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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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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文胖子这么说了两句,那些狼兵就搔着脑袋笑着道:“是,是我们说错了。我们是大明第一师的军人。”他们倒也不是死心眼。文胖子这么说,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这份善意狼兵出身的侦察班成员不会感觉不到。
    这时候那位指挥排的排长,冷着脸道:“报告大队长,请求发言。”
    文胖子一听,整张胖脸都皱了起来,双手合什对着那排长道:“谭风谭子罡,你就饶了本大队长行不?谭排长。这里不是容城书院好吗?这里是敌人老巢的大藤峡,侄少爷也说了。战时不允许敬礼,以免各级官长被敌军狙击啊!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越级下达命令,我道歉好吗?咱们能不能别折腾了?”
    好不容易把这个以丁一编写的步兵操典为人生准则的谭风劝住,文胖子问那几个狼兵道:“我要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特别是在夜间攀爬,如果有人摔下来,也绝对不许失声尖叫,以免引起敌人警告。”
    “夜间?”那几个狼兵惊讶地互望了一眼,然后对文胖子拼命地摇头,“夜间肯定不行的,九层楼山,后山都是要仰着爬上去,夜里谁敢去爬啊?那是找死,夜里爬不了,这个谁也干不来的事!”就算是攀爬山壁如家常便饭一般的狼兵,也不愿在夜里去爬九层楼山。
    “报告大队长,请求发言。”谭风再一次开口,向着一脸的文胖子说道。
    文胖子没好气地道:“发吧,发吧,你想发春都行!他们几个说夜里爬不上去,你发言了他们就能爬得上去么?谭排长,你整天弄这些框框条条,烦不烦啊?现时是咱就这千把号人,从正面是肯定攻不上去,那边两个旅都在给咱打掩护,你说吧,你有什么辄?”
    “请问大队长,什么时辰要到达山顶?”谭风并没有理会文胖子的牢骚。
    文胖子摸出一个玻璃小沙漏,对谭风说道:“最好天黑下来以后,一个时辰里能从上面放下绳子,要不然的话,一夜的时间,到黎明之前,很难让整个大队都上到上面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们侦察班的身手。”
    “侦察班保证完成任务,大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允许我先去进行准备工作。”看着文胖子点头,谭风便对那几个狼兵说道,“准备攀登绳,钉头锤,滑轮……”然后他就径直走开了,似乎刚才那几个狼兵说的夜间无法攀爬的话,他全然没有听到一般。
    那几个狼兵脸上都流露出无奈的神色,他们望着文胖子,希望后者能开口说上几句什么,但文胖子那厮压根就装作是没有看到,指点着地图,跟其他军官开始研究,以排为单位潜伏的位置,还有潜伏期间的区域警戒如何划分,如何协作。
    谭风毫无表情的声音在狼兵身后响起:“上等兵们,动作快点。”这些狼兵都被授予了上等兵的军衔,而他们很害怕被谭风叫起自己的军衔,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一旦谭风开始以军衔称呼他们,那就只意味着一件,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在训练之中是这样,在实战之中也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推托的——在训练里曾有个狼兵拒绝谭风的命令,认为他们不必要学习识字,也不愿意进行队列训练,谭风马上就把他关了三天禁闭;而在一次侦察行动中,有狼兵觉得某处山崖是不可能负重二十公斤再徒手攀爬过去的,谭风直接就把那狼兵杀死,然后背起尸体上的装备,自己爬过了鹰嘴崖,放下保险绳。
    侦察班,不,整个指挥排里,不论是侦察专业或是通信专业、狙击专业,谁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当排长以军衔称呼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能回答的,只有“是,长官。”然后去完成他布置的任务;或者回答“不”,然后就不用担心任务的问题,无论任务有多危险。
    因为谭风会毫不迟疑直接执行战场纪律,以逃兵处置,然后自己沉默地去执行被干掉那个家伙的任务。他就是这一个这样的人,让人无法亲近的人,却又让那些狼兵不得不敬重的人——当他们晚上想蒙住谭风的脑袋,打他一顿来出气,结果被他以一对十打得爬不起身之后,他们就服帖了;而当谭风在攀岩上面,展示出不下于他们的天赋和水准时,这些狼兵就从内到外的服气。
    “黑头留下。”谭风对着医务兵刚包扎好伤口的侦察兵说道,“你跟通信班一起行动,把侦察班留下的其他器材整理好。”然后谭风对那两个边军说道,“老刀、小箭,你们带上偏心滑轮弩,我放下保险绳之后,你们两个马上就要上来。”那两个边军点头应了,对于谭风,他们也是很服气的。
    一个要求很高的上级,通常都不会让下属有什么好感。但如果他要求别人的事,自己都能身体力行;而且面对射来的箭矢,吹来的刀枪,他会毫不犹豫地替下属去挡;当记录战功、分配战利品从不贪心,从来也不会吞没属下的功劳,更不会克扣赏钱,那么,他当然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所以狼兵敢对文胖子甩脸子,说做不到,谁也办不来这事,但对于谭风,他们老老实实不敢提一个不字。当谭风抬起头时,那九个狼兵都下意识地挺起胸来,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不需要言语的态度。
    谭风点了点头,少见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他点了其中五名狼兵,“你们第一批,跟我上;其他四人和老刀、小箭第二批上。所有人都必须咬着软木,就算失足摔下去,也绝对不能松口,明白么?”
    “是,长官。”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仍然透露刚强和悍勇的味道。
    文胖子在谭风领着狼兵离开会议之后,他就没有再理会指挥排的事务,在和那些基层军官探讨着如何攻击时,他就默认为指挥排侦察班必定能在天黑后一个时辰就上到九层楼山的山顶。尽管那些狼兵刚才说是不可能的事,但文胖子便如同他们从来没有说过。
    “放火,一定要在约定好的时候里,把山南、石门、紫荆这几个寨子都弄乱了,让他们无力去顾及九层楼山,否则的话,一静下来,咱们暴露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得让这个夜,纷乱起来。”文胖子咬着手指,想了半晌方才开口,“三连长,这事由你来负责,今夜成败,便是你身上。”
    大藤峡的水流在这冬天也是不冻的,依旧在奔腾着,咆哮着,它是义军天然的屏障,也是义军的守护神。只不过,在那咆哮水声背后,日后被称为“雷霆之刃”的特种大队,正在谋划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第一战。
    以义军为陪衬的第一战,还是沦为陪衬的第一战?
    夜,已渐昏。(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万山在握(四)
    碧水滩边的那些寨子,不论白昼还是夜里都安排了巡更的人手,侯大苟并没有轻视丁一,相反,他极为重视丁容城,所以在布置部队全面进攻之际,对于自己的老巢他也布置着极为严密,在皇帝殿里侯大苟对着先前从卫所里缴获来的华夏写意式地图,一再地端倪,他总觉得有着不好的感觉,右眼皮不断地颤动的,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若是平时倒也罢,遇上丁容城,又是右眼皮狂跳,就不由得侯大苟不格外的小心。
    “天就要黑了,传令下去,让每个寨子里的弟兄们都杀上一头肥猪,酒就别喝了,肉要吃饱。”侯大苟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下去跟兄弟们说清楚了,这当口,谁要偷懒,那害死的可就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到时黄泉路,大伙跟他没完。”
    边上心腹领了命去,几个老兄弟却就不以为然地说道:“大苟兄太抬举那姓丁的了,那厮也不见得有多大能耐嘛,边军来了,还把几个州府都踹了一番,姓丁的就窝到梧州和平乐两府不敢动弹,这回咱们水陆皆进,水军、步军、马军三路齐发,姓丁的能有什么招啊!”
    “兄弟们有股气提着是好事,只要这口气在,官军便又能奈我等如何?”侯大苟笑着抚慰老兄弟,不过他却又话锋一转提醒道,“丁容城,不容小觑啊,边军踹那州府多少回都,全不足虑的……”他说得完全没错。州府也好,县城也好,侯大苟从来没有傻到想去占据这些地方。所以石璞带来的边军再怎么号称光复州府,又有什么用?政令能出府城么?赋税能送上京师么?只要一出城,就是义军的天下,而且城中多少内应,只要义军想,星夜入城杀掠一番,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丁容成据一县。这一县便是泼水不入的,不用个把月,这一县的乡村百姓。便不爱我等了;连县城的乞丐,都不愿给咱们送信,他据一县,我等方才是真真失了一县。他据一府。我等方才是真的失了一府啊!”侯大苟看着很清楚,他也很清醒,远比身边那些以为义军兵强马壮的老弟兄,清醒得多了。
    那些老弟兄倒是颇为崇信侯大苟,听着他这般说,却也停下手中酒碗,纷纷道:“大苟兄是有头脑的,俺等不晓得。总之,若是杀人。俺等要是皱一下眉头,便是小娘养的!”、“大兄要杀向哪边,只管吩咐下来,俺领了兄弟们,便去杀个七进七出!”之类的呼声不止。
    侯大苟笑着点头,拍着这个的肩膀,擂了擂那个的胸膛,一时间皇帝殿上,兄弟情谊倒是在这冬日傍晚,教看着的人,都生出一股暖意来,连那外面守卫的义军,也觉得跟着大苟兄拼搏,是值得自己用性命去跟随的。
    但当天色渐渐昏暗,那些饮得微熏的老兄弟,在亲兵搀扶下,回去自己的住宿所在之际,侯大苟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比这夕阳更孤独,比这黑夜更寂寞,并非他突然之间有了独上西楼的酸儒气息,而是这些老兄弟,着实教侯大苟无奈。
    这些人,现时提什么杀人?杀个七进七出?只怕塞把刀到他们手里,叫他们去杀猪,一会恐怕那猪身上会插着刀然后遍地狂奔吧!一个个都不复当年的悍勇了,特别是蓝受贰逝去以后,便是侯大苟也不好说得他们太过,这些老兄弟,根本就也就听不进别人的劝说。他们废了,连这次义军大举向丁容城开战,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皇帝殿里喝得烂醒如泥。
    这就是为什么侯大苟会重用郑昂和黄牛儿的根本,哪怕黄牛儿和他的手下,在义军之中不断地说丁一的好话,侯大苟也依然没把黄牛儿怎么样,因为他手上无人可用,难不成每有战事,都要他自己亲自上阵么?
    “田大榜,我看着不太放心,你叫赵二虎持我的信物去藤县,若是黄牛儿迟迟不肯攻打的话,就让黄牛儿回来,教赵二虎领着兄弟攻县城。但若黄牛儿已开始攻城,便让赵二虎回来,连黄牛儿也不要去见。”侯大苟极为冷静地吩咐着。
    那心腹去吩咐了相关人等之后回来复命,侯大苟又对他说:“把寨子里的兄弟,点一下人数,明天咱们往平乐那边开过去,要败丁容城,不能以一城一地论,须得把他的兵马都擒杀了,拔了根本,方才是道理。”这一点,侯大苟和丁一对于彼此的看法,却是出奇的一致。
    “大兄,若是失了平乐,皇帝老儿岂不是就会降罪下来,姓丁的吃罪不起,不就是跟姓石的一般的滚蛋?”田大榜不解地询问着,这十来年,他们就是这样把一任任的官员逼走的,甚至历史上,后来的官员,也是被他们这么逼迫走。
    侯大苟笑着摇了摇头:“先前我和郑昂说了,不要小看天下英雄,他左耳进右耳出,我教他一击不中,立时遁走,他听不进去,结果如何?你去问问去过梧州府城的兄弟就知,挑了脚筋、手筋,挖了膑骨,阉了,象条狗一样锁在那里,我听识字的人说,边上那块石碑,写着郑昂何时何日,如何杀孩童,如何搞女人,给他列了三十六条大罪,梧州的百姓走过,无不吐上一口痰的,顽童甚至还在郑昂头上撒尿,丁容城连个死,都不给他。”
    “这姓丁的,煞是可恨!”田大榜听着咬牙切齿地骂道。
    侯大苟长叹了一声:“你错了,丁容城不是可恨,是可怕。他不杀郑昂,为的是,在百姓心里,把我等都杀死,有了郑昂这现行的罪状,梧州、平乐地界的百姓,谁还愿意亲近我等?听说还编了一出戏,叫做《杀熟》,说的就是我等义军,专门向乡里乡亲的熟人下手云云。要不然,为何咱们要起兵去打州府?让丁容城这么搞下去,到时不是官军要打咱们,是连百姓也要来打咱们啊!这人,太可怕了。”
    他沉呤了片刻,又开口道:“别的官,皇帝老儿来罪他,想来也就灰溜溜地走了,丁容城怕不见得,我听人说,当时郑昂伏击他,他就吟了两句诗‘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若真的皇帝要罪他,指不准他就造反了,听着这诗,他靖西伯比咱们还象反贼!你别说,以现时平乐、梧州两府之中丁容城的名望,要他真的造反,只怕这两府的百姓,十有**都跟他……幸好,他只有两府。”
    “大兄说得是!趁他势弱,先抿死了为好,这等人物,着急不能容得他坐大。”
    侯大苟拍了拍田大榜的肩膀,对他道:“下去把人手清点好,明日便开向平乐,无论如何,这一遭,得把丁容城做掉,方才是道理了。”
    而此时被文胖子派出来放火的三连长,却在黑暗中慢慢地站了起来,直起身子活动着手脚,潜伏,绝对是一件耗费体能的任务,他低声地分配着:“一排去山南;二排去石门;三排去紫荆,我带连部和炊事班摸进这碧水滩前头的寨子,记住,看着山南方向火起,石门才点火,然后是紫荆,最后是我这边,可明白么?”看着几个排长都点头,三连长又和他们约定了集结的地点,便挥手道,“出发。”
    丁一麾下军队里,能进炊事班的士兵,体能绝对没有话说,肯定都是优秀水准的士兵。此时把大铁锅放下,锅铲、菜刀就地埋好,擎出刺刀在手,跟着三连长在夜幕里摸进了碧水滩前的这个寨子里,看着篝火边聚着烤火吃食的义军,这些炊事班的士兵,一个个眼里都透出热切来,甚至司务长还低声对三连长说:“长官,就这么放火,不过癖啊!”
    不过马上就被三连长捂住了嘴巴,不过几次呼吸的工夫,便听着一队巡逻的义军持着刀枪行了过来,边走还在边说着:“丁容城好大的名声,等着这回把他打败,拿下来,咱们看看能不能混着抄他府第的差事,嘿嘿!”
    又有人问道:“你乐什么?”
    只听先前那人便说道:“想来丁容城肯定收着不少美女妾侍的,到时要是能捞着抄他府第的差事,嘿嘿,那就有福了!伯爷的婆娘,搞起来,那滋味……”然后便是在意淫之中的口水声。
    不过却有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这回大兄起尽兵马,丁容城看来是必死无疑的了。只不过,诸家兄弟,还请听俺一句,若是捞着去抄丁容城府第的差事,给他府里的女人,一刀的痛快吧,不要去祸害她们,丁容城是个青天大老爷,他的家人,不该遭这样的罪啊……”
    开始那义军很不以为然,这人又说了一些丁一对百姓做的好事,却是说道:“兄弟,他娘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好官,各为其主,杀也就也杀了,祸害他家人,那是人做得出来的事?”(未完待续。。)

第四章 万山在握(五)
    夜间巡哨对于大明第一师的军兵来说,必然是队列齐整保持警惕,一有情况就按战斗队形散开,就算是刚到大明第一师二个来月的狼兵来说,也习惯了这样的行为规范,并且这是整个团队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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