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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变得铁青。
这两个月,苏木接触的不是皇帝、储君,就是内阁辅臣,西苑的人知道他身份特殊,见了面都非常恭敬,“苏先生”过去,“苏先生”过来,惟恐得罪这个东宫系的大红人。
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久了,苏木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丝威严。
吴老二被苏木这一声断喝,身子一颤,心中莫名其妙地有点发冷,感觉眼前这人是如此的陌生。
当下再不敢乱扯,用极快的语气说道:“老二我因为身份卑微,很多事情也只知道个大概。隐约听府中其他和龙在说,上次厂卫械斗的胡顺胡千户好象和苏木你关系特殊,还差点做了苏木你的泰山。”
苏木一凛,看来纸包不住红,自己挑动东厂和锦衣卫恶斗一事,京城政坛上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吴老二:“那龙在不是恨你吗,就给淮王府的一个什么大人出了个鬼主意,让淮王去胡家提亲,以便怀了你和胡家的亲事,出一口心中恶气。”
“果然是他,龙在亡我之心不死啊!”苏木心中的一股邪火拱了上来,牙齿咬得咯吱响:“龙在小人,打主意打到我女人身上了!”
“是是是,龙在就是个小人。”吴老二本是个话篓子,接嘴骂了他几句,道:“龙在和那淮王府的先生说,反正各家王爷在京城过完年之后都要在北京城住上一阵子,淮王干脆就借这段时间和胡家完婚好了。”
“住上一阵子?”苏木突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按照宗正府的规矩,各地藩王进京过年之后,正月十六就必须出城会封地,这是仁宗朝时就定下规矩,是铁律。
从现在到正月十五不过半月,藩王大婚,怎么从纳彩到拜堂,怎么着也得鼓捣一两个月。这半月还得随皇帝一道祭天,拜祭宗庙,一系列仪式下来,没个十天八天完不了。
难道……
苏木心中一震,停了下来,霍地一声回头:“你继续说下去!”
吴老二倒被他吓了一跳,吃吃半天:“我也不是太清楚,身份不够,接触不到那些东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木目光如刀子一样看过去,刺得吴老二又缩了缩身体。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象都被苏木给看透了,颞颥道:“早在五天前,宁王府和淮王府就往来密切。下来之后,龙在好象在替宁王拟一个折子。我无意中晃了一眼,好象是说各家王爷说皇帝身子不好,都有意侍奉驾前什么什么的,要等这个冬天过去,龙体大好之后才能放心离京城什么什么的……毕竟是王爷的折子,我也不好仔细看……”
“等等,让我静静。”苏木伸出手,示意吴老二安静,一个人背着手慢慢朝前走去。
听完吴老二的话,他心中升旗一个朦胧的念头,隐约感觉到什么。
可这东西却又是如此不可琢磨,仿佛黑夜里的火星,一闪而逝,但那点亮光还是让人心中一颤。
宁王、淮王、龙在、两府过从甚密、淮王府大婚、要在京城勾留一段时间、折子……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呢?
又想了一下,苏木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此事的关节是牵扯进了所有的藩王,乃是宗正府朱家的事务。
嘿嘿,都是皇族。
好一股汹涌的暗流啊!
好,这次就动一动你们皇族!
到时候,看弘治皇帝是站在你们藩王,还是站在江山社稷一边。
就弄一场热闹出来耍耍,这种大阵仗怎么少得了太子。那二货若知道自己不叫上他,不知道会暴跳如雷成什么样子,只怕朋友也没得做。
这种好事,自然要便宜自家哥们儿。
苏木站住了,回头对吴老二和气地笑道:“老二,帮我一个忙。”
第二百八十六章 暴打淮王
看到苏木如何和蔼,吴老二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规规矩矩地凑上去:“苏公子请将,我老二别的没有,就是讲义气。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苏木冷笑:“义气,当初在通州的时候你真讲义气啊!”
吴老二很是尴尬:“我不是知道错了吗?”
时间紧迫,苏木也懒得同吴老二纠缠,就说了一个地址:“这人姓张,叫张永,现正在家,你去找他。就说……就说我去淮王府和人比武,让他去请朱……大将军过来助拳,共襄这一武林盛事。你就对他说,务必将朱大将军叫过来。他不是一直想认识朱大将军吗,这动这给他这个大机缘,就看他如何把握了。”
今天正是张永休沐的日子,宫中的太监也要朝四晚四,每月轮休两天。
皇宫里规矩大,公公们嫌里面不自在。但凡有些身份和钱财的都会在外面买个宅子,弄几个用人,享受一下被人服侍的滋味。甚至还有人娶上几房太太,虽不能真刀实枪敦伦,却也养眼。再养几个儿子,等退休了,也好有个依靠。
这也是宫中太监由来已久的生活方式。
通过两个月的接触,苏木和张永混得非常熟了,就其亲密程度而言还超过了刘瑾。想当初,苏木因为先知先觉,知道刘瑾将来要坏在张永手头,甚至起过要压制这个张永的念头。现在回头一想,却是失笑:我又不是刘瑾的爹,操这个心做什么。历史的事情,还是交给历史自己去解决吧。就目前的亲近关系来看,我和这个张永倒密切许多。
也因此如此,张永的情况他都非常清楚,甚至还在张太监宫外的家喝过一场酒。
“就这么说,这张永是谁?朱大将军,就是那个宗室的小屁孩,一个没落的皇族,管什么用?”
苏木喝了一声:“只管去,原话说给张永听就是了,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的,坐车去,别耽搁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吴老二却不走,反笑道:“坐车……坐车呀……我还是走着去吧!”
说着话,就做了上下抛银子的肢势。
苏木无奈,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到他手里。
吴老二这才千恩万谢,点头哈腰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旁边的锦衣卫力士不住摇:“苏老爷,这人怎么这么贱!”
苏木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堂堂吴举人居然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可叹。将来,摊上这么一个亲戚,我苏木也是倒霉。”
“苏老爷,还是赶紧走吧,要不,雇顶轿子。”
“不急,得掐着点来。”苏木大概计算了一下吴老二叫上张永,然后要叫上朱厚照所需的时间,得在他们到淮王府的时候才发动。
太早去了,反要吃亏。
只是,如果去太迟,胡莹却要吃更多苦头。
口中这种回答,脚下却快了许多。
淮王府的位置正好位西苑以西,这一片都是达官贵人的院子。宁王府、淮王府、德王府、蜀王府,还有未来嘉靖皇帝老爹的兴王府,以及他上次去过的张鹤龄的侯府。
等到了淮王府,苏木猛地瞪大眼睛,眼前一片血红,胸中怒气彻底迸发出来。
却见到多日不见的胡莹被人捆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子上,身上的棉袄被人抽的稀烂,翻起来的雪白棉花上还沾染着点点红色。
她倔强地仰起头,狠狠地盯着眼前一个半百老头。
那老头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蟒袍,戴着一顶镶嵌着珍珠的皮弁,头发和胡须都已经班白了,估计年龄应该在五十以上。
一般人到这个年纪都已经发福,显得老成稳重。
偏偏这家伙偌大年纪了,手中却把玩着一个鸟笼,时不时吹声口哨,异常轻佻,一副为老不尊模样。
他的三角眼中闪中无边的愤怒,坐在椅子上喝骂:“***,你这死女娃子,竟敢行刺本王,着死吗?若不是本王有意娶你为妃,早就直接命人打死喂狗了。”
“今日就将你捆在这里,等你爹来取人。到时候,倒要问问那姓胡的,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军官,咱要娶你女儿已经是抬举了。”
“他今日若来答应这桩婚事倒是罢了,若不答应,连他一起拿下智罪。”
声音又尖又利:“去找胡顺没有。”
“王爷,已经派快马出京了,胡顺正在房山,今日晚间就能回来。”
不用问,这个老头就是淮王朱见淀。
“呸!”胡莹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真遇到事却异常刚烈,就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了过去,正好落到淮王头上。
“王爷!”身边的太监们连声大叫,又是掏手绢,又是伸手去擦。
淮王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恶心的场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得连声大叫:“打,给我往死里打。反正离入洞房还有些日子,能够养好的!不不不,还是想给半王将唾沫擦了,快快快,恶心,恶心死人了!”
见自己女人被人折磨成这样,苏木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得朱厚照还没到,而淮王身边有不少太监和侍卫,大吼一声冲了过去,迎面就给了淮王一拳,直接将那老不死的从椅子上打落到地。
“子乔!”胡莹大叫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怜那淮王他们正乱成一团,也没有人看到苏木突然冲出来,一时不防,竟然着了道儿。
就见到淮王扑通一声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嘴唇都破了,血不住地从口中流下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苏木就直接骑到他的身上,提起拳头“碰!”一声砸到他的眼圈上。
这人眉骨上没有肌肉,只一层薄薄的皮肤,苏木成天和太子一起锻炼身体,力气何等之大,这一拳下去,淮王右眼就破了,血淋漓而出,糊得满额都是。
“有刺客!”
“来人啦!”
太监们一阵大乱,同时有几双手伸出,去掰苏木的手。可惜,太监们体力本差,就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反被苏木身体一振,同时跌了出去。
更有太监情急之下,提着拳头朝苏木身上打去,触手皆是岩石一般的肌肉,反把自己的手震疼了。
“你是谁呀,大胆!”淮王大声惨叫。
“你管我是谁,今日非打死你不可!”苏木又是一拳下去,左眼也破了。
淮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淮王,敢打我……哎哟!”
又是一拳打在鼻子上,鼻梁上的软骨也断了。甜的酸的,枯的咸的液体流了出来。
眼睛里的泪水不可遏制地涌了出来:“我是淮……啊!”
“再打,我诛你九……哎哟!”
下巴再吃一记,整个世界都在飞快地旋转。这下淮王在也经受不住,连声喊:“护卫何在,护卫……救命啊!”
所有的太监还在闹,王府里冲出来一群手执大棍的卫兵,可提起棍子,眼前全是乱糟糟的太监,根本找不到目标。
一口气打了十几拳,苏木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这还是他穿越到明朝以来,第一次真枪实弹地和人的打架。以前和太子比武,那不过是过家家,小孩子的玩意儿,哪比得上眼前的血肉横飞。
就大声笑道:“没错,你是淮王,我是小民。那又怎么样,匹夫一怒,血流五步。感觉如何?”
淮王:“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堂堂王爷被人打成猪头不说,还大失体统的求饶,身上还有半点天潢贵胄的气派吗?
无论怎么看,淮王这次丢人算是丢到家了。
所有的太监都楞住了。
趁这个机会,护卫们这才拉开众太监,大喝一声:“王爷!”
三四条棍子呼啸一声,同时朝苏木头上砸去。
若是被砸中,苏木不死也要脑震荡。
苏木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当下就放了淮王,就地一滚,堪堪避开。
那几条棍子收势不住,同时落到淮王身上,如中败革。
淮王这下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翻了白眼。
几个卫兵知道犯了大事,急欲立功赎罪,四下一围,将苏木团团困住。
这下,苏木心中一凉:糟糕!
脑子里立即嗡一声,胡乱中朦胧传来胡莹的哭喊声:“苏木快走快走,别管我,我没事的……爹爹会来救我的……我没事的,啊!”
就在王府院内的一座小楼里,因为靠着围墙,外面的情形自然一览无余。
就在楼上,一双眼睛兴奋地看着外面的那一团混乱,口中连声叫道:“好好好,打得紧好,苏木,你这回是插翅难逃了。”
“这些日子,你害得我龙在名声尽毁,我龙在在世人口中已经沦为笑柄。这次,你着我道儿,要将命丢在这里了吧!哈哈,痛快,痛快啊!”
这人正是龙在龙明卿,他今日到过淮王府来就是得了宁王之令,来和淮王商议明日大年三十夜进宫之事。恰好就见到胡莹提刀来找淮王理论,被人拿下。
于是,龙在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条毒计。
第二百八十七章 吴老二受惊
其实,之所以建议淮王迎娶胡莹也是他出的主意,除了所谋甚大之外,随带着也打击一下苏木。
自从屡屡败在苏木手头之后,龙在在下来之后,动用宁王府的情报网络,也已经将苏木的情况调查得清楚,知道他和胡家的关系非常诡异。
也知道苏木和胡莹有了私情,只不过双方因为身份地位的关系,一直没有能够走到一起。
好,索性就将他们拆散。
你苏木坏了我的名声,好,我就找人来抢你的女人。
你一个小小的举人,难不成还能强过淮王。
淮王本就是个二杆子老不修,被龙在在耳边一通吹嘘,说胡家的女儿如何如何美貌,立即就动了心。又想,自己这次来京城是要干大事业的,胡顺乃是牟彬的亲信,手头有掌握着上千兵力,真有事,也是一个值得借重的力量,立即就同意了。
等到今天午,胡莹提着刀子来找自己理论的时候,淮王惊吓之余,心中也是大骂龙在:***还说什么美女,高成这样,美个屁?还有那双大脚,穿的鞋子比本王的尺码还大,这种女人看着就恶心,谁肯要。
当下就勃然大怒,命人将之拿下,准备直接以行刺罪打死。
龙在见淮王居然这么行事,大惊,只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锦衣卫。”
淮王这才冷静下来,自己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太需要胡顺了,这才罢了。
龙在又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干脆将胡莹捆在石狮子上,让胡顺过来取人。看他羞不羞。自己女儿犯下这么大罪名,他这个做老子的也脱不了干系。要想让王府不追究,可以啊,答应这门亲事,大家成了一家人,一切好说。
龙在心中又冷笑:苏木胡家关系密切,是千户所的智囊,胡莹出了事,必然有人找他。嘿嘿,苏木到时候一来,正好直接拿下,报当初的一箭之仇。
龙在算计到了极处,而事实正好如他推算的一样。
可他还是算错了一条,苏木居然如此火暴,一来就将淮王给打了。
哈哈,如此也好,苏木今天看来是要被护卫给直接杖死了,痛快,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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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吴老二坐了一辆大车,飞快地找到地头,正是一座僻静的小院子,里面有两个小厮正在收拾院子。看这家的情形,在京城也就是普通住户,他心中奇怪:这个苏木叫我来这里找人做什么,一个死老百姓,管得了屁用。
他今天之所以去找苏木报信,倒不是他幡然悔悟浪子回头什么的。主要就是想骗子苏木一点钱使使,马上就是年关,手头正紧。
苏木买了一间大宅子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一打听,才知道苏木和胡家关系密切。而这院子应该是胡千户送给苏木的谢礼,价值五千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