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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杨潮才格外的奇怪。
“看来不是战斗本身的原因啊!”
杨潮判断,出现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是纯粹的军事原因。
虽然自己多次打败清军,甚至全歼就有四次,海州一次,扬州两次,南京一次。
打败的也都是清军名将,斩杀动辄上万人,让清军惧怕是可能的,但是让他们这样一溃在溃,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八旗兵的精锐还在,战斗力还在,不至于打都不敢打就逃。
赵康站在济南城上,意气风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下了济南,虽然没有斩获多少,但是打下这样的大城,政治意义还是很大的,不由得他激动,脚踩在济南城墙上,仿佛将整座城池都踩在了脚下,一种征服的快感充盈心间。
而济南城北,一标人马正在远去。
济尔哈朗情绪复杂,一箭未射,就弃城而逃,这不是他该干的事情。
但是他却迫不得已,他输了,从被多尔衮调到山东那一刻他就输了。
手下没有一个将领想要跟杨潮玩命的,但是济尔哈朗还是有强迫他们作战的权力和威望的,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原因很简单:伤亡!
八旗伤亡不起了,丁壮减损的太过厉害,打下去无论成败都是输。
如果他济尔哈朗在山东跟杨潮拼命,就算最后打赢了,回到北京去也肯定会被多尔衮拿下问罪,那时候八旗中各个旗主权贵还不会给他济尔哈朗说话,因为各旗损失都太过重大,都对济尔哈朗充满怨气。
而他不战而逃,回去后依然要被多尔衮责难,好在保住了各旗的精壮,各个旗主权贵一定会给济尔哈朗求情,那样他还能得到善终,只是他的政治前途是没有任何希望了,他也只求安度晚年了。
济尔哈朗何尝不想跟明军一战,他曾经也是被人尊敬的巴图鲁,是一个勇士。
可是残酷的权力争斗让他早早地变得沉稳,甚至现出跟战场上截然不同的软弱,但是因为这种态度,他在努尔哈赤时代,在皇太极时代,一直都没有被猜忌,久居旗主之职,位高权重。
身居高位,所思所想,是完全跟战场不同的。
“此战,非战之罪!”
济尔哈朗长叹,最后做出撤出济南的决定,带着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心态,朝着北直隶慢慢行进。
“步步紧逼八旗主力,但是不可恋战,对方若逃跟随就行,他们已经败了!”
杨潮想明白清军的逃跑原因之后,立刻给各只部队下令,此时已经不需要跟八旗主力作战了,济尔哈朗已经输了,而杨潮觉得自己又一次做了多尔衮的刀。
济尔哈朗这次回去肯定完蛋了,尤其是自己追而不打,更是会让多尔衮抓住把柄,因为怎么看他都是跟杨潮存在某种默契,给他安一个与敌勾结的罪名,他想洗都洗不清。
杨潮强行攻击济尔哈朗反倒是对济尔哈朗更有利,只是杨潮犯不着为了保住他而牺牲自己的战士的性命,只能这样紧追不舍,防止他们在逃跑之余,不顾一切的对当地进行破坏,如果清军打着一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的态度,大肆破坏城池,甚至杀人抢掠的话,杨潮还真的很头痛,以满清“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文化来看,这种事情他们不是做不出来。
“命令李五六朝临清方向前进,王璞往东,攻占青州、莱州和登州三府。对投降绿营,进行安抚,不得随意诛戮!”
杨潮开始分兵行动,让李五六沿着运河攻击前进,赵康紧追八旗主力不舍,王璞往东攻占山东其他府。
至于招降绿营,依然是出于政治目的,而不是单纯的军事目的。
“哼哼,如果山东出现大量汉军投降,我倒要看看多尔衮还敢不敢大肆使用汉军!”
杨潮心中暗想着,在人力已经不济,不得不使用三顺王的时候,组建的绿营兵却大量投降,这时候就是多尔衮敢用汉人士兵,大概八旗权贵也会反对额。(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节 北伐债券
“号外,号外!大都督杨潮北伐山东,全山东全省。”
“卖报,卖报!忠义伯杨大都督北伐,全取山东。”
从淮安、扬州直到南京和苏州等地的,杨潮印制,以江南报的名称发卖的不定期报纸,立刻将北方的战况传遍了所有大城市,接着往相间传递。
与此同时,这些大城市的衙门公示栏,城门两侧,统统贴满了各种宣传木版画。
有的上面印着一个年轻英武,但是破衣烂衫的士兵形象,有的是千军万马行进的图案,但是都会加上这样一些话:
购买国债就是支持北伐!
购买国债就是为国尽忠!
购买国债就是精忠报国!
杨潮借着北伐的机会,推出了北伐债券,希望用北伐这样一个南方王朝从宋代流传传习下来的一种情怀打动百姓,从而让老百姓接受债券这种新事物。
战争是一个在段时间内大肆消耗物资的国家行为,中国的传统做法是和平时期大量储备,只有国库中粮食充盈,钱币充足的时候,才能够有备无患,就跟后世的中国百姓一样,都喜欢把钱存着应急。
当年汉武帝北伐前,他的祖、父,文景两位皇帝已经给他储存了足够三年吃用的粮食,仓库里的铜钱满满当当,穿铜钱的绳子都因为时间太长而腐烂,这样汉武帝才能够跟匈奴进行长期的战争。
但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种有备无患的做法固然稳妥,可是大量的金钱压在官府的仓库中显然对经济流通极为不利。西方人既没有这种能力。也没有这种条件。可是西方人也需要战争,规模庞大,持续时间极长的三十年战争此时在西方还没有结束,西方那些君主们穷的靠借债度日的国家是如何筹措这么庞大的经费的呢?
借债!
他们正是因为拥有一个良好运作的金融系统,才能够让他们得到比财政收入多数倍,数十倍的军费支持,借债就是明日钱今日用,用后世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收入做抵押。借入十年的财政收入,一次投放出去,才能支持他们的战争。
西方人其实也是被迫的,如果按照中国的模式,他们恐怕永远都打不起一场像样的战争,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大一统的帝国让他们储备。
可就像越是贫穷的地方的人就越是能拼搏一样,逼出来的潜力往往十分惊人,晋商、微商他们之所以出名,跟他们家乡无法养活他们有关,必须走出去。反而打开了一片天。
西方人必须借钱,却逼出了一个现代金融制度。
荷兰人就是靠着经营这种生意。才发家致富的,靠着向各个君王放债,才称霸世界的。
所以必须走这条路,杨潮愿意拿江南未来十年的税收做抵押,向老百姓借钱,当然税收不是抵押给银行家,而是用来向每一个买债券的人支付利息。
“债券,按月付息,到期还本!”
每一家钱庄、当铺中,小伙计都给他们的客户推销着债券,出售一张月息三分的债券,他们能够得到一分利息作为手续费,而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有余钱,信任大都督府或者被情怀刺激的富户,一张一张的买下这些债券。
大概后者的可能还居多,因为都是一两一两的购买,就是杨潮将来赖账,这些人也只当是给军队捐助了。
但也有不买账的。
南京城中,万源号银号,老掌柜在向一个穿着云锦儒服的中年老客户推介债券。
老儒士哼道:“哼,精忠报国,朝廷都没有了,哪里有什么国!”
掌柜叹道:“陈老爷不可妄言,朝廷不是还在吗,播迁到广东去了而已。”
老儒士更是生气:“既然朝廷还在,他杨潮不思精忠报国,去广东救国,反而去北伐。这把朝廷置于何地?”
掌柜的叹道:“陈老爷,杨大都督的事情,不是我等小民能管得了的。打到山东去,总好过让鞑子打到南京啊。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这回可死了多少人啊。”
老儒士家也有人死了,甚至他家的房子都被一把火烧了,在家丁的保护下,主要家人才逃过一劫,但是这避免不了他对杨潮不待见,他认定杨潮是一个奸臣,有草莽之志。
“那陈老爷您不买了?”
老掌柜叹息一声,自从上次跟杨潮对着干,一场金融战让万源号元气大伤,本来是南京城当之无愧的第一银号,现在却冷冷清清,靠着一些老客户撑门面。
那些盐商的钱庄、当铺甚至一些小盐铺子,都比他们强,因为盐商的产业能够拿到最低的兑换费用,万源号也可以跟江南银行换银票,可是手续费是三分息,而盐商们却是两分,别小看这一分息,一个大钱庄都是成千上万的银钱往来,这一出一入就是两分,一百两就比对方多了二两银子的利息,长久下去谁撑得住,就是钱庄撑得住,自己的客户也不买账啊,凭什么要比别人多出一分钱钱息来跟你兑换啊。
现在南京城中的钱庄业,不是关张了,就是投靠盐商,挂靠在盐商名下,来获取利益,但是每年都少不了要给那些盐商一笔好处。
万源号不是出不起这笔好处,只是丢不下这个脸面,在南京城扎根了上百年,背后站着的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可能向那些鄙下的盐商们低头。
“买!怎么不买,我买一千两。”
让掌柜意外的是老儒士竟然要买,而且一口气就买了一千两债券。
掌柜的连忙笑着吩咐伙计给老儒士准备债券,一千两他们可以得到一分息,就是十两,一年是一百二十两,而且是江南银行一次性支付一年给他们,所以债券买卖现在可是钱庄业最红火的产业,无论是哪家钱庄都在大肆推销,而万源号仗着根基深厚,有许许多多大客户,这次应该能够狠赚一笔。
“很顺利吗!”
杨潮看着一个个地方回馈的信息,发现债券销量极好,几天时间就一售而空。
杨潮并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向外推销,而是借助了大大小小的钱庄业者,让这些人做承销商,如果自己来推销,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至于给钱庄们让利,这也是应该的,做承销商的岂能不赚钱。
南京刚刚经过战乱,竟然也卖出了一百万两,淮安和扬州更是卖出了两百万两,就这样还颇有些不够卖。
吴多鱼已经提出希望加印的要求,他一个老印刷将自然不懂得金融的秘密,但是看到自己印出来的纸张换来一块块真金白银,他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让老吴印五百万两银子,去苏州和杭州发卖。苏州这次没有受到波及,应该能卖三百万两,杭州虽然受到了冲击,可是清军并没有打到杭州府,杭州人运气不错,应该有兴趣支持官府的。”
杨潮让人传信回去,他不需要太多钱,不过是借机会让老百姓接受债券的概念,今后如果遇到事情,大可以借钱应急,而不会像崇祯皇帝那样竭泽而渔,逼的百姓造反了。
“缺人啊!”
同时杨潮不由叹道。
经营江南银行的人,都还是从乔承望哪里借来的,自己手上真没有一个合适的,最重要的是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说到底杨家不是经商世家,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商业人才储备。
“嗯,这封信带回去给董夫人!”
杨潮想了想,让人给董小宛送一封信,董小宛是很懂管家的,但是作为女人,现在只是在打理杨家后宅,前宅那些男人都是母亲把舅舅请过来管理的。
但是董小宛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算账、理财门门精通,而且杨潮从扬州还带回来一大群懂得算账的瘦马,虽然这些瘦马一个个都被杨潮手下的军官给征服了,可是让董小宛出面,应该能够让这些人放心出来工作的,换一个男掌柜她们的家人肯定不放心。
让董小宛将债券这档子事接手,至于江南银行,那是跟债券完全不同的两个业务,那是杨潮心中中央银行的构想,而债权是政府发型的债务票据,江南银行与此唯一可能发生关系的,就是购买一批债券而已。
杨潮此时依然坐镇徐州,山东已经完全收入手中,只有运河一喜地方,依靠河南,临清以北地区,依靠北直隶,此时还在清军手里,剩下的大部分山东都已经被杨潮光复。
但是杨潮却没有进一步朝着北直隶进发,只是让赵康带兵打下德州后,向沧州一带进兵,但是却没有强攻沧州,而是往北去天津附近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现在打北京时机不到,不打北京的话,打北直隶就没有意义,出兵在天津转一圈,足以震慑清军了。
而且临清和德州都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显然济尔哈朗虽然想保存实力,但是也是有底线的,山东可以丢,但是北直隶千万不敢丢,所以严守临清、德州一线。
杨潮占领临清和德州都付出了数千人的伤亡,因此摸清了清军的底线,不愿太过紧逼,所以暂时展现就维持在了山东和北直隶附近,基本上是沿着运河分布的,运河往东、往南,都是杨潮的地盘,往西、往北则是清军的区域。(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节 禁闭
徐州。
杨潮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
“总共卖出去了一千万两债券。”
“嗯,还有呢。”
面对面前扭扭捏捏,顾左右而言他的董小宛,杨潮随意点点头继续问道。
“二棍媳妇说,得抓住机会,在印一千万两。”
“嗯,还有呢。”
杨潮头都没抬,继续看着战报。
“可是王璞小妾说不能多印,这都是要还的。”
“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
杨潮抬起头,打断她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呢。我看你就是想来找我。”
董小宛低下头不说话。
杨潮道:“家里可都好?”
董小宛道:“都好,爹娘说不用惦记他们,让你好好打仗,爹说打仗就跟打铁一样,得抡圆了膀子用力打,娘说打仗跟打铁可不一样,得多留个心眼,打不过就跑。公主说要你小心一些,鞑子都是蛮夷,得用谋略,不能硬拼。圆圆和香扇坠让我给你送平安符来。”
“就为这些?”
董小宛点点头,又摇摇头:“主要是我们拿不准该发多少债券,所以大家都让我来问,我问完了就回去。”
小妾的小心思杨潮清清楚楚。
自己离家一个多月了,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是说借口工作来找杨潮,说是别人要她来问的,杨潮却一点都不信,这种小心眼除了董小宛。别人还没有。
“算了。黄元。你说说擅自带女眷入营依照军规该怎么处罚?”
黄元刚刚送来几封战报。没什么重要的,不够是清军出现在运河对岸,徘徊了一阵。
面对杨潮的问题,黄元有些不太好回答。
“老实说,要不要杀头!”
董小宛立刻长大了嘴巴,杀头!这她可没想到。
黄元忙道:“不不不,到不了杀头的程度。”
杨潮又道:“那是什么?”
黄元叹道:“大人还是算了吧,夫人也是来询问工作的吗。”
杨潮摇头:“是军规就该执行。说吧,又不是杀头,就是打板子本官也认了。”
黄元叹道:“是关禁闭大都督。”
“关禁闭!”
杨潮不由牙齿发冷,军中惩罚措施无外乎四种,最轻的罚跑,然后是打板子,在然后是关禁闭,最严重的是直接砍头,关禁闭算是第二严重的惩罚了,可见多么重了。
但是这时候董小宛却送了一口气。杀头只是唬人,她才不相信谁敢杀自己男人呢。她最担心的是打板子,至于关禁闭她知道,不就是关那小黑房房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