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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变成了囡囡的母亲……想不通,想不通!
而且,囡囡的娘还差一点死在我谢自然的手上。
天啦,我差一点杀了我未来岳母。
如果那样,我谢自然以后还有什么面目面对囡囡,面对恩师。
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谢自然一张俊脸变得苍白起来。
胡顺和胡进学也在大叫:“囡囡,囡囡,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情形乱成一团,冯敌倒被冷落到了一边。
冯敌大怒,他这次可是奉了钱宁的手令过来办大事的,苏木虽然位高权重,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不理睬了不是。
就忍不住大喝一声:“谢自然,快快交出兵符,束手就擒!”
就在这个时候,谢自然突然朝前跨出一步,手中腰刀“唰”一声挥出。
只见到一颗硕大头颅猛地跃上半空,半天才落到地上。
半天,一具无头的尸体摇晃了一下,一股冲天血光这才如喷泉一样从那断颈处喷出,直接冲到帐篷顶上。
然后,那血雨淋下来,落了刘养正一头一脸。
众人定睛看去,那颗落到地上的头颅不是冯敌又是谁?
谢自然喝道:“可恶的东西,磨磨几几,好生厌烦,杀了!”
那张脸上,竟满是不耐烦。
看到地上的头颅,梅娘猛地尖叫一声,眼睛一翻,晕厥过去。
“娘,娘,谢家哥哥,快来,我娘晕了!”这个时候,囡囡突然能够说话了,声音却异常的沙哑。
刘养正被血雨一淋,身体也是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听到这一声“杀!”谢自然的几个卫兵同时将长矛朝前一捅,可怜另外两个锦衣力士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捅成了蜂窝。
这几个卫兵已经被谢自然使用苏木所传说的现代练兵之法练成了杀人机器,听到主帅的命令,立即就下意识地执行。
也是刘养正运气好,一屁股坐了下去,这才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掉。
谢自然身上的狼劲和狠性,叫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苏木也是大叫一声:“谢自然,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也亏得这一声,这才救了刘养正一条命。
谢自然扔掉手中的刀,跪在地上:“恩师,好不容易找着了囡囡,这可是天大喜讯。这几人实在可恶,竟然破坏了咱们的合家团圆,该死!”
他将右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满面狰狞:“这下清静了。”
“你啊,你啊,果然这辈子就是个带兵的料。”苏木苦笑。
他心思何等便给,立即想到这冯敌过来夺兵权想必须是自己来伏击小王子的事情已经被钱宁知道了,那姓钱的这才过来抢功。
若是被他摘了桃子,自己还真白忙了。
想到这里,苏木心头也是光火,这几人却是该死,杀了也好,也免得麻烦。
看到梅娘晕到在地,而囡囡也哭成一团。
苏木也没有心思管其他人,又着急知道囡囡是怎么找到的,再她失踪这段日子又过得如何。
苏木忙道:“快把这里收拾一样,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
然后有朝胡顺和胡进学拱了拱手:“泰山老大人,进学,苏木还有点家务事要处置,也有事要问君服,军中的事务还请你们暂带。”
胡顺和胡进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胡顺一把提起刘养正,就和侄子一起走了出去。
其他几个护卫,也飞快地拖了尸体,退下。
宫贵和宫勤见情形如此之乱,虽然看不明白,可两个小人也知道囡囡一说话,事情好象有些不妙。
也悄悄站起身来,朝帐篷外挪去。
这个时候,囡囡突然尖叫一声:“抓住这两个贼子,我就是被他们拐走的!”
因为嗓子还没有恢复正常,显得又沙又哑,声音听起来甚是怪异,其中还带着愤怒的颤音。
“什么!”所有人都大叫起来。
谢自然脑子里更是乱了:这二人既是汪连的丈人和舅子,又是囡囡的外公和舅舅,哪里有外公、舅舅拐买自己外孙女和侄女的道理?
“站住!”苏木一声厉喝,张开右臂拦住二人去路。
第九百二十二章 处置
二贼身子一颤,同时跪了下去,不住磕头,号道:“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啊!”
苏木一脸煞气:“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囡囡就扑上上去,不住地用手抽着宫贵和宫勤的脸。
这两人哪里敢伸手去挡,甚至不敢躲闪,就那么跪在地上生生地忍受。
只听得满大帐都是响亮的耳光声,只片刻二贼的脸上就是红红肿肿的一片。
囡囡毕竟是小孩子,又吃了这几日的苦,已经没力气了,可依旧执着地挥舞着巴掌。到最后,手实在是软了,禁不住大声哭起来。
苏木见囡囡的精神状态不好,急忙将她拉住:“囡囡,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你的嗓子……可是身子不好,一切都将养好了再说。已经是半夜了,还是早些下去歇息吧!”
说着话,他横了谢自然一眼,喝道:“谢自然!”
谢自然已经被疯狂的囡囡给惊呆了,听到恩师的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囡囡快住手,毕竟是你个外公和舅舅啊!”
古人最叫孝顺,外孙女殴打外公和舅舅若是叫外人看到,那可是大逆不道,岂不是惊世骇俗?
“是啊,咱们是亲戚啊!”跪在地上的宫贵和宫勤同是大叫:“饶命的,饶命啊!”
囡囡哭道:“要将自己的外孙女和侄女卖给人牙子,这样的畜生也赔做人长辈。爹爹、谢家哥哥,若不是这二贼好死不活到了这里,你们可就看不到囡囡了。若是遇到坏人,污了囡囡的身子,囡囡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囡囡的话,谢自然眼睛里闪过凶光。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传统的读书人,有的事情却是干不出来的。
苏木却管不了这么多,作为一个现代人,那种迂腐的封建观念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
对于这两个坏人,他可没有善心。
“先把这两个贼子看管起来,等以后让锦衣卫查查,看有没有触犯我大明律,若真有,就算囡囡看到你们是她长辈的份上,高抬贵手,国法却容你们不得。来人,带下去!”
立即就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冲进来,一人一个将宫贵和宫勤拖了下去。
这二人听说要将自己脚给锦衣卫,心叫一声不好,竟吓得浑身瘫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两人落到锦衣卫手上之后,案件由后来的北镇抚司千户王成经手。
王成自从投入了苏木门下之后,春风得意,自然要讨好自己的恩相。收拾起两人起来,也是手下无情。
关押了半年之后,宫贵和宫勤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宫贵还好些,毕竟年纪大,锦衣卫问起案子来,手下还有些分寸。至于宫勤,则是怎么恶毒怎么来。
宫勤实在顶不住,自杀过几次。可落到锦衣卫手头,想死却不是那么容易。
在发现他有自杀倾向之后,锦衣卫就将责任落实到同牢的犯人身上。
一旦有事,同狱犯人连坐。
而且,平日间虽然不断折磨宫家父子,却用大鱼大肉养着,待到他们支撑不下去,甚至还上了人参汤。
人间地狱,大概就是如此吧。
也见着这两人就要被锦衣卫折磨成疯子,最后,还是囡囡起了善心,这才对苏木说凡事适可而止就成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胸中的那股怨气也消了。想理想,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如此,锦衣卫这才罢了手,寻了几个罪名,将这二人流放去辽东军前效力,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
两人被拖下去之后,囡囡还在沙哑地哭着。
谢自然听得一阵心酸,想上前安慰,可当着丈人和这么多人的面,却不好说话。
苏木心中也是难过,道:“囡囡,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咱们算是一家团圆了。别哭,你母亲身子不好,你去服侍她吧。”
此刻,梅娘还晕厥在地毯上。
囡囡哭道:“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好,这也算是母亲吗?”
苏木一皱眉喝道:“囡囡,那可是你的母亲,别说胡话,还不下去。”
听到父亲这一声厉喝,囡囡愣住了。
要知道,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是百般呵护,可以说就算是自己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派人去摘下来,如此严厉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中却有些害怕起来。
看到囡囡害怕,苏木心中一软,柔声道:“你娘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囡囡,这事或许有些误会。你快扶你母亲下去吧,等她醒来,也不要急,好好谈谈。爹爹这里还有要事要同谢自然谈。”
“是,爹爹。”囡囡这才平静下来,点点头,扶起梅娘,下去了。
等囡囡和梅娘下去,大帐中收拾干净。
苏木自坐在上座,看了看胡顺和胡进学还有谢自然,问:“如何?”
胡顺:“已经准备好了,军队的士气还成。”
谢自然也道:“健儿们精神都好,只是行了这么多天路,都很疲倦。恩师可是从应州大营来的,那边的战况如何了,我大明可赢了这一仗?”
听他问起这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他连日奔波,带着新建的白登营来万全左卫截住北归的小王子,欲立此不世之功。
可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明朝大军要在应州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仗。
可是,众人都熟知军事,大明朝边军究竟是何德行,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自从土木堡之战空前大败,就连英宗皇帝也被人俘虏之后,大明边军的精气神尽去,可以说已经被人打断了脊梁。
到如今,已经五十多年,可一提起北方草原上的游牧骑兵,九边士卒还是闻之色变。
也因为这样,一旦遇到敌人犯边,九边将士大多依托坚固的高墙城堡据守,任由敌人在城外纵横驰骋,抢劫杀戮,丝毫起不了同敌野战的心思。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朝军队对敌鲜有斩获。斩首几级,都是一件值得大大夸耀的武功。
第九百二十三章 以安军心
可以说,大明朝开国时,徐达徐将军所率领的那支打得蒙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已经彻底失去了传承。
正因为现在的明朝边军实在不堪,这次朝廷虽说集六镇大军围攻小王子,但众人还是没有信心。
如果应州那边拿不下来,苏木在万全左卫这边的布置岂不白忙一场。
“而且,贤婿你身为万岁爷的参赞军务。大战一起,就脱离应州大营,狂奔八百里来应州,表面上看了,相当于临阵脱逃。这次陛下若是不能获胜,你的前程岂不是毁于一旦?”胡顺忧心忡忡:“咱们在座的几人如今都是你一系的人马,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都要跟着失势了。”
听胡顺说出其中的关节,所有人面色都是一变。
苏木其实心中也有些打鼓,依穿越者对未来历史事件的先知先觉,他自然知道正德皇帝这一仗不但能赢,而且会赢得非常漂亮。
可是,蝴蝶效应却不能不小心。毕竟,随着自己对这片时空的介入日深,很多历史事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比如弘治皇帝就提前两年去世,而这场应州大战也比真实历史提前了。
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不过,作为大帐中众人的灵魂和当家人,苏木却不能有丝毫担忧神色。否则,士气一丧失,就算小王子真的逃来,这仗也没办法打了。
不但如此,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木也不迟疑,哈哈大笑一声:“泰山老大人多虑了,这一仗陛下筹划已久。而且,就目前来看,我大明集六镇大军,和鞑靼人相比,兵力已经达到六比一。而且,小王子已经落入我们的大包围之中,如果这样还胜不了,那就是天亡我大明。”
说着话,就大概地整个作战计划和他离开应州老营时敌我双方的兵力布置说了一遍。
听苏木说完话,大家都同时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喜色。
谢自然还有些疑虑,苏木知道他想说的是明军的战斗力和长期以来弥漫在军中的畏敌情绪,一摆手,笑道:“君服的担心我也知道,不过,你不要忘记了,这次可是陛下御驾亲征,三军将士敢不用命。”
“对啊!”胡进学一拍大腿:“就连万岁爷也亲自披挂上阵,其他人还能不奋勇向前。”
“对对对!”
众人这下是彻底放心了,同时笑起来。
还有人遗憾道:“恨不能置身于应州战场,这一仗之后,北方边患解除。只怕三五十年之内,咱们都捞不到仗打了。”
的确,皇帝亲征时军队的士气可不是平日间可以比的。军对那一帮人谁不想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就入了皇帝法眼了呢?
当然,如果畏敌不前,被皇帝看在眼里,只怕谁也保不了。
一想到大家可以在这里截住小王子北归之路,立下不世伟功,众人更是激扬。
却不想,如果小王子不走这条路怎么办?
这一点他们却是不愿意去想的,甚至不认为小王子还会有其他路可走。这条路线可是苏木替小王子事先安排好了的,苏木所说的话还有假?
通过这些年的接触,大家对于苏木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却不知道,其实苏木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蝴蝶效应,会有多大?
这次小王子会如真实历史上那样从这条路北逃吗,会的,一定会!
将大家心中的疑虑消除,提振了士气,苏木又问了半天军队的情况,见军队没有任何问题,心中稍微安稳了些。
走了这么几天路,他已经累得够戗,就说了一声:“小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逃到这里来,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
就要让大家散去,然后找个帐篷美美地睡上一觉,养足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他心中突然一动,又道:“刚才那个冯敌怎么跑万全左卫了,难道说……”
“难道说钱宁已经知道咱们的计划。”谢自然心思便给,首先提出自己的看法:“所以,他这才派人过来接收咱们的军队,想来摘桃子。”
苏木也是一震,沉吟起来。
“不,不,不,依老夫看来,应该不是这样。”胡顺否定了谢自然这一推测,道:“我和钱宁这鸟人共事了两年,这厮的性子我最是了解。这就是一个没头脑的蠢货,溜须拍马,讨好君夫那是一等一的好手,可若说起计谋来,却是一个十足的笨蛋。说句狂妄的话,别看他做了这两年锦衣卫指挥使,可却被老夫给彻底架空了。衙门里也没人肯听他的话,他手上也没有什么人才。否则,怎么可能连冯敌这种废物也成了他的心腹,被派来执行这种要紧的事务。”
苏木:“泰山老大人的意思是……”
胡顺:“据老夫留在应州的耳目来报,自从我留在大同之后,钱宁那厮就派出探子监视我等。想来,我和君服带着白登营来万全左卫的事情他必定是知道的。钱宁是蠢货不假,可这人做事有个特点,既然敌人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可敌人要做的,定然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先破坏掉了再说,总归是没有错的。所以,依我看来,钱宁估计也是这个思路。既然不知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索性就派人过来将这支军队接收了。”
苏木一拍额头:“道理不说不透,泰山老大人言之有理,这大概是最接近事情真相的。”
他心中苦笑:钱宁这鸟人,是不是外号损人不利己。
胡顺又道:“贤婿若是心中不塌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