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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汝海苦涩的笑了笑，接着说道，“秦伟啊，我已经老了，如果拿不下这科巴城，你就把我这把老骨头埋在这里。总有一天，我要看到大丰铁骑踏平科巴城的城墙。”
“文帅，秦伟发誓，就是战到只剩下一兵一卒，我也要亲手杀了马维为兄弟们报仇。”秦伟寒着脸说道。
范戎更是激动，“文帅，我范戎身为罪将，愿意立下血书请命出兵。不破此城，我范戎绝不活着回来。”
范戎身为败军之将，文汝海和秦伟并没有责罚他。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能怪到范戎的头上，在内外夹击之下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朱二一听，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帅范将军，还请二位不要冲动。按照我家大人的命令，咱们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范戎把眼一瞪，“北方大营只听命于两位主帅的军令，朱天降远在天青根本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凭什么命令我们。”
朱二与这些人都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不过当时范戎秦伟等人是兵马标统，而朱二在京城之战的时候只不过是朱天降的传令官。所以，范戎根本就没把朱二放在眼里。
朱二冷哼了一声，“范将军，在下有成武皇御赐的兵符，违令者，别怪我不客气。”朱二也知道对付这些马上将军绝对不能来软的，不压制住他们，朱天降的命令根本就执行不下去。
文汝海一看两个人要吵起来，微微抬了抬手，“闭嘴！天降虽然不在，但朱二大人有兵符在手，众将官不得违令。”
文汝海这么一说，朱二暗暗松了口气，“多谢文帅信任，我也知道范将军报仇心切，但现在咱们攻城的话，就算拿下科巴城，恐怕损失也会很大。莫不如等我家大人到来，相信天雷炮车也会一同随行。到那时，我家大人会让马维知道厉害。”
文汝海秦伟等点了点头，关于天雷炮车的事情他们也听了不少传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众人对朱天降的军事指挥才能还是非常的信任。
一名身穿黑色战袍的侍卫跑了进来，秦伟刚要怒斥，一看是朱二的人，默默的没有吭声。
“二爷，咱们大当家的来了消息，他已经入了北关口，听说正在往这里赶来。这里有封密函，请大人过目。”这名兄弟说着，把一个细细的竹筒递了过去。
朱二手下这些负责情报的人员，为了区别于朱一等人的称呼，都管朱天降叫‘大当家’。不然的话都是朱大人，也不好区别。
朱二心中一喜，赶紧捏碎蜡封，仔细的看了起来。
“太好了，文帅，诸位将军，我家大人已经入关。他命咱们两日后的子夜，秘密赶往归山城。”朱二说着，把密函递给了文汝海。按照密函上的日期，密函送达耽搁了一天，所以朱二直接报出两日之后。
文汝海一听，也是面露喜色。密函在众人手里一一过了一遍，秦伟却是皱起了眉头。
“文帅，这事恐怕不妥。天降并不清楚归山城的地势，那哪里易守难攻，如果不拿下科巴城就贸然攻打归山城，万一马维从后面夹击，咱们又会陷入被动的局面。”秦伟担心的说道。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秦伟也会放弃科巴城直接攻打归山。
朱二微微一笑，“秦将军不必担心，乌族占灵统领已经率领两万大军埋伏在归山城附近。就算马维敢出城救援，咱们的兵力可以杀个回马枪，总比攻城容易的多。况且，乌族大军的到来周延天并不知道，只要归山城一破，科巴城就会变成一潭死水。”
秦伟范戎都把目光看向了文汝海，他们觉得朱天降这一步棋很冒险。一旦失败，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文汝海思考了半天，最后长长出了口气，“听从天降之令，按计划兵发归山城！”
朱天降到来的消息，宛如静静的湖面上扔下一颗石籽。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仗可打了，总比窝在这里什么都不干要强的多。
官道之上，朱天降一行快速的奔驰着。朱二设立在各个城池中的暗子起到了良好的作用，每到一处，都会有自己的兄弟引领着方向。
朱天降除了吃饭拉屎，几乎把自己独自关在车中。车内地图铺了一地，朱天降根据地图上的标注，不停的圈圈画画，算计着怎么打这一仗。
归山城东四十里之外的山峦中，占灵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朱天降。来到关内占灵并没有与文汝海大军汇合的想法，她不喜欢在别人的指令下作战。既然文汝海大军面对的是科巴城，占灵误打误撞直接奔着周延天大本营而来。
不过来到之后占灵才发现自己犯下了大错误。乌族作战向来是只带粮食不带草料，但是到了大丰地界可不同了，根本没有肥硕的草原可放牧。两万铁骑，一夜之间就啃光了山下的草地。人吃的东西到无所谓，山峦中野兽出没，派出一支狩猎队伍就能解决问题。反正盐巴和青稞都带着，夹杂着也能吃上十天半月。但是马匹没有草料可不行，占灵无奈之下派出了割草队。为了防止暴露目标，还不能老在一片地方割草。占灵掐算着日期，心说朱天降要是再不来，她们要不然攻打归山城，要不然只能撤走。不然的话，骑兵都变成了步兵。
占灵裹着披风站在山峦之上，今天她总算收到了朱天降的消息。按照估算，明日午后朱天降就能赶到这里。
一想起以后就要跟着朱天降离开乌族，占灵心里感到一阵惆怅。正在沉思当中的占灵，忽然弯下身子一阵呕吐。两旁的贴身侍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吓的赶紧跑了过来。
占灵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她跟师父学过把脉之术，占灵把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之上。刹那间，占灵脸上泛起一丝幸福的红晕。
“该死的坏家伙，你要当爹了~！”
第66章：你要当爹了（完）
第67章：改变初衷
一路行来，朱天降也没想到路途会这么难走。占灵隐藏之地根本不是官道，为了防止被周延天派出的斥候发现，占灵专门找了一处崎岖险地隐藏着两万大军。好在朱二的暗子也跟随着占灵大军，时刻保持着对外联系，不然朱天降还真难找得到这两万乌族人马。
在山峦密林之处临时搭起的一座卧帐之内，朱天降幸福的把脸贴在占灵的小腹之上。
“灵儿，你说这孩子现在会不会叫爸爸？”
“去你的，那还不成山妖了。”占灵羞涩的指了一下朱天降的脑门，她知道朱天降这是找了个借口趁机与她亲热一番。
“我也是快当爹的人了，不行，今晚的战斗你不能参加，把咱孩子保护好要最要紧。”朱天降抬起头看着占灵认真的说道。
“看把你紧张的，还早呢，十月怀胎，我这才刚开始~！”占灵温柔的笑道。
“那也不行，反正今晚你只能跟着我，不许冲锋陷阵。”
“对了，今晚你准备怎么打，是强攻还是先派人悄悄进城？”一说起正事，占灵也认真了起来。
朱天降看了看帐外，“走！去看看朱一这四他们回来没有，这地方比我想象的地形复杂，等他们探完地形再说。”朱天降说着，拉着占灵的手走出了卧帐。
山峦间一处光滑的岩石上，林风大牛也在等待着朱一朱四两人的到来。朱天降一到了占灵的营地，就命令两人悄悄摸进归山城，把城内情况仔细的摸一遍。
占灵这几天早就派人把地形侦查了一遍，这次朱一二人乔装进城，是看看能不能带一批兄弟提前混进去。日落之前，朱一和朱四两人打马回到了营地。
朱一二人不但进了城，还专门去了后城门外观察了一番。朱四简单的画了几幅草图，与大丰朝兵部制图摆放在一起。
朱四看着朱天降说道，“大人，这归山城看样子有点麻烦，难怪周延天选择了这个地点。你们看，归山城地形狭长依托峡谷而建。除了正门和后门之外，两侧都是万丈深渊，大军根本无法进入。这样一来，周延天就能节省大批防御兵力。最关键之处，就是大建制兵力根本无法绕到城后，万一周延天失败，他可以从后城门退入峡谷。我和朱一看了一下，那些峡谷纵横交错，估计通往什么地方周延天早已经探明了道路。一旦咱们贸然进入，很可能会迷失在峡谷当中。”
“城防戒备的怎么样，能不能带人混进去？”朱天降问道。
朱一摇了摇头，“戒备的非常森严，我和朱二花了不少银子才给通融了一下。不过，马匹兵器绝对不让带进城内，只要发现直接收缴。好在我俩当时没带兵器，花了二百两银子城门官才让暂时寄存一下。就算能混进去一百来人，没有兵器根本不行。”
朱天降皱着眉头，看样子提前把人混进去是行不通了。朱天降低头看着几幅不同的地图，大丰朝兵部制图真他妈坑爹，上面跟画山水画似的，与实际地形根本就不相符。
“朱一，正门主城墙的坚固性怎么样？”朱天降问道。
“全部是岩石垒砌，非常的坚固。”朱一明白朱天降看样子是想用天雷炮车，无奈的说道。
朱天降叹息了一声，“麻痹的，看样子咱们的天雷是轰不塌城墙了。周延天这个老王八，把龟壳弄的还挺结实。”
朱天降郁闷的看着朱四画的草图，一路上他想了好几套方案。但实地一考察，一个也用不上。大丰兵部制图上归山城有一侧是河流，朱天降本想借用一下用木筏泅渡过去。谁知麻痹的是万丈深渊，这不坑死人了。
“天降，你也不用着急，真硬攻的话，咱们的人马未必就攻不进去。大不了把周延天赶进峡谷，总比让他窝在归山城内要强的多。草原上有句名言，只有让兔子出了窝，苍鹰才能猎杀。不管他在峡谷里隐藏多久总得需要粮草补给，不然的话早晚会困死在里面。”占灵看着朱天降一筹莫展，宽慰的说道。
这几天占灵也一直在考虑怎么打这一仗，乌族大军擅长的是开阔地交战，象这种蹬城作战是乌族的弱项。实在不行，占灵准备汇合大丰兵马之后，拼着用人力硬上也要拿下这座城池。
朱天降摇了摇头，“仗还得要打，但不是这种打法，赔本的买卖咱不能干。既然我朱天降用兵符调动了虎口关大军，要是不拿下周延天的话回头也无法交差。”
朱天降说着，摆放了几枚石子，“你们看，归山城与科巴城不足百里之地，快马加鞭不到两个时辰就能赶到。周延天这老贼非常精明，他故意放弃十五座城池，唯独留下小小的科巴城。两座城池遥相呼应，随时都可以互相支援。目前乌族这支大军是咱们的秘密武器，如果文汝海大军前来攻打归山城的话，你们觉得科巴城会有什么举动？”
朱一心中一动，“不错，虎口关大军攻打归山城，周延天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飞鸽传信一个更次科巴城就能收到消息，等他们救援兵马来到，正是虎口关大军攻城疲惫之时。到时候周延天内外夹击，又会再现科巴城外范戎惨败的局面。”
朱天降赞许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咱们的调换一下了，让秦伟大军来佯攻归山城，占灵这支人马在半路上等着科巴城的援军。就算拿不下归山城，先把他的毒牙拔掉也不错。缺少了科巴城的牵制，咱们就可以用绝对兵力困住归山城。到时候再从峡谷中找几条秘密通道，我就不信没有进城的入口。”
“天降，那还费这事干嘛，我们直接来攻打归山城，让虎口关大军半路埋伏打科巴城不是更省事。”占灵奇怪的问了一句。要知道两支大军互相一调防，这个动静可不小。
“不行！乌族的装备建制与大丰不一样，周延天看不到秦伟那几名主将出现，是不会让科巴城出兵的。这样一来，还暴露了咱们隐藏的实力。”
朱天降解释完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来得及，我让朱二命令大军子夜动身，夏青骑快马过去，子夜之前应该能够赶到文汝海兵营。夏青，马上持我御赐金笔告诉文叔，让他们不必留人，大军全部带过来。但是，一定要留下一座完整的空城，帐篷栅栏都不许拆除。半路上我们两军会相遇，到时候我会把详细方案告诉文叔和秦伟。”朱天降当即命令夏青快速赶往科巴城外。
朱天降当初是让文汝海大军留下五千人看守空营，既然要引出科巴城的马维，朱天降决定连五千人也不留了，全部让秦伟带来对付周延天。不然的话朱天降也担心文汝海的兵源不足，可别让周延天给趁机吃掉。
夏青骑着快马先行上路，占灵开始命令大军拔寨起营收拾行具，并通知各队千夫长，让战马好好的吃了顿草料。将士们更是轻装上阵，该扔的东西全部扔掉。
这一次朱天降没有让朱四跟随，而是命令他带着兄弟和炮车等待文汝海大军的到来。朱天降相信乌族将士的战斗能力，却担心秦伟那边战力不足。所以，他要留下朱四这一千精锐和炮车，以防不测。临行前朱天降专门交待朱四，如果周延天敢露头的话，最好能一炮轰死他。
日头西落，黑暗笼罩着大地。北方的天气顿时变得寒冷无比。朱大官人说什么也不让占灵骑马，硬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行车之内。占灵进了车帐，林风可不好意思看着人家小两口亲热，宁可骑马也不在车里呆。
“天降~师伯身上还有伤，这~多不好。”占灵扭捏的小声说道。
“那有啥办法，这车坐三人确实有点挤。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受了风寒。再说了，总不能我去骑马，你和师父在车里呆着吧。万一以后咱儿子长相随师父，我上哪说理去。”朱天降玩笑着说道。
“去你的，再胡说小心我~我打你儿子。”占灵红着脸扭了朱天降一下。
朱天降伸手轻轻搂着占灵，两个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别看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这个年代可不像前世，女孩子都很单纯。一旦认定了自己的夫君，那可是连心都能掏出来。就连耶律窦哈那样的女人，认定了大牛之后也是马上变得情真意切。
战队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子时刚过，队伍最前面的朱一就下令停了下来。大军夜晚行军时，一般都是各个方队之首点亮火把指引着方向和队形。朱一看到前方光亮出现，估计是文汝海的大军到了。
斥候传来消息，前方正是虎口关大军。朱天降一听，赶紧换上战马，与朱一向前奔去。
朱二秦伟等也发现了朱天降的队伍，包括文汝海也勉强走出车帐。还没等秦伟范戎过去，就看到两匹快马跑了过来。
“文叔，我是天降，外面天寒，您怎么下车了。”朱天降跳下战马，慌忙跑到文汝海跟前。
“天降，你小子总算来了。”文汝海看着朱天降，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别看朱天降平时不掌兵权，文汝海却是非常信任朱天降的战略才能。
“末将秦伟范戎见过大人。”秦伟与范戎抱拳说道。
朱天降现在是朝廷重臣，官品比文汝海还高，两个人肯定要行下属之礼。
“两位老哥不要客气，都不是外人。时间紧迫咱们还是长话短说。等拿下科巴城之后，我会亲率大军与你们汇合。”
第67章：改变初衷（完）
第68章：狮子岭
朱天降说着，把详细的作战计划说了一遍。并且再三交代秦伟不可贸然强攻，只需虚张声势的用投石车扔上几轮，再派弓弩手对射一下就好。朱天降要的不是战绩，只是让他们作出个样子就好。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得让归山城内的官兵发现他们已经把全部人马集结在城外。甚至说摆出一副拼死一战的气势，让周延天觉得秦伟