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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岩,圣上问你,你照实说,大胆说就是了!”郭怒沉声说道。
孟岩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千人!”
“三千人!”朱祁镇和王振都瞪大眼睛,就连郭怒都有些不解的朝孟岩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原以为孟岩会说三万人呢,没想到只是三千人!
其实孟岩想说的是“三百人”来着,可是他怕吓着朱祁镇了,将数字扩大了十倍。
“圣上,平定麓川要不了那么多人,思发任手下能有五千精锐就不错了,而对付这五千人,我大明只需三千将士就足够了!”孟岩道。
“好,好一个三千将士,好一个孟岩,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朱祁镇大为兴奋。
“主子,照孟大人这么说,兵部尚书靖远伯王骥,定西伯蒋贵等人征讨麓川数年,牺牲数万人,朝廷做错了,耗费数百万钱粮都白花了?”王振阴测测道。
王振这话是诛心之言,如果孟岩的话从这座大殿传到西南,传到那些骄兵悍将耳朵里,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骄兵悍将的参劾的孟岩的折子会用六百里加急送京城了。
还有朱祁镇这皇帝听了也不会舒服吧,征讨麓川的决定也是他拍板的。
孟岩这么一说,岂不是说他这个皇帝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了?
作为皇帝,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圣明的天子是不会犯错误的!
换做一个心胸狭隘的皇帝,听了王振的话,怕是立刻脸就要黑了,但,朱祁镇不是。
如果他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皇帝,就不会有历史上那个主动废除“人殉”这个残忍的制度,给历史留下一道人性的光辉了。
孟岩知道,有些话你怎么说,都不能把话说圆满了,毕竟如果一个人对你形成的第一印象是好是坏。
王振是敌人,从孟岩踏入大明,踏入这个时代,这个关系就已经无法逆转了!
何况,孟岩的为人和原则,都注定不可能跟王振这样一个贪婪自私人成为朋友。
所以不管孟岩怎么做,怎么说,王振都不会说他的好话,就算说了,那也是形势所迫,绝非他的本心。
孟岩没有为自己辩解,就是郭怒想要开口,也被孟岩眼神悄然制止了。
不说孟岩的解释和辩解没有用,就算有用,皇帝能听进去多少呢?
他是相信一个跟随他多年,亦师亦父的王振,还是相信一个才见过两三面年轻臣子呢?
朱祁镇是皇帝,老朱家的基因似乎也不差,王振的话里明显带着对孟岩的敌意。
但朱祁镇的目光投向了郭怒!
孟岩是郭怒未来的女婿,王振跟郭怒在东宫的时候就是水火不容。偏偏这两人都是他信任的人!
如今郭怒是爱屋及乌,而王振则因为郭怒的关系,针对孟岩,倒也是有可能的。
王振这个人气量小,朱祁镇是知道的,但是他对自己够忠心,也实心办事。
退一步说,王振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况孟岩所言也有些年轻气盛,这说和做可不是一回事儿。
战争也不是纸上谈兵。
何况。朱祁镇也不会因为孟岩的这些话。就会真的改变当前的征讨麓川思任发的军事行动。
“王先生,麓川的战事也先不说,眼下说的瓦剌人刺杀孟爱卿一事,郭爱卿已经派人暂时看住了会同馆。刺杀孟爱卿的凶徒就在里面。这件事如何处置?”朱祁镇道。
“主子。抓人容易,可如何处置?”王振道,“万一刺激了瓦剌人。挑起边关战火,朝廷如何应对?”
“瓦剌人在大明的京城刺杀我们的臣子,我们如果不闻不问,那叫天下人怎么看,那些番邦使臣又怎么看,大明的威仪何在,圣上的威信何在?”郭怒掷地有声道。
朱祁镇郑重的点了点头,郭怒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换做寻常百姓家,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容忍的,何况是威服四海的大明朝廷?
如果不闻不问,或者只是简单的问责,岂不是让瓦剌人更觉的大明软弱可欺?
“圣上,小臣觉得这倒是一个敲打也先的好机会!”孟岩说道,“既可以不伤国体,又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孟爱卿,你说!”
“且不说也先还没有做好跟我大明开战的准备,就算他有心要南下,我大明也无惧他,而这一次行刺小臣的人其实是北元大汗脱脱不花身边的铁血死士,而他们却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反而假扮的是也先身边骁狼卫。”孟岩解释道,“小臣猜想,他们是想杀掉小臣之后,嫁祸给也先,让朝廷对也先猜忌和忌恨,故意的挑起大明跟瓦剌的争斗,他们好渔翁得利!”
“这一切都是孟大人的猜测,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如何能证实你所言?”
“带队刺杀小臣的人,小臣认识,他叫哲理木,微臣在北元卧底细作的时候,他还是小臣的副手,而且小臣暴露身份也是因为他给微臣在酒中下药……”
“没想到爱卿身份暴露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朱祁镇听了之后,大为感叹道。
“咱家很好奇,为何北元大汗脱脱不花帐下那么多人,偏偏会选中你呢?”
“可能是因为我跟阿勒海公主的关系,哲理木跟我的关系最密切,他就选择了我。”
“嫉妒是一种原罪,他是的副手,你也不会太过防备他,下手很容易!”
“圣上,孟岩的意思是,我们抓也先的人,放过脱脱不花的人,这样既是给也先一个警告,同时也告诉也先,这一次你的人被抓是脱脱不花在暗中陷害你,这样也符合刚才王公公的想法,挑起也先跟脱脱不花的争斗!”郭怒解释道。
“嗯,郭爱卿说的有道理!”朱祁镇扭头问王振道,“先生,你怎么看?”
“这么做倒是可以将影响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王振点了点头说道。
这件事从源头看,就是瓦剌人搞出来的,现在还差点儿牺牲了一个卧底十年的细作。
这一口气大明朝廷是不可能轻易的吞下去的!
王振就算怎么拦都拦不住,到时候满朝文武的吐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淹死!
找死也不是这么一个找法。
只能说,这又让郭怒等人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件事要是办漂亮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了!
何况在调停王、孙两家的矛盾上,郭怒已经让皇帝十分满意了,皇帝的心思很明显了。
他跟孙太后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否则皇帝就该怀疑了。
孙太后不怕皇帝的怀疑,因为她们是娘俩,再怎么着这层血脉关系在。
可他不同了,他的权势和地位都来自皇帝的信任,没有这层信任,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瓦剌贡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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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爱卿,朕命你全权处理这件事,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都归你调遣,务必给朕将这件事办好了,不可给瓦剌人以任何借口犯边!”
“微臣遵旨!”
“先生,传旨内阁、兵部,字喻西北边关将领,六百里加急,严加防范!”朱祁镇又道,“不可放瓦剌一兵一卒入关,否则,斩立决!”
“是,主子!”
“孟爱卿虽有犯禁之举,但这一次是为了朝廷受伤,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圣上!”
“微臣告退!”看到朱祁镇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三人还不知道皇帝罚了,赶紧告退了!
除了大殿,孟岩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皇帝不同意他们的做法,那可就麻烦了。
“郭大人今天晚上辛苦了,咱家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东厂的人马随时听候郭大人的调遣!”王振边走边说道。
“暂时还不需要,不过还要谢谢王公公的美意!”郭怒哼哼一声,这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你王振早就跟瓦剌人暗中勾结,在边境走私兵器甲胄,这些瓦剌太师也先的势力越来越大,甲胄兵器也越来越精良,还不是拜你这个通敌卖国之辈所赐?
“呵呵,郭大人如果需要,招呼一声就是了!”王振丢下一句,直接就走了。
“阉狗!”孟岩唾骂一声。
“小点儿声。这里是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郭怒提醒一声。
“知道了,郭叔!”
“啸尘他们现在应该将会同馆包围了,咱们现在有了圣旨,可以动手了!”郭怒道。
“郭叔,这可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孟岩小声道。
“你小子真是掉进钱眼儿了?”
“郭叔,我指的是瓦剌人的战马,他们犯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些战马被咱们扣下后……”
“你小子,还真别说。瓦剌人就战马值钱。我朝战马严重不足,虽然辽东有几个马场,但培育的战马品质始终不如蒙古马,每一次他们朝贡。朝廷都要大出血一次。这一回好了。咱们也狠狠的赚他一笔!”郭怒点点头。
“咱么留下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给在京的将军、指挥使孟送过去?”
“嗯,还是你小子脑子灵活。反正也是白得的,就按照你说的办。”郭怒点了点头。
瓦剌和北元的贡使团可是几千人,占据会同馆很大一块地方,傅啸尘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了会同馆周围可出入的道路,然后再从各千户所调集兵马,将会同馆团团围了起来!
锦衣卫包围了会同馆!
这可把会同馆内的各国使节都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明情况之下,那是乱成了一团!
哭喊声,马叫声,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脆裂声,在这寒冷的夜里构成了一曲混乱的篇章。
“傅大人!”
“潭大人来了!”傅啸尘扭头一瞅潭伦带着兵马司大队人马匆匆而来。
“为何不进会同馆?”潭伦不解的问道。
“郭大人进宫请圣旨了,会同馆内可不止瓦剌一家贡使团,如果贸然闯入,一旦产生误会,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傅啸尘道。
“这倒是,郭大人去了多久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现在会同馆所有的进出道路都被我封死了,但是待会儿我们要进去搜查,人手不够,还得请潭大人帮忙!”傅啸尘道。
“这事儿我五城兵马司义不容辞!”潭伦掷地有声道。
“多谢了!”
“驾……”
吁!
“大人!”
“潭兄也来了?”郭怒跳下战马,看到潭伦也在,颇为惊讶的问道。
“你老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不来行吗?”潭伦气哼哼道。
“老牛,扶我一把!”孟岩腿部受了伤,一路纵马过来,根本下不来了。
“快来两个人!”
牛大力招呼一声,两名锦衣卫力士跟了上来,一个弯腰下来,一个则与牛大力一道将孟岩从马背上架了下来。
“对不住了小弟!”要别人给他当人肉凳子,孟岩有些过意不去,下来之后,忙感谢道。
“能够给孟大人做一回凳子,是小的福分!”
“这兄弟不错,老牛!”孟岩呵呵一笑。
“老哥记下了!”牛大力点了点头,那锦衣卫力士狂喜,他知道,自己这一弯腰,弯出一个前程来了,估计要让身后那些人羡慕死了!
就是同时过来的那名力士也是羡慕的要紧,要是刚才做人肉凳子的该是自己有多好?
“人都到齐了,商量一下,该怎么抓人?”郭怒招呼一声。
“咱们有物证在手,直接进入抓人就可以了!”罗刚道。
“瓦剌人不会等着我们去抓他,所以,必须整个会同馆都要搜一遍,以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会同馆内住的可都是各国的贡使团,万一闹出纠纷来,我们可吃不消?”
“先通知礼部主客司,会同馆他们比我们熟悉,我们需要他们协助!”郭怒道。
“是!”
“牛大力,你跟潭大人留在外面,啸尘和孟岩随我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会同馆半步,把事情跟他们解释事情,我想他们会理解的!”郭怒下令道。
“是,大人!”
“郭兄,借一步说话!”潭伦突然叫住了郭怒!
“潭兄,有何指教?”
……
“既然郭兄口衔天命。潭某就放心了!”
“来人,抬着孟大人进会同馆!”
“是!”
“郭,郭大人,你,你们这是……”礼部主客司的一位司副一路迎了上来!
“今天夜里有人当街刺杀我锦衣卫南衙百户,现场留下的证据表明,这些人是来自瓦剌,本官奉旨捉拿凶犯,你要是有疑问,明日一早可去礼部询问。现在你必须配合本官。前头带路!”郭怒怒喝一声。
“是,是,下官一定配合……”
“走,去瓦剌贡使团住宿区!”
“郭大人这边请!”
瓦剌贡使团住宿区一片紧张凝重。正使桑加失力和两位副使。一位是回回商人皮儿马里麻。一位就是贡使团的护卫千夫长那日苏。
“两位大人,将军,明人来了。是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怒亲自带队,还有那个格日勒图……”
“那日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人为何要去刺杀明人的锦衣卫?”桑加失里很愤怒,也先交给他的任务,是想明廷求取人参、香药以及阴阳算术之类的书籍。
而明廷还没有恢复,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件事恐怕又要黄了?
当然,求取这些东西都是幌子,也先要这些玩意没啥大用,主要还是麻痹明廷。
也先真正想要的东西,明廷也不会给,大家都不是傻瓜。
“桑加大人,如果我说没有做,你信吗?”那日苏眼神阴鸷,不停的玩弄手中那柄也先赐给他的银色的弯刀。
“你没做,那明人为何会说是我们瓦剌人干的?”桑加失里质问道。
瓦剌贡使团,桑加失里是正使,皮儿马里麻虽说是个副使,但也就是在商贸上说的上话,涉及瓦剌跟大明的官方交往,他这个副使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那日苏代表的是也先,有保护和监督整个贡使团的任务,在某种意义上讲,那日苏才是整个瓦剌贡使团可以做主的人。
“桑加大人息怒,我想那日苏将军也不会如此短视,咱们是来试探明廷的虚实,不是来杀人的,对不对?”
“我没有下那样的命令,很显然有人栽赃给我们,这个人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那日苏将银刀归鞘道。
“是大汗那边的人?”桑加失里失声道。
“除了他们,本将军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人能够假冒我们而不会明人发现?”
“既如此,咱们何不向明人说明?”
“怎么说明,就凭我们几句话,人家就相信?”那日苏冷笑一声,“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
桑加失里一呆,脱脱不花不愿做太师也先的傀儡,一直都跟明廷暗中叫好。
明廷也希望利用脱脱不花制衡日益强大的瓦剌,如果跑过去跟明人说,行刺你们锦衣卫的人是脱脱不花的人,人家信吗?
“不过,这一次他们要杀的人是一个潜伏在脱脱不花身边多年的明人细作,我们的解释他们未必回信,但未必会不信!”那日苏道。
“将军,他们快到了!”
“传令下去,不要阻拦,让他们进来,还有,让弟兄们保持克制,千万不可被对方激怒!”那日苏命令道。
“是,将军!”
“桑加大人,你出去应付一下,他们如果想要搜查,答应他们。”那日苏道。
“这,好吧!”桑加失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里是会同馆瓦剌贡使团,你们想要干什么?”贡使团的护卫操着不生不熟的汉语,如临大敌的对着郭怒等一众锦衣卫!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