘出以后的光辉前景。可是,大军里军心士气的浮动,依然无可避免。
非常直接的一点就是,随后的半年内,当起逃兵的军士,居然达到了三百余人。这里面,甚至还包括了当年天平军中,最早被任命为百人长之一的老人郭溪!
虽然张狂软硬兼施,想方设法,最终还是通过发放军饷的方法,让军队安定下来了。不过,随后的三年中,士卒的战斗**明显下降了不少。张狂曾经多次与周边地区的郡国兵小规模交战,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由于士卒们没有了一个明确的奋斗目标,直接导致斗志的大幅度下降。如今的太行军,比之当年同等规模的天平军,战斗力至少要弱了三成。
根据张狂暗中的分析,这是因为黄巾起义失败之后,士卒们觉得自己丧失了大义上的名分,认为自己已经由替天行道的义兵,变成了被民众所不齿的贼寇……
没有人是天生喜欢当贼的。
不过,当汉室同意招安的消息一传开,张狂立刻感觉到了军中士卒们的振奋之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得到了汉室的大义名分之后,太行军的战斗力,直接上升了两成!
——汉德未灭啊!
程昱的话语,总是一针见血。很多时候,张狂都暗暗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军师。这几年中,张狂在程昱的指导下读了不少书,对大汉的历史和地理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再也不像刚穿越那会儿那般无知。
对部下宣布了出兵的计划之后,整个太行山区的太行军都被动员起来,开始大规模的战争准备。南匈奴所占据的土地虽然肥美,却并非轻轻松松就能够夺取的。
别的不说,光是南匈奴数十万的人口,所能组织起来的接近十万游牧骑兵,就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数目。若非他们现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