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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救了我俩个一遭啊!”却转头对金副指挥说道,“那个驳倒国子监举监生的丁秀才啊!”金副指挥愣住了,半晌反应过来拼命点头,连忙各自带人散去不提。
风三公子再次的醒转却不是他自己苏醒的,而是账房先生使人把他弄醒。
因为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在金鱼胡同丁宅门前,
小门子是被吓着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抬在担架上,左右还跟着一大堆彪悍的家伙!
趴在担架上的风三公子勉力抬起身,对那小门子说道:“在下是如晋兄的同窗风闲,被人打成这样,还求小哥通传一声,就说先前有千般不是,看在同窗的份,看在风某这身伤的份,无论如何,还求见上一面!”他是个机灵人,若说来赔罪指不定人家丁一就不理他了,他只说被人打成这样,丁一就算看个新鲜怎么也会来看上一眼的。
账房先生上前几步,把几块碎银塞入门子手里,那小门子是藏不住事的小孩,一下脸上就有了笑容,这倒是他第一次在丁宅收到了门包!不过他很快又发愁了:“这、这我去给你通报,但是报不报给老爷知道,得刘管事才能做得了主……”
他还没说完,两锭合起来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就塞进他怀里。
十两啊,五十石米六千多斤啊!若是按明朝的官员俸禄来说,正一品官员的俸禄是每月支米八十七石,合银子也才不到二十两;一个七品县令月薪也就七点五石米,半年工资还不够十两。当然,当官的大约除了海瑞,没谁真靠这点工资来过日了。
但小门子总之是被吓着了,连忙把银子塞回账房先生手里:“别!别!一会刘管事出来,您自己给他!”他毕竟没收过门包,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自然就慌张了。
刘铁很快就出来了,面对账房先生递上来的银子,他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厌恶,望了望那小门子道:“您客气了,丁家的人哪敢这么没规矩的?若是给小孩子买两糖葫芦解馋倒也罢了,通报一下还有让您破费的道理?贵客莫要玩笑,还请稍等,小的便去报与老爷知晓。”
账房先生暗暗点了点头,这小管事不简单啊,他借口到门房里坐坐,却把两锭银子顺手塞在枕头下,只对那小门子眨了眨眼,小门子装作没看到,反正刘哥说了,他只要不是塞到咱手里,就不关咱的事。
刘铁很快就出来了,却是对账房先生说道:“我家老爷有请。”
被抬入了书房,见着丁一端坐在官帽椅上忠叔肃立于后,风三公子便撑起身子重重磕了个头,谁知道重伤之下,竟真的磕得昏死过去。那两个抬他进来的风家家仆吓得哭了起来,举手到他鼻下去探,竟没了气息!不禁尖叫起来。
“闭嘴!”账房先生喝住那两个家仆,理也不理风三公子,只对丁一和忠叔长揖到地道,“我家少爷实在是罪大恶极,老爷本想把他打死的,但想着这事是他惹出来的,无论如何也让他给丁秀才和忠叔道个歉才是道理。能见得丁秀才和忠叔一面,少爷便是了死了,也是恶贯满盈,死得其所,死得好!”这是风老爷子出门时交代他的,就得这么骂,简单地说至少得把风闲和风家撇清。
丁一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血肉迷糊的风闲在担架上翻了个转变成仰面朝天,往他人中使劲掐了几下,又在他心脏上按压着握成空拳擂了下去。那两个风家家仆有点看不下去,自家少爷死了,这还要鞭尸?
便账房先生却扯住他们,慢慢摇了摇头,别说鞭尸,就是碎尸风家也只能忍着,要知道风家产业也不是风老爷子这一房独有的,而就算风老爷子这一房,也大小有七个儿子,总不能为了一个风闲,弄到风家海贸做不下去吧?按着那踢馆的战书,恐怕不止海贸,连镖局也开不下去,到时风氏一族喝西北风去么?
“痛煞我也!”风闲一口气透了过来,开口便是这一句,只因他背上都是血肉迷糊的棒疮,所以才趴着,被丁一这么一躺过来,哪里能不痛的?丁一笑了笑,走到旁边木架子上的铜盆里净了手,回到椅子上坐下却问那两个家仆道,“你们以为丁某人是鞭尸泄愤?”
那两个家仆连称不敢,丁一看着挣扎着要翻身的风闲,却对他道:“你要还不想死,最好别趴着,压着胸膛气息不顺,闭过气去给憋死的,不是没有。有事就这么说得了,搞半天你这是给你家老头打的,你找我有什么用?叫我去打你爹?不好意思,别说咱已割袍断义,就算是同窗,丁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帮你报这个仇的。”
风三公子自己咬着牙翻过身来,却是又磕了一个头,口中称道:“小弟对不住如晋兄,先前行径实在可耻,经家父教训之后,方知今是昔非,古人云,朝闻道,夕可死!但求如晋兄原谅小弟一回,自此之后,小弟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末了风三公子似乎觉得还不够诚意,却又对丁一说道:“小弟房里五个侍妾,若是能蒙如晋兄青眼有加,小弟便教人送来,以谢先前唐突小娘子之罪。”
话说到这份上,杀人不过头点地,实话说也够有诚意了。
“行了。”丁一看着风三公子,终于开口了,他笑了起来对那风家的账房先生说道,“快抬你家公子去就医吧,这伤看着蛮碜人的,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那事,过了就过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家公子聊上两句。”
那风老爷子派来的账房先生自然不会去逆丁一的意,马上行了礼,招呼了两个家仆退到外面去。
“你有什么可以给我?”丁一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笑问着风闲,“你总不会以为小孩子打架,你爹狠抽你一顿,登门道歉然后就没事了吧?你看,忠叔这六十多岁的人,你一点尊重都没有,还要砍他脑袋呢,这事,你说怎么整吧?”
“如晋兄……”
“别!”丁一笑了起来,对着风闲说道:“风三公子,风三爷,风三太爷,您省省,别叫这么亲热,不怕告诉你,丁某就是这么个性子,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好处,好听话您就别说了,再这么整麻烦你还是早点就医去!”
“纹银二百两!这是我全部私已了。”风闲咬了咬牙,这可是一品大员官面上十年的俸禄了。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
“容城还有一百二十亩良田,是我瞒着家里留下的,原来准备给我房里那个小妾的哥哥……”
丁一仍旧是摇了摇头,不过这一次丁一开口了:“你在想什么?你觉得用你个人的私已能让我满意?那你还用得着挨这一身棒疮么?”
这话倒是让风三公子一激灵清醒了起过,这事已经不是他和丁一之间的事,是他风家和丁一之间的事了。他不觉心里又对丁一和忠叔犹多了几分恨意,但他真的是个聪明人,马上把这情绪压下,开始想着拿出什么能让丁一满意。
但风闲一想实在想不出来了,正常来说人生在世,不外就是权钱势色。
说到色,就丁一身边那两个大小美婢,特别是雪凝已经让尝试过许多女色的风闲不能自控地迷上她了,他不认为自己或风家一时之间能拿出什么美女,以让丁一动容而揭过这事的;至于势力,风家在大明仍有许多镖局,但人家发个英雄帖都能让风老爷子想把风闲打死的,风闲再蠢也不往这上面动脑筋。
那就只有权力和钱财了。
“我知道一点谁逼如晋兄来京的内幕。”风闲想了想,终于搜刮出一点丁一应该感兴趣的东西。
“不够。”这次丁一没有摇头,只是他不可能为此就松口。
但听在风闲耳里却大喜,不够没关系,只要找对门路就可以了,但他想了想其他实在也无法给予丁一什么有诱惑性的东西,最后他实在无法,苦笑道:“如晋兄,这样吧,小弟告诉你那点内幕,然后以死谢罪就是了,只求不要牵连家人,还望收回英雄令。”
“你的命?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丁一不禁耸了耸肩膀,要卖命总也得有人肯买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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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淡马锡(二)(新年好!)
“那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教丁兄有兴趣,南方出入海港倒是rì入斗金的聚宝盆,却也不是我风家所有,除了淡马锡之外,其他的私港……”
他话没说完,丁一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淡马锡是你们风家控制之中?”
“借三宝太监浩浩荡荡之势,基本那里已被风家的百多个趟子手压住场面,那里的土人一时还翻不起浪来,不过那里贫乏得很,那些趟子手领着三倍工钱都不太意愿在哪里呆着,每半年就得派人去轮换一回……而且过往的船只也极少,根本收不了什么钱,我们家里打算明年就放弃那地方了……”这年头还不是大航海时代的到来,自然船只不会太多了,风闲是完全认栽了,这就是聪明人,他知道现时惹不起丁一,干脆一古脑倒出来,免得到时丁一接收了那里又发现问题,再生枝节。
丁一却点了点头对他道:“去就医吧,便这样,把那一百二十亩地卖了,加上二百两纹银全给我购置硝石和硫磺,要上好的,不然到时烟花的颜sè出了差错,便不要怪我没人情讲;回去跟世叔说,十五吧,要太急就二十,派人过来将淡马锡那个补给点勾割一下,我要详细的海图,若有差错,也就是我派去接收的人愈期未归,那自然也就落在风家身上,你听明白了么?”
“小弟明白!”风闲只觉心头一松,差点又痛昏过去。方才是预着死的还能强撑,现时听着不用死,自然这身娇肉贵的风三公子就觉痛了,只觉得一刻也耽搁不下去,急急道,“那彭樟其实去那广西提学道的堂弟宅子,只是掩人耳目罢了!因为那回小弟去强索如玉之前,彭樟带小弟去见过一回那指使之人。”
“是谁?”
“姓甚名谁小弟真的不知道,但那人明显是做官的,风尘仆仆大约是从京师骑了马赶去容城的,小弟只看见他腰上有一块朝恭官的腰牌,上面看着礼部两字,其他字看不清楚,腰牌侧面有着文字几号几号,但那人披着披风实在也看不见号码……”
丁一皱了皱眉,没官职没号码你说个屁啊?
但这时却又听得风闲说道:“……但那人告诉我与彭樟,来京之后若有消息可去寻礼部主客清吏司的张主事,也可以去寻礼部仪制清吏司的郎中,但却说若有紧要事务,切不可去打扰那郎中大人。”
“就这样?”
“那人告诉我们,只要事情办好之后,保我们中举绝对没有问题……彭樟的一个远房侄子在那广西提学道的堂弟宅子里当厨子,我们从侧门进去后入了厨房,再由那厨子带我们从后门出去……实在小弟就知道这么多了。”风闲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拼命地招,直到招不出来。
“行了,风家的人,进来吧,抬你们少爷去就医!”丁一看他也说不出什么东西了,看着那账房先生进来,丁一又对忠叔说道,“那什么英雄令,忠叔我看就算了吧,这事就揭过吧,毕竟一起读过书的。再说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想沾污太多。”
“是,少爷。”
风闲极光棍,临走又磕了三个头,和他当时在天然居的嚣张气焰相较,真是让人捧腹不已。
待得风家的人走了,忠叔却问道:“少爷,真的揭过,不发英雄帖了?”
“不发。”丁一摇了摇头,“除非忠叔你告诉我,这天下有一样叫做内功的东西,或者有人把下面的东西切了之后,手持一根绣花针能纵横天下,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当然丁一自然不会放过风三公子,只是丁一想让他活着,不论如何是没办法把一个人杀死两次的,所以丁一不打算现在就让他死,以牙还牙就是丁一信奉的人生准则。
英雄帖?相对之于他和王山的协定,那就是一个笑话好不好?一些连环杀人狂也许可以让人心惶惶,但要弄死一个大企业,没那么容易,搞不好最后还大堆手尾;没有权力制衡的FBI来动手就不同了,那绝对不可同rì而言之。
“少爷,不发便不发,你这是要改行说评书么?还内功呢?一根绣花针?说出去鬼信啊?”忠叔乐了起来,拈着胡子笑道,“没看张良刺秦,也是博浪沙以大力士伏击,用大铁椎硬砸么?哪有什么内功?那是道士骗皇帝老儿的东西吧?男人切了那话儿,就是太监了,太监气血虚弱怎么可能用一根绣花针纵横天下?当年有江湖宿老遇着郑和,便说可怜他阉了,要不绝对武学奇才,但郑和也是仗刀挺剑的厮杀,哪有您说的这节?”
丁一笑了起来,不过被他这一个月来引导下,忠叔总算比以前爱说话了,只是看怕年轻时也是好逗乐的xìng子,一乐意开口了唠叨也就多了。
“忠叔,你能收集到多少人手去淡马锡?”丁一打断了老管家,要不他还能一路说下去。
老管家想了想:“太老的不行,我们这辈人,活着的不多了,活着又能动弹的更少;年轻一辈四十出头正值壮年的,靠得住的小孩也不多了,而且都是有家有业,发英雄帖让他们断了风家财路倒是没问题,叫他们远赴海外就难了……怕是只有二三十人了,这些人大多是被捉进去坐牢的,有十几个明年就要砍头……”
“那不怕,只要不是谋逆,不是民愤太大的,应该能弄得出来。”丁一想了想,对忠叔说道,“您老先看看怎么联系上这些人,注意见到人之前,不要说出意图……”
“行了,见了人之后说出意图不肯去,自然就给他个痛快结果了,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这事不用你教!但远赴海外干什么?你没听到方才那姓风的兔崽子说么?那地方很贫乏啊!”忠叔不太耐烦于丁一的叮嘱。
丁一苦笑起来,他压根就没说人家不肯去,就一刀杀了好不好?这位六十多了,怎么杀xìng还这么重?不过丁一现在的处境,却不容得他有半分圣母的心,想想除非一刀杀了,实在只要人活着,就可能走漏消息的,也不能说忠叔不对。
“我打算把嫂子、丁直、如玉、雪凝,若是刘铁愿意也请忠叔一并带去,就先在淡马锡留上三年,如三年之后丁一所谋事成,自然会接你们回来,否则的话,大家便不要回来吧。忠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没有你看着他们,我能放心?”丁一摇头示意忠叔先不要说了,“别问为什么,我说不清,忠叔你若一定要问,那我只能告诉你是从武穆遗书里悟出来的半截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好,少爷,三年,想来老奴还死不了,但若时间再长,恐怕就不行了,到时不一定还能提得动刀。内功什么的是扯蛋,但拳怕少壮却是真,人一衰老,真的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忠叔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坦诚地跟丁一交了底。
丁一点了点头,对门外的刘铁吩咐道:“拿我帖子去内务府,便说我明rì要去找王世叔说说话,请他问问王世叔有闲么……”司礼监衙门也不是说去便能去,所谓无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实,岂是如乡间串门一般?所以一切都要事先约好方是道理。这也算是王振专门给予丁一的特权了,否则便是四、五品的京官,也不见得就有如此便利。
而这一次他却是要主动去找王振,是因为凭忠叔那二三十个江湖豪客是不够看的,他得从王振这边挖一点东西出来,现在离郑和下西洋还不太远,海船、海图、水手等等,只是不知道郑和还活着没有……
丁一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