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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就算沉没了,也要拉他一起陪葬!”
这番话,换个场合必然是极涨士气的,但这会,同僚的鲜血尚未干掉,孔兹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内强中干的求饶乞怜。
旗语手面色发虚地快步去了,在敌舰的高压下,长官都开始屠戮士兵了,他可不希望因为迟缓了半步,被这些杀红了眼的长官干掉。
旗语手几乎是刚去就回转了,这一次。他的脸色比刚才还差,青白色的脸庞上。纤毫的血管都能看清了!
“报、报、报告,条件改变了,咏叹号说,我们和特伦顿号,哪一艘船率先投降,哪一艘船的人就能活下来,而另一艘,直接击沉……”旗语手一口气说完。牙齿都差点咬烂了舌头:“船长,快下决定啊,您看,对面的特伦顿号,已经在动员士兵上甲板了!”
没错,特伦顿号也得到咏叹号的最后通牒了,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同样是活一半,这一招明显比前面那一招更具有煽动性!
两艘船,如果是一船活一半人,那肯定得推诿拖拉,但若是只活一艘船,那么。必然是你死我活的角斗场面!
想不火爆都难!
这下根本不必孔兹再主导大局了,几乎在旗语手的话音落下,亚特兰大号上的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个个都跳了起来,红着眼睛。迅速行动。
有向动力舱冲的,有朝休息区跑的。更有奇葩者,还往弹药库飞窜。
去动力舱是要关闭轰隆隆的锅炉,停下天空中夺目的黑烟丛云;
去休息区无非是要叫出里边的船员,叫他们都到甲板上集合;
而窜去弹药库呢?
那是积极向对面的特伦顿号学习,对方把炮台里的炮弹都退了膛,摆放在船头,以示放弃攻击;
这所有的举动,无非都是冲着一个目标,拼了老命地向咏叹号展示自己投降的诚意……就像是刺猬在扭头拔去背上的尖刺,尽管鲜血淋漓,但只要能保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罗伯特。孔兹双唇发白,哆嗦如筛,他已明白,如今的局面已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在掉命的威胁下,他只是一个挂着‘舰队之长’头衔的普通上尉而已。
孔兹毫不怀疑,如果此时他出去对这群疯狂的人加以阻止,哪怕是一个动作、一句话语,都有可能引来哗变,吃枪子是起码的……
绝望不可怕,安心等死便是,可怕的是绝望中透出一丝仿佛触手可及的希望,那种深渊里仰望蓝天的视角,能让普通人蜕变成野兽!
见人就咬的野兽!
现在,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就是两头‘野兽’,为了唯一生存下去名额而隔海撕咬的野兽!
他们不知道咏叹号判定投降的标准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要是对方先投降了,自己就完蛋了!
谁也不甘落后,谁也不愿当别人逃生的垫脚石,一切投降的手段都要使出来,突破底线、抛弃节操的使出来!
一分钟,乱。
两分钟,继续乱。
三分钟,乱上加乱,乱中乱……
当接近四分钟时,貌似所有的投降手段都使出来后,亚特兰大号上突然抠响了第一记枪声,枪声在夜空里的人声中格外清脆响亮,然而,却没有人因此受伤、倒下。
原因是,这一枪的瞄准对象,居然是隔着近一千米的特伦顿号!
一名亚特兰大号上的少尉,控制不住情绪,在放下手里搬运的炮弹后,拔出佩枪,朝着特伦顿号凌空射了一枪!
子弹在夜幕和距离的双重阻碍下,自然是不知偏到哪个角落,可是,他的叫吼声,却让周围至少百人都听到了:“嗬嗬,我要投降,击沉特伦顿,嚯嚯,我要活命,你们先沉没吧,呼哧,不要挡住我活下去的道路呀,混蛋!”
捅破窗户纸和人性下限的第一枪开了,那道声嘶力竭的疯狂叫喊也喊出了每个人的心声:对呀,比投降,有什么比将竞争对手率先击沉更有效的方法呢?击沉对方,这是条终南捷径啊!
于是乎,不断有佩枪掏出,也不断有炒豆子般的枪响传出……很快,清醒的船员晓得开枪只是个假把式,虚有其表,要击沉死敌,是必须要用到火炮的啊!
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大约成一个15°角,侧舷都面对着,很是方便重火力的舰炮发挥作用,接下去,搬出来堆在甲板上的炮弹又被人搬起来,得到了用武之地,回到了它们荣誉的起点:炮膛。
曾经低垂的炮口再次抬起,这回,却是对准了自己的小伙伴……
咏叹号。
“龙灏,你这计谋真毒,哪艘船先投降就拥有活命的资格,这帮‘海盗’,还真是卖命地内讧呢……呀,开枪了,开枪了……嘶,连炮台都有人重新钻了进去,这是要做啥?莫不成,他们要自相残杀、互相对射?”卡内基举着望远镜,边看边嚷,虽说是在夜晚,但也将那两艘亮着灯光的巡洋舰,看得格外分明。
前边的‘投降诚意’展示,就像在看真人大马戏,令得卡内基大呼过瘾,气息通顺、念头通达。
而此刻事态的发展,更是让他惊讶无比:这帮美国水兵,为了活命还真是没底线啊,先开枪,后用炮,真Tm太,太,太爽了……
卡内基手舞足蹈,乐得毫无钢铁大王的范儿,令得被保姆抱出来的希捷卡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轻轻扯着卡内基的后领,红脸道:“爸爸,注意形象,好多人看着呢!”
“啧,我也没有料到,他们会自发地演变成这种形态……”
龙灏摇头叹气:“或许是他们骨子里本就拥有的丑恶,我做的不过是将它提前逼出来了。”
“龙灏,别往脸上贴金了!”
卡内基啧啧道,放下望远镜:“猫戏老鼠的把戏差不多了,气我也出够了,快点开炮,结果掉这两艘披着海盗外衣,内心也是海盗心思的肮脏舰船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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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屠夫伯爵
这句话说的杀气凛然,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不过,却是应有之意。
卡内基乃是一代钢铁大王,地位甚至还在摩根和洛克菲勒之上,今日被一名小小的美国海军上尉威胁了,勒索了,嘲弄了,这个梁子结的可不是一般的深!
其恨意倾尽三江七海之水也浇灭不了!
唯一能稍稍散去火气的办法,就是轰沉这两艘给他带来耻辱的巡洋舰,一点情面不留地轰沉!
“要开炮你自己去开……”
龙灏却没有为卡内基操刀复仇的意思,他懒懒地站着,动窝的意图丁点没有:“不过我提醒你啊,安德鲁,接下来那一炮能否有上一炮的杀伤效果,我不做任何保证。”
“嗯,什么意思?”
如当头被淋一瓶冷水,卡内基狂躁的状态消退了不少,他将望远镜递给随从,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龙灏,良久:“刚才那一炮,果然是你做了手脚!”
“呵呵。”
龙灏耸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有龙舟的加持,里士满号中的那一炮不会如现在这般战果辉煌。
辉煌背后,是大量的消耗,加持炮台和炮弹,消耗的金源能量数,大大出乎龙灏的预料!
一炮110夸,堪称天价,打出去后,龙灏在心里肉疼得抽筋,却偏偏不能表现出来,就好比在公众场合穿着小一号的西裤扯到蛋,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典型。
正因为吝惜能量数。龙灏才放弃了继续‘加持炮轰’的计划,整出了个‘只饶一半’的‘二桃杀三士’伎俩。
假如孔兹的两艘船稍微胆大一点。不理恐吓,坚持转向,顽抗到底,咏叹号仅凭两座9英寸火炮,是没有能力轰沉他们的。
若是那样,龙灏再要收拾孔兹舰队,势必要多费不少手脚。
幸好,人性的弱点是那么明显。在生与死的抉择中,孔兹舰队的选择,让龙灏的空城计收效,令他可以轻松地坐山观虎斗,轻松地争取到时间,轻松地等待青玉龙艇里小柯的好消息……
青玉龙艇,在龙灏发现加持炮弹所耗过大后。就从咏叹号附近游开,朝着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底部钻去。
潜在海平面下的青玉龙艇就像一只幽灵,分别给了两艘巡洋舰一个‘吻’,一个‘腐骨蚀心’的死亡之吻!
吻应该是代表爱、亲情、友情等正能量的,释放者也应该是女神、男神、纯洁的处女、多情的浪子……可在这冰冷漆黑的海底,释放这两道吻的却是颀长古怪的金属触手。
从安静深沉的好像远古巨蛋般的青玉龙艇顶部延长出来的触手!
操作触手的。乃是心跳得像噼啪架子鼓的柯幂彤。
柯幂彤的快手,与她心跳的频率匹配,在操控台上划出一道道残影:操控触手需要极高超、极精准的手速,否则,那溅开的腐蚀试剂。不仅会融化敌方船底,也会灼伤触手。
触手夹住的腐蚀试剂。是龙灏闲来无事时配置的,它对金属有着极大的腐蚀性,简直比当今最强酸还要霸道。
强酸是依靠化学反应来破坏金属分子式,而隶属于炼金类的腐蚀试剂,却是直接吞噬金属元素,两者的‘清理’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长长的好像章鱼怪的触手,在海水里曼妙起舞,机械的停顿感和生物的摇曳感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触手终端在一艘船底轻轻一碰,碰后即离,而那腐蚀试剂却像绽放的花蕾,散了开来。
试剂呈淡红色,乍一看很像"qing ren"的浪漫香舌,给这死亡之吻加上了最佳注脚。
若是靠近了细细观看,这个吻是法式的,舌尖富有侵略性,撬开了"qing ren"的嘴巴,灼热和奔放的舌头相互交缠,把嘴巴的空隙越撑越大。
这样的法式之吻是集群式出现的,因为亲吻的发起者——触手,并未停下。
一点,两点,三点……幸好没有连成满天星,但在触手的连环快速作业下,这艘船底也多出了近十个亲吻点,而且那一张张‘嘴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扩大,在陶醉于甜蜜的情感中:这不,请看,‘口水’都已钻进那缺氧的嘴巴里了?
如法炮制,离开了这艘注定沉沦的‘"qing ren"船’后,青玉龙艇的触手,又在另外一艘船底,再次开启了一轮法式热吻。
青玉龙艇内。
柯幂彤的双手总算现了出来,从方才的高手速中骤然停止,令得她洁白如玉的手背上都多了好几十粒晶莹的汗珠。
“呼,幸不辱命,不超过五分钟,这些海水就要灌入两艘船内部了吧?少爷给的腐蚀试剂,威力还是小了点啊……”小柯抬头看着透明空窗,喃喃自语,随后,就关闭了空窗,整座操纵室,也陷入到了封闭状态。
打开透明窗口,是要消耗金源能量数的,小柯如今家底单薄,稍微消耗一点,都心疼得不行。
她现在的思维方式,与当初的微风何其相像。
龙灏留存的腐蚀试剂,威力其实已然不小了,不过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终究是两艘服役战舰,装甲也不是糊裱匠的表面功夫,能在五分钟内彻底融开,已算得上神速了。
做完了这些,柯幂彤没有耽搁,甩动了下双手,操纵青玉龙艇离开了‘犯罪现场’,去那一头接应细雨了。
还记得吗?
细雨留在冒充成‘弗莱彻号’的船骨架子上打旗语,当记忆金属到期后,整个船骨架子就会塌缩成一艘救生艇,而细雨,就靠着它。在大海上临时生存。
作为宝贵的一名炼金术士,细雨是不可丢弃的。所以,青玉龙艇离开咏叹号,身背两个任务,一是释放腐蚀试剂,二是接回细雨。
不提青玉龙艇在海水中悄无声息地行动,海面之上,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的兄弟阋墙之争,也到了白热化!
炮口相对。灯塔照射,这是两艘船撕开脸皮前的写照。
硝烟未散,人肉飞舞,这是两艘船炮轰后的凄惨景象。
亚特兰大号和特伦顿号,本就相距不远,又是船舷相对,当第一声炮响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威力巨大的炮弹像雨打芭蕉般,隔空划出慑人的弧线,一丝不落地倾泻在了对方船上。
双方知根知底,炮口瞄准的都是堪称‘罩门’的命脉,所以。每一颗炮弹爆炸,都平添了四成的‘破防伤害’。
动力舱被炸!
指挥室被炸!
弹药库也险些被炸!
甲板上火海连绵,惨嚎滔天,人人在捂头奔走,可惜船上已无一处安全之所……
要不怎么说。自己人打自己人才是最狠毒、最无情、最下得去死手的呢?
远远观战的卡内基,也不禁打了个冷战。喃喃道:“好家伙,这群家伙彻底癫狂了,居然还真的用主炮对轰,这么近的距离,是想同归于尽,一起灭亡吗?”
两艘巡洋舰的近距离对轰,好比赤膊上阵的角斗士用匕首对捅,凶猛、血腥、暴力,看得卡内基和身旁持有望远镜的人,一阵心惊肉跳、血液翻涌。
“不是他们想,而是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手。”龙灏淡淡地道。
“好,这帮龟儿子,想要我的命,落得这个下场,实属活该!”卡内基大为解气地点头道。
“快看,有一艘船开始下沉了。”
“嗯?果真,那是罗伯特。孔兹那龟孙的旗舰,沉的好,哈哈,沉的太好了!”
卡内基顺着龙灏的提醒,仔细看去,果然如是。
亚特兰大号的年龄毕竟比新锐的特伦顿号大了许多,装甲和火力都处于下风,近距离对射,比拼的是血量,很明显,‘年老色衰’的亚特兰大号首先撑不住了。
“我们下、下沉了……”
包括孔兹在内的亚特兰大号船员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他们下、下沉了……”
特伦顿号船员欢欣鼓舞,弹冠相庆。
对轰的双方还有一丝人性没有泯灭,当看到胜负已分,滚烫的炮口都停了下来,特伦顿号的船员,列队敬礼,目送战友沉葬大海。
葬礼的基调本应是深沉、寂静、肃穆的,但假设埋葬的是活人,那必然少不得吵闹、挣扎和怨忿。
看到昔日的战友、今日的对手,在用敬礼的方式送自己最后一程时,亚特兰大号的船员,都无边愤怒了,他们激动起来,口中秽言俗骂,层出不穷。
“我不服啊,明明是我们打中的多,凭什么先沉的是我们?不行,我要再开炮,跟这帮bitch养的同归于尽!”
“算了,他们的船就是比我们的好啊!死就死吧,祝他们活下来后,儿子都没P眼,女儿都是平胸……”
“看着他们的贱笑,看着他们逐渐升高的下巴,还有那讽刺的军礼,我就想cao他们祖宗X世同堂啊……”
“升高?对哦,我们的船在下沉,他们可不就是升高了吗?一群软骨头,投降的软蛋注定一辈子不举啊!”
“咦,等等,他们好像没在升高了,怎么了,怎么了?他们的船好像也在……下沉?!”
下沉的亚特兰大号发觉了不对劲,对面的特伦顿号更是如此。
“你摇晃什么?别挨我,让我把军礼敬完,堂堂正正地送他们……咦,怎么又摇了,是我们的船在摇吗?”
“艾伦,别Tm敬礼了……我们的船在下沉!特伦顿号开始进水了!”
“怎么回事,我们中弹的地方不包括船底啊,怎、怎么会下沉的!?”
“混蛋,亚特兰大号的人输不起,玩阴的吗?我们一定是中了鱼雷,一定是的!噢,上帝!”
特伦顿号的船员犹如从天堂坠入凡间。明明就要上岸了,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指望咏叹号来搭救自己这个‘胜利者’。这希望无疑太渺茫了!
“太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