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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我不如你!”宋钦宗道,心中羞愧至极。
只能屈辱得活下去,他没有自杀的勇气。
“真是羡慕你呀,十三弟!”这时,宋钦宗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曾经的弟弟,如今的大宋皇帝。
汴梁城破,大多数皇族被擒走,只剩下十三弟赵朴一人,也只能是他当皇帝了。在危难中,十三弟组织起了新的宋庭,在危难中抵抗住了金军的攻击,失地依旧再继续,但是金军的攻势却是放缓了下去。
十三弟提出《六胜六败》,委婉的劝谏他,可是他没有听,现在沦为阶下之囚,越是回忆,宋钦宗越是感到奥妙无群。
十三弟提出过编练新军,可是被他拒绝了。而今,十三弟仗着新军之强,一次次在金军的攻下下,活了下来;
十三弟曾经提出要离开京师,前往河东作战,甚至不惜脱离族谱,但是他觉得十三弟是疯了,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有先见之明。当时,十三弟那时就意识到了汴梁不可守,决定离开是非之地。十三弟离开了汴梁,活了下来,还当了皇帝;而他留在了汴梁,诸多的皇族都留在了汴梁,结果被金军擒住,沦为奴隶。
“十三弟,我孤苦无依,唯有你能救我一命,希望你把我赎回去!”
宋钦宗不由的流下来泪水。
此刻他只能希望那个侍卫,逃离而去,将血书,递给十三弟。
………………
而此刻,在一个破旧的茅屋内,一个男子神情黯然,喃喃道:“我秦桧,难道,难道一直要在这里被囚禁着,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吗?不,我不要。幼年时,大相国寺的主持说过,我是大富大贵之相,未来必然宰执天下,我岂能在这里苟且。在这里苟延残喘!”
宋徽宗政和五年(1115年)秦桧登第,补密州(今山东诸城)教授,曾任太学学正,后出任任御史中丞,是朝廷重臣。本来一切很是美好,只是金军来了,而宋兵又太废物,几十万大军挡不住几万金军。皇帝被俘虏了,昔日的王孙贵族连狗都不如。一些重臣难以忍受屈辱,自杀了,殉节于大宋。秦桧也想要自杀,可是忍了忍,还是没有自杀。他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他要扬名立万,要宰执天下。
“我不!我要逆天,我要摆脱这牢笼,宰执天下!”
说着说着,秦桧有些疯狂,有些面目狰狞。
“你叫呀叫,叫有何用?”这时,妻子王氏走了进来,此刻的王氏没有贵妇人的雍容华贵,有的只是寒酸凄苦,没有胭脂涂抹,又经常干粗活,此刻比乡下的农妇也强不了多少。“夫君,我们何时才能回到故国?”
说着说着,王氏不由的大哭了起来。
第224章秦桧的蜕变
王氏的哭声,好似一把刀子不断的刺激着秦桧的心。
“对不起!”说着,秦桧大哭了起来,抱住了妻子。
这时,王氏发出一声痛呼声。
“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
“不要骗我!”秦桧抓住王氏的手腕,扯开衣领,只见白嫩的肌肤上满是淤青。
“不要紧的!”王氏神情有些慌张,尽力的捏住衣领,不让秦桧扯开。
“我看一下………”秦桧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不好的念头,已经在心中产生。
王氏脸如死灰,只能是任由秦桧解开衣裳。
解开王氏的衣裳,一具美妙的身体出现在眼前,此时的王氏风韵犹存,洁白的玉体,翘挺的臀部,圆润的肩膀,展现着诱人风情。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不和谐的是,王氏身上有太多的淤痕,鞭伤,而在胸部更是有着两道触目惊心的鞭伤。
“这是金狗留下的!”秦桧愤怒的问道。
“是!”
“…………”秦桧无语了,他想要劝慰,可是说不出话来;想要责骂,也是说不出话来。
汴梁被破,两位皇帝,皇子、帝姬,朝廷大臣被金军擒拿而走。一些后妃,帝姬沦为了金军将领的玩物,性*奴;而一些诰命夫人,臣子妻妾也是沦为了其他金军的玩物。在这里,大宋的女人没有人权,随时面临着被凌辱的下场,稍微有反抗,就是处死。曾经有人反抗,被金兵用铁竿捅伤,扔在营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
在大宋,可能是一个品诰命夫人,高高在上;可在这里一个金军小兵,就可以随意凌辱。
在这里,多数的被俘的高官妻子、女儿都遭受过金军侮辱。一些人运气好,受侮辱了,还能活着;一些则是被活活侮辱至死。保福、仁福、贤福3名帝姬就被金军将领活活折磨而死。帝姬尚不能保全,更逞论她一命妇。
秦桧的心若死灰,这一刻曾经的信仰一步步崩塌着,儒家的仁,义,快速的崩塌。读书破万卷又如何,金榜题名又如何,位居高官又如何,此刻统统化为乌有,只能是沦为金军的鱼肉,随意的宰杀,随意的凌辱。
妻子都不能保全,只能是被金军凌辱,读孔孟之书又有何用?
妻子只能在金军将领身下承受屈辱,只能是任由金军鞭打,而他却无所作为,曾经的信仰有何用?
这一刻,秦桧的信仰崩塌了。
曾经的秦桧忠君、爱国、廉洁自律,心中有慷慨之气,浩然正气,有种为国死难的勇气,有种杀身成仁,为梦想而执着的狂热;可是这一刻一切都崩塌了,忠君不在,爱国不在,因为君王不值得忠,若不是君王无能,他又岂能受如此屈辱;
曾经的信仰,没有保全他,没有带给他尊严,而是屈辱!
这一刻,秦桧曾经火热的心,渐渐变得冰冷。
“夫人,我们很快会离开金国,离开这个噩梦之地!”秦桧缓缓的起身,为王氏穿好衣服。
此刻秦桧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好似死人一般。
“夫君,你怎么了!”王氏担忧的问道。
秦桧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我没有事!”
说着,秦桧到了桌子前,取出以一沓纸,只有些皱巴;又取出砚台,到了一点墨水开始,搅合上清水开始写作。
他是文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能是动用笔杆子,用笔杆子打动金人,离开这个噩梦之地。提起笔来,写了八个字:
南人归南,北人归北。
………………
此刻,在泉州!
舒文绣,瑞雪二女,则是兴致勃勃的打开书信。只见信写道:曾经行走河东,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好美的词呀!”出身在书香门第,文化水平极高的舒文绣,立刻被这首词迷住了。
在大宋,是词的时代,有太多的优美词章。只是太多了,反而是产生了审美疲劳。多数词为了应酬而作,少了真诚,少了优美有种无病呻吟之感。往往是宴会时,博得一笑,事后就彻底忘记了。
自从柳永之后,再无婉约之词;自从东坡之后,再无浩方之歌。
可是这首词,却是打破了桎梏,写出了人间情爱之美,写出了那种生死不离,那种依依不舍之感!回忆着往昔的种种情景,舒文绣心中隐约浮现出过去的种种美好场景,沉迷在美好的回忆中。
而此时,瑞雪则是平静了很多,继续看向了信中后面的内容:“靖康之耻,成为我赵氏皇族心中永恒的伤疤。父亲、兄长,还有各个兄弟姐妹,还有诸多大臣,尽数沦落在金军手中,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此乃是我一生的痛苦。金军很强,但是我不能退缩,只能一战,哪怕是最后死去,也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死在逃跑的路上……”
“金军很强,没有必胜决心,唯有死战之志,可能会被金军杀死,可能会被叛将出卖,但是绝不会投降。”
“一旦事不可为,最好撤离泉州,从海上逃命,保全性命!”
舒文绣看着信中内容,原本平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在泉州已经是平安无事,歌舞升平,可是在扬州,在襄阳,却爆发了大战,屠城不断,死战不休,一切好似地狱。
“菩萨保佑夫君,战胜金军!”
“陛下,是真龙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瑞雪道,“妹妹我们为陛下祈福吧!”
“若是夫君死了,我也不活了!”一想到最坏结局,舒文绣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第225章饥寒李若虚,卖饼虞允文
冬天,一场大雪降临了。
剧烈拼杀的宋金双方,暂时停战了,也不得不停战。
这个时代,棉花还没有普及,棉衣棉裤还未诞生,保暖衣服很是简陋,根本防不住寒冷;而金军战士想要烤火时,连起码的干柴也找不到,宋军的坚壁清野政策太狠了;想要打草谷,也抢不到,百姓都跑光了。
金军的非战斗减员,极为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金军只能退去。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休战,双方都在舔着身上的伤口,静静的修养着,整军备战。
饱经战火的襄阳城,渐渐恢复了一丝生机。早上起来,百姓们又开始忙活各自的生活,有的劈材,有的生火,有的则是叫卖…………各自忙各自的的,平淡而安详。
而在一个破庙内,朗朗等地读书声传来。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胡?”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在破庙中,漏着风,只要风一吹,寒气就侵蚀而来,书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紧紧裹住衣袍,尽量的靠近火堆,只是他依旧在朗朗读着书。
读书人,岂能一日不读书?
一日不读书,知识会下降;两日不读书,操守会下降;三日不读书,妄称读书人。
“公子!我买回馒头了!”这时,庙外一个书童走了进来,他的手冻得有些发青。手中拿着荷叶包的馒头。
而读书人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在朗朗读书,直到将这一页读完了,才合上书,问道:“小沈。开饭吧!”
饭食很是简单,四个馒头,书生吃上两个,而书童吃上两个。
馒头仅仅有拳头大小,根本吃不饱,书生吃完了之后。觉得肚子还饿,问道:“小沈,馒头又涨价了!”
“嗯!”
“我们还有多少钱!”
“不足一贯钱!”书童愁苦道。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书生再度哀叹道,“我们是中等之家,尚且难以温饱。平常百姓又是何等凄苦!”
馒头吃完了,还是不饱,只能是喝粥。
在铁锅内,正在煮着小米粥,小米加上菜叶子,只是菜叶子很多,小米很少。喝起来味道一点也不好。只是在如今的境况,也顾忌不上了那么多了。在喝完三碗小米粥时,肚子总算是有了充实之感。
“总算是饱了!”
吃饱之后,书生开始到外面寻找工作。
在大宋,读书就是最好的工作,只要读好了书,一切都会有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只要读好了书一切都会有的。
若是金榜题名,自然是名利双收;即便是难以及第,也可开办私塾教书育人,或是为权贵之子授业解惑,或是在青楼换取润笔费等。再加上朝廷的一些列优惠政策,书生也足以过的富足。
穷书生,其实不穷!
即便是不善于经营,糊口也不是问题。
过去,他也从来为吃饭而操心,也从来没有为缺钱而发愁,只是一切随着靖康之耻,随着这场大动荡,一切变得不复存在。
………………
在一个小摊前,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行字,内容大概是替书信,收多少文;画一幅画,收多少钱;或者是辅助教导科举之文等等。总之一句话,卖文为生。
读书人只能卖文为生!
若是在太平年间,他只需要作上一首词,青楼女子就送上润笔费,甚至可以一度春宵;他不需要开口,就有大量的权贵请他上门授业;只是一切都是昨日,随着靖康之耻,一切都消失了。
随着靖康之耻,他的才子生涯彻底终结了,只能是向南逃难,一路之上,同行的伙伴,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土匪杀死,能苟全性命者,十不存一。而他运气好,逃到了襄阳,上次金军杀到襄阳时,差些死在乱军中。
虽然,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可是在襄阳的家产却是尽数丢失,只能是沦落在破庙中,艰苦求活,一日三餐,只能是野菜粥和馒头为生,勉强生活。
“可怜我,一代才子,只能流落街头,卖文为生;可怜我李若虚,竟然沦落至此!”李若虚口中念叨着,心中有些失落。这时肚子不由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仅仅是三个时辰,肚子里就空荡荡的了。
李若虚不仅看向了一旁的炊饼摊子,一个少年正在卖着炊饼。看着炊饼,李若虚不觉得更饿了。
而在一旁卖炊饼的少年,似乎看出了李若虚的窘迫,取出两个炊饼,上前递了过去道:“兄长,若是饿了,可以暂且吃些,添添饥!”
李若虚想要接过,可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无功不受禄!”
“兄长,曾对小弟有启蒙之恩,这算是孝敬师长!”卖炊饼的少年道。
李若虚不禁问道:“不知小兄弟贵姓,我们见过吗?”仔细回忆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少年道:“小弟名为虞,名允文,尚且无字。”
“虞允文!”李若虚回忆着,恍然间,眼前少年与一个人的影子合在一起。最后问道,“你可是虞祺之子!“
“正是!”
眼前的少年,李若虚曾经启过蒙,当过三个月的老师,算是有些交往。此刻见到昔日的老师挨饿,于是上前赠送炊饼。
“你父亲乃是朝廷命官,你为何要在大街之上,卖炊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李若虚不由的皱眉道。读书人,就应该有读书人的样子,哪能在大街上卖炊饼为生,操贱业,以养其身。
“你的弟弟乃是义士李若水,为国死难,李兄也不是在街头卖文为生吗?”虞允文平静的道。
李若虚道:“这不一样!”
“都一样!”虞允文道,“靖康之难,我朝受辱,两位皇帝被擒。读书人离难,纷纷难逃,居无定所着,漂泊无依着,多之又多。多有同窗好友投靠,父亲不忍拒绝,只能是尽力接济。只是家中境况也不好,我只能是偷偷背着父亲,在外面卖炊饼,补贴家用!”
李若虚点点头道:“允文,你真乃是孝子!”
百善孝为先,在孝义面前,一切都可以理解,虞允文上街卖炊饼之事,也情有可原。
只是不由皱眉道,“我朝厚待官吏,你父既然出仕,怎么会这样窘迫!”
大宋的官员,从来没有贫穷一说。
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千(即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千,小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