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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向潜江龙,看到他再次用弩箭瞄准,杨潮顿时紧张低头。
那弩箭再一次飞来,这次稍稍偏离,从很高的地方飞走,对方已经开船了,本来船上就不稳当,现在更是在动,能有准头才怪了。
想到这点,杨潮胆子不由大了起来。
李五六那边似乎也终于恢复过来,三三两两有士兵开始张弓搭箭还击。
潜江龙终于不敢大模大样,他们那些人没人都拿出一面盾牌来,这样就不怕箭了,但是也无法射箭了,但是他们依然很执着的开船驶近。
到了十步远的地方,终于有几根飞爪飞了过来,有几个扣住了船帮。
一个距离杨潮还不算远。
杨潮立刻一刀砍断绳索,看着绳子掉进水里。
“砍绳子,不能让他们上来。李五六继续射,不要让他们靠近船。”
杨潮接着喊着,此时好像忘记了紧张一般,脑子也不那么慌乱了。
对方不停的抛飞爪,杨潮这边就不断的砍断,或者直接将飞爪拿起来扔掉,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对方。
对方也不紧不慢,好像认准了要用飞爪登船,双方就这么奇怪的对峙了一刻钟之久。
突然背后三声响声,接着一声大笑:“小子们,要命要钱!”
原来有三个大汉竟然趁着杨潮他们不注意,船后面摸了上来。
前面扔飞爪的潜江龙等人,竟然是个幌子,杨潮竟然被江匪玩了一出声东击西。
杨潮不由恨恨骂了一声妈的,然后笑着对上船的江匪道:“我们要命!”
第一百零七节 要你的命
第一百零七节要你的命
三个江匪,都是一水的身高很高,手脚粗大,但是不甚胖的汉子,人手一把腰刀,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一把匕首,更是显得凶悍。
而且三人都只穿着裤子,裤子挽起来,光着脚丫。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岁模样汉子,手里的腰刀挽了一个刀花,笑了笑。
“算你识相!”
他对杨潮说道。
他以为在钱与命之间,杨潮选择了命,跟他们遇到的绝大多数船家一样,都不会为了财帛拼命,所谓的人为财死,不过是一个故事,人可没有那么笨,在临死之前,人总是眷恋生机,傻子才会为了钱不要命呢。
杨潮此时却突然吼道:
“王璞队,都有了,整队。”
“向右看齐!”
江匪小头目此时一愣大喝:“小子,你玩什么花样?!”
说着就挺身过来。
杨潮去没有理会,看到王璞队中,所有人此时傻了一般,只知道听自己命令行事,明明一个个身体僵硬,却习惯性的列队,看齐。
眼见那匪徒跑到前面,都要挥刀了。
杨潮才道:“预备,刺胸!”
突然十二人如同刺靶子一样,齐齐弓步,把长枪朝前刺去,瞄准的则是匪徒的胸膛。
那匪徒一愣,本来已经挥刀砍向一个士兵了,以匪徒的经验,要是遇到顽固的船家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斩杀一个立威,然胡其他人都会屈服,跪下来求饶。
可没想到他面前的士兵仿佛傻子一样,不闪不避,竟然直直挺枪刺杀过来。
匪徒一时不妨,竟被好几个人刺中,心中一悸“老子的命交代了”。
可是匪徒奇怪的是,他只感觉到了轻轻的推力,以及一些刺痛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但什么事都没有。
杨潮也惊呆了,他看的清清楚楚,至少有五根长枪刺中了匪徒,匪徒此时光着上身,但是他竟然没死。
匪徒一脸吃惊,退后几步后,心有余悸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被刺了四五个伤口,可是伤口都很浅,看着吓人,可入肉不深,只是皮肉伤。
“铁布衫?”
杨潮不由怀疑起来,这个匪徒是不是练过传说中的铁布衫金钟罩,或者是什么大师兄附体了,刀枪不入?
但是看到自己的士兵,此时一个个保持前腿弓后退蹬的姿势,一副僵硬姿态,杨潮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这些兵的刺杀力道不够,导致对方根本没有重伤。
“王璞,你个懦夫!贼人来了,你在干什么?”
不但士兵是这样,队正王璞此时也是如此,杨潮不管是什么原因,当即激将道。
王璞心里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也刺中了匪徒,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儿,手脚僵硬的厉害。
好在平时的训练是实打实的,每天成百上千次刺杀联系,几个月持续不断,累积起来超过了几万次,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平稳的刺杀过去,可惜跟训练不一样的是,没有力量。
王璞自己心里也把自己恼恨透了,碰到贼人了啊,自己怎么这样一副模样,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懦夫吗。
又突然听到杨潮懦夫两个字喊出来,王璞的心仿佛被重锤捶打了一下,难受极了。
“我不是懦夫,不是懦夫,不是……”
王璞的心中呐喊着,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整块瓷器一样。
突然脚下的甲板晃动了一下,王璞顿时感觉到身体好像碎裂一般,从脚开始崩开了。
瓷器碎了,从脚到头,在延展到胳膊。
“我不是懦夫!”
王璞突然大声叫了出来,猛地冲了出去一枪扎向匪徒。
那个匪徒心有余悸,确认自己完全没事了,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再次挥起刀来。
结果刚巧碰到王璞窜了出来。
匪徒暗道很好,就拿这个不开眼的开刀,以他的经验,只要杀了一个人,其他人就都怂了,不是跪地求饶,就是跳水逃跑。
可是匪徒失误了,眼前的人动作迅猛的出乎了他的预料,眨眼间就冲过来,接着前腿有力的蹬踏在甲板上,身体猛然停顿,所有的能量却依然向前,全部汇集在手里的长枪上。
这杆长枪,几乎聚集王璞所有的动能,顷刻间扎入匪徒的腹部。
长枪的枪刃透过匪徒的后背,带着殷红的血液滴答落下。
匪徒的同伴看到了,其中一个大骇,另一个嘴里叼着一把刀,此时立刻将刀取下来,一把扔了出去,从匪徒的脸庞划过,正好扎在了王璞的肩膀上面。
此时匪徒的刀才刚刚扬起,却就感觉到背后一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给扎了个透心穿,接着才听到一个充满愤怒的叫声“杀腹”!
匪徒感觉所有的力量如同流水一样,从自己的身体中流逝,举起刀的手完全没有感觉,收都收不回来了。
看了眼前人一眼,很陌生,完全不认识,他有些疑惑,自己应该跟这个人没有仇恨吧,他为何那么愤怒。
匪徒的疑惑刚起,突然感觉到腹部一凉,接着一阵轻松,扎入身体的长枪抽了出去,可是寒光乍起,长枪又扎了过来,这次扎进了他的胸膛,然后匪徒就听到“杀胸”两个字。
匪徒感觉胸部受到重击仿佛骨头好像都陷了进去,但是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做出反应了。
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当他听到“杀头”二字后,所有的意识,所有的疑惑,统统消失了,时间、生命、感觉,一切都对他没有意义了,因为他的脑袋被扎穿了,从眼睛到后脑捅过了一根长枪,枪刃暴露在后面,还滴答滴答的滴落红白色的粘液。
“杀腹!”
王璞却疯了一样,再次抽出枪刃,再次扎进匪徒的腹部。
“杀胸!”
从腹部出来,又扎进了胸部。
“杀头!”
这次王璞刺了一个空,因为匪徒的身子终于瘫倒下去。
杨潮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被这血腥场面刺激的胸口一股闷气。
“王璞,收!”
直到王璞扎空的时候,杨潮才缓过气来,大喝一声。
只见王璞当即立枪,一个立正,昂首挺胸。
此时匪徒的两个同伴都傻了,自己同辈被如此虐杀,让他们也感到一股心悸,就是最恶劣的屠夫,也做不出这种杀戮吧,他们自认为已经是杀人不眨眼了,可是依然感觉到恐惧,心中甚至产生出逃跑的念头来。
杨潮此时完全恢复过来了,心中此时不是紧张,不是激动,而是一种微微的兴奋,完全进入了状态。
“王璞队,全体都有,向前三步走!”
“王璞队,全体都有,挺枪,刺胸!”
杨潮指挥之下,王璞队伍一步一步逼近匪徒。
匪徒到底没有逃,而是相互看了一眼,挥舞腰刀冲过来。
“杀!”
十二个人异口同声,挺枪刺杀,一寸长一寸强,长枪比腰刀更长,让两个匪徒徒呼奈何,两人分别被三四把长枪刺中,这次他们没有第二反应的机会了,因为每人至少被一杆以上的长枪给刺穿了。
杨潮看到三个偷偷登船的匪徒都被绞杀,这才放心下来,看到那几个匪徒的尸体,杨潮心中不由暗道:老子要命,但是要的是你们的命!
杨潮专心看着前面的战斗,身后不时的传来弓弦崩响声。
李五六带人不停的开弓射箭。
但是杨潮一回头,不由皱眉,因为几乎同一时间,三个人头从船帮上透了上来。
杨潮顺手就朝着其中一个砍去,那人一惊,手一松,掉到水里去了。
李五六还茫然的射箭,但是完全没有准头的弓箭,对江匪造不成任何威胁。
杨潮看到,除了小船上还有三个江匪外,所有的江匪都在攀爬飞爪绳索。
终于有一个匪徒登上了船,跳下船就对一个拉弓拉的完全没有力气的弓兵一刀,将弓兵砍翻在地,接着冲杀向另一个。
“王璞!”
杨潮大惊,大声喊道。
“杀!”
杨潮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喊杀声,王璞队已经全部杀了过来。
八个弓兵唯一的作用,就是一人领了匪徒一刀,然后都躺倒在地,多少消耗了匪徒一些时间。
这点时间,让已经适应了惨烈血腥战斗的王璞队士兵赶了过来。
十二个人全部挺着长枪,径直杀向这一侧的船舷。
当最后一个弓兵刚刚被砍倒,突然一杆长枪就刺向那个刚挥完刀的匪徒,第一个长枪兵赶了过来。
已经没有阵型,没有配合,有的只是一枪热血激扬下的本能搏杀。
但是十二对六,没有任何悬念,六个登上船的匪徒,全部被刺杀。
江面上的小船,此时三个人救起了刚才那个落水的同伴,却突然听见船上厮杀声消失,安静了下来。
潜江龙抬头看了看,突然看到一个人头露出船舷,同样看着他。
杨潮看着潜江龙,突然笑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这一下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表达什么,就是习惯性的笑了下。
接着接二连三的士兵露出头来。
潜江龙顿时震惊了,这意味着战斗结束了,而自己这边的人全败,全死。
潜江龙顿时脸皮抽搐起来,这些不是新兵蛋子吗,当兵了几个月而已,没有经过厮杀,甚至也只是刚刚上船不到一个月,怎么如此悍勇。
潜江龙羞恼的大喝一声撤了,接着手下慌乱的起锚,杨帆、转舵,在大船前划了一个弧线,慢慢远离了,期间船上没有射出一支箭,也没有人试图跳下小船攻击他们,任由他们平安离去。
看到江匪慢慢消失,杨潮一屁股跌坐在地,丝毫不顾形象,士兵们看到长官如此,也顿时一松,跌坐在地,同时感到全身颤抖的厉害,根本就止不住,可是心中却激动万分。
“太拙劣了!”
杨潮叹息道,无论是自己的指挥,还是士兵的战斗,都太拙劣了。
但是此时杨潮完全生不出自责的心情来,心中充满了欢喜。
因为:“我们赢了!”
第一百零八节 军功
第一百零八节军功
这次突遇江匪,杨潮表现的确实不算好,但是考虑到他是第一次跟敌人进行生死搏杀,起码也完成了指挥,因此也算是中规中矩,算得上合格了。
王璞表现的尚可,一开始虽然很糟糕,可是后面越来越好,尤其是杀死了几个登船的敌人后,立刻回身过来支援杨潮,这点甚至有些出乎杨潮的预料了。
弓兵的表现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从始至终没有一箭击中目标,面对缓慢攀爬的敌人,竟然没有给对方造成哪怕一丁点影响。
当然最淡定的,其实是张大桅等四个老兵,尤其是张大桅非常镇定,平时他虽然对斗争表现的很懦弱,可是真正遇到了战斗,反而从始至终非常从容。
当然这几个老兵并没有参与战斗,而是在战斗过程中,始终在操帆和掌舵,他们在他们的位置上,并且稳守了他们的位置。
“大人您没事吧?”
当战斗一结束,张大桅腾出手来,立刻赶到杨潮身边,关切的问着。
杨潮此时跌坐在地上,一场小规模的战斗,而且并没有太过参与,竟然让他脱力了。
“我没事!快看看李五六他们有没有事?”
李五六几个人都被从前面登船的江匪砍倒,杨潮有些担心他们会有伤亡。
张大桅立刻带着人去查看。
很快就回来:“大人,五个受伤了,但是都不算重。只有一个伤了脸面。”
杨潮又喘了几口气,勉强站了起来,走过去查看。
此时弓兵们开始挣扎着站起来,其实他们也主要是脱力,因此才被对方击倒后,无法站起来,在战斗中,虽然他们表现拙劣,可是却很卖力,一直不停的开弓射箭。
一个好弓手,往往拉弓十几次之后,就无法支持,而这些菜鸟弓手,至少没人都拉了十几二十次,恐怕还不止是脱力,也许几个人的胳膊都拉伤了。
“大人!”
几个弓兵看到杨潮过来,一脸的沮丧,包括那个伤着连忙的弓兵都站了起来。
“坐下吧,休息一下。”
杨潮安慰道。
但是没有一个弓兵愿意坐下,一脸羞愧的低下头不语。
“立正!”
杨潮大喝一声,他最见不得自己的兵动不动就低头,一副怂包的样子。
几个人当即立正挺直身躯,只是所有人眼睛都红红的。
另一边几个枪兵却有说有笑,笑逐颜开的样子,不时的谈论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
“哈哈,我刚才刺死了至少三个江匪,就是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能死在老子手里,也算他的造化了。”
一个士兵吹牛道。
“老子杀死了四个!”
“你三个,你四个,都给你们杀了,其他人杀什么?”
“哈哈哈哈!”
其实也未必是士兵说谎或者吹牛,刚才的乱战中,同时有好几杆长枪同时刺中一个人,刺穿一个人的情况,这些伤足以致人死命,因此计算上难免重复,都将功劳算在了自己头上。
张大桅此时带着四个老兵,干起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工作——砍人头!
砍死人人头,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随手捡起船上丢弃的腰刀,一下砍不断,就砍两下,发出一种刺耳的金属和骨骼摩擦的声音。
很快张大桅就回来了,朝杨潮拱手道:“恭喜大人!砍了九个人头!”
杨潮点点头,心中默默算计起来,突然有些惋惜起来。
大明朝的军功制度,早期有各种计算方式,比如斩将如何授功,夺旗如何授功,生擒如何授功,攻城如何授功。
但是到了中后期,所有的军功计算,都以敌人的人头来算,这点上跟战国时期的秦国相似,好处是一个头就是一个头,士兵无法冒领军功,军官无法谎报军功,坏处是很多恶劣军队会杀良冒功,将所过之处的村庄整村的屠戮,就只为了老百姓的头颅,用良民的人头,来冒充贼人的人头来骗取功劳。
永乐年间就有“哨马生擒虏贼一人来者,赏银三十两;斩虏贼首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