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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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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间天家骨肉,以下犯上,就算是判一个斩立决也不为过。
  苏木这两个月在西苑行走,和众太监都已经混得熟了。加上他是一个现代人,平等观念已经深入骨髓,见了宫中任何人都会客气地点头微笑,甚至还会聊上几句。
  太监们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苏木对他们的客气乃是发自内心。
  自然对这个苏先生大生好感。
  苏木如今是东宫红人,正得宠,又得三个阁老看重,无论怎么说都是前途无量,这次自己干出这种自毁前程,将自己陷入生死绝境的事儿呢?
  想不通,想不通!
  “臣苏木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虽然不愿意,但事关生死,苏木还是强忍着跪了下去。
  说句实在话,他还真有些不愿意。不过,朱厚照是我苏木的哥们,弘治皇帝也算是我的叔叔伯伯一类,跪跪长辈也没什么打紧。
  弘治正在看折子,抬头看了苏木一眼,也看不出喜怒:“来了,且坐下吧!等朕忙完手头的事务,再说你的事情。对了,太子已经由专人管束了,朕也问清楚了先后情形,只等你的解释。”
  “谢陛下。”听弘治皇帝这么说,苏木心道:果然是淮王一事,只不过,从皇帝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且好好想想等下该如何应对。
  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拂衣袖,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虽然忐忑,可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
  苏木的一举一动都被弘治看在眼里,暗自点头,果然是个有胆色有气度的人物,不卑不亢。惹出这么大的祸端,偏偏还镇定自若,果真是胸中有静气。
  当下就不再理睬苏木,只顾着看折子。
  于是,屋中就安静下来,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苏木坐在那里,凝神静气,他感觉到这是弘治皇帝给自己的一个考验。但凡人做错了事,都会急于辩解,或者哀求谅解。弘治皇帝却把自己晾到一边,显然是想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威压,好让他苏木自乱心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弘治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里有个折子是三法司转来的,说是有个孙子因为一点家务琐事推了爷爷一把,致使爷爷骨折,被家人以忤逆罪告到官府。按照我大明律法,忤逆、殴打长辈,当判斩首。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人年少时谁没胡闹过,朕的朱砂笔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说完,目光就落到苏木身上。
  苏木心中一个激灵,皇帝之所以扯到这案子上面,因为是另有所指。真算起来,淮王是太子的爷爷辈,孙子打爷爷,确实有些过分。明朝讲究尊卑伦理,朱厚照殴打淮王一事若传出去,只怕要引得天下大哗。
  苏木吸了一口气,也不讨论这件案子,径直问:“陛下指的可是储君和淮王互殴一事?”
  弘治皇帝的眼神凌厉起来,喝道:“苏木,你总算记得起这事了,一个晚辈把长辈给打了,我们天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丑事?依你看来,此事又该怎么说?”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苏木淡淡一笑:“淮王的确是太子的长辈,不过,储君就是储君,和淮王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也就是打上几拳而已,没什么打紧。”
  “你……”弘治一拍桌子:“放肆,竟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他倒是被苏木气得笑起来,不过,心中也是一呆:是啊,太子是君,淮王是臣,按说打几下也没什么,苏木这个道理也说得通。可朕怎么觉得这话是如此的荒唐呢?
  苏木见其他几个太监都朝前跨出半步,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拿人,知道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猛地站起来,一作揖:“其实,陛下这是错怪臣了,这次动手,却是太子早就想好了的,苏木不过是忠君之事而已。”
  “什么,太子早已经计划好了?”弘治皇帝大骇,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
  苏木不容皇帝继续思考下去,接着说道:“臣且问陛下,前几日,进京藩王是否都上过一个折子,要求在京城多住些日子?”
  这话一说出口,苏木心中也是不安。他也不过是听吴老二说过宁王和淮王向朝廷提出过这个要求,心中也不敢肯定。
  而他所布置的一切,都基于这个消息确凿无误的基础上。
  问题是,吴老二的话十句中有九句是假话,可信度实在不高。
  但事关紧要,为了救胡莹,苏木也顾不得了许多。
  此刻只能在心里不住念佛,希望西方的佛祖能够保佑自己,保佑那吴老二难得良心发现一回,说的都是真话。
  弘治一呆,突然冷静下来,问:“太子是怎么知道藩王折子的?”
  听皇帝反问这么一句,苏木心中立即塌实下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层衣。
  他吸了一口气,静静地说:“太子听到这事之后,大哭了一场,又摔坏了许多东西……”
  “太子真哭了?”弘治有些不明白,听到儿子哭泣,一颗心纠到嗓子眼,朝身边的太监一挥手:“都出去,朕和苏木单独说话。”
  “是,万岁爷!”
  等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弘治道:“苏木,你且将话说清楚,太子是怎么知道这折子的,又为什么哭,还去殴打淮王?”
  “回陛下的话,太子是在上课的时候,听到阁老们议论此事,无意中听说的。其实,这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倒也寻常,天家过年,也要团聚。王爷们上折子说,陛下龙体欠佳,想在京城多住几月,也好就近侍奉万岁,尽一些做臣子的孝心。可太子下来一琢磨,却感觉有些不对。”
  苏木说着,一脸严厉地赞道:“臣当初也是不解,天家虽然威严,可陛下身子不好,不但需要人服侍,更需要亲情慰籍。有亲族陪在身边,陛下心情也会好上许多,心情一好,龙体自然痊愈。”
  弘治皇帝也点头,又皱眉道:“朕每年才能看到一次各家藩王一眼,朕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既然各家藩王有这个心思,也打算准了。对了,太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他一个少年人,懂得什么?”
  苏木一提气,朗声说:“陛下此话差矣!太子虽然年幼顽皮,却不过是少年人的天性。不过,依臣来看,储君将来必将是继往开来的一代英主。那日听到这事的时候,臣尚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可储君却立即明白过来,说了一句:这其中却隐藏着一个大yin谋。乱臣贼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好胆,连父皇你都敢忽悠

      “乱臣贼子,大yin谋?”弘治的眉头锁得更紧:“苏木,你老实将太子的原话说给朕听,不得漏掉一个字。”
  “是,陛下。”苏木停了停,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万岁的身子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恕臣无礼,依陛下的身子骨来看,春秋岁齿必然比不过太祖高皇帝,成祖太宗皇帝。”
  “朕的身子自己清楚,神龟虽寿尤有尽时,腾蛇乘雾终成土灰。别人喊朕万岁万万岁,朕自己心中却清楚得很。”弘治皇帝倒也豁达:“接着说下去。”
  苏木点点头,继续说道:“陛下的身子虽弱,但若是调养得法,延寿几十载也不难。不过,我们儒家不讲命性,也不评论。不过,储君尚且未成年,陛下长期服药,难免给了他们人觊觎之心。太子当时一听到藩王上折子请留,就冷笑一声,说……臣不敢说下去。”
  “你说。”弘治皇帝面色难看起来,眉宇间闪烁着一股青气。
  苏木:“太子说,这些乱臣贼子是想赖在京城等到陛下大行啊!!”
  “什么!”一向温和的弘治皇帝猛地一拍御案,上面的折子落了一地。
  一阵冷风从屋外吹进来,翻动册页,“哗啦”乱响。
  苏木加快了速度:“否则,他们怎么会请求留在京城不走,尤其是这个淮王更是下下串联,还放出话来,说,说……”
  “你大胆说!”
  苏木:“太子已经查得明白,淮王对其他藩王说,无论如何得在京城留到开春以后才离开。每年冬天对老人和病人来说都是一大关口。”
  “储君孝字当头,如何忍得下去,这才愤然出头,殴打淮王。陛下,臣也有出手。太子毕竟尚未成年,要责罚就责罚臣一人吧!”
  说着又深深地拜了下去:好你个淮王,竟敢抢我苏木的女人,好这次咱就给你安一条谋反的罪名,看你怎么过这一关。就算你没有实迹,以明朝对藩王的忌惮之心,你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自从靖难之后,皇帝对地方王爷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
  而弘治、正德朝因为皇权受到很大限制,地方上的藩王们都是人心思动。
  弘治去世之后,王爷们看正德皇帝年少以为好欺负,纷纷起兵造反。比如甘肃的安化王和南昌的宁王。
  而明朝的藩王好象也有造反的传统,成祖就不说了,成祖的儿子朱高询不也在父皇去世后弄了这么一出。
  远的就不说了,就弘治亲眼看到的夺门之变刚过去没多少年。
  弘治是宽厚之君,却不是傻子,所有皇帝该有的毛病都有。
  作为皇帝,无论如何仁厚,只要你敢对他的权力发起挑战,绝对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打击。因为,如果是大臣政治斗争失败了,大不了致仕退休回家养老。而皇帝,一旦在权力斗争中失败,却只有人头落地一个下场。
  听完苏木的话,弘治皇帝胸中顿时腾起了一股熊熊怒火。
  阴沉着脸静了半天,却厉喝一声:“太子年幼,他懂什么,捕风捉影,反让天下的百姓笑话我天家不睦。苏木,这话也就说说,不可当真。还有,朕听人说,你这次之所以挑唆储君殴打淮王,是因为和淮王争一绝色女子。说,究竟是是不是。如果真是如此,你就是罪大恶极了!”
  话虽说得严厉,可苏木刚才已经捕捉到弘治皇帝所有的面部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弘治皇帝。心中也不畏惧,很坦然地一点头:“绝色算不上,也就一普通女子。不过,陛下大约还不知道此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吧?”
  “说!”
  苏木一整脸色,一字一句地说道:“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最信重的手下,城南千户所千户胡顺之女。”
  “什么?”弘治皇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惊骇、愤怒和气恼:藩王和朕的锦衣亲军结亲,意欲何为?
  弘治皇帝:“说,把事情的原委都给朕说个明白。”急怒攻心之下,一口腥热的液体涌上喉头,冲得他身体一阵发飘。
  弘治皇帝硬生生将这一口液体咽了下去,又深吸一口气,这才稳住身形。
  但苏木的话却模糊朦胧起来。
  只恨不得立即躺在地上睡死过去,再不醒来。
  弘治皇帝一惊:朕的身子怎么虚弱成这样了?
  苏木:“没错,苏木以前在保定的时候曾与胡家谈婚论嫁,差点成了一家人。后来因为其他原因,臣没能和胡小姐走在一起。而胡小姐因为是军户的女儿,性格也有些暴躁,自然不愿意嫁给淮王那个老头子,于是就一时冲动,去王府理论。”
  他就将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隐去了自己让太子去趟混水一节,只说这些都是朱厚照的布置。
  “万岁,当时太子说要打淮王的时候,臣还劝解过,说此事关系到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不可卤莽,必须先去禀告万岁。可太子当时就哭了,说皇上你身子不好,若因为这事动了真怒,伤了身子,他这个做儿子的就是不孝顺。不如直接给淮王一点颜色看看,敲山震虎,若是那淮王还有廉耻和做人臣的忠义之心,必然会有所收敛。过完年自回封地,如此才不至于天家骨肉相残。却不想这淮王反不依不饶起来!”
  苏木故意将“当时就哭了”五字说得极重。
  “太子真是这么说的,真哭了!”听到儿子的名字皇帝猛地醒过来,所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耸然动容,心中是又酸又甜:这孩子,总算是知道心疼朕。
  想到这里,他的眼圈一红,眼泪就落了下来。
  “真哭了,痛不欲生。”苏木换上沉痛的表情,立即将嘴巴闭上:话说到这程度,火候已经到了,再多说反过尤不极。
  看着屋外的飞雪,看着地上的“哗啦”翻动的册页,弘治皇帝闭上了眼睛,半天才哽咽了一声:“朕身上有些冷!”
  苏木忙向前一步拿起放在御座上的皮裘批在皇帝的背上,触手处皆是嶙峋的骨骼。
  他心中一震,也是难过。按照真实历史记载,弘治皇帝只有一年好活,可自己所穿越的这片时空和真实的历史真的是一个位面吗?
  搞不好弘治两今年都挨不过去。
  时间分叉里,另外一个时空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弘治疲惫地挥了挥手:“太子一个小孩子胡乱猜测藩王,行事卤莽冲动,自是不对。你也是东宫行走,又是个有才之人,怎么也跟着胡闹。退下吧,朕乏了。”
  “是,陛下,臣告退。”
  等到苏木走出这间书房,嘴角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淮王,你就等着倒霉吧!
  这都大半夜了,自然没办法再出宫回家去。
  苏木就回到自己房间,洗了脚,正要睡觉。
  门却“碰!”一声被人踢开,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朱厚照冲进来,一拳朝苏木头上打来。
  苏木一摊右掌,兜住他的拳头。
  “好胆,竟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还诬陷藩王有不臣之心。不但如此,还将本大将军也牵扯进去,苏木,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太子连声怒喝。
  苏木不动声色地捏起拳头:“这样不好吗,多有意思啊!”
  朱厚照伸出右手,也捏着拳头和他轻轻一碰,扑哧一声笑起来:“好胆,连父皇也敢忽悠!”
  笑着,他一屁股坐到苏木身边:“我生气的是,你居然说我在背地里哭……男儿流血不流泪,你破坏我名誉啊!还有,父皇刚才见了我问了半天,我好不容易该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父皇一会儿问我冷不冷,以会儿问我最近吃得如何,晚上睡觉可盖着被子……罗嗦死了!”
  太子极为郁闷。
  苏木看了看生气的朱厚照,心中突然一酸:这小子就是个不懂事的,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有一年的寿命了吧?
  子欲养而亲不在,世界上最惨痛的事莫过于此。
  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去世多年的父母,苏木难过起来,双手合十,默默念叨。
  朱厚照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别念佛,求神不如求己,我就知道再麻烦的事情子乔你总能顺利过关。明日年三十,要祭太庙,天亮的时候礼部的人要过来解说朝廷礼制。谁耐烦听,你帮我听着。到晚上太庙的时候,你再告诉过每一步该怎么做好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淮王也就这格局

      说起明天的太庙祭祀,朱厚照就是一脸的烦恼:“这每年三十都要来这么一出,这几日可把我给谗坏了,真想让刘伴给我弄点牛肉干什么的补养补养。”
  苏木一笑,虽然对皇家的这个规矩心中不以为然,却也不便说废话。国之大事,惟祀与戎,若在这事上胡乱发言,那可是要犯政治错误的。
  其实,做为一个吃货,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原来,同民间年三十要祭祀祖宗一样,皇家也要在这一天举行一个盛大仪式。不但所有姓朱的皇室宗亲,在京四品一上的官员都要参加。在仪式前三天,帝和文武百官斋戒,不饮酒,不食荤,不处理刑事案件,不看病。
  苏木因为是东宫的人,也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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