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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赵朴问道。
一旁的赵大,立时道:“公子稍后!”
说着,赵大走上前,朗声道:“住手!尔等,在这里吵闹,饶了我家少爷的雅兴,还不滚蛋!”
此时皇帝陛下,心情正不好,这群人竟然扰了皇上不悦,那不是找死吗!
“哼哼,小子,你是何人?”一个满脸是络腮胡子的壮汉问道,语气中有着谨慎,身为打手,最需要的是察言观色,不招惹难惹之人,而眼前之人,身上露出的气场骇人,似乎不是好惹之辈。
“大人,救救我等!”那个读书人嘶哑着声音道。
赵大问道:“你们这是所为何事?”
“朋友,我们在抓捕逃奴!”那个满脸络缌胡子的壮汉笑道。
“不是的,我们不是逃奴,是他们诬陷!”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立刻问道。
“混账,来人把他们全捆上!”赵大可是天子近臣,是皇上最为亲近的臣子之一,可没有心情理会蝼蚁曹建,没有心情打官司,听谁是谁非,干脆一起捆了,交给陛下审问得了。
那些壮汉一愣,被他这一番话给镇住了,待回头看见就这么三个人时,顿时一片哄然大笑,络腮胡子的男子狂笑道:“把我们全捆了,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放肆!”赵大冲上前,疾言厉色道:“这话也是你们说的?!瞎了你们的狗眼,胆敢对我家公子不敬!还不快动手!”(未完待续。。)
第314章踩人的感觉真爽!
随着赵大的一声令下,立时间,十几个侍卫,瞬间分散在四周,包围住了众多打手,从腰间一扯腰带,做好捆人的打算。
络腮胡子看着四周侍卫,心中闪过一丝惊惧,猜测着那个树下乘凉公子的身份。在偌大的扬州,有这般气派的,人少很少;而看着四周的侍卫,那训练有素的样子,分明是军中士卒,战场上见过血的。
隐约间,络腮胡子,已经猜出了那个公子的身份,不由冷笑道:“你们不过是一介武夫,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管我们的闲事?可知道我们是谁?”
在他想来,那个公子定然是一员武将公子,只是在大宋,武将一向没有地位,三品武将在五品文官面前,好似孙子一般。
想着后台,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个武夫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来听听!”
赵朴起身,走向前。
而王舞月、赵大等人,下意识的护在左右,做着反击准备。
“说不来吓死你!”络腮胡子的男子冷笑道:“我们,乃是杨家人,我家主人是当朝宰相汪伯彦的侄儿!这里是扬州,不是尔等武夫逞强之处!”
“哦,原来又是一个二代,只是汪伯彦的侄儿太多了,那里记得你家主人是那个二代!”赵朴冷笑道,“你说他们是逃奴,可有字据?”
“这是字据!”说着,络腮胡子的男子,递过了字据。
赵朴接在手中,仔细看着,字据无误,按照上面写得。这队兄妹已经卖身给了杨家,算是杨家的奴仆,在律法上找不到一丝破绽。大宋律,对于逃奴的惩治是极为严格的,至少此刻这些家丁追捕逃奴,行为是合法的。
只是合法的,但不一定合理。
“杨东,这是伪造的!”那个书生气愤道,“是他们逼迫我们兄妹的!”
这时,赵朴才知道。那个络腮胡子竟然叫杨东。只是这类小人物的名字,他懒得记住。
实际上,整个朝堂,能记住名字的,也就那二十多人。许多大臣,赵朴还记不住名字。
准确说。不是记不住名字。而是懒得记忆。
“那到官府打官司,看官府说谁有理!”杨东咄咄逼人道。
“谁不知道,你们蛇鼠一窝!”读书人冷笑道。
“求公子,救救我们兄妹!”那个少女请求道。
赵朴道:“契约真伪,我懒得辩解了。契约上,用了两贯钱。买下他们兄妹。那我用四贯钱为他们赎身!赵大,掏钱!”
“是公子!”说着,赵大从一旁取出四贯钱,丢了过去。
在大宋。四贯钱其实已经不少了,在太平年景,足够一个平民一年吃喝。
“公子,我家主人可没有答应,我可做不了主!”杨东立时拒绝道。
赵大立时怒了,这货是谁,竟然敢于拒绝皇帝陛下,好大的胆子呀!
而赵朴脸色也变得铁青,因为赵鼎打了败仗,扬州又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原本心情就不好,只是强制压着坏心情而已。此刻彻底的爆发了,冷声道:“那你打算如何?”
“这位公子,最好不要趟浑水!“杨东道,“有些人你惹不起!“
“世上没有我惹不起的,你以为你是宗翰,还是宗望,那我非要趟这洪水呢?”赵朴冷笑道,使劲捏着拳头,极力的压制着疯狂的情绪。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东说着,手一挥,手下的打手纷纷扯开胸膛,露出了一把把刀剑。
似乎要示威,这些打手们纷纷拿出刀剑,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刃,一副要上前砍杀的模样!
“竟然还带了兵刃!”
赵朴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是气得!
就如同,二十一世纪,天朝禁止枪械流通一般,在天朝拿着沙漠之鹰,满街乱走,绝对被警察活捉的料;
在大宋,严格的禁武。没有枢密院凋令,擅自动用五十个军卒,等于造反;刀剑只能在军营使用,除了执勤之外,一般人根本不得佩戴刀剑。若是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带着刀剑,等于造反,衙门立刻上前,抄家灭族。
“你们干什么?”赵大立时怒,“公子,是留活得,还是全砍了!”
“抓活的!我倒是要见一见,他们的后台有多硬朗!”赵朴心中杀意绵绵。
一声令下,侍卫们动手了,而对面杨东,以及诸多打手,也开始反击。
乒乒乓乓,剧烈的拼杀开始了,双方都是动了刀子。
本来以为这是一边倒的战斗,只是战斗开来,才发觉有些想当然了。
这些打手们战力还是不错的。侍卫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才将这些人全部擒获,有三个侍卫甚至受了重伤。
“放了我们,不然我家主人,饶不了你们!”杨东吼叫着,挣扎着,可惜侍卫们般的特别结实,根本解不开。
这时,远方隐约间跑了一些衙役。只是这些衙役们如软蛋得很,远远观望着,不敢参合到里面。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能躲多远,躲多远。上前凑合,这不是找死吗?
“让那些衙役,过来!”赵朴道。
不久之后,在侍卫的胁迫之下,衙役们才赶过来。
“小人,拜见公子!”衙役的头领,很没骨气的跪下就磕头。
“这个交给扬州知府,让他秉公办事!”说着,赵朴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丢给了衙役。
衙役头领手一抖,将玉佩接在手中,只见玉佩精美至极,属于万金难换,而在上面更是有龙凤花纹。衙役头领,再没有见识,也明白了什么。
“小人,省的!”
“你去!”说着,在一些侍卫的陪同下,衙役们押送着这些打手们,向着扬州府衙前进。
赵朴轻轻嘘了一口气,道:“踩人的感觉,真是爽快呀!”
这时,一旁的书生,连忙感谢道:“多谢,公子相助!”
“没有什么,谁让你是汴梁人,同乡人帮助同乡人,这是应该的!”赵朴道。
那个年少的女子,忽然问道:“若我们兄妹,不是汴梁人,公子难道就冷眼旁观吗?“
赵朴点点头道:“世界上不平事太多了,我哪里管得过来。若不是看令兄妹是汴梁人,属于老乡,我才懒得管!”
“小妹不得无礼,不管怎么说,多谢公子!”书生道。
“若是,累了,喝点茶水,再走也不迟!”说着,赵朴再度坐回了树荫处,邀请道。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了!”书生向前,坐在树荫处。
“离开汴梁已经四年了,而如今汴梁已经沦落在敌国手中,不知何时才能还乡?”赵朴唏嘘道。想着汴梁的风花雪月,想着汴梁时,身为王爷的生活,一切好似梦幻一般。
书生道:“汴梁丢了,在想要回来就难了,北伐之难,从来没有成功过。官家打算定都杭州,看来是打算着偏安一方,坐着南国皇帝了!公子,想要再回汴梁,似乎没有可能了!”
语气中带着讽刺。
只是赵朴并没有在乎,神情忧郁道:“我朝即便是失去了半壁江山,可是论财力,论人口,论军队数量,一切都是完爆女真,完爆金国,只是为何,屡战屡败,一次次大败,能够保住城池不丢失,就是大捷了。为何会如此?”
“唐朝重武轻文,而我朝文轻武!重文轻武,以文制武,虽有利于防止藩镇割据,但是不利于对外御敌…………”书生夸夸奇谈道。
赵朴心中道,又是一个人才。
不由的感叹,宋朝真的是人才济济。
在三国时,不论是曹操,还是刘备,都是求贤若渴,重视人才,好似重视爹妈一样。而在宋朝,人才何其多,扔出一块砖头,就能砸到三四个才子。在三国时,君王总是不断的追求着人才;而宋朝时,却是人才追着君王。
就好似,眼前的书生,不断的卖弄着学识,展现着自我才能,希望得到赏识。(未完待续。。)
第315章我需要一块砖
在不断的交谈着,赵朴也再度见识到了,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可怕。
真正的读书人,往往是诸子百家无一不精,无一不通,似乎只有做到了全才,才算是读书人。从兵书战策、律法、科考、经意,到治国大计等,都是无一不精,无一不晓,相比之下,赵朴差了很多。
在交谈中,赵朴说得很少,问的也很少,只是不断得听着。
从这些交谈中,赵朴得知,这个书生名为白易鸿,其妹妹白梦琪。他们本是汴梁人,是吏部尚书白时中的侄儿,随着靖康之变,向南方逃亡,在路上九死一生,总算是到了扬州,只是很快花光了盘缠,更是受到算计,差些沦为奴仆。
可谓是一路艰辛,一路辛酸泪!
赵朴听着,不由问道:“白公子,可有打算?”
“我打算三个月后,参加杭州的恩科!”白易鸿道。
赵朴道:“这是十贯钱,足够公子三个月花费,公子应该足够支撑下三个月,足够等到科考时间,那时公子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一朝天下知。我在这里,提前恭喜白公子了!”
说着,将十贯钱递给了白易鸿。
白易鸿接过十贯钱,不由再度丢回去,道:“我岂能受这阿堵物!”
此时,白易鸿眼睛中,满是失望。
在他看来,这位贵公子,定然是一位官二代,地位非凡,正好是他上升的阶梯。
刚才不断的卖弄学识,不断显示文采,就是为了得到这位贵公子的认可,然后推杯换盏。这位贵公子邀请他到府中居住,待为上宾,锦衣美食送上,美貌侍女送上,这才是礼遇之道。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贵公子听完之后,只是送上十贯钱,就要打发他离去,简直是打发叫花子,心中不由得气恼!
“十贯钱。莫非白公子嫌弃少吗?”赵朴笑道。大宋不缺人才,不缺嘴炮,却得是实干家。只是显然,这个白易鸿,性子傲得很。又是文人相轻,谁都看不起。真的不是他喜欢的人才。
“我乃是读书人。岂能接受铜臭!”白易鸿道,“十贯钱,公子还是收回去!”
“可是我除了铜臭,除了阿堵物之外,什么也没有了!”赵朴笑道,“不知。白公子需要我怎么帮助你?”
“不知公子,是什么身份?”白易鸿问道。
赵朴道:“一个二世祖,仗着老爹的权势,混上一个官。在扬州,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白易鸿咬咬牙道:“某觉得还有些才略,希望向令尊请教?”
请教!
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希望举荐为官。
“我爹,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赵朴道:“不过,只要你能回答出我一个问题,我可以向当今圣上,推荐你!”
“不知什么?”白易鸿道。
赵朴道:“拿过一张纸来!”
“是,公子!”一个侍卫递过一张宣纸。
赵朴撕下一小片,最后往茶水杯子上一贴,紧紧粘住,然后将茶水杯倒置过来。此时杯口朝下,应该是茶水流淌而出,可是宣纸却紧贴住杯口,一滴水也没有流出来,“白公子可知道,为何杯口朝下,茶水流不出来吗?“
白易鸿愕然,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为什么!
赵朴又道:“书上学来总觉浅,须知万事需躬行!如今,你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到武备学堂当学员,为国征战;一个是到八字军,负责为将士传授知识!”
“什么要,我当武夫!”白易鸿立刻尖叫了起来,两条路,其实都是一条路,都是去当武夫。
武备学堂说得好听,可还不是一群武夫;而去为八字军将士教学,这更是被读书人视为耻辱。清贵之人,岂能去干那等勾当!
赵朴却是冷笑道:“刚刚白兄一口一个,我朝弊端在重文轻武,说要劝说官家重视武备,可是白公子,骨子里却是轻视武人。武人乱国,弊端太大;可是又要重视武人,以抵御外敌,这又注定了不能压制武人,反而要鼓励武人发展。此时我朝可谓是走在十字路口上,进退皆是死路,压制武人发展,被金军打死;鼓励武人发展,又是藩镇割据,不论是走哪一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武人不能压制,只能是鼓励发展,而又不偏出轨道,唯有改造武人。在武人中,有着大量的读书人出身的武人,他们继承了武人的能战善战,也继承了文人的忠臣,只有二者合一,大宋才有救!“
“只可惜,白公子知道许多精妙的知识,却是不知道这个常识!“
白易鸿一时间,脸色潮红,说不出话来。
“如今的大宋,最需要的不是饱学之士,不是死谏、尸谏之辈,也不是相互指责骂皇帝,骂大臣,骂遍天下,利嘴无双之辈,而是需要一块砖!可能不好看,也不是饱学之士,但是却是哪里有困难,哪里去;哪里有漏洞,哪里去。大宋就是一个即将崩溃的大坝,需要一块块砖头,一个个沙袋,堵住崩溃的大坝,护卫大宋的山河!“
“路在脚下,如何走路,是你的选择!“
说完之后,赵朴转身离去。
…………
临别前,只留下一袋钱,大约十贯钱!
“哥哥,他是谁?”白梦琪猜测道。
“大富大贵之人!”白易鸿道,“一块砖,好深刻的比喻,只是我真的要去当武人吗?”
此时,白易鸿已经被说动了,只是想到武人低下的地位,心中就产生疙瘩。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可实践起来,难度就很大。
“哥哥,只是我们得罪了杨奇那狗东西,那会放过我们吗?下一回,这会有恩公相助,就未必有这样走运了!”白梦琪思索着道,“参加武备学堂,未必不是一条路!”
“难道,我一代才子,真的要沦落为与武人为伍吗?”
白易鸿还是不甘道。
白梦琪道:“哥哥,如今大战四起,官家必然重视武人,这未必不是一条路。”
想一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只是白易鸿心中还是不甘至极。
…………
“夫君,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王舞月劝说道。
“公子,是该回去了!”赵大也是劝说道。
“不急,还需要到军营,走上一趟!”赵朴的兴致很高,走了很多路,可依旧是兴致勃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